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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一个很好的该被欣赏的角色,因为他根本不挣扎。徒千墨甚至认为,真是一群没有美学观念的东西,挨打的男孩也完全没有受虐潜质。于是他随便开了个小门解决他本该来解决的事,那群已经玩红了眼的人根本无暇也无心发现他。
当他想要按下水来制止这次暴力的时候,毕竟,他还是徒千墨,他知道,闹出人命来对卡狄的声誉很不好,同时,他也认为没有技术含量的虐待应该受到惩罚。他的脚刚刚接触到水阀,却听到那个男孩说,“我做!”
是有些熟悉的声音,尽管带着喑哑,徒千墨甚至能感觉到他口中的血腥气,但是,他还是很失望,太失望了,他本来是想救他的,正如每个人所知道的,他鄙视没有骨头的人。
可是马上,他甚至没有听完尖笑的声音就听到了一阵尖叫,惨叫,一个少年从旁边的格档里跑出来,衣衫不整,满身血污,可惜才刚刚爬下台阶,就已经支撑不住倒下来,一步一步向外爬,当然,这只是徒千墨的推测,他现在的位置是看不到实际情形的,但是他能听到那少年被台阶绊倒膝盖狠狠撞在地砖上的声音。
少年抬起头来,徒千墨一惊,他还记得他,陆由也记得他,他死死地握着拳,试图挣扎着站起,不再向前爬了,身后却立刻有人跟上来,“敢咬我!你不想活了!”
疯狂的殴打再一次骤雨一样落下来,陆由因为被台阶绊倒,两条腿还搭在台上,那个裤子半耷拉着,□还在流血的男孩一屁股坐了下去。陆由被吓呆了,连忙收脚,那男生坐了个空,滚了过来,徒千墨一阵嫌恶,冷淡地挪了挪脚。本来还叫嚣着的练习生们看着徒千墨一个个呆立原地,徒千墨转过身,看都没看陆由一眼,拉开了门,却在走出去的时候才想到自己居然忘了洗手,他对陆由的成见更大了。
那个被咬的男生发疯似的用身体撞陆由,“你他妈的毁了我,我就毁了了你!”
作者有话要说:第一次,多放一点,我们都需要适应
朌身——(分)身
河蟹到通假也是一种境界
3
3、制度 。。。
那个被咬的男生发疯似的用身体撞陆由,“你他妈的毁了我,我就毁了你!”
“陆由!”
“嗵”地一声,那男生没有撞到陆由,却撞在了一个看似很孱弱的男孩身上,大概是身下的疼痛让他根本没有过多的力气,才刚撞过去就昏倒了。四周的练习生们想逃,陆由却扶着洗手间的门站了起来,用手背擦了擦嘴角的血,表情平静,“我会记住你们的,徒千墨也会记住。”他语声很淡,带着报复一般的威胁。
刚才替陆由挡了一撞的男孩连忙爬起来扶他,“陆由,你没事吧。”
陆由低下头,“你走吧,徒千墨在外面。”
男孩低声道,“我,我进来的时候看到徒总监了。”他这句话说得有几分委屈也有几分惶然,明知道徒千墨最厌恶的就是私斗,也知道他的一句话有可能让自己万劫不复,可看到陆由,他依然忍不住冲进来。就算没有能力保护他,也愿意站在一起面对。他自以为,他是足够勇敢的。
只一句话的功夫,立刻有人进来找他,“悉臣,还不出来!”
陆由看到Surah,不觉有些抱歉。悉臣和他不一样,他已经是可以住在二层宿舍的潜力艺人了,又跟着Surah,自己又何苦连累他。因此假作没看到王悉臣满脸的失落,抽回了扶着门的手,却偏过了头。
王悉臣似乎还想说什么,却终于只是对自己的经纪人道,“对不起,Surah姐,我这就出去。”
两分钟后,慕斯和另外一个男人走了进来,分别是他们的专职老师。慕斯刚进门就一把将陆由拉过来,陆由本以为他要罚,吓得打了个冷战,进卡狄的这一年,慕斯要他真正明白什么叫杀人不见血,剥皮不用刀。慕斯却是伸手轻轻替他撷去唇角的血,“你是公众人物,无论任何时候,保护你能被公众看到的地方都是第一要务,明白吗?”
陆由沉默,他知道现在已经轮不到他说话了,慕斯转过头对身后同他一组的人道,“扶他回去,休息好了就过来把这里清理干净,明天,你们的工作继续。”
陆由拒绝了大家的搀扶,他原就不必领受旁人的不情不愿,一步一步向外挪,身后是慕斯同另一个专职老师交涉的声音,“动我的人,今晚之前,必须给我一个交代。”
陆由心下有些感动,他知道,慕斯虽然严厉,却是最护短的。当然他也知道,慕斯护得不是他,是“慕斯”这两个字在卡狄的分量。一瘸一拐地走到门口的时候,他就看到了徒千墨,这个优雅而冷漠的男人正将一块和领带的颜色十分相称的手帕放回衣服里去,他不知自己心里是怎样想的,可是他走过去,对徒千墨深深鞠了一躬,“三个月前,还有今天,都是我的错,请您免除对大家的惩罚。如果这是为了孤立我的话,早已经不必。谢谢!”
说完这些,他就失去了一切支撑,身体最本能的保护让他晕了过去。原来,没有谁可以一直坚强。
陆由醒来的时候是在一个相当未知的地方,很冷,很黑,刚刚张开眼,就有一束光从头顶灌下来,他本能地蒙住眼睛,却只是用一只手,另外一只右手习惯性地挥舞,确定可知或不可知的危险。监控器后的徒千墨笑了下,他确定,这是个受过苦的孩子,只有受过苦,才会珍惜所能把握的一切。
门被推开了,陆由站起身,看到的不是他的专职老师慕斯,也不是徒千墨,而是另外一个男人。他知道,那是地下一层的训教老师,准确的说,是体罚他们的人。
卡狄反对私刑,却有着绝对完善的体罚制度。卡狄当家的慕老爷子一向是一个很公道的人,任何事都摆在明面上,如此一来,竞争对手连诟病都失去了兴趣。
体罚仅针对签长约的练习生,六到十五年,是真正的长约,合约时间内,卡狄承担练习生的全部开销,并且提供出道的机会,虽然这机会微乎其微,可是从地下室一步一步走上来的都是真正的自己人,自己人的意思是,无论角色还是奖项,宣传或是投资,你只要能让卡狄满意,卡狄绝不会不让你满意。慕老爷子从没有亏待过任何自己人,尽管已经金盆洗手许多年,可放眼望去,举目皆江湖。娱乐圈,也是江湖的一种。
陆由的反应非常镇定,这是他早已能想到的,体罚的细则早在签约前的试训中就已讲得清清楚楚,卡狄重视细节,完备,本就是公道的前提。因此,他只是对对面的人鞠了一躬,“赫老师。”他记得他的名字,赫煵。
赫煵瞥了他一眼,陆由有些心悸,却还是很自觉地走向了屋内最里边的墙角,拔直双腿,将双手反剪背在身后,九十度鞠躬等待。这是他一进卡狄就被教导过的,他还记得那时候慕斯告诉他们,“规矩,是为可能犯规矩的人定的,更是为有资格破规矩的人定的,若是没有破规矩的本事,就最好不要犯规矩。”
赫煵对他的表现算是满意,顺手在墙上摘下一个本子,“编号?”
尽管这样的姿势让陆由非常不舒服,却还是大声答道,“774716542。”
赫煵问道,“你是慕斯的人?”
陆由心下疑惑,口中却没有半分迟疑,“是。”
他的犹疑又怎么会瞒过赫煵,这个男人并不像他想象的那么不近人情,甚至还解释道,“第一次来这里就这么俯首帖耳,虽然俯首帖耳却又绝对心有不甘的,只有慕斯的人。”
陆由不知道该怎么接话,却知道是不可以不答的,只能大声道,“对不起。”
赫煵将本子重新挂回墙上去,“打架?”
陆由答道,“是。”尽管,他是被打的那一个。
赫煵靠在墙边,用拇指将刚才的纸页翻得刷啦作响,“还有呢?”
陆由道,“不敬前辈和冒犯徒总监。”
赫煵缓缓从喉中发出一个类似于“哦”的音,语声颇带着几分玩味,“慕斯的人总会冒犯徒千墨。”
弓腰绞手的姿势让陆由有些支撑不住,更何况,他根本不知道对方仿似无意说出的话是否是试探的一部分,毕竟,卡狄的水很深,能做到赫煵这种地位的,绝对不是神经质的话痨。因此依然是那句没有任何创意的对不起。
赫煵却突然没有了闲聊的心情,连语声都像是从冰里浸过的,“不敬前辈,归慕斯处置,与我无关。冒犯总监,是慕斯的责任,也与我无关。打架,A11号鞭、鞭背,三鞭,禁食禁水三小时。卡狄训导手册第八页第十一行。”
“是。”陆由甚至有些感激他,这个大脑充血的姿势,若是他再和自己聊几句,恐怕真的撑不住了。同时,他对自己的判断表示满意,在卡狄,你可以什么都没有,唯一不能缺少的,就是职业精神和专业态度。
作者有话要说:我个人对《逆差》的节奏表示满意
拖沓不是好习惯,呵呵~
4
4、体罚 。。。
作者有话要说:这一章的后一部分,有我的新尝试,不知道大家能不能够接受,总得来说,这是一篇与《支离》不一样的文,不过同样都是纯训诫路线,但是有很多突破性的尝试和表达,所以会有些不同
其他的,我现在也没办法说什么,因为想表达的,全部都在正文里,相信,多一点时间,走向就会更明白
在这里,特别诚恳地希望大家多拍砖,多提意见,无论多严厉的措辞都没关系,我想,我还差得太远,现在的尝试还太浅薄
谢谢大家!
谢谢爱离的长评,真的是又惊喜又感动,我想,我们都在成长,我也会和陆由一样,成长起来
赫煵重新扫了陆由一眼,“跟我来。”
陆由得到特赦,终于可以直起快要断掉的腰,看赫煵已经转身,连忙跟上去。他记得慕斯的教育,保持完美的体态,无论任何时候。因此也不敢稍稍活动下酸痛的筋骨,只是拔直了脊背跟着。
赫煵打开了一只立柜,陆由只觉得皮肤倏地一紧,立柜中是满满当当的各式鞭子,赫煵却连看都没看,伸手就抽出一条藤鞭,示意要陆由来验,陆由看了一眼果然是A11号,只是恭立道,“是。”
赫煵不再多话,接过陆由双手递过的藤鞭将鞭柄握在掌中,示意他转过身去。
徒千墨在监控中看着陆由的表现,表情玩味。果然是慕斯带出来的人,服从规矩却绝不敬畏规矩,像慕斯自己。
陆由在墙角站定,双脚分开,略比肩窄一些,双手抱头,微微向下躬着腰。是被教导过的挨打姿势,陆由知道,自己是怕的。关于尖锐细长的刑具,他有太多并不美好的回忆。
赫煵将鞭柄顺在手中,陆由的衬衫在肩胛处皱在了一起,他上前试图将陆由的衬衫拉平,才迈了一步,却看到陆由双肩下意识地一缩,一颗冷汗顺着优美的脖颈滚落下来。陆由非常谨慎地立刻抱歉,“对不起,请您,责罚。”还好,只有三下。
赫煵非常利落地一扬鞭子,凶狠的一鞭结结实实地抽在陆由背上,尽管死死咬住牙才能压制呻吟,陆由还是逼迫自己非常听话地报出了“一。”
赫煵不再停顿
“咻!”
藤鞭夹着劲风咬上陆由后背,“呃——二!”
陆由食指交叉抱着头的双手不得不用力抓起了头发,双臂用力,狠狠夹住自己脑袋,他终于明白,为什么大家都这么惧怕卡狄的训教室。疼痛并不可怕,可怕的是,疼痛变成一种仪式。
赫煵的第三鞭并不急着落下去,他是非常有经验的训教老师,此刻,只是将鞭尾停在陆由刚才的伤痕上。白色的衬衫被挤压在陆由背上,赫煵从他肌肉的抽搐中判断这一次教育的成效。
陆由很本分,赫煵不再落鞭,他便越发稳着身子,大声背诵绝不会错的训教条例,用异常谦恭的姿态感谢着老师对他的教训。徒千墨用保真度相当高的低音耳机听着陆由的回应,“刺啦!”一声,最后一下藤鞭在陆由的认错进行到一半的时候划破了空气,狠狠的一下,猝不及防。
一声尖叫逼得徒千墨扔掉了特意订制的天价耳机,陆由的棉布衬衫被划破了,若隐若现的,斑斑点点,是叠加着的伤痕,只是看不清楚。
赫煵反手收回藤鞭,陆由将双手放下来,语声喑哑,“谢谢老师。”
徒千墨惊讶于这样的力道他居然依然能够站稳,目光无意一扫,分频监控中却看到陆由的右手狠狠攥紧了,重新调出画面,慢放,他痛到生生将头发拽了下来。
徒千墨难得波澜的心竟突然有些狂躁,岂有此理。
陆由是绝对没想到禁闭之前还能见到徒千墨的,赫煵也没想到,他竟会真的就这么进来。只是,陆由的脑袋还没有生锈,他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