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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然不能说,阎浩天重重拍了一下桌子,那古董桌几应声而裂……
“你真不说?”他当真气得想揍人,却怎么样也动不了手,只因霍桑的那句清清白白。
他叫自己去信他,至少信这一样,若他真信,就无法让自己的拳随意挥在人家身上。
“请堡主责罚。”霍桑咬牙,依然跪在地上动也不动。
“你这个畜生!”霍爷终于忍不住破门而入,手脚并用的便往自己儿子身上狠狠招呼过去。“你给我说!你究竟为什么不能说?既然你跟夫人清清白白的什么事也没有,你为何不说?你给我说清楚!在堡主面前给我说清楚!”
霍桑被踹倒在地,再爬起,给自己的爹打。
霍爷甩了他好几个耳光,打得他的唇角都流出血来。
“够了,霍爷。”阎浩天上前制止了他。
霍爷心痛的望着自己的儿子,最后连自己都跪下来,跪在阎浩天的面前。
“养子不教父之过,堡主就连老夫一起责罚吧……
柳烟站在门边,进也不是,退也不是,是她告的状,她不能装作不知情,她也不想见到霍桑这样,但也同时无法原谅他对堡主做的事。
“起来吧,霍爷。”阎浩天伸手扶起他。“我相信霍桑不会做出对不起我的事,这件事……你们全都当作不知情吧。”
“堡主……”霍爷不知该说什么的望着阎浩天,心里既感激又惭愧。
柳烟更不敢相信,这件事就这么算了?
“若有闲话传出去,我绝不会饶了你们,听见了吗?”嘴里说你们,阎浩天看的人却是门边的柳烟。
那是警告,柳烟晓得,她气不过,转身跑开,却一个不小心撞上站在她身后不远的人……
“是谁站在这里?”柳烟捂着被撞疼的鼻子和脸,抬眸,却看见一脸冷冰冰的冬艳,她下意识地退了一步。
月光下,冬艳的身影看起来分外的单薄。
“是你告的状吧?”冬艳一脸漠然地看着她。
柳烟瞪着她。“你站在这里多久了?”
冬艳扯扯唇。“够久了。”
虽然不是站得很近,但,刚刚霍爷冲进去时,门就开了,霍桑跪在大厅里被打被骂、一声不吭的画面,她全看见了。
“你却只是站在这里?你的那个奸夫被打被骂,你却一点事也没有的站在外头看热闹……啊!”
柳烟突然痛叫了一声,雪白的小脸上有着明显的掌印,是冬艳打的,而且打得很用力。
“你打我?你凭什么打我?”她不敢相信的瞪着冬艳。
“因为你嘴巴脏。”冬艳淡淡地说,说完,转身便走。
“你给我站住!”柳烟气不过,上前一把将她扯回来,扬手便甩了冬艳两个耳光,仿佛这样还不够。纤细的手一扬,第三个耳光便要朝冬艳的脸上再扫过去,一只手却抓住了她……
“该死的!你在干什么!”是听见外头声响而出门查看的阎浩天。
他狠狠地瞪着柳烟,极置厌烦的神色让柳烟身子一震。
“堡主……是夫人先……”
阎浩天怒斥道:“夫人?你也知道她是夫人吗?你是什么身份,竟敢打夫人?以下犯上之罪,该让人打上二十大板再丢出堡去!”
他气坏了,连他都舍不得打、舍不得碰的女人,竟让一个下人连连用了两个耳光,他怎能不气?该死的!他气得想砍人!
柳烟吓得说不出话来,哇一声哭了出来。
冬艳幽幽地瞅着阎浩天,他也正看着她,却是一会儿便别开眼去。
“你跟我过来!”阎浩天一把扯住柳烟的手,拖着她离开。
好像,她,才是外人。
冬艳伸手抚住被打得灼热的脸颊,麻麻痛痛的。
终于,她比较好过了些,因为被人打了,那埋在心里最深层的抱歉,也像是可以减轻了一些。
她是故意激怒柳烟的,因为她早知道柳烟爱着阎浩天,看她不顺眼,再加上个性毛躁,很容易被惹怒,所以,她打她,让她还手。
没想到的是,阎浩天竟会因此而震怒……
她笑了,泪却悄悄的挂在脸上,映着天上迷蒙的月,微闪着光。
他,是爱她的吧?
也许不是一丁点,是很多?
“到底是怎么回事?你给我说清楚!”
房里,霍爷拿着木棍一棍又一棍的往霍桑背上打,霍桑依然闷着声,半句话也不吭。
“你知道老堡主和堡主是怎么待我们一家子的?你怎么可以背着堡主做出对不起他的事?怎么可以?啊?”霍爷好几棍又落下,气得全身发抖不止,瞬间好像苍老了十岁。
“爹,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样。”
“那是怎样?说啊!”
“总之,是有苦衷。”
“你今天不给我说清楚我就打死你!”
“就算把我打死了,我也不会说的。”
霍爷不敢相信一向乖顺的儿子会有这样忤逆他的一天,又气又伤心,棍棍使力往他身上打。
霍桑吐出血来,却依然直挺挺地跪在那里让他爹出气。
是他的错。就算他跟冬艳清清白白的,但他包庇着她是事实,在某种程度上来说,他是背叛了堡主没错,理当受罚,就算被自己的爹打死了也无憾。
冬艳在霍桑的房门外站了好久好久,身子僵了,手也冻了,听见房内那一棍又一棍打在霍桑身上的声音,她紧紧握住拳,任指甲深深陷入掌心里。
忍住。走开就好。
是他自愿的,她为什么要理?
再说,霍师兄的武功很好,底子也够厚,他可以挺过去的,她只要转身走开,装作没看见没听见就行……
她一直这样跟自己说,很努力的说服着自己。
但……
还是不成。
啪一声,冬艳伸手推开了房门,提裙跨了进去……
“住手!霍爷!”
“夫人?”霍爷没想到她会出现,手上的棍子终是慢慢垂下。
冬艳看着背上全是血痕的霍桑,心狠狠地揪了一下,却很快地别开眼,目光定定地落在霍爷脸上。
“你想知道原因吗?我告诉你吧。”
霍桑蓦地抬起头来,皱起眉,不敢相信的看着她。
“这件事全是因为我,跟霍桑无关……”
“夫人!”霍桑大喝一声,完全猜不到她想干什么,她不知道说出口的下场是什么吗?该死的!“我撑得住!夫人就听堡主之言,切莫再提此事!”
她望向他一身的狼狈与伤痕,再次别开眼。“就算你撑得住,我也看不下去了,你只是受我之命,何罪之有?今天我在此就把话说清楚吧,霍桑之所以那几夜进我房里,是因为……”
“夫人!”霍桑再次大喝出声,很想叫她闭嘴,不然干脆一掌将她打昏。
冬艳不理他,继续把话说完。“因为我叫他帮我偷偷带几帖药进来,那药不方便让人知道,所以请他让人在外头煮好再帮我送进房,可是喝了那药后几天,我的身子不太舒服,因为不想惊动堡里的其它人,所以他才进房里照顾我。”
霍爷皱起眉。“既然如此,夫人何不早些对堡主说明一切?再者,老夫不明白夫人为何要霍桑偷偷带药给您?究竟是什么药不方便让人知晓?让夫人得瞒着所有人,还让霍桑宁可自己被打死也不愿把事实说出口?”
冬艳淡淡地看着他,鼓起了极大的勇气,才把含在嘴里许久的三个字轻轻地吐出来……
“打胎药。”
“什么?”霍爷的身躯微微一震,压根儿没想到会听见这样令人震慑的事情,久久无法言语。
跪在地上的霍桑则是不敢相信地瞪着她。
这女人,究竟想干什么?她怎么可以说出这么可怕的话来?她不知道她说出这样的话,会让人多么震惊吗?她不明白这样的话传到堡主耳里,她有可能永远得不到堡主的宠爱,甚至被休掉吗?
“原因我已经说了,霍桑是在我的不住央求之下才勉为其难答应我的,我和他之间清清白白,霍爷就莫再贵罚他了,就算他有错,也只是错在不该帮了我而已,霍爷这一顿杖打也该足够。”
“夫人……”
“我很对不住您,让您的儿子帮我做这样的事。”说着,冬艳一个屈膝,咚一声,在他面前跪了下来。“若霍爷还消不了气,就责罚我吧。”
霍爷被她这一跪,吓得忙不迭扶起她。“夫人切莫如此为难老夫,老夫知道了,夫人您快快请起!”
冬艳缓缓站了起来,定定地走到霍桑面前,幽幽开口道:“对不起。”
霍桑不语,神色错综复杂地望着她。
“堡主那儿,我会自己跟他说清楚,你……就好好养伤吧。”冬艳说着,转身要离去,未料,却看见了不知何时站在房门口的阎浩天,她一惊,眼底闪过一抹慌与痛。
他,都听见了吧?
他看着她的眼神,像利刃一样,在她的胸口上划下一刀又一刀,让她好痛好痛,痛到没法子呼吸。
“堡主!”霍爷也看见阎浩天了,腿一软便跪了下来。
“堡主。”跪在地上的霍桑,有点担忧的看着阎浩天和冬艳。
现在这情况,让人根本分不清,究竟是该让堡主认为他和夫人有暧昧好?还是让堡主得知夫人竟然不愿意生堡主的孩子而偷喝打胎药好?
阎浩天冷眼扫过众人,感觉自己瞬间像个可怜虫,一个被新婚妻子背弃的可笑男人。
该死的……
一切都该死的令人气闷不已!
而造成这一切的罪魁祸首,竟是连她犯了错都还想要包容着的,他的艳娘。
阎浩天未置一词的转身拂袖而去……
冬艳怔着,一向清明的脑袋,此刻却是一整片的空白。
冬艳提着裙摆快步追了上去,气喘吁吁地追上了阎浩天,细白的手紧紧紧紧地抓住他的袖袍……
“夫君,你听我说!”她直觉的认为,不能让他就这样走开,完全没有细想这样急着想要解释什么的行为,已经再也不像以前的她。
尤其,当她发现,他爱她不只一丁点之后。
她像得到一个天底下最好吃的糖果那般,想偷偷地、小心地把它给珍藏起来,连它原来的主人都不可以再把它从她的手里取走。
“你想说什么?”阎浩天冷漠的眸,无情地扫上她那在月光下的美丽脸庞,提唇冷笑。“说你嫁我是迫不得已,跟我洞房是迫不得已,你从来就不想要生下我的孩子?因为你根本就没打算要永远留在我身边?”
他的一字一句,穿透了她的魂、她的心。
他说的,是对,也是错。
至少,有那么一刹那,她是真心想过,也许她是可以生下他与她的小娃的……
如果可以的话。
冬艳幽幽地睨着他,好半晌才吐出一句。“我只是……还没准备好。”
阎浩天挑高了眉,望着她的眼神依旧清冷,却没有打断她的意思。
“我,很难爱一个人,很怕受伤害,我甚至不知道我有没有能力去爱自己的孩子,因为,在这之前,我至少应该要先爱上你,不是吗?
“我是这样想的……所以,才会偷偷喝药……”冬艳垂下眸子,扯着谎。“你生我的气是应该的,因为,我是那么的坏……你怨我气我都没关系,可是,不要那样想我,我其实是在乎你的,就算我发现得有点迟。”
她说,她在乎他。
在乎,也是爱的一种,只是她不知道而已。
但,只要一想到她竟想打掉他和她的孩子……阎浩天闭上眼,体内汹涌的怒火完全无法平息。
“说完了吗?”他的嗓音,酷寒犹若冷冬。
冬艳想哭,却笑了,凄艳的容颜像是努力绽放到最后一刻的花。“你不会原谅我,对吧?”
阎浩天看也不看她一眼。
“你不要我再当你的艳娘了,是吗?”她又问。
他没回答,手一扬,将她紧紧扯住他袖袍的手给挥去,她却再一次紧紧抓住他,用力到指尖都泛白。
“夫君……”
“你到底说够了没有?我要出门,放手!”说着,阎浩天微微使劲将她震开,她一个不防便整个人跌坐在地。
他走了,翻飞的衣袍是那样急促。
冬艳觉得掌心一阵刺痛,把手举起摊开,白嫩的手上竟是错落的血痕,上头还沾着尖细的碎石,深深地印在她的手心里。
痛呵。
但,那男人的心应该比她痛一千倍一万倍吧?
因为,他爱上的是一个根本不想帮他生孩子的女人……至少,他是这么以为的。
无论如何,比起他误会她和另一个男人不清不白,夜晚幽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