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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抬眸注视着他,她犹豫了一会儿,才吞吞吐吐的开口:“北溟,你跟千莹,真的没有挽回的余地了吗?”
夜北溟寒着张脸,把袖中的信封掏出来丢到桌子上,里面的信张被那一甩,一张张的从里面滑了出来。
信纸上面,尽是一些肉麻的情诗和露骨的情话。
当夜北溟看到这些情书之时,额头的青筋突的跳了一下。
柳红梢好奇的望了一眼,才看了几行,一张脸刷的一下通红,她红着脸指着那些情书,尴尬的抬头:“这些……”
“这些是傍晚时分,有人交到小瞳手上的!”夜北溟淡淡的开口,眸子的余光睨着柳红梢:“二娘,虽然我知道你打算让我跟千莹在一起,但是你却耍这些手段,让我对您很失望!”
柳红梢仔细的端祥那些信纸上的字迹,虽然字迹跟她的很像,但是她确定这些情书不是自己写的。
“北溟,这些纸,不是我写的!”
夜北溟不耐烦的站起身,眼中浮现出冰冷,吐出的话,更是冷如寒冰:“二娘,不管是不是你写的,我只想让你明白一件事,我跟千莹已经不可能了,我的心里只有小瞳一个。”
张了张嘴,柳红梢还想解释,话到嘴边,她的眉头略微皱起,像是想起来什么般瞳孔骤然缩紧,脸色瞬间白了几分。
看她不答话,夜北溟只当她懂了,便转身离开,一不小心,他怀里的玉佩被划落在椅子上。
······
夜北溟才刚离开,柳千莹便悄悄的从卧室里溜了出来。
一杯水从柳红梢的身后递了过来:“姑姑,要喝水吗?”
柳红梢豁然转身,一双眼睛死死的盯着柳千莹那张姣好的脸孔,她面无表情的抬手打掉她手中的杯子。
“啪”的一声,杯子落在地上被摔碎,碎片散了一地,茶水还有着温度,落在地上,仍发挥最后一丝余温,往上冒着袅袅白烟。
柳千莹微笑的看着她:“姑姑,何必生这么大的气?”忽略地上的碎片,她又亲自倒了杯水,依然送到柳红梢的面前。
如此重复,柳红梢仍然抬手狠狠的打碎了那只茶杯。
柳千莹可惜的啧啧出声,眼中流露出不屑:“红苑里杯子不多,打碎了这两个,可就少了两个!”
柳红梢还是直勾勾的盯着她没有说话。
柳千莹没觉得柳红梢盯着她有什么不妥,而是自顾自的捡起了地上的瓷杯碎片。
每一片碎片的边缘,皆是锋利而危险的,轻轻在上面划一下,便会划破人的皮肤。
捡起一块碎片,柳千莹缓缓站起来,笑脸上染上了几分揶揄,笑问柳红梢:“姑姑,你要不要再去请晏紫瞳让下人给你送些茶杯过来?”
柳红梢的脸一下子白了。
“你说这话是什么意思?”她恼怒的问。
手指轻划过碎片的边缘,中指的指尖瞬间被那块碎片给划开了一道口子,血丝迅速从伤口处流出,凝聚成一滴,亮光一闪,血滴到了地上,与地上的茶水一起,艳丽的红色,不一会儿已经变淡。
“姑姑,你只因为那个女人的施舍,所以你的心一直在她的那边!”尖锐的声音指控道。
“我没有!”
“你有!”柳千莹厉声冷冷的道:“你根本就没有想过要帮我,你要只是那个女人对你的施舍!”
“情书是你写的?”
柳千莹冷笑,眼睛不屑的扫过桌子上的那些情书,手指轻轻在从上面划过,指尖的血液在信纸上印了一个艳丽的血红指印:“北溟哥哥居然为了那个女人生气!”她的嘴角忽地扬起残忍的弧度。
“你……你到底是不是千莹?”柳红梢错锷的看着柳千莹嘴角一闪而过的残忍,以前的千莹温柔又善良,眼前的这个人,根本就像是另外一个人,只是那张脸是千莹而已。
突地门外发出一阵声音,柳千莹警觉的追了出去。
她抓起门外的守卫就问:“刚刚谁在外面?”
“是二少爷,他刚刚说玉佩掉了回来寻的!”
“什么……”柳千莹的声音颤了一下。
刚刚她的话,他都听见了?
······
回到枫苑的夜北溟,一把将屋顶的厉扬扯了下来。
厉扬惊魂未定,还以为有武林高手偷袭他,吓了他一大跳,回头却看夜空下夜北溟那具诡异得令人从心底里发毛的身形,夜北溟的脸上挂着邪戾的表情,嘴角的笑容更令人惊悚。
“啊,主子!”
“去查一件事!”
“什么事?”
“五年前,千莹离开后,发生了什么事情!”夜北溟沉声吐出一句。
“咦?”
“滚!”夜北溟没耐性的低吼了一句。
“是是是,属下这就滚!”
月光微亮,夜凉如水,抬眼往卧室看去,灯火已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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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就这么怕我?
整整两天,晏紫瞳没有再看见夜北溟,three那次回来之后,只说情书确定不是夜北溟写的,这两天,夜北溟只是吩咐文俊和厉扬看着她,每天汇报他在外面忙碌的行踪,只让她闲头的在枫苑里养身体,美其名曰:保护。
这天上午,天有些阴沉沉的,一些蜻蜓飞得极低觅食,没有一丝儿风,树叶焉得死气沉沉,闷热得让人几乎透不过气来。懒
这几天身体已经养得差不多了,在屋子里发闷,她便准备出去转转,顺便放松下抑郁的心情。
晏紫瞳慢吞吞的走到门外,即便文俊和厉扬两个人拦住了去路。
“二少夫人,二少爷吩咐过,您不能出去!”文俊开口。
稍稍瞥了一眼文俊,晏紫瞳慢吞吞的回答:“我只是去花园里坐坐,并不是去哪里,你们若是不放心,你们跟着便是!”
文俊和厉扬二人对视了一眼,仍觉不妥。
“二少夫人,二少爷说了,在庄主重选之前,您不能出门,离时间还有半个月,这半个月您就忍忍吧!”厉扬劝道,他们如此做,也是为了她好。
一听此话,晏紫瞳的脸上马上变了:“假如我真的想出去,你们以为你们拦得住我吗?”声音里是浓浓的威胁。
文俊和厉扬二人又对视了一眼,两人各自给了对方一个迅息:这件事情似乎不好弄,若是伤了晏紫瞳怎么办?虫
晏紫瞳看来是打定了主意想要出门,倘若伤了晏紫瞳,回头夜北溟恐怕更会怪罪于他们吧?
如此想着,二人便向对方使了个眼色。
文俊涎着一张脸:“二少夫人,我们让您出去便是,只是这天看起来快要下雨了,您是不是改天……再出去呢?”
只要能拖延时间到夜北溟回来,他们两个便能将这只难踢的皮球踢到他身上去。
不过,很显然,晏紫瞳并不买帐,晏家三姐妹都有一个通病,假如她们认定想要做的事情,不管如何都一定要做到,别人愈劝,她们就愈有逆反心理。
“你们到底,让还是不让?”晏紫瞳垂着眸子淡淡的问,小手把握着衣带,灵巧的手指,将衣带打成了各种衣结,透明的指甲,在衣结上划过一道又一道鲜明的印痕。
甜美的笑容挂在她的嘴边,骤然变得比夜北溟那张脸来得更狠戾。
她不愧是地狱鬼影的女人,气势都跟他挺像,笑起来让人毛骨悚然。
关于晏紫瞳知道夜北溟是地狱鬼影的事情,他们都十人惊牙,晏紫瞳竟然没有尖叫着要逃离他,就像当初那个女人……
话又说回来,晏紫瞳又并非一般的女人,否则……怎会在她第一次看到地狱鬼影的鬼脸时,还敢调侃他,她看似柔弱,却有一颗无比强大的心。
他们两人私下还打赌来着,一致认为晏紫瞳会在知道夜北溟的身份后,会像被强盗劫了的良家妇女般,天天藏在屋子里嘤嘤啼哭,没想到晏紫瞳平静到好像什么事情都没发生了似的,令两人大大的受挫。
夜北溟以前担心了那么久,根本就是多余的嘛!
“二少夫人,您看,我们两个也是为了您好!”文俊苦着一张脸,有了一个难搞的主子已经够了,偏偏这个主子夫人却更是一个难搞的主,顽固得像一块坚硬的石头。
晏紫瞳的表情又不悦了。
“为我好,那就快让开,或者是……”她水眸流转着,闪过危险的光亮:“你们想知道three激光的厉害,你们知道的,只要被three的激光击中,击在身上的话,长个包别人也看不到,假如打在了你们的脸上……”
文俊和厉扬二人惊吓的慌张的去摸自己的脸,似乎感觉到了毁容的恐惧。
二人几乎是同声冲晏紫瞳喊:“可以可以,您想去哪里都可以!”
刚说完,厉扬忍不住瞪了文俊一眼:“你还怕毁容?”
文俊摸着自己的脸,回了一句:“爱美之心,人皆有之!”
爱美之心?厉扬嘴角抽搐了两下,像文俊的那张脸,哪里可以看到美?
“就你那张脸……”厉扬啐他一句。
“我脸怎么了?”文俊不甘示弱的回瞪他。
这两个人你一句,我一句,你来我往,随时有洪水决堤的危险,晏紫瞳不耐烦的把二人挡住她的那只手推开,然后径直的往花园的方向走去,小篆和巧巧二人紧随在她身后。
一路上,树叶儿焉着,连枝头知了的叫声,似乎都少了些清脆多了几分哑然。
这鬼天气。
才刚到了花园,突然发现她爱坐的那只凉亭,已被人占据,从那火红色的背影,及一头夸张的珠钗,可以看得出,那人是谁。
冤家路窄,竟然是夜采瑶。
她现在不想惹事,所以转身便准备离开。
不料,她还没转身,凉亭上的人已经眼尖的瞧到了她。
“二嫂,您这么急着是要去哪儿呢?”夜采瑶的声音,如指甲划在石板上般的尖锐。
她有心躲,可惜有人偏不让她如意。
眸子一转,晏紫瞳微笑的看着凉亭之上,施施然的迈上了台阶。
小篆和巧巧二人小心的护在她的身后,以免她不小心踏空了台阶,她们二人好及时救她。
晏紫瞳稳稳的上了台阶,刚到了凉亭之中,便闻到一股刺鼻的味道,那气息直冲入她的鼻底,令人作呕。
强忍住呕吐的冲动,晏紫瞳淡淡一笑的问:“妹妹你的身体可好些了?”
妹妹?夜采瑶轻蔑的扫她一眼,吐出冰冷的字眼:“不需你关心!”
晏紫瞳讪笑了一下,小篆和巧巧二人小心的扶她坐下。
晏紫瞳才刚有孕一个多月,虽然肚子还没显,却已经开始穿宽松的衣裳。
夜采瑶的心底里甚是恼怒,心中的天平不平衡的轰然倒塌。
“如果不是你,我就不会被休!”她指着晏紫瞳的鼻子骂,把这些日子以来的火气全发在她的身上:“你是个扫把星、毒chang妇。”
“你怎么可以这样说二少夫人!”小篆气不过,忍不住开口维护晏紫瞳。
“你这个贱。婢,这里有你说话的份吗?”一时怒火攻心,夜采瑶突然站起来,冲向小篆抬手便要挥下。
小篆害怕的闭上眼睛。
预料中的巴掌并没有落下。
晏紫瞳紧紧的握着夜采瑶的手腕,慢吞吞的笑问:“妹妹,何必跟一个丫鬟动气?”
手腕被晏紫瞳捏得很疼,夜采瑶忍不住的痛吟出声,一张脸雪白雪白的,恶狠狠的立足发紫瞳怒冲:“你……放开我!”
“你刚刚才小产,何必动这么大的气?看这天气,马上会有一场暴风雨,你确定大夫说,你的身子经受得住暴风雨?”晏紫瞳淡淡的说着,缓缓的松了些力道,然后表情一狠,将手中的夜采瑶的手臂甩开。
毕竟是刚小过产不久,夜采瑶虚弱的被晏紫瞳的力道推后了好几步。
她狼狈得扶着桌子才站稳。
晏紫瞳一脸微笑的站在她的面前,由她身上所散发出的那种隐形的气势,令人不敢靠近。
她咬紧了唇。
不甘心,她不甘心!
看着她狼狈的模样,晏紫瞳笑靥如花,冲她身后的丫鬟吩咐道:“你们主子累了,还不快扶她回去休息?”
“是!”夜采瑶身后的丫鬟答应着,把浑身发颤的夜采瑶扶走了。
一阵风起了,凉凉的,树叶和花草的枝叶随风款摆,迎着风,晏紫瞳无力的坐在凉亭子中。
望着夜采瑶的背影,她的眼中浮起一抹怜惜。
夜采瑶再怎样高傲,却也只是冲动的少女,她腹中的孩子更是无辜,小产再加上被休,这件事对她的打击一定很大。
夏东瀚也是,这两个人都太冲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