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萃芳意外的坐直身体,原来连潮连他的父亲也一道说服了,如果有连杰名的帮忙,那这个计划得到的支持可不止一臂之力这么简单。
连杰名问她:“你和江轻舟的关系怎么样?”
“他很信任我,毕竟王彦辰手头的资源我过渡了大半给他。”
“那王彦辰呢,他可不是个简单的人物。”
萃芳不敢如实回答,她有些为难的想了想,又看向连潮。
连杰名干脆替她说了:“连潮说,他是多年来对你十分照顾的——哥哥?对你,有特殊的感情。”
萃芳点了点头。
“线人都是这样,切入点通常都是因为感情。他们可能会当你是朋友是兄弟,是家人,甚至是爱人,放松警惕,泄露情报。到破案的一刻,遭到背叛的他们,得知真相的痛苦甚至比咱们还能以承受。”连杰名想起自己曾经的卧底生涯,不禁苦笑,“你始终得告诫自己,不能迷失。”
“我也不仅仅当他的目标人物。我希望他可以脱离,无论判多少年,我相信他想做个好人。”萃芳吐露真心,“接下来的计划的确有我的私心。虽说帮有帮规,但他们不能为了拉拢他继续作恶,做些杀人放火的犯罪行为。我知道这些黑社会性质组织根深蒂固,再多的打击,也清楚不尽,但是能做到给他们致命一击,铲除最大的一刻毒瘤,也算是值得。”
“即使赔上性命?”
“即使赔上性命。”
萃芳坚定的眼神直直望向连杰名,说真的,她的想法有些过分的大胆出格,甚至同他经常训诫连潮时常说的,幼稚。但他却觉得,有何不可?谁不曾年少轻狂?
连杰名离开酒店的时候还在想,这勇气可嘉的小姑娘,如果能降的住那臭小子,也不错。
接下来的日子萃芳一面在等待帮里的引荐消息,一面与连潮来往频繁,为接下来的工作做好准备。王彦辰昏迷快一个月,虽然没有醒来,可是他偶尔的一个小哈欠,或是一个条件反射的小懒腰,都会让萃芳惊喜流泪,充满希望。开颅手术已经托人在美国排好日期,万事俱备只欠东风,只等着如何安全送王彦辰抵达那里。
今晚的酒桌上,只有两对青年男女。
连潮和萃芳状似亲昵的坐在一排,尽管是装的,并且他们这种明目张胆的亲密示爱已经惹来肖戮和沈公子的种种不满,更不用提其他人。
大家只道她是一株墙头草,风往哪边吹,她就往哪边倒,如今王彦辰被宣布成为植物人,她就公然主持王家大局,背地里毫不忌讳的仗着连潮的权势呼风唤雨,而后给王彦辰戴绿帽子。可如今是被人叫了半年嫂子的萃芳主持大局,一个女人能独撑残局已属不易,谁也不好在这个时候计较这个柔弱的女人用的是什么难堪的方法。
酒桌上的另一对璧人,是一位身形魁梧,英俊明朗的年轻军官。萃芳也是看他的天蓝色空军军装知道的,而坐在他身侧一同出席的,是一位相貌甜美,却衣着普通的女孩。
连潮替她介绍:“C市空军第十师,师长,聂云霄。”然而正准备介绍右手边那位美人时,那美人身份普通,不想连潮介绍起来夸张,她不好意思,于是笑笑:“叫我易思甜就好。”
聂云霄亲昵的搭上易思甜的肩膀,非得膈应她:“G市设计行业的明日之星,C市的房地产创意广告比赛,第一名就是她的作品。”
易思甜无奈的翻白眼,抿了抿碧螺春。
倒是萃芳疑惑了:“那次的创意比赛,第一名是我们公司新开发的项目呀?”
易思甜抬头:“星辰实业?”
四人相视一笑,聂云霄更是不给面子的推了易思甜一把:“赶紧狗腿一下。”
易思甜倒也不见外,都是同龄人所以没什么拘束:“苏总,苏总。”
害的萃芳都不好意思起来,连潮才说,“都是我发小,别拘束。”
萃芳心领神会,笑说:“青梅竹马终成眷侣,真是令人羡慕。”
想不到随口一句话却弄得聂云霄和易思甜两个大红脸,最后还是聂云霄咳了一声:“追她的人可多了,我们这样儿的她瞧不上,就是妹妹,妹妹。”
易思甜更是干脆把小脸都埋进茶杯里。
连潮打破尴尬:“还是我们家芩芩好,什么男人都瞧不上眼,眼里就我一个人。”他说这话时,低垂的眼里尽是苦涩,抿了口茶,分明是沁香甘甜的,回味却还是苦。
明知道是在演戏,萃芳还是觉得抱歉,她欠连潮的真是,太多了。
聂云霄站起来替萃芳斟满了茶,应和着夸她:“女孩子就该像你这样,我明天还有飞行任务,就以茶代酒先敬你一杯。嫂子,连潮他就是我大哥,你以后有什么要帮忙的,尽管开口!”
53卧底one more time
三天后的傍晚;天刚黑透;永盛医院的私人车库便驶出两辆黑色轿车,一前一后;不紧不慢的融入川流不息的车道。
领头的一辆黑色轿车里;萃芳手握方向盘;看了后视镜一眼,抿唇。
不出所料,后头不止一辆车;一直紧追不舍。
她身后的车后座上;身形修长的男人穿着一身永盛医院的蓝色病人服;戴了一顶老人味十足的渔夫帽;半露的面部只勉强看得清紧闭的唇线。
身后如影随形的黑色商务车,像极了催命的魂幡;煞气逼人。
想不到他们也有内场证,萃芳和另一辆轿车驶入机场停机坪的时候,这尾随而来的两辆不速之客竟毫不避讳的快人一步,打横堵在她的车头前,猛然刹车。
萃芳带的另一辆车的车门被迅速打开,车内满是全副武装的特警,而这两辆不速之客更是没有分毫犹豫,“唰”的一下两辆车门齐开,车内身形高大的男人们持枪鱼贯而出,毫无顾忌,简直无法无天。
眼瞧着一场恶战即将开始,正当此时,萃芳所驾驶的那辆黑色轿车的后门,缓缓从内推开。对方明显始料未及一般,举枪的动作都怔住。然而穿一身蓝色病人服的男人长腿一伸,走下车来的时候,对方这才明白,他们被萃芳一行人狠狠摆了一道。
没等特警们有所行动,这队人马已迅速跑回车里,即刻撤退。
真是来得快,去的更快。
幸好安排在天色已晚的这个时间段,这惊险的一幕并没有引起更多注目。
萃芳握着方向盘的手心里,全是湿漉漉的冷汗。她松了口气走下车,看那穿着一身蓝色病人服的男人精神抖擞的对黑压压一群特警指挥命令,看身形还真有几分相似的以假乱真。
男人几乎是话音未落,警队即训练有素的迅速撤离此处,而他转过身来,冷毅阳刚的面孔,凛然一身的正气,居然是连潮。
萃芳艰难挤出一抹笑容迎上去:“多谢。”
连潮摘下米色的渔夫帽,拨弄一下微乱却依旧帅气的发型,无奈看了她一眼:“这次算你走运,他们这一回是想抓活的。”
那又如何?劫后余生的萃芳抬头看了看头顶那片漆黑夜空,微莞。飞机指示灯不断闪烁着,像点点烛光,为即将到达美国的王彦辰和肖戮默默祈福。
谁能想到,他们正乘坐着一台军用直升机,从医院顶层直接飞往国际机场?
真是多谢那位聂师长。
接下来的两周里,沈瞳沈公子时刻活跃在萃芳身边,充当肖戮空缺的军师角色。
别看他公子哥似的吊儿郎当,但办起事来不仅雷厉风行,还挺心细如尘。全市顶级私人会所他说办就办,开业当天,营业额直逼千万,客户群更是囊括C市金字塔尖的顶级富豪。
当然,他的细腻心思还反应在萃芳的私人生活方面。比如现在,她准备撇开他去参加一个饭局,独自一人前往。
这两个星期,他把嫂子当大哥似的供着,大方向嫂子拿主意,抛头露面的事他一人独揽,就是怕萃芳跟那风言风语里的连某人搭上线,给大哥戴绿帽子。
萃芳把安全带扣上,一根根掰开沈公子紧抓车窗玻璃的手指头,微笑:“吃个饭而已,很快就回来。”
不等沈公子开口,她早已一踩油门,疾驰离去。
沈瞳吃了一嘴车尾气,气咻咻的眯眼:“吃个饭还而已?”
凭沈公子的本事,不消几分钟就查出来萃芳今晚这顿饭局设在哪里,跟什么人吃的。不打听也就算了,这一问出来简直就是天理难容!名单里不仅有连潮,还有连潮他爸,居然还有连潮他妈!干什么?她想干什么!见家长啊?!
于是,晚上七点半,沈公子在十楼西餐厅选了个最靠窗的位置,拿一台军用望远镜遥遥望向对街的尊月酒店十楼包厢。落地窗将VIP包厢的内部情况毫无遮掩的呈现在望远镜的视野里,高精度的镜片连连潮脸上的胡渣都能数的一清二楚。
沈公子正聚精会神,Waiter走过来:“沈公子,威士忌不加冰?”
“办大事儿呢没看见吗?”沈公子都懒得移开眼:“来一扎养乐多。”
“好的。”
当一桌人凑齐之后,沈公子总算是开了眼。原来这就是传说中的见家长啊,吃个饭整的像全体默哀似的,整整十分钟过去了,一桌四个人,没见一个人动嘴皮子。
大概是连某人看不下去,夹了一筷子清蒸鳜鱼放进嫂子的碗里,刻意秀恩爱一样,看得沈公子直骂娘,只差没干呕一声,巧合的是,倒见嫂子真呕了一下,捂着嘴起身,匆匆跑去洗手间。沈公子摇头,果然不止他一个人觉得连某人恶心。
桌上一家三口继续默默夹菜吃饭,只是连潮的母亲不动声色,在嫂子上来之前,让服务员把桌上的一盘黄澄澄的大闸蟹给撤下去了。而后嫂子再回到酒桌,似乎是没了胃口,一顿饭简简单单很快就吃完了,四人起身,沈公子看表,哟呵,四十分钟,废话都没有一句。
沈公子喝完养乐多,收拾装备,满意而归。
目送连潮的父母上车离开之后,连潮也上了萃芳的车。
连潮看她的脸色仍不太好,有点担心:“没想到我的父母让你这么紧张。”
“是啊,第一次见家长嘛。”她自嘲:“我追你的那些丑事他们肯定有所耳闻,你看他们都不说话,心里弄不好是在想,哪儿来的臭丫头,癞蛤蟆想吃天鹅肉,真讨厌。”
明知道她是在说笑,可连潮却认真宽慰:“你不是癞蛤蟆。”正当萃芳小小感动一下的时候,他恶作剧的补上一句:“起码是一只青蛙。”
萃芳冷脸:“那你就是鸭子。”
好一个一语双关,连潮笑了笑:“老鸨。”
萃芳想想自己的工作性质,除了管理艺人就是经营娱乐会所,老鸨一词倒真是贴切。
两人各自抿唇笑了一阵,暖暖的轻松气流在车内缓缓浮动。连潮终于正色道:“引荐的事情进行的怎么样?”
萃芳一边开着车,一边思索:“这就跟总经销商要派人下来考察分销商的道理一样,他在怀疑我有没有资格。我以为短时间内营造出来的假象,也许没办法取得他的信任,但是连潮,韩正,他说他要见我。”
“所以你就想到,要从我母亲这边入手?”
萃芳手腕有一丝的偏移,车子不易察觉的扭动了一点。不用看也知道连潮此时的脸色,他大概是对她绝望了吧?会答应这次见家长的安排,她的确是看中了他母亲这个绝佳的切入点。
“他是你母亲的表弟,如果我们是以这样的关系出现在他的面前,赢得信任的胜算比较大。他不会那么费劲心思考察我,那样事情就会变得简单一点。”
“韩正也是我的舅舅。”连潮的脸上看不出什么表情,一如他的语气,“小时候,他甚至是我的英雄。他曾经做过警察,像我母亲那样,是一位非常优秀的警队干部。他也许走偏了路,终究落入法网,但我和我母亲都不希望,最终了结他的,是我们这样的亲人。你能明白吗,那种血脉相残的感觉?”
萃芳终于把车停下,“如果你觉得为难,那,我再等等吧。谢谢你,还有,对不起。”
连潮的脸色变得更冷:“缉毒组有专员在他身边潜伏了好几年,资料摞起来有两米高,但他们不敢动他,因为到现在也没人知道,源头在哪。这件事牵连甚广,省公安厅想要一网打尽,将这条毒线连根拔起,到时候借中央一个东风,轰轰烈烈来一场清扫运动,就像你一直想象的那样。”
“我没有冒犯的意思,但是你知不知道,如今韩正已是整个帮派的首脑?”
“你听谁说的?”
“帮里已是人尽皆知。”萃芳躺进椅背里叹了口气:“因为王彦辰不肯让出手头的地盘和路子,韩正却想把路打通,方便他运那些货。财路被阻断,他才动了杀机。”
“所以你是想,把路打通?”连潮有些难以置信:“你还想再做一次卧底,去找源头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