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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有点低估你自己了。”苏芩打断了她的犹豫不决,“你认为家婆是怎样一个人?善良?慈祥?神经质的天真?”
每次当苏芩换上这种口气,萃芳总会听到很多颠覆性的噩耗,她甚至有些抗拒听到接下来的话了,然而苏芩还在说:“最狡猾的就是她,披着人皮的狼外婆。你认为她为什么会如此执着的缠着你,仅仅因为二十年前几个月短暂的相处?”
“她一直没忘记你,她对我很好……”萃芳试图举例反驳她,可说服力却明显不堪一击。
“你不要那么幼稚行不行,不要用感性的角度,去看待一个本该理性的现实。王彦辰的外婆那样执着的让你待在她的身边,不外乎是利用你,逼王彦辰放弃一些事情。以后即便是她死了,也有个人替她,完成她未完成的目的。只是你目前还发现不了,自己是多么重要的一颗棋子。”
萃芳的心里,有串珍珠链子断了线,莹白的颗粒四散开去,溅得到处都是,乱成一片。
她艰难的问道:“你到底隐瞒了多少事,你的目的又是什么?”
“果然……”苏芩干涩的笑了笑:“在王彦辰身边待久了,终于开了窍。”
“是连潮。”萃芳用肯定的语气质问她。
“没错。”她毫无愧疚之意。
“你做的未免有些过分了,苏芩。”萃芳失望透顶,“这世上有多少人能获得重生一次的机会?好好珍惜都来不及,你为什么还要把我们推到这危险的境地来!”
而且,仅为了一个你曾经求而不得的男人?
“他是个好人,不应该那样死掉。”苏芩坚持着。
萃芳无语,“我不陪你玩了,苏芩。什么王彦辰,家婆,你母亲的债务,派出所的工作,还有连潮……这些都与我无关了。我只想平平安安的活着,我不想这么快又死掉!”
“你以为我不想吗?你以为,我一个高考生,学业家庭两头忙了,还得费尽心思在你的身上,是为了什么?”
萃芳语气冷淡:“不过是为了一个男人。”
“看来,你对连副局长的印象还真不怎么样啊。”苏芩反倒释然的笑了:“时间久了,你自然会发现他是个什么样的人,值不值得你去救。我在你这个年纪的时候,只顾着和他谈恋爱,却不知道他剩下的时间不多了。我很后悔,因为事后才知道,那时候的我,其实完全有能力挽救他的命。我知道让你冒着生命危险去救一个与己无关的男人很勉强,但是对不起,你现在已经没有办法退出这个局了。”
“你什么意思?”
“现在离开王彦辰的庇护,你立刻就会小命不保。你也可以求助于一个人,但那个人保不了你多久,你一样是得死,还会搭上好几条人命。”
萃芳心乱如麻,都不知道她说的是真是假,而自己又是不是有那么危险。几近虚脱的松了口,“先说说看,你想让我干什么。”
“爽快。”苏芩问她一句:“看过无间道吗?”
“看过。”萃芳一惊:“你的意思是……”
“你比较辛苦一点,刘德华梁朝伟的戏份你全占了。在黑帮做线人,在警方当卧底。取得王彦辰和连潮的绝对信任,未来三年,你将会创造一个奇迹也说不定。”
作者有话要说:默默爬走……
☆、就要水落石出
萃芳一直以为苏芩只是圆滑,可如今才知道那是狡猾。发生的每一个“意外”其实都在苏芩的计划之中,而苏芩却并没有打算获取当事人的同意,就来了一招“请君入瓮”。
萃芳问她:“既然我已经到了无路可逃的地步,你也不必隐瞒了。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苏芩叹了口气:“我知道这样对你来说不公平。别人的二十岁,还在大学里头谈青春谈梦想谈恋爱,你却要陷到这生死一线的境地中来。其实,成为王萃芳的那段日子里,一开始我并没有打算参与自己原先的人生,但是你找到了我,你太单纯了,我实在不放心。
说起来,王彦辰这个人虽然办起事来心狠手辣,可对待身边的人却十分心软。我一早知道王宁的朋友会去良辰美景,也知道你会遇上王彦辰,但我唯一能做的,也就只是让你害怕他,提防他。他这个人从来不打女人,尤其是当……你,抹眼泪的时候,完全没辙。”
她平静的描述令萃芳背脊发寒,想起良辰美景初遇王彦辰的遭遇,她的额头还在隐隐作痛,这个苏芩,简直是把人命当儿戏,“你把人当小白鼠做实验呐?”
“王彦辰他不会伤害你,这点把握我还是有的。我待在他身边快两年的时间,我很清楚他是个什么样的人。”
“两年?”
“卧底。”
“噢。”萃芳差点误以为她和王彦辰之间的关系。
“即使到了公开审判的法庭上,他都没有说出任何一句有可能会伤害我的话。结案后,我明哲保身,他,罪无可赦。”苏芩说到这里,仿佛愧疚,声音里都没了底气。
“你,利用了他对你的信任?”萃芳说出心里的想法,苏芩没有反驳,她接着问:“为什么?”
“哪个卧底不利用罪犯。”苏芩冷冷道:“虽然没有把握,但我相信连潮的死,与王彦辰脱不了关系。”
“连副局长?什么时候的事?”一想到一个活生生的人即将从这个世上消失,萃芳有些惋惜。
“明年五月一日,我们俩刚办完订婚宴的那天晚上。”苏芩回想那段痛苦的记忆,有些凄然:“酒宴结束后,连潮送完了亲戚朋友很晚才往家里赶,那时候我们住在新装潢的西枫苑小区,我打电话给他的时候,他分明还好好的,说是在楼下停车,马上就回家。可我等了半个钟头也没见他回来……最后才知道,他是没办法再回到我们的家了……”
提起别人的伤心事,萃芳也不知道怎么安慰她:“都过去了,连副局长现在还活得好好的呢……”
“身中九刀,警车上全是血。”苏芩有些哽咽,“后来我才知道,我打电话给他的时候,他已经快不行了,还硬撑着……”
萃芳觉得心酸,眼眶微红。良久才问:“是王彦辰做的?”
“我不能肯定,可连潮一直在调查他的事,他的嫌疑最大。虽然我做了两年卧底,但还是没能进入到他们最核心的部分,本市的几大黑恶势力被一网打尽,是因为激怒了上头。我的功劳其实是微乎其微的,我只是,想为连潮做点什么。”
“可是,你是怎么……”
“呵,我也不知道我是怎么死的,王彦辰执行枪决后没多久,我就遇害了,是火灾。”
“可报纸上说是黑帮仇杀,难道是王彦辰的余党?”
“也许吧。你看,我活得有多糟糕,连潮的死尚且不明不白,就连我自己也稀里糊涂就送了命。我这个人,好失败。”
与其说是失败,不如说是因为对未婚夫的死无法释怀的无奈。
萃芳原本坚决不参与的决心也因此动摇,她做出了一个连自己都无法相信的决定:“想知道事实的真相是什么吗?”
苏芩有些动容,笑言:“就凭你?”
“拭目以待吧!”萃芳干脆的挂断了已然发烫的手机,背心却没出息的湿透了一片。
老太太的寿宴声势有些过分的浩大,王彦辰这几年体面生意做得大,房地产娱乐业都有涉及,里里外外几十桌人实在是太多,黑道白道的什么人都有,甚至连市长都成了座上贵宾。
老太太向来不喜欢人多的场合,尤其当一些凶神恶煞的男人们带着诡异的谄笑轮番送上贺礼时,她老人家心脏都快承受不住。饭吃到一半就对王彦辰说:“小常儿,家婆累了,要回去了,你们慢吃。”
这桌上除了市长是萃芳认识的,其他人猜来也知道身份显贵,这会儿也都放下了餐具,面面相觑,桌上一片寂静。
萃芳替老太太捏了把冷汗,看向王彦辰。
王彦辰今天只穿着简单的西服套装,喝了点酒有些发热,便将外套脱去了,白色的衬衫纤尘不染,唯一的装饰仅是袖口一对铂金袖口,熠熠闪光。
他反倒笑意盈盈:“我礼物都还没送,您就急着生气了。”
一桌人也随之和颜悦色。
萃芳想了想,虽然家婆今天接礼物接到手软,可她送的那樽金箔福寿桃却甚得老太太欢喜,廉价的东西却被放到她老人家的卧室里,最显眼的位置,萃芳都有些不好意思。
看来家婆是注重心意,所以期待着孙子的礼物呢。
王彦辰已是微醺,懒洋洋的姿态带着几分公子哥的优雅不羁,他一扬手,对萃芳说:“苏芩你过来帮我拿一下——礼物在我这。”
桌子很大,但萃芳与王彦辰只隔着一位寿星的距离,一左一右。这下王彦辰一招手,她立刻站起来,快步走了过去,弯下腰,问他:“礼物呢?”
却猛然被王彦辰单手扣住了后脑勺,当着全场宾客的面,狠狠吻住了她。
萃芳吓傻了。
他的口腔里有浓烈的酒香,混合着独特的烟草气息,伴随着舌尖肆虐侵袭,与她唇齿纠缠。奇怪的是这种感觉居然并不陌生,伴随着酒精的味道,勾起了她的一部分记忆,于是大脑一片空白,忘记了反抗。
好在远近传来不断的叫好声和口哨声唤醒了她。挣扎中,右手被他用力攥在手里,散开的长发软软垂落下来,遮住他的脸颊。
她快没法呼吸,王彦辰依旧吻得贪婪,仿佛烈焰,将她炙烤的浑身灼热。
终于在氧气耗尽的一刻,放开她被咬得嫣红的双唇,王彦辰却没有松开紧握着的她的手。只是啄了一下她红透的脸蛋,她尴尬的站立着,他依旧坐在椅子上,却向所有贵宾郑重宣布:“向大家介绍一下,我家婆的孙媳妇儿。”
“好!”沈公子在另一桌上带头鼓掌,引起掌声一片。
萃芳都要疯掉了,脸上一阵白一阵红的,低头想溜,却挣不开王彦辰紧握着的那只手,尴尬之极,却见家婆起身,坐进了她方才坐的位置,笑嘻嘻拉着她入座。
“这份贺礼,家婆还满意吗?”王彦辰这才举杯。
老太太布满皱纹的脸上掩饰不住满足和欣喜,眼眶似有莹光闪闪,“好,很好!”
感人的气氛让萃芳都不忍破坏。
到最后大家都喝高了,还有人大着舌头一边敬酒,一边探头叫她“嫂子”,萃芳可担不起这砍头的称谓,一开始还特别幼稚的摆手,王彦辰倒也不拦着,直到后来敬酒的人渐渐多了,她也就懒得解释,干脆随着王彦辰一块端杯喝起来。
先开始还有沈公子替他挡酒,到后来沈公子也喝高了,见桌上稀稀疏疏没几个人,他就整个人都黏在萃芳身上,嘴里喷着酒气,神秘兮兮的说:“小嫂子,看着咱俩交情不错的份上,告诉你个秘密吧其实咱常爷是个处……”
余音未落就迎面挨了一掌,脚下一个趔趄直接醉趴到酒桌底下去了。
萃芳惊恐的回过头,却见王彦辰悠悠训她:“跟个醉鬼有什么可聊的,靠那么近。”
她心有余悸的低头,自始至终,他都没有放开她的手。干燥温暖的手心包裹住她的小手,五指交叉着的,渐渐也生出了细密的汗,一直到老太太被送了回去,敬完了最后一圈酒,他都全程握着她的手,仿佛牢不可分,不离不弃。
有几桌客人在楼上打牌,王彦辰安排了一些人手上去,自己也就不上去了。虽说喝高了,却不像常人那样失态,定力极好的该处理的处理,该吩咐的吩咐完之后,才牵着她的手步出酒店。
一旁滴酒未沾的肖戮却全程不露喜色。
他们的车刚开过来,就见令一辆黑色宾利堪堪停在他们面前,肖戮立刻带着几位保镖上了前。却见车内走下几位身着黑西装的高大男人,抬着半人高的笑面金佛到王彦辰跟前,车内这才走出一位三十出头的男人,温文尔雅,眉如春山,眼角下一道泪痕样的伤疤,像未来得及擦拭的泪。
这男人应该是认识王彦辰,口气熟络的说:“不好意思常爷,礼送的有点晚。”
王彦辰倒并不打算接受对方的好意,“江少,稀客啊。”
江少被拒,面子上虽说过不去,倒也不气不恼,只是对萃芳微微一笑:“江爷请你,去府上坐坐,小妹。”
好些位宾客们也才踏出酒店大门,见了江少现身在此,都如同看奇迹一般凑了过来,江湖上的人都知道王彦辰和江轻舟是死对头,一向井水不犯河水已算奇迹了,没想到还能遇上江少抬贺礼向王彦辰低头的一天,纷纷不远不近的仰着脖子凑热闹。
看来是冲着王彦辰身边的小姑娘来的,可她似乎比王彦辰更不买江轻舟的帐,一脸茫然,装的跟真的一样,反问江轻舟:“江爷是谁,我不认识。”
众人瞧着真切,那江轻舟的脸色瞬间变得铁青。
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