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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啊?我现在正在跟人谈事情呢!”梅步樵一边说,一边微笑。
“元寄恨啊!阿姨不是说……”她没见到他,一颗心就是放不下。
“恩儿,我们指的是、是他……你的面具叔叔啦!”白蝶衣难堪地说着。
“什么?”梅颂恩跳了起来,一副不可思议的样子。
“面具大侠,这就是我今天找你来商谈的事。”梅步樵说着。
“爹,您老眼昏花了呀?您怎么可以把我嫁给他嘛!他年纪大我那么多,又是我的长辈,不要说名字了,就连他的长相我都不知道!就算是蒙古人要来抄我们的家,您也犯不着把我当货物一样扔了吧!”她气得口不择言地说道。
“放肆!你这丫头,怎么可以这样没有礼貌?”梅步樵尴尬地骂她。
“我没想到你是这样的人,”她将矛头指向独孤无畏说道:“我告诉你,我这一生是谁都不嫁,就算你救过我,我也绝不会嫁你的。”说罢,她便愤怒地瞪了他一眼,随即奔出了众人的视线之外。
“丫头,好点了没?”独孤无畏悄悄地走到她的身边,脸上的那张面具始终让人摸不清他的情绪。他还是一身的黑,忧郁中带着疏离的高贵,安安静静地坐到她身边的石头上,等着她惯有的发泄。
“你来干什么?你别妄想我会嫁给你。”她不客气地直言不讳。
“我想你误会了,我从来都没这么想过,”他笑着,带着胡碴的下巴有种成熟男子的性感气味。“我也是刚刚才听你爹说的,老实说,我也让你爹的想法吓了一跳,我不知他是怎么想的,外面名门世家的子弟那么多,随便挑一个都比我好,他实在太看重我了。”
“你别误会!我不是嫌你什么,而是……她一听觉得自己好像真是误会他了。
“就像你所说的,我的年纪比你大太多了,你都叫我叔叔,我怎么还会有这么荒谬的念头!所以,丫头,你是白气罗!”他一点都没生气地说。
“对不起,我最近心很烦,所以……”她被他说得脸都红了。
“我知道,你在等他的消息。”
他的语气亲切得让她一听,心就暖了许多。“你别说得那么暖昧,我是怕他真让他老爹给宰了,我会过意不去的。”
“人要活得快乐,就要诚恳地面对自己,我看得出来,你并不讨厌他;而他也很爱你,只要你放宽心,试着接纳他的感情,,我相信他会给你幸福的。”
“可惜我只能辜负他了,他要的,我给不起。”她落寞地回应。
“为什么给不起?你连试一试都不肯,你总不能一辈子把自己完全封闭吧!”
“十年前我的心就封闭了,我最爱的无畏师叔,不也是什么都不肯一试,就舍下我跳进潭里。”她站起身,一脸的冷漠中闪过一抹的激动。
“那时你还小,很多事你都不懂……”他插着嘴说。
“我怎么不懂?我知道他老早就想跟着我娘共赴黄泉!只不过他放心不下我,在他的眼里,我只是个麻烦的拖油瓶,而他之所。以爱我,也是为了不负我娘所托。”
“既然如此,你还对他念念不忘做什么?”他难免有些激动。
“没办法,我就是爱他呀!在我的心里,他不仅仅像我爹,也像我娘,更像是我这一生要依靠的人哪!而他从来都不知道我对他的感情是这么深,这么深……他一心只想到我娘,最后,他宁可为了她而抛弃了我!
“你知道那时我的心里有多痛吗?他是我的世界,可他却不说一句话就把我单独遗弃在这人世中,我是那么那么地爱着他,他却为了一个不爱他的女人,抛弃了我……”她说着说着,重新跌坐在石阶中,一脸的痛楚。
“你恨他?你是因为恨他,才会如此折磨自己?”他蹲下身,跟眶泛红。
“不!我从来都不恨他,相反的,我还是爱他,他是我来到这世界上,第一个爱上的人,而我的爱,会很久很久的……我后来发誓,以后绝不会轻易地再爱上任何人,绝不”她一脸坚决地说。
“可是,元寄恨爱你呀!他真的很爱你,他可以照顾你一辈子呀。”
“没有了无畏师叔,活一辈子又如何?”她情不自 禁地掩面哭了起来。
独孤无畏一时间也让她的话给震得频频发颤。一阵强烈的酸涩,自他那如死水的心海中涌了上来,哽在他喉咙里的是,千百遍也说不完的抱歉与懊悔。他不自觉地握住了梅颂恩那发冷的手指,就像小时候一样,他总是在她哭泣时,温柔地搓搓她的小手,这是属于他们之间的语言,不必只字片语地就能让小颂恩接收到他的关切、他的心疼、他对她怜惜的一切一切……
梅颂恩在哭泣间,突然让记忆中那久远的感动篡上了心间!她倏地抬起她那哭泣的脸,人定定地望着他,感受着他搓着她手指时的爱怜。她有点迷惑,一度以为在面具下方的就是她的无畏师叔。直到,她看清楚了他握着她的那一双手背是那么地光滑,没有丝毫的疤痕,她才清醒过来。是不是她无畏师叔充满疤痕的手背。
然而,他的搓柔是那么地充满怜爱与亲切,她好奇地望向他戴着面具的脸,却愕然地发现了,在他面具之下,竟然流出了两行清泪。
“你……”她讶异地抚上了他的面具,轻缓地脱口而出,“能不能让我看看你的脸?”她眼中有渴望与殷切。
可是,独孤无畏一听这话,像是被什么电到似的立即放开她的手,匆忙地站起来,转过身背着她,沙哑地说:“很晚了,你该睡了。”说罢,他便头也不回地回他的房间去。
这一夜,梅颂恩辗转难眠。她的脑海里,一直回想起当年她与独孤无畏在一起的快乐时光。她从来都不清楚自己对独孤无畏是怎样的一种感受?或许错纵复杂、也或许简单直接,但唯一肯定的是,独孤无畏是此生可以陪她走遍天涯的唯一人选……那元寄恨呢?她依然无言以对。
隔天,独孤无畏就不见了!
害得梅颂恩让梅步樵骂得狗血淋头,直说是她那天出言不逊,把人家给气跑了。而她也觉得忐忑难安,她知道,他那一天并没有生她的气,那他为何不告而别?为了这件事,梅颂恩也闷了好几天,直到,七天过后的一个夜里,她才又再重新见到独孤无畏……
“是你!”她半夜让敲门声给催醒了,一开门,却发现是独孤无畏站在门口。
“快!快跟我走!”他拉着她,不由分说地就往外冲。
“你去哪里了?发生什么事了?”她边跑边问。
“元寄恨明天一早就要被绑赴刑场斩首了……他爹真是大义灭亲,连唯一的儿子都不放过!”原来,这就是他失踪几天的原因,他替她下山去找元寄恨的下落。
“什么?你怎么知道的?这……这不可能啊!”她一听,手脚顿时冰冷。
“是真的,我本来是想去探探他的下落,结果,打听之下才知道他拒绝了他爹的要求,宁可自己扛起庇护乱党的责任,接受国法的制裁。”
“他爹要求他什么?”
“钦烈王要他假意上山来找你,再乘机把你爹擒回去,让他将功赎罪!”独孤无畏也深深地为元寄恨的深情而感佩。 “我潜进牢里想把他救出来,但是,他不肯,他说他背叛了朝廷、也背叛了他爹,他理应如此……”
“他……”她差一点瘫坐在地,扶着一旁的树干,觉得就要窒息了。
“只有你能救他了。”独孤无畏严肃地扳过她的身子,认真地对她说:“丫头,只有你的爱才能救他出重围,他是爱你的,不要让他从你的生命中消失不见。”
把一颗心含在喉咙间,梅颂恩骑着马,飞也似地驰骋在暗夜的草原。一把灼热的火,在她的胸口燃烧得正猛烈,她不知道,他竟然会为了她,连赔上自己的性命都在所不悔,迎面的风如针刺一般直扑她的脸,也扎入了她的心扉。
在天刚破晓的刑场里,结着霜的行刑台,冻得让人备觉凄凉。
元寄恨一身单薄的白衣,背上背着一枝斩牌,就这么面无表情地跪在行刑台上。一个月的囚禁,让他憔悴不堪,凹陷的双眼、苍白的脸色、还有他长满下巴的胡碴,让原本一位俊俏尊贵的小王爷,变成了死囚般狼狈不堪。
“咚咚咚……”行刑的鼓声已然响了起来,元寄恨眼一闭,希望能在最后的关头,将梅颂恩那美丽的身影,牢牢地嵌入他的心坎。
“行刑!”钦烈王忍痛地扔下了桌上的令牌。
刽子手缓缓举起了手上的那柄大刀,折射着太阳光的金光一闪,跟看着就这么对准人头处落了下来。
“眶琅……”突然,一把银杵及时射了过来,打掉了大刀,引起了一阵哗然。
“是你?”元寄恨一睁眼就看见梅颂恩不知从哪儿跃了下来,蹬地一声,就站上了行刑台,涮涮两下他身上的绳索应声掉落了。
“没错!是我,我来救你了。快走,”她嚷嚷道。
“不,你快走,我犯了国法,是应该接受制裁的。”他不想让他爹受牵连。
“你忘了你曾说过什么吗?你说在任何的情况下你都不会舍下我一个人走的,难道……你是随便说说的?”
“不!我不是随便说说的,只是,我不能走!反正,你也不爱我,你不必为我冒险,你快走,我已决定扛起所有的罪过。”
“原来你就是为了这个女孩,才会作出叛国叛家的行为?”突然,在一旁观看的钦烈王恍然大悟地看着梅颂恩。“她是梅步樵的女儿是不是?你竟为了一个死对头的女儿,连命都不要了?来啊!给我抓起来……”
“你走是不走?我绝不会让你死的,咦?你不是要上门向我父亲提亲吗?我还在等你呢!”不得已,她只好这么说了。
“颂恩?你……”果然,这强心剂一打,元寄恨立刻拉起她往旁一蹬,跃上了一旁的马背,呼啸而去。
“来啊!给我迫……”钦烈王口中虽这么说着,但,谁都没注意到他脸上的欣慰。
“颂恩……”突然,在山脚的一边,白蝶衣、梅步樵与独孤无畏等了两人,全都等在那儿。“先带他回山庄,追兵就交给咱们了……”
于是,一匹白马、一对佳人,就这么奔驰在清晨的山边。
“你傻了,你好傻、好傻啊!”梅颂恩下了马,话才一说出口,泪就滚下了眼眶。
“我不傻,我只是爱你罢了。”元寄恨也落下泪来,却笑着抚着她的脸。
“如果你就这么死了,你叫我怎么过意得去呢?”她仰望着他,眼底全是泪。
“你刚刚说的,是真的吗?”他瞪大了双眼,脸上交织着悲喜交集的神情。
“我想了想,这世上除了无畏师叔之外,只有你对我最好了,你为了我,连国、连家都没有了。”
“我不要你同情我,也不要你报答我,我要你的爱、你的心。”他执着的说。
“我无法像爱无畏师叔那样爱你;但是,我愿意一试,不知道你肯不肯。”反正她已让他的爱逼得无路可退。
“肯、我当然肯了,我的颂恩,我愿意花一辈子的时间,等你爱上我!”他抱紧她,激动得泪流满面。
缤纷的雪花,开始飘落在山林间,细细白白的雪片,像是上天的祝福,要元寄恨代替独孤无畏,用他深似大海的情愫,抚慰梅颂恩受伤的心扉,也让独孤无畏能真正安心地重新流浪在人世间。
在腊梅飘香的季节里,银灿山庄里外全都忙成一片。红色的帐幔、红色的贺联、还有红色的炮烛,映着满园的白梅,热闹滚滚中,是种属于梅颂恩般的高贵。
今天是梅颂恩与元寄恨成亲的大好日子。在经过了一场风雨之后,梅氏夫妇都被元寄恨的深情打动,终于答应了他的求亲。
“樵哥,你当年好像也没对我这样子喔!”白蝶衣故作吃醋地闹着。
“有啊!天地良心,我对你可也是坚真不移。”梅步樵赶忙举起手发誓。
“是吗?可是,我怎么记得你是对姐姐才如此吧?”她指的是白姬冰。
“哦……那是开始,后来、后来我就对你一心一意啊!”他已满头大汗了。
“是吗?我记得,后来好像还有个于桑德喔……”
“哎呀!老婆,你饶了我行不行?我……去看看外面怎样了。”招架不住的梅步樵,只有脚底抹油,溜之。大吉。唉!嫁个女儿,还得被翻一次旧帐,他是招谁惹谁了啊?
这—头。忙着布置礼堂;那一头,刚才刚翻完旧帐;人来人往,忽里忽外,谁都没发现,平常最爱喳呼的梅蕙兰不见了。
穿上了最美的一套橘黄色纱衣,梅蕙兰还是把头发盘成左右两个髻,再系上元寄恨送给她的七彩缎带流苏,她要在今日将她最美的身影,烙进她元哥哥的心底。纵然她不是新娘子,但,那却是她爱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