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佳人在座,微风轻轻掠过,吹来伊人的幽香,骏忱注视着写意姣好的脸庞,忘情的脱口而出:“意儿,你好美。”
“啊?”写意抬起头来,两人的目光交会,她这才发现骏忱靠她靠这么近。
“你们在做什么?”
突如其来的怒吼声打断了两人的对视,在花园的入口处,翟曜凌厉的目光狠狠的扫过他们的脸上,一张俊脸因生气而扭曲变形。
“曜。”几天未见,写意未发觉他的异样,高兴的起身迎了上去。只是她的步伐在半途时,因看到翟曜身旁站立的女人而停了下来。
被愤怒情绪所笼罩的翟曜,根本没有注意到宛儿这个举动,他的注意力全落在眼前这令人生气的一幕上。
“不!”写意心一紧,伤心的泪水夺眶而出,整个脑子一片空白,纤细的身子摇摇欲坠。
“意儿。”骏忱发现她的不对劲,赶忙环住她肩膀,以防她摔伤了。
听到好友这么亲密的呼唤着自己妻子的小名,看着他亲密的搂着她的肩膀,翟曜就是不相信宛儿的话,此时此刻也全部信了,这个打击让他愤怒,整个人就像只抓狂的野兽。
不!他是这么的爱她,彻夜赶工就是为了将设计图完成,当作送她的礼物,但在这一刻,那都不重要了,他生气的将抓在手中的设计图撕个粉碎。
“舒写意,你到底知不知道什么是羞耻?!”撕了设计图还不够,翟曜冲上前抓着写意的肩膀大力摇晃着。
“翟曜,你在做什么?”骏忱将他和写意分开。难道他没看到她已经快昏倒了吗?
“我什么意思?”翟曜将他的手甩开,厉声的说:“你这算哪门子的好友,竟然勾引我的妻子!”
闻言,好脾气的骏忱也生气了,虽然他心里不断的告诉自己,只要分裂他们夫妻之间的感情,他就可以得到写意,可是这也只是想想而已,他可是一句误导的话都没说过。
“翟曜,你误会了,我和写意是清白的。”骏忱焦急的解释。
“眼见为凭,你以为你现在解释有用?我不是三岁小孩。”翟曜生气的不听解释。
看着眼前的这一幕,冷眼旁观的苏宛儿心中暗暗的漾起笑容。她的目的达到了。哈哈!
“眼见有时候不一定是真实的,你不要被嫉妒给冲昏了头。”骏忱忍不住斥责。
“我被嫉妒冲昏了头?那么你告诉我,你怎么会和意儿单独在花园中?”翟曜气红了眼。
“我并没有和意儿单独在这儿,芽儿也在。”骏忱转过头搜寻着芽儿的身影,这才发觉芽儿不知到哪里去了。
“没话说了吧。”翟曜爆出冷笑。
“翟曜,你真是不可理喻!”骏忱懒得理会他,他现在只想将眼前失了神的写意送回房。
“放开她!”翟曜大吼一声,看着骏忱将写意抱在怀里,他只觉得怒火和血气在他脑子里冲击的更厉害,让他无法忍耐下去。
“你没看到她已经快倒下去了吗?”骏忱不是不放,是不能放。
盛怒中的翟曜已失了理智,他咬牙切齿的吼着:“放开她。”
“不放。”他固执,骏忱也不比他好到哪里去。
来不及看清一切,翟曜已经愤怒的朝他挥出拳。
骏忱迫于无奈只能放开写意,勉强应战。
打!打!苏宛儿冷冷的笑觑着眼前的这一切。
她就是要让事情变得复杂,她就是要让翟曜误会他们,现在目的达到了,最开心的人莫过于她了。
从小就习过武的他们,打起来势均力敌,只见两股掌风不断的撞击开来,原本花团锦簇的花园顿时落花残红翩翩飞舞。
他们都忘了过去的情谊,肃杀气息弥漫在两人之间,两人的招式也越见凌厉。
而在这时候,写意也被从身边扫过的掌风唤回了神志,她尖叫:“不要打了!”
只是打红了眼的他们根本没空理会她,只是拼命的想将对方撂倒。
“翟曜,不要打了。”写意焦急的不知该怎么办才好。“忱大哥,不要打了。”
天啊!她该怎么办?谁来分开他们?
就在这时候,原本伫立在一旁看戏的宛儿走向她,冷言冷语地嘲讽道:“爷和多罗贝勒今天会闹成这样,全都是你的错,要不是你水性杨花的勾引多罗贝勒,惹爷不高兴,他们这会儿可还是亲如手足的好兄弟,今天爷要是有个万一,你就是有十条命也不够偿!”
“不!我没有水性杨花,我和忱大哥是清白的。”她反驳着。
“是吗?你以为爷会相信你的话?”宛儿冷笑着。
“请你告诉我,我该怎么做,才能让他们停止斗殴,和好如初?”写意的心里好难过又焦急,她早已失了方寸,不知该如何是好。
“此话当真?”
“当真。”写意郑重的点点头。
“这可是你说的喔。”鱼儿已经入笼,宛儿笑的好开心。“如果出了什么意外,你可不能怨我喔。”“写意绝无任何怨言。”写意现在就只单纯的想让这对好哥儿们不要再自相残杀,浑然不知宛儿是别有居心。
宛儿欺在她耳朵旁小声的怂恿着:“你何不用你的身子去分开他们,现在也惟有这个方法,才能让他们停止缠斗。”
谁都看得出他们两人都用了十成的功力,如果在这时候介入,只怕被这两股疯狂扫射而来的掌风打到,不死也会去掉半条命,而写意是个不会武功的人,其后果是可想而知,而宛儿就是要那样的结果,只要她死了,那么翟曜又会属于她一个人了,哈哈!
宛儿的如意算盘虽然打得很精,但只要明眼人都可以从她的眼神中看出她的意图,只可惜被急昏了头的写意根本没想那么多,她想也不想的扑向他们两人,想将他们两人分开,只是打的眼红的两人,根本没想过写意会突然扑进来,当他们发觉,想收回发出的掌风时,已是为时已晚——
娇弱的写意根本无力承受这两股力量,只见她前胸和后背各中一掌,她倏地喷出满口血花,整个人就直直的倒了下来。
“意儿!”翟曜奔上前去,及时接住写意瘫软的身子,他的手在抖,身子在抖,声音更是抖的厉害。“意儿!天啊……你怎么会跑进来……”
骏忱也奔了过来,朝他大吼着:“将她抱回房,我去请大夫。”
翟曜这时才回过神,抱着写意快速地奔回房。
被忽略的宛儿,这时忍不住开心的大笑起来。
她成功了,就只有那个笨女人会在两个武功高手交锋的时候介入,这次她死定了。哈哈!
而这一幕刚好落入刚刚去准备棋盘的芽儿眼中,她吓得双目圆瞠,脑子瞬间一片空白,好半晌才找回飘离的意识,只是她想喊想叫,却喊不出半点声音。
天啊!怎么会这样?她得赶快去报告夫人才是。转了个身,她又跑了回去。
第十章
呆坐在床沿,翟曜的手一直没有松开过的紧握着她,双眼一瞬也不瞬地瞅着她,生怕眨眼间她就会消失了似的。
写意的伤很重,两股巨大的掌风在她体内爆开,震得她筋脉尽碎,五脏六腑全移了位,连大内御医都不敢保证能救回。
已经整整五天了,翟曜不曾离开床半步,他将她紧紧的抱在怀中,静默的看着她,偶尔伸手探探她是否还有呼吸,再用棉花帮她把干涸的唇瓣占湿。
他不说话,也不睡觉,若不是还看得出他犹有呼吸,几乎要让人误以为他是座雕像。
翟曜轻声呼唤着:“意儿,你还要睡多久?”御医说她的昏迷天数越久,就越难醒过来啊。
“你知道吗?我没有背叛你,我的心早在花园中,被惊鸿一瞥的你给攫住了,宛儿对我已经没有任何意义,只是不管如何,她陪了我这么多年,所以我才会安排她住在府中。而这一切只是希望等我忙完写意楼的事情后,拨出时间帮她觅桩好姻缘罢了。”
“对啊,小姐,那天是芽儿的错,芽儿不该没弄清楚事情的真相,现在那个坏女人已经被姑爷逐出府,她再也不会挑拨你和姑爷之间的感情了。”芽儿哽咽,一边说,一边哭泣。
“意儿,你几时才肯睁开眼睛看看我,我为你设计的写意楼就等你醒过来便可开工了,我希望开工的那天你能亲眼看到。”轻轻吻着她没有知觉的小手,翟曜喃喃的说:“你醒醒好不好?我知道我误会你和骏忱了,我要亲口跟你道歉。”
对于伤她一事,不管是不是意外,他都不能原谅自己,要是写意就此长睡不起,他愿意从此陪着她,是天上、是人间他都舍命相随。
摸着她消瘦的脸颊,两排长睫在白皙无血色的脸上投射出两道阴影,让他看了都心酸,他还是喜欢看她凶巴巴跟他吵架时的娇悄表情,那样的她有活力多了,不像现在死气沉沉。
“少主,这是夫人要我端来的人参汤,是用少主在长白山找到的那对千年人参熬成的。”月儿小心翼翼的端着手中那碗琥珀色的汤汁,生恐洒了它。
翟曜回头端过参汤,刚好对上魏楚楚的目光,他不是不明白额娘有多喜欢这对人参娃儿,三不五时都可以看到她把它们拿在手中把玩。
“额娘。”翟曜感动的看着她。
魏楚楚催促着:“快让意儿喝了。”这小小的一碗汤药,不仅包含了翟曜三年的辛劳,也包含了魏楚楚的母爱,更记载了写意三年的独守空闺。
“额娘,等意儿好了,我会再上长白山找一对人参娃儿赔给您。”翟曜保证着。
“不用了,骏忱要帮我去找。”她笑了笑。
“他?”虽然误会解开了,但心中的结可不是一时间就能释怀的。
“意儿会发生这样的事,大家都很难过,你可千万别怪他,他是你的好兄弟,而且今天错不在他,这碗人参汤还是他提醒我的。据说千年人参有起死回生之能,或许今天我们就能用它们来救意儿。”
“我知道,我没怪他。”这一切只能怪自己的妒心太重,才会让宛儿的一句话挑起满腔怒火。“额娘,骏忱呢?”他想跟他说声谢谢。
“他去长白山了。”
“去长白山?”
“嗯,他说他要再去多找几对人参娃儿回来,一来给意儿补身子,二来给额娘玩,唉……曜儿,其实额娘和你阿玛希望能抱真正的娃儿,而不是这小小的草娃儿。”有灵性的千年人参,这时在魏楚楚口中竟成了一无是处的草娃儿。
只是当初他们为了找这对千年人参,就花去了三年的时间,而骏忱这次再去又要用掉多少时间,才能再找到另外的两对?
“孩儿知道,等意儿醒了我们会努力的。”只是写意几时能醒过来?他好茫然。
“你也下去休息吧,这儿有月儿和芽儿两个人帮忙看着。”
“不,我不累。”他想这样守着她,只要她一睁开眼睛,就能立刻看到他,他也能马上告诉她,他满腔的歉意和愧疚。
“少主,您先去梳洗休息一下,如果少夫人醒来,一定不会高兴看到您这样子的。”月儿垂着泪水,语音哽咽地说。
“是呀,小姐还亲手为姑爷缝制了好几件衣服,那天早上她还在为了要绣上什么花样而烦恼呢。”芽儿边说,边抹了抹脸上的泪水,只是这泪水存心和她作对似的,任由她怎么擦也擦不完。
“对啦,去试试看意儿为你缝制的衣服合不合身,如果她一醒来看到你穿着她亲手为你做的衣服,一定会更高兴。”魏楚楚也加入怂恿的行列。
“好吧。”为了让写意看了高兴,他愿意妥协。“如果意儿醒来……”
魏楚楚马上帮他把话接下去。“我知道,意儿一醒来,我一定要她们立刻去通知你。”
翟曜这才放心的离开。
“夫人,小姐会好起来吗?”看到翟曜离开,芽儿忍不住放声哭了起来。
“嘘,别哭了,意儿一定会醒的。”魏楚楚示意要她噤声。
“可是御医说……”
魏楚楚摇摇头。“不管御医怎么说,我们都要有信心,而且王爷也已经派人到西域,延请坊间传说的那位能起死回生的木神医了,我相信他一定能救醒意儿。”
“嗯。”月儿像要说服自己似的重重点着头。“我也相信,他一定可以救醒少夫人。”
“但愿如此。”只是芽儿还是好担心、好担心。
小姐,你快醒来吧!
黑暗的世界中,写意不停的摸索着,看看四周,伸手不见五指;呼唤着,回答她的是苍穹的回音,直到眼前出现了一道亮光。
“看到人家了!”写意高兴的奔上前去,也不管脚底下的路是否崎岖不平。
“意儿,你还是找来了。”
就在她打算推开门的那一刹那,她听到了一个熟悉的声音。
猛回过头,看着说话的人,泪水从写意的眼眶中迸出。
是娘,是她思思念念的亲娘!
“娘!”转身扑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