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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黑衣蒙面人闻言走上前来,拉下了面巾。
“陆明,怎么是你!”凌云涯惊叫出声。
陆明哈哈笑道:“为什么不能是我?凌暮天,你为容国立下过汗马功劳,我敬你是条汉子,今日也让你死个明白,这番杀你,是康王的主意,这里的人,一个也别想活着出去!”
“为什么?”凌暮天喃喃问道。“你到地下去问阎王吧!哈哈哈!”陆明笑道,提剑向凌暮天斩落。我手中小弩疾射而出,正中他的手腕,那剑便掉落在地。我们一行四人戴了事先准备的面具走出来,加入战局。
“果真是你!”陆明惊叫道。不能放他活着离开这里,我心中想道,运了全力一掌拍向他的心窝,他瞪大双眼,满脸尽现恐怖之色,缓缓倒了下去,一丝血顺着嘴角流了出来,沁得泥土鲜红。边玉和无颜、银笙三个也大显神威,收拾了那群毛贼。我转身,不去看那刺目的鲜血。
凌暮天欣喜地叫道:“多谢恩公相救!”拉了走过来的凌云涯便要下跪。
“使不得!”银笙见状,惊叫出声。我伸手托住了凌暮天的手腕,阻止了他半跪的身势。
凌云涯脸色一变:“你是银笙!”
银笙露在面具外的两眼骨碌碌地转着,惊惶地看向我。我轻轻摇头,仍然变声说道:“陆明已死,康王知道阴谋败露,定不敢再生事端,前面路险,多加小心,恕不远送!”说罢打了个呼哨,藏在林中的马儿欢快地奔出来,我骑上马背,一拉缰绳,向来路奔去,边玉、无颜和银笙紧紧跟在后面。
风中隐约传来凌暮天的声音:“是你四妹妹,她竟会武功,我们错怪她了!”
我一马当先,行出许久才松开缰绳,让马儿放缓了脚步,慢慢前行。
银笙追上来,讷讷低语道:“小姐,对不起!都怪我多嘴!”
“不怪你,他是我爹,总不能真的让他给我下跪!”我看她一脸自责的样子,只得轻声劝慰道。
“你真的没有怪我?可是这样一来,以后你”
“没关系,瞒不了就索性不瞒了。银笙,咱们好久没有随商队出去了,既然都对宁亲王与王妃说了回潞州有事,我也不想回天京城了,索性咱们就去一趟塞外,如何?”我打断了银笙,征询她的意见。
自打上回给束潇然回了那封信,一直不见有消息。赵昂的信鸽都是训练有素的,而且到莫朔的途中至少设有四个点,消息来往十分便捷,可是这次好多天了,一点消息也没有,也不知是信鸽路上出了事,还是束潇然那里发生了什么变故,我心中忐忑不安,只希望不要是后者。
“好啊!”银笙眼睛一亮,少有地露出欣喜的表情,嘴角噙了一抹笑意说道:“自打前年和小姐出去过一次,我再也忘不了那茫茫的草原,忘不了阿达娜妹妹帐篷里的奶茶香!”
银笙提起阿娜达,我也不禁想起了那个善良的女孩,今年她该有十七岁了吧,也不知道嫁人了没有!容国与铁勒之间的和平竟只持续了四年,如今战乱又起,不知她和她的小羊羔,会不会遭受战火的洗礼,蒙上灾难!
“还有叶轻尘,”我笑着对银笙说:“你更想见的是他吧?阿娜达的家就在莫朔以北二十里的狼山脚下,我说去塞外又没有说去莫朔,你怎么偏就提起了阿娜达?”
银笙脸上一红,轻声说道:“只怕是小姐自己想着要去吧,偏要赖上我!”
“是啊!”我收起了笑容,担忧地说道:“凌家发生的事,二哥也不知听到没有?这都好些天了,我的信他们早该收到了,却一直没有消息,我担心会不会出了什么事?”
要是往常银笙这么说,早被我拿言语调侃回去了,半点便宜也不会让她占到,今天却直接承认了,银笙不禁愣了愣,脸色也凝重了起来。
“小姐说的对,那我们赶紧走吧!”
看了看后面相谈正欢的边玉和无颜,我说道:“也不急在这一时,有些生意上的事,我还要回去交待一下,你也悄悄去和锦书说一说,让她好好在京城等我们回来,不过别让其他人发现了,包括荷烟和小月也不能让她们知道!之后出城在这里等我,要记得在城门关上之前回来!”
“是!我知道了!”银笙应道。
当下叫过边玉和无颜简单吩咐了几句,快马加鞭进了城门,天京城的规矩,酉时三刻城门就要关闭,要出城的话还得抓紧时间。
到了岔路口,银笙去了宁亲王府,无颜和我则跟着边玉而去。
如今边玉成了家,原来冷清萧条的院子被柳念瑶这儿弄点花,那儿种点树,打理得清清爽爽、生机盎然。赵昂理所当然地当起了老太爷,柳念瑶整天左一声舅舅右一声舅舅地叫得他眉开眼笑,日子过得很是舒心。
人前我叫赵昂一声赵叔,他应得很是爽快,人后就变了一幅嘴脸,口称主子,对我恭恭敬敬,还让我直呼他名字就好,我还沉浸在之前的温馨气氛中,一时之间还真有点转不过弯来。
“赵叔,像刚才那样多好,你怎么又叫上主子了,我听着别扭!之前叫你赵叔你不允,非要我叫你名字,如今柳姐姐和边玉都能叫你一声舅舅,我称你一声叔叔,有何不可?”
“在人前是为了掩饰主子的身份,主仆有别,这怎么行呢!”赵昂摇头说道。
“有何不行,我决定了,从今天起咱们就这样叫,你既然说我是主子,那就应该听我的!”
赵昂争不过我,只得答应了。我交待他在我不在的期间,一切事情由他全权决断,若是实在决定不了,就和边玉他们几个商量着办,不用再问我。之后我让他陪我去找苦泪,将我认为用得上的各种毒药解药包了一大包,这才与无颜收拾包裹离开,出城而去。
到了城外,银笙已在那儿等着了,她也背了个大包,我笑道:“银笙,你又捞了些什么东西带走,咱们仨这样子,不像是去游玩,倒像是去逃难的!”
银笙正色道:“小姐,你可别嫌多,出门在外,多带点东西总是好的!”
我微微一笑:“对了,不要叫我小姐了,咱们这趟出门就扮成三兄妹吧,以后我叫无颜大哥,你是姐姐,我是妹妹。”
临行时柳姐姐对着我耳边说了一句悄悄话,边玉本来是要与我们同行的,我一听那话当时就留下了他,起初他还不情愿,当我对他说出“你要当爹了”几个字时,他马上不争了,欣喜异常,手足无措,原地团团乱转,惹得我笑个不停。
下一个冬天,他们的孩子就要出世了。有个温馨的家多好啊!在这之前,我想要把一切都结束掉,然后每人分一笔足够的安家费,让大家都过上安稳的日子,从此不再奔波劳碌!而我,要去实现我游遍天下的梦想!
潇然,到那时,你可真的愿跟我走?
抖擞精神,猛力挥鞭,我们三人三骑,策马往北而去。
一路上,我有时作男子打扮,有时又扮作女妆。越是往北,天地越是开阔,春天已到,沿路山河秀丽,景色迷人。不过因为心中有所挂念,总有一丝愁绪忧思萦绕心头,徘徊不散,所以我没了观景的心情,只管策马狂奔,不出半月,边城莫朔已然进入眼前。
虽说莫朔是个大城,但因为地处这边远之地,看起来除了城墙巍峨些,繁华程度倒还比不上潞州的一个小镇。城内有五六百户人家,两年前我来时因为这里是边塞重镇,亦是南来北往行商之人的必经之道,城内是车马不停,百业兴旺,十分的热闹。如今因着烽烟又起,看起来显得冷清极了,街市上只零零散散地摆着几个小摊。
见天色已晚,我们先寻了一家客栈安顿下来,要了两间上房,嘱咐小二将马牵了下去喂草,打算明日再去军营找束潇然和二哥。
北地的春天寒意凛然。晚饭后,让店家打来热水,我和银笙分别在房里洗去了一身的浮尘,跑到厨房的火炉边坐着,一边梳理着长发,一边和这店里的老板娘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就在这个时候,忽然听到店门外一个熟悉的声音问道:“店家,你这店中可曾来过一男二女,那男子面无表情,两名女子相貌俊美?”
我一愣,他怎么来了?老板娘也听见了,直拿眼睛睃着我和银笙。
只听得外面的店家回答道:“客官找的这一男二女是什么人啊,莫非是贼人?”
这老板倒是机灵,这店中冷清,住的人不多,符合条件的人就是我们仨了,他竟不正面回答,倒先问起了情况。
老板娘看了我们好一会儿,犹豫着问道:“两位姑娘可是惹了什么事?要不要躲一躲?”
我和银笙互相看了一眼,忍不住笑出了声。那边端木偁也对老板说道:“他们是我的朋友,我是来找他们的。”
“哦!”老板娘也笑了,“原来是你们的朋友,那我叫当家的告诉他!”
“等等!”我直觉地想躲开端木偁,去找束潇然带上他,那像怎么一回事啊!
老板娘停住了脚步,疑惑地看着我。我想了想,都在莫朔,他既然找到了这里,迟早是要碰面的,在束潇然那里见到反而不好,还不如这时候见到,就跟他说我是来找我二哥的。
“我们这个样子,披头散发的,暂时不宜见客,麻烦你告诉他我们出去了,先带他找房间安顿下来,等我们烤干了头发自会去找他。”老板娘点了点头,带了丝暧昧的笑出去了。
我和银笙见端木偁被带进了我们后面的房间,赶紧三步并做两步跑到无颜房里。无颜吓了一跳,问道:“你们两个这是做什么,像是见了鬼了似的!”
“见鬼倒还好些,是那个端木偁,阴魂不散地找来了!”银笙冷冷地说道。这丫头,不知怎的就是不待见端木偁,活像是人家上辈子欠了她似的。
“哦?”无颜的声音上扬着,戴着人皮面具的脸上看不出什么表情来。
“银笙,告诉过你多少次了女孩子家要温柔,温柔知道吗?要是给叶轻尘看到你这样,早吓跑了!”我笑着说道。
“我就这样,他早该知道。小姐,咱们躲着不见他好不好,你要是和他一起,有人要误会的!”银笙拉着我的手劝道。
“人家的来意你都不知道,躲什么躲?兴许他找我们有什么事呢!”我说道。
“我看啊,他就是放不下小姐你,来追你回去的!”银笙嘀咕着,满脸的不高兴。
我不禁好笑:“腿长在我自个儿身上,回不回去是我自己的事,别人哪能作得了主,你就甭操这个心了!”
“主子,他一个人?”无颜问道。
我点了点头。无颜说道:“估计端木公子此行前来并无恶意,只是他既找到了你,咱们的行藏就隐瞒不住了!”
“走一步看一步吧!不是什么事情都在自己的掌握之中的,大家见机行事!”我说道。
约摸一盏茶的功夫,端木偁找上门来,此时我与银笙已经回到了隔壁房间。
“云萱!”我打开门,他惊喜地叫道:“终于找到你了!”
银笙冷淡地看了他一眼,走过来隔在我们两个中间说道:“端木公子请坐,银笙给你泡茶。”
端木偁只得走到桌前坐下,我也过去坐在另一侧。
“你专程来找我吗?是不是有什么急事?你又是如何知道我们在这里?”我连问了三个问题。
端木偁目光炯炯地看着我,瞟了一眼走过去端茶的银笙,轻声说道:“我说过,这次我不会放手!云萱,我只是要你给我个机会,这都为难么?你竟然不辞而别,要不是锦书跟我说你没去潞州,我还真往那儿去找你了。锦书也不知道你去了哪里,只说不是去潞州,我以为你跟去青州了,先往那边而去,路上遇到你爹,才知道你不在;然后我想你可能会来找你二哥,这才马不停蹄地往莫朔赶来,一路上未曾停过。”
我看他确实风尘仆仆的样子,叹了一声:“端木大哥,你这是何苦!”
作者有话要说:
夜里我做了个梦,梦中束潇然身着银白的铠甲骑在马上,手中的剑泛着森寒的光,在一群伽勒人的包围下左拼右砍。我和他的中间隔着一条河,我站在河谷的另一面,大声地叫着他的名字,他却恍如未闻,看也不看我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