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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会罚你小腿十下,算是头一日的警醒。剩下的,以后慢慢还吧。”
“是。”陆由哪
44、四十四、疗伤 。。。
里敢说半个不字,虽然早都疼得受不了,可又怕自己出错,这一次,是恭恭敬敬跪下道,“谢老师怜惜,陆由记下了。”
“嗯。”徒千墨看他越发乖巧,带着奖励般的将他扶起来,“以后不要总是跪。该做好的就做好,没做好的,也不会因为你跪了就不罚你,知道吗?”
“嗯。知道了。以后不会总是跪,不能随便打自己脸。陆由记住了。”陆由乖巧道。
徒千墨笑了,心道这孩子还知道触类旁通,等看他上了床,又见他不敢闭上眼睛,这才吩咐道,“抓紧睡吧,我不会留情。不养好精神,晚上挨不住了,该处置的处置,该加罚的加罚,可别指望家法规矩心疼你。”
陆由吓得又是一颤,两只手紧紧握着被角,“是。陆由听话,陆由好好休息。”
徒千墨微微点头,顺手旋灭了灯。这孩子,不耍心机的时候还挺招人待见的,难怪慕禅那种自以为是的封建大家长会喜欢他。
陆由听到他关上了房门,轻轻张开眼睛,刘颉屋中的灯光顺着门缝透进来,陆由紧了紧被子,却又蹭到了身后的伤,他眨巴着眼睛暗暗想,“若是师兄们没有这样打我,您还会对我这么好吗?老师。”
作者有话要说:改好的稿子丢了,如今对着个草稿,只能勉强做到这样,实在是做得不好,我不知道该怎么说,真的做的不好,当初的那种感觉,已经找不到了
真的非常抱歉
大家久等了!
45
45、四十五、杂事 。。。
“老师,阿颉问晚安。”刘颉跪在徒千墨门口,语声虽比平日略高些,但依然满是恭敬。
徒千墨看了一眼跪在一旁的陆由,“你师兄救你来了。”
陆由正跪在徒千墨身边行规矩,他身上伤疼得厉害,头发已被冷汗浸透了,只是依旧强撑着身子祈祷那玻璃珠子别再滚下来。如今跪伏在这里,时间不知过了几刻几分,整个人都快要虚脱了。他哪敢随便接话,只道,“陆由不敢。”
徒千墨笑笑,起身打开了门,却是自己出去,将全身都汗津津的陆由隔在房里,“今日早了些。”徒千墨还是平时那种无所不知的样子。
刘颉被他拆穿,也有些尴尬,“陆由年纪小,就算有些小心思,毕竟是地下室那里熬上来的,老师恕了他吧。”
徒千墨望他一眼,“一个一个的,都比我知道爱惜孩子。当年我管你的时候,你二师兄不也一夜在这门上逡巡呢。”
刘颉低下头,“阿颉性子孤挚,惹老师生气,挨得狠些也是应该的。可陆由——阿颉看他,状态实在不好。”
徒千墨点头,“我知道。你做师兄的,有机会劝劝他。什么是城府,什么是算计,他还根本分不开。”
“是。”刘颉忙应了。
徒千墨看他一眼,“不用担心。他比你们都懂得如何让自己少受苦——”
“老师——”刘颉听徒千墨这样说,怕他又再怪责,尚想着替陆由分辩,徒千墨却是笑笑,“只要他的殷勤小意是真心,目的如何,我不会苛求。”
刘颉听老师这样讲,不禁在心下觉得自己幼稚,老师是什么人,陆由那点心思,难道真能瞒过他了。刘颉于是低下头,“阿颉今日早些来问安,也是因为,怕太晚了,扰了老师安寝。”
徒千墨知道他心中还悬着一桩事,自己说过要算总账的,这孩子怎能不放在心上。“你不必心急,料理了他,我自会处置你。”
“是。”刘颉深深鞠了一躬。再隔着门看一眼,也不再说什么了。他也是经历了不少波折才能入门的,对同样没背景没依靠的陆由便多了几分怜惜。只是他性子向来淡的很,搁在心里的东西也不会拿出来,起初,陆由不懂,竟还以为他刻意远着自己,实际上,刘颉不过是随着心意,有一句说一句,陆由心里曲折,自就想多了。只是他明知陆由误会,竟也不解释,他对人全凭本心,我对你好,或对你不好,都是我的事,也不必叫你知道。
徒千墨素来了解这个弟子,虽知他这样的性子定是要吃亏的,但好在刘颉一直是媒体眼中的隐形人,正面负面都掀不起波澜来,也只能由着他。平素加以引导,但天性可贵,他虽是做老师的,也没有资格将他打碎了重塑。如今看他回去了,也是轻轻叹了口气。
重新进房里时,却见陆由实在撑不住了,不止汗水,连眼泪都哗哗地冲了下来。他知道,若不是逼到极致,绝不会如此的。
徒千墨刻意放缓了语声,带着些催眠的味道,“还有两分钟,再坚持一下就好。”
“噬~是——”可陆由竟像是连哭都发不出声音来。眼泪也落得更急了。
“心里委屈了?”徒千墨刻意说些话,试图转移他的注意力。
陆由根本没有力气接,可又不敢不接,张开口半天发不出声来,越发难过了。
徒千墨的语声还是那样安定沉稳的样子,“有句俗话,叫做行百里,半九十。往往就是临门一脚的时候,不是缺了运势,就是缺了忍耐。缺了运势,你尚能说一句对得起自己,可若是,本身就扛不住,想想前面那些艰难,你又对得起谁?”
陆由似是想说什么,徒千墨却是道,“不必回我的话。自己好好想着。你懂了,再苦再累都能扛下来,你以为你懂了,没用。”
陆由如今大脑只顾着和身子战斗,哪里能细细品他语中深意,只是究竟还像是能存下几分在脑子里,仿佛将可乐当成了醋,本以为是被酸倒的,没想到,却是刺了一下。
徒千墨不再说话,看了看表,在陆由最茫然的时候,将那玻璃珠子拿了下来。
他虽经常拿话激着弟子,但平常人总用的招数他倒不喜欢。譬如跪香,弟子受罚时顶不住了,明明还有一大半的,很多人就会骗说,还剩十分之一了,这虽也是为了弟子好。但徒千墨总觉得,错就是错,受罚是为了让自己静心,知错了,多难多久都会咬着牙熬,否则,就是哄下来了,也没大意思。
陆由心思多,本以为他说还有两分钟是骗自己的,没想到,居然这么快就拿下来,也是一惊,“老师——”
徒千墨声音淡淡的,“其实,没那么痛苦的。”
陆由低下了头,“是。”
“裤子提上吧。”徒千墨没多看他,去拿酒精给那玻璃珠子消毒。
“是。”陆由不知该说什么,更加乖顺了。再抬起眼时,样子还是惹人怜的很,“老师,要陆由回去拿藤条吗?”
徒千墨将手中棉签放下,将玻璃跳棋放回去,这才道,“先回去歇着。你三师兄今晚会来我这边住,你过半小时过来一道安置。”
“是。”陆由知道,师弟帮着师兄做事是天经地义的,也连忙应下了。
徒千墨褪下手上的卫生手套,这才重将那跳棋盒子摆在书架上。
陆由忐忑地站着,也不知自己哪里又做得不对了,只想着越发规矩,徒千墨喜欢懂事的孩子,他只看赵濮阳就知道了。只是他更明白,装出来的懂事根本瞒不过徒千墨,既然老师说了让他做自己,他索性试着最大限度的卸下心防,不知怎么的,起初,还有几分讨好的味道,后来,竟觉得这样的状态,哪怕让他害怕,却也不可思议的,又有一种不能理解的安心。
徒千墨回过头,“疼得好些了?”
“回老师的话,没,没有。”陆由怯生生的。想到那个撒谎欺瞒的五十下藤条,他相信,今后很长的一段时间,都只会说实话了。徒千墨,和他遇到的任何人都不同,旁人需要处心积虑去迎合,而徒千墨,只有不在嘴上过滤心里的话,才能让他满意。这种状态,很奇特,但是,也很——
是一种,他从来没有想过的,干净透明。
徒千墨静看着陆由,他本不是偏狭的人,只是骨子里带着太深的自以为是,便显得过于霸道了,沉静的时候,倒是另一番气度。这一点,慕禅曾亲口对慕斯说过,“你看到的徒千墨,永远只是他想让你看到的那部分。你什么时候真正明白他是什么样的人,这燎河,我交给你,便可放下一半的心了。”
慕斯对哥哥的话倒是不以为然,说起知人之明,他虽比不上哥哥,可究竟混迹江湖也有了些日子,人情冷暖世态炎凉,见得多了,便不把那些假面具放在心上,因此,他的话是,“不会开屏的也是孔雀,披着狼皮的,不一定是羊。”
慕禅只是笑笑,他虽是极强势的人,可这种事,还是凭着弟弟的心思吧。
陆由轻轻敲了敲门,刘颉应手打开,看他的状态比自己想的要好些,也放下了心,只是态度依旧不温不火,“回来了?”
“是。谢谢师兄。”陆由虽然连开口说话都极费力气的,可该行的礼数,还是不能不周全。
“嗯。进来吧。”刘颉让出了门口,看他疼得比最初好多了,他嗅觉较一般人更为灵敏,陆由一开口,就闻到一种特殊的药香,知道是老师特调的,也放下了心。
陆由不知这是徒千墨特别的关照,以为人人挨过打都会有这一碗中药喝的,其实,这药虽不名贵,但非常难得。是当日慕老爷子带着重伤的慕禅去墓镧求医,夜神亲自写的方子。后来,慕禅便抄了一份送给徒千墨。
陆由谢过师兄,一进自己房间,就连忙上好了闹铃,徒千墨的脾气,他究竟是怕的,说是半小时,便一分钟也不敢耽搁,只是,自己如今虽然还能勉强撑着,但到底不是铜皮铁骨,略歇一歇还是极为必要的。
只是迷迷糊糊躺在床上,身后火辣辣地疼着,就是睡也睡不着,又怕闹铃不响,又怕手机没电。折腾了半天,终究一颗心吊在空里。深呼吸无数次,逼得自己沉下心,眼皮渐渐重起来,闹铃却突然响了。
声音不大,陆由却是蓦地心惊。赶忙爬起来,又疼得一身汗。
将自己收拾妥当,看看时间,离规定的半小时还有五分钟了。陆由打开门,刘颉早都不在了,恐怕是去了老师那里。
徒千墨看着跪在自己面前捧着鞭子的刘颉,却是没说一句话,刘颉如今跪在这里已超过二十分钟了,虽说这孩子脾气拗,冷着他是常事,可亲自叫了他来再冷着,怎么说,都太狠心了些。
刘颉倒是知道自己犯得是大错,也不敢抱怨,只是等徒千墨再换了一本书时才开口道,“老师若要罚阿颉请规矩,阿颉今晚候着就是。只是,这家法老师若不赏下来,恐怕,今晚更难按时安歇了。”
徒千墨重新坐下来,“难得回来一次。不是劝我吃饭就是劝我睡觉,你管我还是我管你?”
刘颉低下头,“阿颉不敢。只是,老师的身体——”自从孟曈曚走了之后,徒千墨越来越不爱惜自己了。
徒千墨孩子般强词夺理道,“你连自己的身子都不在乎,如今倒知道劝我?”
刘颉抿着唇,“阿颉以后再不敢了。”
徒千墨笑道,“你心里还有这打算,不敢,不过是句话罢了。”
刘颉更高的捧起鞭子,却是不再说话。是,他心中,的确还没有完全放下。这么多年的心结,若是一句话就能解开了,他刘颉的执念也太可笑了。当日,被老师逼到那里,虽然领悟了,赝品就是赝品,无论是谁,也无法复制一个孟曈曚,但是,若然能在老师身边服侍一辈子,就算是——
他放弃了那个荒唐的打算,不是因为知道自己错了,而是因为,他更明白,自己不配。更何况,徒千墨,也不屑。他想,他还是他的弟子,哪怕是鞭子,也是他的恩赐,但他若连刘颉都不是了,老师,又会当他是个什么呢。
徒千墨明白他心思,可这孩子脾气这么拗,一时半会,是劝不过来的。他知道,刘颉会这么自轻,也是不自信的缘故,因此特意将他留在身边,也是希望,潜移默化中告诉他,自己是极在意他的。
刘颉这边的纠结难解,陆由那孩子,也不是听话的小白兔。他如今虽是一副人畜无害的样子,但说到底,这天真纯洁的背后,还是自我保护。他看得透,但也知道,能做到这样,已是陆由的极限了。十几年不长,可是,足以形成一个哪怕不健全,却绝对根蒂深厚的人格。这些,都要慢慢教,他做老师的,看似沉静如水,实则心急如焚。
徒千墨回过头瞥了一眼他手中鞭子,“这个,收起来吧。”
“老师——”刘颉是真的怕。
徒千墨轻声道,“我不会打你——”
“老师!”刘颉急了。
徒千墨轻轻摇头,“这么火急火燎的做什么,外人常说,刘颉心如止水,静似秋山。你从前,绝不是如此急躁。”
刘颉垂下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