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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羽儿!羽儿!你没……”少青准备要去弄羽的身边探视,但是飞映不让他过去。
少青提起手来,要打飞映一巴掌,飞映躲过,但是少青在他的背后轻轻地拍了一掌。“你干什么?!快让开!死哑巴!”少青不客气地怒吼。
“啊!”飞映很不高兴地吼回去。但是,他只能发出这样的声音,让人听来,是种很心酸地悲吼。
“怎么样?你不服气啊?!跟我比大声?!来呀!来呀!当年你是个不会说话的哑巴,现在你还是个哑巴!你能拿我怎么样?来呀!来杀了我啊!一了你心头那一口难伸的怨气啊!”少青不但不怕飞映了,反而得寸进尺地。
少青往前走,飞映想要在阻止他,不料,却发现自己的半边身子竟不能动了!
“少夫人,你快醒醒啊!庄主,夫人!您们怎么还不到啊?”沧海在角落,看得是又气又急。
“啊?庄……”终于,他盼到鹤尹来了!好高兴地想要喊他,却被鹤尹制止。
“嘘……”鹤尹不止跟沧海这样说,连跟云双等随行的人说,要他们静静在这脚落里观看,看少青和飞映他们两人之间究竟有什么样的不愉快,为何要处处针锋相对。
“哈哈哈……你中了我的秘毒,如果我没有救你,你可就死定了!”少青好得意唷!“哼!你以为所有的人宠你,你就了不得了吗?你以为你对羽儿做了什么事我不知道吗?你是个哑巴耶!你凭什么跟我争羽儿、凭什么号令这渡月山庄的千百兄弟?”少青尖酸苛薄的数落着飞映的不是。
“不过,我倒是很佩服你耶!真的是贱命哪!把你弄得不可能会活了,你居然还能活到现在,还习得一身武艺回来?那梅落尘给了你那么多好处,是不是连她的人都给了你啊?”少青说完,很暧昧无耻地笑了起来。“当然嘛!凭你一个什么不会说的的哑子,怎么有办法说服她对你那么好呢?自然是用天生的本钱去博得她的欢心啦!不懂啊?就是用你这张俊俏的脸、结实的身体去骗人嘛!”少青拍打飞映的脸。
胡说!飞映在心里而大吼,可是,他没有办法说出来。另一半的身子也渐渐地麻痹,飞映忍不住胸中那股闷恨,拚了命也要扑向前去撕烂少青那张没有口德的脸。
飞映的脸因奋力地想要移动身子而涨成朱红。少青越看越加得意,不觉放声大笑!“哈哈哈……别白废力气了!小子!你不是找不到梅落尘吗?告诉你,她在我这儿!”
“?!”飞映眼睛睁了好大。
“呵呵……你很吃惊吧?难怪你肯为她死心塌地卖命了!她不仅长得漂亮,皮肤白嫩如凝脂,身材也是那么地玲珑有致……连……呵呵,不用我再点明吧?”少青露出一脸贪婪的样子,好像是落尘的入幕之宾一样。
够了!不要再说了!飞映的眼里好像要喷出火一样。他要杀了这个卑鄙无耻下流、肮脏浑蛋的小人!你竟然敢碰我的落尘!太可恶了!我这一辈子都不会原谅你!把落尘还我!他激动地使着力气,想要突破身体不能动的障碍。
果真,他缓缓地移动了!少青惊讶地吓了一跳。不过,他并不害怕。因为飞映根本动不了多少,他竟然能够走,已经算是不可能的机率了。
“看来,我低估你了!”他阴阴的笑了一下,“你是真的很喜欢她啊!早知道,我当初也把”它“给毁了,免得你有翻身的机会!”少青走近他,接着很用力地往飞映的丹田揍去。
飞映闷哼一声,虽然痛,但是目光不忘恨恨地瞪着他。
“怎么样?不服气吧?想报当年我对你的”恩惠“吗?来呀!我站在这里让你报仇啊!”少青那副小人嘴脸,飞映一辈子都会记得的!他恨!
“少青!你到底对你弟弟做了什么?!”鹤尹实在听不下去了!他没有想到自己竟然会生出这样的儿子!真是太让他伤心了!
“啊!爹──”少青震惊地倒退了好几步。“啊?!娘!”接着他看到了云双,眼中噙着泪水,一看到他,马上就别过头,好像受了什么奇耻大辱般。
“我没有想到你竟然会做出这样的事情来!他是你弟弟耶!”弄羽不但已经清醒了,还对他的所作所为感到痛彻心肺。
“我……”少青万万没有想到会有事迹败露的一天!他以为宏晋已死,这项秘密即可守住,便没有人会知晓了!但是……但是……少青瞠目结舌的,不知道该怎么挽回劣势。
“你这个孽子!”鹤尹说完,便义愤填膺的掴了少青一巴掌,力道之大,连鹤尹自己都未能预料。
少青站起来,抹抹唇边鲜浓的血。
“快点解开少残身上的毒!”鹤尹口气很凶的命令着。
少青不动,鹤尹更加火怒。“我叫你解开少残的毒,你听到没?!”
“你快听爹的话啊!”弄羽也帮声。
少青不得不顺应他们的心意,从怀里掏出解药,塞进飞映的嘴里。
“好了。”少青不情不愿地对他们说。
“呃……”飞映疲惫地昏厥了过去。宗次把他扛起,送入怀秋轩。
“来人啊!把这个孽子给我送进水牢!”鹤尹气急之下,给少青庄规里最严重的处罚。
“什么?!爹!你要把我送进水牢?!”少青不敢相信地。
“啊?”云双抬起头,逼视鹤尹。
“庄主!这……”其他人亦觉不妥。
“水牢是用来处置最劣等的罪犯的地方,庄主您……让大少爷待在那个地方……”沧海说,其实少青错归错,要他堂堂一个少庄主委身在那个肮脏污秽的地方,总之是有伤渡月山庄的门面。
“我说的话你们都敢不听了?”鹤尹怒不可遏的。
“老爷……”都是自己的儿子,手心手背都是肉,云双是不可能眼睁睁地看着自己的儿子送监牢的!在这渡月山庄上上下下谁不知晓,送进水牢,就等于判了死刑啊!
“快点!谁要再抗命,连同他一起送水牢!”鹤尹下了最后的通牒。
“……是!”不得已,这个有伤和气的工作就由萧禾来做了。
“等少残清醒之后,我再找你算帐!”鹤尹说完,愤怒地拂袖而去。
“娘!我不要被送水牢!我不要死啊!”少青还奢望母亲能救他一命。
“老爷!”云双追随鹤尹而去。
望着少青被拖渐远的身体,弄羽突然跌坐在地上,放声痛哭。
隐约中,有个低沉奸险的笑声,在夜的背后,骤然响起。
为什么?心里有种不安的感觉在窜动?落尘待在密室中已经两天了,虽然身陷囹圄,可是她并不害怕。因为到目前为止,那个把她擒来的人对她还算人道,没有为难她。但不知为何,今天她竟被一阵阵强烈的心悸所包围,让她不得安宁。
到底是什么事?落尘觉得好不寻常,不是一般事那么简单。
难道……难道是飞映?!落尘不经意的想起令她牵肠挂肚的那个人。
不会是他出事了吧?落尘难以释怀地抬起头来望着黑漆漆的天,好神奇地黝黑的空气,竟然浮现出那人的影子!
“?!”落尘赶紧揉了揉眼睛。希望自己正常一点。
这些日子以来,她有事没事总会想起飞映。不管自己怎么样禁止自己的思绪,那飞映的影子还是会悄悄地,无声无息地趁着她不注意的时候爬上她的脑袋,攀上她的心,占据她整个形魂身魄。
飞映,你知不知道?你对我是那么的重要啊!为何你还要那样对我呢?想到她现在的处境,她就满肚子的悲哀。
为什么呢?飞映!你可知我好想听你亲口对我解释清楚?你可知我好想听听你对我说……爱我……哪怕是谎言也好!这样我死也瞑目!
飞映……我好想你啊!为什么你都不来找我?
落尘抱着膝盖,宣泄着自己的脆弱。
“老爷?你真的要把青儿处死?”在怀秋轩的书房里,云双正在和鹤尹纠缠着。
鹤尹充耳不闻地望着墙壁上的字画,目不转睛地看着字画中的内容。
把少青送进水牢,其实是他盛怒之下,毫无考虑就脱口而出的决定。他也不是真那么铁石心肠,要亲自断送自己儿子的性命,但是……如果他不这样做,他又怎能对得起少残呢?
少残……我可怜的孩子!为爹的竟不知你受了这么多的苦!我……真是愧为人父啊!想到少残,鹤尹的心中难免纠结的痛。
“老爷!”云双再劝鹤尹。
“少残怎么办?难道你就罔顾他的感受?他也是你的孩子耶!”鹤尹的问话如细针,一针一字地刻进她的心上。
“……”云双语塞。没有错!少残也是她的儿子,他所受的伤害,不是随随便便就可以弭平的!哦……云双为难了。
“我当然知道水牢的可怕……它是咱们渡月山庄里最黑暗的一个角落。天然自地而涌的冰泉,流入石洞,遇上山庄里特产的白硝石,分解后变成了蚀人的毒水,加上终年不见天日……根本没有人能在那里待上一个时辰!”鹤尹喃喃自语地说着。
“腐水……毒水……唉!”鹤尹重重地叹了一口气。
“那你还把青儿送进那个地方!”云双气急败坏地跺着脚。
“你以为我很想吗?!”鹤尹大声地吼叫。
“求求你!把青儿放出来吧!求求你!”云双连带眼泪攻势。
“这……”鹤尹越来越为难了!
“你可以先把青儿放出来,让他暂时拘禁嘛!等少残醒来后,再和他商量嘛!”云双提出她的方法。
“庄主!”宗次从飞映房里出来了。
“如何?”鹤尹第一个趋步上前。
“二少爷已无大碍,只是需要好好休息一番!”宗次说。
“那就好!”鹤尹松了一口气。
“元院管,你快去把大少爷放出来!”云双自做主张地。
“?!”宗次很惊讶地看着鹤尹。他真的要把大少爷放出来吗?
“你!”鹤尹瞪着云双。
“快去啊!”云双把宗次赶了出去。
“你这是做什么?!”鹤尹被她气死了!
云双倒是很有理,“你是本庄的庄主,一言九鼎;你不能出尔反尔,但是我可以!我可以替你更改你的心意啊!”
“你……唉!”鹤尹真拿她这个脾气古怪的妻子没有办法。“我进去看少残了!”
“我也跟你一起去!”云双说。
在渡月山庄外东北隅一里处的寄命沟,终年弥漫着潮湿的水气。那里就是山庄里,人人闻之丧胆的水牢所在地。它的地理位置隐密,不太容易发现,这地方,算是渡月山庄的禁区。
宗次慢慢地踱步前来,他的心里在盘算着某一件事情。
“生人止步!”告示牌上清清楚楚地四个大字映入宗次的眼帘。
我……是进去好,还是不进去好呢?宗次还在考虑呢!
进去看看吧!到时候在见机行事!拿定主意后,宗次便把预备好的方巾在脑后绑好,进入了石洞。
石洞里林立了各种千奇百怪种的石头、石柱,别有一种壮丽的美感,宗次无心欣赏,因为他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他并不知道,这石洞之中,还有个人比他早到一步。
跫音回荡在石洞里,听起来有一种可怕的感觉。弄羽马上躲了起来,因为害怕被人发现。她就快见到少青了,可是,这突来之人坏了她的事!
到底,来的人是谁呢?弄羽深深的觉得奇怪。
“是你!是爹派你来放我出去的吗?”少青正在绝望之际,见到宗次来访,就犹如在黑暗中看见一点光明般地欣喜。
宗次笑了笑。不过,那笑声让人听起来有点毛骨悚然。
“元院管,你……”少青觉得事情不大妙。
宗次突然抬起头来,眼神高深难喻。“你不需要太紧张,如果你安分一点,死得就会轻松点。”
“你……你说什么?”少青觉得应该要害怕了。
“很意外地,已过了一个时辰,你居然还是毫发无伤!”宗次睇睨着他,有点儿不可思议。“我看看……是这个神奇的玉玦在暗中的保护你吧?难怪你爹会放心让你进水牢!”宗次扯下他腰际间系着的玉玦,在少青的面前晃呀晃的。
“把它还给我!”少青张牙舞爪地。
“你这种人,是死有余辜啊!我为什么要帮你呢?”宗次嘲讽的说。
“你……你这个叛徒!把玉玦还给我!”少青恨恨地吼。“啊……”
一滴滴的血滴到水面上,但马上就被稀释溶化了。
“你就好好的在这里腐朽吧!”宗次拔出匕首,得意洋洋地离开了这个地方。
弄羽呆在原地,久久不敢出声。
哭肿了眼的弄羽,失魂落魄地在步道上走着。仆人发现她的时候,她是整个人缩在门口旁在膝上痛哭的,而她自己也不知道是怎么样回到山庄的,只知道一个事实:少青死了!她孩子的爹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