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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品:蒙面情郎
作者:梵朵
男主角:独孤无畏
女主角:梅颂恩
内容简介:
她的心,早八百年前就──死了!
那种被挚爱的人背叛的椎心痛楚,至今她仍难以承受,
所以,她对凡是登门来提亲的公子哥们,全都设下阵法,
不但让他们各个跌得狗吃屎,灰头土脸的夺门而去,
还从此对她绝了念,只敢在她背后恶意造遥──
让她从此做个嫁不出去的老处女!
可她真的不在乎,心甘情愿独自一人过着孤单寂寞的日子。
而他,在重获新生之后,竟兴起──自卑的念头,
尤其在她似乎找到了一个可托付终生的最佳男主角,
他就下定决心,从此做个没有声音的影子,默默守候在她身畔。
可命运却老爱捉弄人!她好不容易披上凤冠霞帔,
却惊觉那人竟是她同父异母的亲哥哥!
这教她情何以堪?
悲痛之余,她一头撞上石柱,从此眼盲心不盲……
可他真的舍不得让她消沉凋零,二话不说的带她远走他乡,
并处处呵宠她,让她情不自禁的……想起当年背叛她的他?!
他该让她知道事实的真相,还是继续扮演她的面具叔叔……
正文
第一章
元朝初年,在长白山的山脚下,有个仅由十余户人家所聚集而成的小村落。由于地广人稀,每户人家的距离都相隔颇远,倘若不特别去注意,在这片荒凉的北地上,是很容易让人遗忘的。
不过,独孤无畏总能让人看过一眼,就印象深刻。因为,他那一年四季总蒙上面纱的脸,让附近的猎户们老觉得他很诡谲;而且,他的身边又带着一位小女娃,成天跟着他上山打猎。那小女娃可鬼灵精的很,身手也挺矫捷,成天师叔长、师叔短的,让人不禁臆测起,这一大一小究竟是什么关系?
这一日,独孤无畏照例又扛着狩猎来的豹皮,走了近三公里的路,来到了离村落最近的镇集,等着换取一些食物及用品。当然,他那位像麦芽糖般黏人的小姑娘也跟来了,从她出生到现在的十年光阴里,她梅颂恩成了独孤无畏活下来唯一的原因。
“无畏师叔,我能不能买枝冰糖葫芦吃?”小颂恩全身裹得像个粽子,厚重的棉袄、毛绒绒的豹皮帽,让个子小小的她,显得笨重而有趣。不过,她可顾不了这些,好不容易才让独孤无畏答应她跟来镇上,说什么也得讨到几根冰糖葫芦吃,才肯回家。
“我会不知道你的鬼主意?跟你娘一样,嗜吃这玩意儿……”独孤无畏说归说,但他还是从棉袄里拿出了一个碎银子,递给梅颂恩,要她自己去挑。
十年了,打从十年前在绿珠洞,大师姐亲手将刚出生不久的女儿交托给他,他就再没有颓丧堕落的权利。虽然,他很想随着他一生中最爱的女人……也就是小颂恩的母亲白姬冰共赴黄泉,但是,她却给了他一个不能寻死的牵系。
谁说大师姐的心里完全没有他的身影!她不但给了他活下去的勇气,还让他在这十年来,活得非常满足、平静。小颂恩是个快乐精灵,她让他的一颗心,全依附在她身上,她的喜怒哀乐,都教他这大男人无法抗拒。所以,他宠她,宠得理所当然。
“无畏师叔……你要不要?”小颂恩也不贪吃,凡是有好东西,她一定会先想到扶养她长大的独孤无畏。
“不,你吃吧!乖乖坐在这儿等我,我进去办些事情,一会儿就出来。”独孤无畏隔着面纱笑着说,在怜惜地摸摸她的头后,便扛起豹皮进了一间铺于。
今天的天气还算好;虽然是冷飕飕地,但是没下雪,所以整个市集热热闹闹地,大伙都趁着难得的好天气出来溜达。
梅颂恩很听话,左右手各拿着一枝糖葫芦,乖乖地坐在铺于前的木阶上,迳自舔了起来。她自小就是个很能专心的孩子,就连吃糖葫芦这事,她都是一口一口慢慢地舔着,让它那黏稠的糖衣裹上她的舌尖,让那麦芽糖的甜蜜与李子的酸味,一起融化在她的嘴里面,她觉得那是一种幸福的感受,不仅仅是嘴中的甜美,还有这些年来,独孤无畏宠爱她的滋味。
十岁的她,对自己的身世没太多的概念。她只知道,她的母亲长得很美,而她与她的母亲俨然是同个模子印出来的,也因为如此,她常让独孤无畏看着看着就发起了呆,甚至还红了眼眶。而这时,小颂恩总会讨厌起自己的长相,因为,她不想让她的无畏师叔伤心,她心疼他。一个十岁的小女孩,就为了这个大她十九岁的男人,提早体会了什么是心疼的滋味。
小颂恩还专注地沉浸在糖衣的甜蜜里,却突然被传来的叫骂声给转移了注意。她听得出来,那争吵中有独孤无畏的声音。
“你当我这儿是善堂啊?不过是几件豹皮,就想跟我换这些东西!”
“以前不都是这样吗?是你故意刁难的……”
“要不要随便你!丑八怪还敢拿乔?谁理你……”
“不许你们骂我师叔!”小颂恩忽地冲进来,她最恨人家这么说她的无畏师叔。
“怎么?他本来就是丑八怪嘛!光看那手就知道了……皱得恶心巴拉的,难怪那脸要蒙着,否则,准会吓死人的……”
“你再说一句,我就撕烂你的嘴……”小颂恩的脾气也遗传到她的母亲,是那种有恩必报、有仇必雪型的。
“颂恩,不可以这样……我们走!”独孤无畏本来就不是好斗的人,—再加上他本身的残疾,早就练就了任人嘲笑的铜墙铁壁。
但是,小颂恩可吞不下这口气,在回家的路上,她一直绷着脸,沮珠在眼框里转来转去。
“好啦!别气鼓鼓的嘛!来,看师叔给小颂恩买了什么东西……”独孤无畏永远不会在她的面前,表露出他的落寞心情。他拿出一个香包,故意轻松地在她面前晃来晃去,想逗她开心。
不过,她依旧绷着脸,摇摇头,凝着一张脸,连句话也不说。
“怎么?不喜欢?没关系,改天师叔再给你挑些其他的样式,我听说镇上有位师傅手工细,雕出来的木娃娃很漂亮……”
“可是,他们都欺负你……”小颂恩终于说话了,只是话一出口,两行清泪就咚地掉出眼眶,滑过了她泛红的双颊。
“没关系,我不介意……”独孤无畏故作轻松地回答。
“可是我介意啊!我不要什么娃娃、什么玩具……我就是不许人家说你是丑八怪……我不许!”
“可是,我本来就是啊!反正人家说的又不是你,你干嘛这么生气?”独孤无畏其实也很感动颂恩的贴心,打从她懂事起,只要有人拿他的脸来作文章,年纪小小的梅颂恩准会跟那人拼命。
打从十九年前,在白琉居发生的那一场灭门血案之后,独孤无畏就开始以这等丑陋的面貌存活在人世间。那年,他为了救白姬冰而留下这满身的伤痕,尽管事隔十九年,他依然没有勇气仔细端详自己的睑。全身经过毒液腐蚀后的残缺,不仅毁了他的容颜、也夺走了他潇洒开朗的心灵。他原本害怕这等面目会吓着他的小颂恩,不过,显然他是多虑了,在小颂恩的眼睛里,无畏师叔就是无畏师叔,丑与美,干她何事!
不过,随着年龄的增长,小颂恩渐渐在大人的世界中,看出了独孤无畏的自卑。虽然,平常外出的他,总不忘戴着面纱,但是他那因肌肉萎缩而微微佝偻的 背,还有那怎么也无法掩饰凹凸不平的双手,依然让他曾遭毁容的事传遍了村落市街。而小颂恩性子倔,怎能容忍她的无畏师叔受此委屈?因此,她曾为此掀了人家的摊子、打碎了店家的花瓶,还让村里的张大婶拉了三天的肚子……原因只有一个,就是他们都说了她无畏师叔的坏话,嘲笑他三分不像人七分倒像鬼!
“好嘛!别生气罗……”独孤无畏搂搂她,再握起她的小手搓呀搓的,轻柔中有着他无言的欣慰。那是他们这一大一小两人这几年来,自然形成的亲昵行为,他总在她发脾气或心情不好时,用这种方式来表达他的关切。
“师叔……颂恩还想吃冰糖葫芦!”她抬起头道,语气中有被安抚后的平静与内敛。
“呵!乘机敲竹杠啊?”独孤无畏摸摸她的脸颊,温柔地笑说着。
“嗯!—颂恩还想吃王麻子家的面……”小颂恩的眼光,闪过一丝狡黠,不过,独孤无畏没发觉,只要她能开心,他倒没那么多的心眼。
就这样,这一大一小又转到了王麻子的面店,才刚坐定位,小颂恩就提议不如趁这等待的时间,她先拐个弯,去买冰糖葫芦去也。
“唉,真是的!一刻也不能等……”独孤无畏自然是顺着她,毕竟,难得出来一趟,只要她高兴,就随她吧!
不过,等了许久,上桌的面都凉了,仍不见颂恩,独孤无畏这时才觉得事有蹊跷。
此时,他突然发现隔壁巷里烟雾弥漫,人人纷纷走避。
“颂恩?难道她出事子?”这一惊非同小可,他立刻朝着烟雾处飞奔。才拐进巷里,他便发觉这烟雾弥漫处,竟是方才与他争吵的那间铺子。而一旁围观的人群中,赫然有颂恩的小脑袋瓜,在那探来探去。
“师叔?你……”颂恩一见到他,脸上立刻浮现慌张的神色。
“咳咳咳……快呀!快救人哪……房里还困着几个人呢,咳咳……”冲出来的一人,泪流满面地猛咳不停。
“奇怪?又没失火,哪来这么多的烟?”街上的人议论纷纷。
“更奇怪的是,那烟像是会堵人似的……我摸了好久,才查找出路……”
“会堵人的烟?难道是凌波轻烟阵?梅颂恩……”独孤无畏像是想到什么似的,愤怒的眼光看了颂恩一眼。接着,就二话不说地冲进烟阵中救人。果然,在一片迷烟中,他看出这是他上个月才教会梅颂恩的凌波轻烟阵,而她竟然!
“咳咳,谢谢你,大侠,咳咳!”里面的人一一被救了出来,他们除了猛咳不止外,并无大碍。“怎么?现在会说谢啦?刚刚不是还狼得很咧!”小颂恩出声调侃。
“小鬼!跟我回去!”独孤无畏却失去了镇定,他一把提起了小颂恩的衣领,怒气冲冲地将她一路拎回茅屋。
“哇,好痛啊,师叔,放我下来嘛……”小颂恩故意夸张地大叫。
“跪下!”独孤无畏放下了她,厉色地说。
“跪就跪嘛!干嘛这么凶?”小颂恩嘟嚷着,跪了下来。
“不是跪我!去跪你娘!”他指了指一旁的牌位。
“我又没做错事!干嘛要跪我娘!”在小颂恩的心里,只有在做错事时,独孤无畏才会要她跪在白姬冰的牌位前。
“你还说你没做错?你当我是呆子,看不出来那是凌波轻烟阵?你怎么可以这么任性?你小小年纪,心肠就这么歹毒,今天你会放火,明天是不是就要去杀人呢!”独孤无畏发觉事态严重,他不想因为自己的宠溺,毁了小颂恩的一生。
他今天是吃了秤砣铁了心,非得好好训训她才成。
“我不是放火!那不过是烟而已,谁教他们……”
“你是好的不学,尽学你娘的倔,要不是当年你娘坚持要报仇雪恨,怎会落得今日的下场?那么你也会 有爹娘疼宠,犯不着跟我这个废人在这儿吃苦受罪。”
“我才不希罕爹娘,我有师叔疼就够了。”小颂恩激动地插嘴道。
“不行、不行,是我没教好你,我根本不会教孩子,也没资格教孩子……”独孤无畏气得一只手撑在桌上,还微微地抖着,“看看我把你教成什么样子?任性、胡闹、甚至罔顾人命!你叫我怎么跟你死去的娘交代?我怎么对得起你娘的临终托孤?梅颂恩,你这个坏孩子!”他揭下面纱,痛心不已。
“不,我不是坏孩子,我没有做错,没有没有没有……”
啪地一声!清脆的巴掌括过了小颂恩的耳边。一股火辣辣的热度立刻从她的颊上迅速扩散开来。
“你、你打我?你竟然打我?你从来都舍不得打我!”由于太过惊愕,小颂恩蓄满泪珠的眼瞪着独孤无畏,久久说不出话来。
“去!去门口站着,好好反省你今日的所作所为。”独孤无畏努力地压下心疼的感受,故意回避她的眼,冷冷地对她说:“只要你承认错了,就可以进来。否则,就站到天黑!”
一个时辰、两个时辰过去了,小颂恩还是态度强硬地站在门外。其实,只要她道个歉,独孤无畏便能卸掉心头的石块,让她进屋来。然而,她那牛脾气,就是不肯让自己有后路可退,眼看着天空已经开始下起雪,她依然气呼呼地不妥协,倒急坏了一言既出、驷马难追的独孤无畏。
“臭丫头,天气这么冷,还这么倔!”他一个人躲在门内,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