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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怕,公主为大,我们把她娶回来摆着供着,早晚三炷清香让她闻闻就好,到时,大哥再为二哥特色一个美女嫦娥小妾,公主总不能到皇帝面前告御状,说将军大人碰都不碰她吧?”
“你这丫头,满脑子古怪。”他用扇柄点点她的额头。
“皇帝是不是让礼部尚书、丽妮的哥哥沈傅超来操办大婚典礼?” 轩辕竟问。
“没错。”这下子,沈家不知道又要从中捞到多少好处了?国库通沈家库房,这是当今朝廷最大的问题!
“待秦淮改农植桑的政策顺利推行之后,这个婚礼至少要拖到立秋才能进行吧。” 轩辕竟沉吟。
“差不多。”轩辕克同意。
“很好,到时兵强马肥,咱们轩辕军也该找点事活动活动筋骨了。” 轩辕竟微点头。
“将军是什么意思?”尉迟光问。
“抢亲!”他话锋一出,惊住在场的人。
“为什么要抢?反正公主早晚都要嫁到我们家里, 抢她,岂不是多此一举?”
轩辕钰不明白,满脸纳闷地看住大哥。
“大哥是让未秧村里的驻军去抢?” 轩辕克念头一转,问。
“没错。”他赞许地看向二弟。
“为什么要这么做?”
“第一,我们需要那笔嫁妆,充当军饷;第二,这件事可以让沈家父子面上无光,若能让皇帝因此降罪沈家,更是额外收获;第三,被抢的公主失了清白,皇帝还能把她嫁进将军府吗?如果皇帝执意让她嫁进门,那就不是恩赐而是侮辱了!”
轩辕竟看着二弟一口气说完。
“将军好计谋,这下子既不委屈克将军,又可以让沈家难看,再加上凭空而来的军饷,真是一石三鸟。”邱燮文一击掌,乐道。
“太好了!大哥救我一回,下次,我定还报大哥。”
见大家那么高兴、轩辕竟有话压在心底,没说出口。计划是他提的,他道理推翻,只是委屈了待嫁公主。
的确,抢亲是一石三鸟之计,既饱了囊袋又实了军饷,只不过对静璃公主而言是祸不是福。被抢之后,她将面临什么样的命运?再回后宫?那是个吃人不吐骨头的地方,失去清白的公主会得到什么样的待遇,可想而知。
不回后宫?一个被豢养了十几年的娇贵笼鸟,一旦放到这个花花世界,能活得下去?
轩辕竟明白,这心思是归人之仁,成大事者,得懂得权衡利弊,分得清孰轻孰重,得把百姓国家摆在前头,至于其他……都是次要。
他薄唇微抿,不苟言笑,静静起身离开书房,走进园子。
站在梨树下,他沉默不语,想起柜子上的木盒。
木盒是小宫女交给他的,除了药单,里面还有一些珠翠宝玉和几十两银子。
临行前,小宫女不放心地细细叮嘱,说那是她家公主所有的家当,连德妃娘娘留给公主的也都在里面,盼他善加使用,好好帮助灾民。
不像其他女人只关心闺阁里的小事情,她有远见,有看法,她一心系着百姓,如果皇帝也像她那样,哪怕国家不兴!
浓浓的眉头锁紧,想起她对小宫女说的话。当所有人都巴着能嫁给轩辕将军时,她一语道破轩辕将军不能嫁,这么聪颖的女子偏出生在宫廷,若是太平盛世也就罢了,又遭逢乱世。
会是她吗/她是赐婚公主?
轩辕竟失笑。如果她丑,那么那群笑得花枝乱颤,打扮得像招摇孔雀的公主,一个个不都是鬼了!
“大哥,你在笑什么?”
他一转身,发觉钰儿不知道什么时候跟了出来,冲着他嫣然一笑。
“大哥,你知不知道我好担心哦。”她爱撒娇地在他怀里说话。
“担心什么?”他拍拍她的头,亲昵问。
“外头漂亮的姑娘那么多,你每次出府就是三、五个月,我怕你被外面的坏姑娘给拐走了。”她拉起他的腰带把玩着。
“我是去打仗,不是去玩乐,哪有心情去招惹别的姑娘。何况,再漂亮的姑娘都比不上我们家的钰儿。”
他明白,钰儿被他宠坏了,有时任性骄纵过头,不懂得体贴别人,但疼了十几年,怕是改不了庞她的习惯,也罢,就溺着吧,她还能多坏?
“可邱大哥说,军营里有军妓,要是她们坏,想勾引大哥呢?”
轩辕钰嘟起嘴巴,可怜兮兮地说。
“傻气!他们勾引不了你大哥。”他捏捏她可爱的小脸。
“那样最好,大哥可不能忘记,你说好要娶我的,他日,你成了亲王,我便要当王妃,你当上皇帝,我就要当皇后的。”
“不要忘的。”轩辕竟拍拍她的脸。
“我知道大哥最信守承诺了。”
没错,就是信守承诺!他氢承诺看得比自己的命重要,他承诺过娶她,不管他们之间是不是男女之情,是友谊或兄妹之情,只要钰儿想嫁,他就永远不会改口。
书房里,邱燮文还对着曹璃那只药方醉心不已,尉迟光站在窗口,静静注视轩辕竟和轩辕钰的身影,他脸上虽然波澜不兴,心底却是细细密密地,像被千万根针气刺般疼痛着。
而轩辕克则是对着墙上的仕女画,联想起那个专心读书、完全无视于俊秀将军的公主。
她不语,却可见其雍容气度;不动作,却能观其高贵气质。
他们之间,连一面之缘都称不上,可他对她,却无法忘怀……会不会是她?
轩辕克想来就是轻笑摇摇头。唉,当然不是了!她那样美丽,像一朵清莲,出淤泥而不染、濯清涟而不妖,怎会是丽妃口里的丑姑娘。
那么,会是谁呢?他逐一回想着那天见过的公主们,但不管是谁,他都同情那即将在政治斗争里被牺牲的公主。
圣旨下达那刻起,曹璃就乱了套子。
怎么会是她呢?她长成这副模样,适龄的公主那么多,美貌者更不乏其人,怎地挑上她/这不是委屈人嘛!轩辕将军盖世功勋,要赐婚,自该赐一个才貌双全、贤淑温顺的公主才是。
她几次求见爷皇,爷皇无暇召见,她越想越不对,想去向丽妃娘娘求情,但在飞舞园里撞见那一幕,让她的心凉透了。
亲眼看见丽妮娘娘靠在轩辕克怀里,笑得张狂,亲眼看见轩辕克环住丽妃娘娘的纤腰,在她脸上轻吻。
丽妃娘娘说:“我不把宫里最丑的公主嫁给你,难不成把最美的嫁给你?哼,我才不为难自己呢,嫁个丑公主给你,让你倒尽胃口,你才会天天惦记着我……一旦将军助我儿登基,丽儿必将以身相许,从此朝朝暮暮、比翼双飞。”
曹璃双手捂紧张了嘴巴,不教自己发出半点声响,她心知肚明,一旦发出声响,性命必然不保。
软了腿,跌坐在草丛里,她自嘲,原来雀屏中选是因为够丑,而不是自己聪慧贤德。她苦笑着,一动也不动,静静听着他们的对话。
一首诗、几阙词,交颈鸳鸯在园子里喁喁私语,直到日暮西山、星月东升,丽轩辕克离开后,她才有了力气。
她猜得没错,轩辕克将与沈家、丽妃联手,谋害父皇、篡夺皇位……脑子一团乱,她努力镇定,告诉自己,“应该勇敢一点,自己必须为大曹尽一份心力,不能眼睁睁看着状况发生,却不做任何动作,就算做这些会害了自己,也不能保持沉默。”
虽知明哲保身才是最正确的做法,但她无法坐视不理。
于是她天天求见父皇,都被拒于门外,她想过无法法子,都没有办法接近,最后还是文婆婆的当天棒喝,才让她瞬间清醒。
“迟了,大势已去,早在皇上听不进去任何人的劝说,执意服用五石散时,结局已经注定,眼前的情势,不是谁可以挽回的了。”
愁肠百结,心乱如麻,在试过所有能试的办法却徒劳无功后,她放弃了,不再作无谓反抗,只是,心怨着。
传说不如眼见,谁知轩辕克竟是这般人物,什么熟读诗书,博古通今,假的!
博古通今,饱读诗书之人,怎会淫人妻子、罔顾君臣之伦常?
上知天文、下右地理?假的!懂天懂地,必心存敬畏,心存敬畏者,尽然理解冥冥之间,有天道循环、生生不息。这样的人,怎会放任自己与沈知清同流合污!
武艺卓越又如何?精通兵法又如何?没了道德尊严,这种男人再有能力,都不过虚言。
偏偏她将药方和积揽的财物全托给了轩辕克的贴身侍卫,人说物以类聚,什么样的主子就会有什么样的身边人,钱财是身外物,她恨不上心,恨上心的是……所托非人。
毕竟女人头发长、见识浅。几句言语就信了人,一股子恼恨不禁泛上心间。
是谁说相由心生?若真是相由心生,轩辕克就不该长成俊逸不凡、湿润如水,那个不怒自威、双眼隐含锋芒的男子,就不该归于他麾下,为心术不正之人效命。
都说一丘之貉,那么他也是……想起他,她的心轻颤着。凭什么呢?凭什么那双眼似能予她安定的力量?凭什么她就是无缘无故信了他,信他会同自己一般,苦民所苦、忧民所忧?
“公主,你怎么了,还在担心皇上赐婚吗?文婆婆不是说了,事已至此,只能随遇而安。何况轩辕将军是个英雄,他替百姓做那么多事,大家都很感念他呢。”
箴儿倒了一盏茶,走到她身边。
随遇而安,好简单的一句话,可实行起来有多么困难!从出生到现在,十六年了,她没离开过宫里一步,也不知道嫁进将军府、嫁给一个对父皇有着二心的男人,会是什么光景?至于他为百姓做事……想起丽妃,她不知该相信什么了。
“公主,别担心,说不定事情还会有变数。”箴儿乐观道。
“什么变数?”曹璃失笑,真羡慕她的天真。
“听说轩辕将军要被派到秦淮公干,等他回来,都不知道是多久之后的事了,这期间,公主再去求丽妃娘娘,说不定丽妃娘娘能说得动皇上,不让公主嫁了。反正,别的公主,每个都想嫁嘛。”
曹璃摇头叹息。婚事是丽妃娘娘定下的,再无转圜余地。
自从圣旨一下,七公主、九公主、十公主们轮流上她的寝宫闹事,她们指责她用妖法,蛊惑父皇,将她赐给轩辕将军。她有满肚子苦说不出口,谁知,她也是万般个不情愿啊。
“我没事,去园子里走走吧,我想吹风。”她带着一支笛子往园里去。
她穿着一身素色月华裙,简单的双髻上连支簪子都没有,只有腰间挂着一个祥云流苏作为点缀。
踏着月色,不知不觉间,她走向那日经过的飞舞园,未走至门口,忽地觉得不对,连忙匆匆拉了箴儿离开。
“公主,你怎么了?以往公主想吹笛子,不都是到飞舞园里吗?那里不会有人的。”
是啊,她在想什么?轩辕克再大胆,也不至于三番两次到这里与丽妃密会吧。
摇摇头,她是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了。
“没事,只是想换个地方,飞舞园个的迎风亭满好的,咱们去那里坐坐。”
“是。”
曹璃一路向前走去,草上的露水湿了她的绣鞋,她突然想起文婆婆的鞋子有些旧了。在大婚之前,她先找时间替婆婆缝几件袄子、纳两又鞋吧。
“公主,往后其他公主们要是再来寻事,咱们可怎么办才好?”箴儿走着走着,突地一问。
“他强由他强,清风拂山岗;他横由他横,明月照大江。忍忍也就应付地过去了。”她烦的不是姐姐妹妹们,而是推却不去的婚事。
“就这样吗?万一应付不过来呢?”
“放心,自古以来,金以刚折,水以柔全,你一心息事,对方再横也会有个限度……”但一想起丽妃,只怕权势诱人,蛮横无度呐!
“我真想把那晚的话同她们说说,谁爱嫁轩辕将军自个儿嫁去,咱们公主才不想嫁呢。”葳儿噘起嘴。
曹璃笑了笑,摇头。本无风流事,枉担风流名呵,人世间怎就这么复杂?“如果你的舌头还想留在嘴里,话就少说些。”她笑着恐吓她。
“就是知道不能说,才苦嘛。”箴儿扁了扁嘴。
走进迎风亭,曹璃拿出笛子,一曲清音,舒畅了身心,洗涤烦扰无数……她一再告诉自己,世间本就有许多的无可奈何,她只能放下,无法事事齐全。
于是,在曲音中,忘记被下毒的父皇、忘记沈家的贪酷,忘记大曹将危,她一心沉溺于音乐。
曲罢,她遥望远方新月,那一撇弯弯,那淡淡的皎洁,照不明人世,也灌不清人心污秽。
悠扬的曲子随着夜风吹散,守在飞舞园里的轩辕竟被如流水船清澈的音乐深深吸引,他不懂得音律,但这首曲子炫惑了他的心。
朝园子里一采,二弟和丽妃相谈甚欢,他相信,今晚拿到他们想要的圣旨并不难,丽妃全心信任二弟,认定二弟是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