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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什么要嫁给我?”他的声音从齿缝中迸出。
是啊!何以要嫁给他?有如被重击一棍,周佳燕脑中一阵轰然巨响。她在做什么?仅只因为不想顺他所遂,便轻率地把终身给赔进去?
“我想我得好好想一想。”她脸色白如鬼魅。“等我想通了,我会告诉你。”
他看了她好一会。“不论你信不信,那些字不是我写的。”
不是他写的,又会是谁?不过,周佳燕已无心思去想,因为,还有更迫切的事,须待她好好理清。
“你们可以出去了。”
张浩维在几位主管走出去后,手托着下巴,不知该庆幸,还是生气的好?母亲竟然欺骗他!原以为接管的是一家营运不善、面临财务危机的公司,可是事实却不是那么回事。公司获利的情形超乎他的想像,很显然,什么向高利贷借款,根本不是真的。
母亲为何要骗他?纯粹想逼他娶妻,还是另有原因?他很想即刻获得解答,但父母在他婚后的第二天,便飞往国外旅游,至于去些什么国家,并未让他知晓。难道是想闪避他的疑问?
你孬种!她的话仍在张浩维耳边轰炸着。他呻吟了声,双手抱住头,天啊!他娶了一个什么样的女人?新婚的当夜即不带半丝感情地要求各过各的生活,互不干涉,而后却一副受尽委屈状的指控他:你粉碎了一个女孩的梦……
她对这婚姻抱的是怎样的态度?
他当然不会傻得以为她喜欢上他,如果她钟情于他,便不会要求互不侵犯,划清两人的界线,那么,她嫁给他的目的只有一种可能,就是以合法掩饰非法,藉由婚姻与她的男友暗通私情,张浩维眼睛射出一道危险光芒而眯成一条线。要是她打的是这如意算盘的话,那她可就失算,因为,他绝不会甘心成为被利用的对象。
她此刻在做什么?是否已迫不及待地将男人请入家中?这一想,立即怒焰高张。她若胆敢将他家沦为她约会的场所,他绝不罢休!张浩维拿起电话,是女佣接的。
“叫……”他迟疑了下,不知怎么称呼他刚娶过门的妻子。“太太在吗?”
“在,我去叫她。”
“等等……有男人……家中有访客吗?”
“没有,家里就我和太太两人。”
他能听到自己松口气的声音。
“要太太来听吗?”
“不必……”他想了下改口:“也好。”
“你等一下,我去叫。”女佣放下电话。
电话再次被拿起,传来周佳燕的声音,听起来没什么精神。
“你找我?”
“有件事我要先声明。”张浩维没多说赘言。“虽然我们协定互不干涉彼此的私事,但可不表示你能将男人带进屋子。”
“你特地拨冗打电话,就是要说这?”她声音尖细起来。
“不错,我绝不允许你污秽我的地方!”
他的话却引来反效果,只听她语声清晰,一字一句地传入他耳中:
“原来‘家’还有这个好处,谢谢你给我一个很好的建议,我会善加利用。”
“咔喳”一声,她将电话挂断,张浩维手持着话筒,脸上一阵铁青。
周佳燕用力地挂上电话,胸口因生气而急促地起伏,他是她所见过最傲慢的人。不可以将男人带回家中,这是什么话?他以为她是豪放女,刚结婚便迫不及待地将男人带回家,如果这是他所希望的话,她会让他如愿。她嘟高嘴地想,但到哪儿去找男人呢?
正当她满腹不快时,女佣带进来一位穿着时髦、长相美丽、很有女人味的女人。
“太太,有人找你。”
她仍无法适应自己的新身分。
“你是浩维的妻子?”来人用一双微上挑的眼睛,仿佛打量商品般的将她从上至下地看了遍后,露出轻蔑之色,又问了次:“你是浩维的妻子?”
周佳燕不喜欢对方的神情。“你找我?”
“我找浩维的妻子。”对方似乎不相信她的身分。
“我就是。”周佳燕扬眉。“有何怀疑之处?”
“有没有搞错?”对方哎呀地叫起来:“我还当是什么三头六臂,竟然是个乳臭未干的黄毛丫头!你几岁?十三?还是十四?”
周佳燕感到气愤。虽然她的发育与对方玲珑曼妙的身材不能相比,但也不至于完全平板,难道他看不出她已具女人架构?
“你找我是来问我的年龄吗?”
“当然不是。”来人没有隐藏感觉。“你让我感到惊讶,我以为我会见到一个不同凡响的女人。”
言下之意再清楚也不过了——她太平庸了。
修养再好的人也会发怒,何况她早已一肚子气,周佳燕绷紧了脸蛋。
“你是谁?”
“原来我还没介绍自己啊!”对方又哎呀了声,拍了一下头。“真失礼!不过实在是你太出乎我的想像,所以才把最基本的礼貌给忘了。”
又一次地强调。这女人是来找碴的吗?周佳燕双唇抿紧。
“你找我有何贵干?”
对方从皮包中拿出一张精美的名片递给她。
“我是浩维的同事。”
周佳燕看了眼名片上的名字——刘真君,上面有好几个看来挺唬人的头衔,不过,她不明白她来找自己的用意何在。
“实在不能不说我感到很失望,怎么也想不到会是栽在一个青苹果的手上!”刘真君自动地在一张椅子上坐下,她穿着黑丝袜,线条优美的双腿交叠。“你收到我的礼物了吗?”
栽在她这个青苹果的手上?周佳燕心中升上一阵猜疑,她和张浩维之间,除了同事外,还有什么关系?
“什么礼物?”
“一个快乐的新娘娃娃。”刘真君凤眼斜挑,发出冷光。“只可惜不会当得太久。”
断头娃娃是她送的?
“娃娃是你送的?”
“还喜欢吗?”刘真君没有笑意地笑了下。“希望你会喜欢。”
“你的居心何在?”周佳燕质问:“断了头的娃娃代表什么意思?”
“表示一个事实。”刘真君撩了一下头发,森冷地看着她。“我不会被你打败!”
周佳燕不明白。“我们没见过面,哪来的瓜葛?”
“我们的确不认识。”刘真君盯着她,一字一字地说:“但是,你抢走我的男人!”
“张浩维?”他有女人,应该不是意外之事。
“他娶的女人应该是我。”刘真君优雅的表情不见了,恶狠狠地说:“我不懂他怎么舍得下我,娶一个没有半点魅力的你!?”
在口无遮拦上,这个女人与张浩维倒是很登对;周佳燕吸了吸几欲冒烟的鼻子。
“你的问题该去问他。”
“我自然会。”刘真君收起凶恶神色,娇声地说:“今天我来的目的,只是想拜访你。”
这种拜访还是省掉的好,周佳燕不善隐藏心中的想法,脸上的肌肉十分僵硬。
“我不想说欢迎你。”
“很有个性!”刘真君大笑了声地站起来,拍了拍裙子的摺痕。“谢谢你的招待。”
“我没有招待你什么。”周佳燕冷冷地说。
刘真君耸耸肩。“代我问候浩维好。”
周佳燕从鼻孔嗯了声。
“再见。”刘真君款摆腰肢地走了几步后,又站住回过头。“我叫刘真君,以后我们可能还有碰面的机会。”
说完,她不忘优雅地点了下头走出去。
真是不快的一天!周佳燕屁股用力地坐下,旋即想起那是方才刘真君坐过之处,身子一下子又弹起地移开。她鼓着两腮,生气地来回走着,不准她带男人回来,他的女人却登上门来!结婚仅几天,她却已后悔了上千回。自己实在大幼浅了,竟将婚姻视为儿戏,弄得现在进退不得,她好想为自己的无知与莽撞纵声大哭一场。
好想听听母亲的声音,她拿起电话。
“喂!”传来杨欣纯的声音。
她想说话,可是一时发不出声音。
“找谁?”杨欣纯问:“你是谁?”
“妈……”她唤了声,但声音卡在喉咙。
“再不出声,我要挂电话了。”杨欣纯在另一端说。
“妈……”她沙哑地说:“是我。”
“佳燕!”也许是职业的关系,杨欣纯十分敏感。“为什么不出声?你的声音听起来不太对,是对新生活不习惯?还是浩维亏待你?”
“不,我很好。”婚姻是自己选择的,她不想让母亲挂念。“我……刚起床,想听听你的声音。”
“真的没事?”
“没事。”周佳燕吸了吸鼻子,让声音愉快些。“真的。”
“没骗妈?”杨欣纯犹不放心。
“是真话。”是善意的欺骗,她轻轻地说:“我什么时候骗过你!”
“你能适应,我就放心了。”杨欣纯释怀。“说说你的新婚生活。”
唉!简直可以用一个“惨”字形容,周佳燕的手紧紧地握着听筒。
“我想保留一点隐私。”
杨欣纯笑了下。“跟妈还有什么好保留的!不过,你不想说,妈就不勉强你。”
“妈……”她的声音梗住。“好想念你的手艺。”
“想吃还不简单,家随时欢迎你,这个周末和浩维一起回家吃晚餐如何?”
她很想答应,却怕自己在父母面前失控,使他们忧心。
“恐怕不能,我们已有节目了。”
“什么节目?”她希望母亲不要追问,杨欣纯却问了。
周佳燕想着理由:“我们与朋友约好一起聚餐。”
“谁的朋友?”杨欣纯追根究底:“你的?还是浩维的?”
“浩维的朋友。”
“这样我就放心了!”杨欣纯很满意。“他将他的朋友介绍给你,表示你们相处得不错。这几天我一直睡得不好,想着该不该让你这么早结婚,一直害怕是否会害了你。你们能相处得来,我就安心了。”
一滴泪水滴在电话筒上,接着又是一滴……
“……怎么不说话?你在听吗?”
“我在听。”她的声音带着泣声。
“你怎么了?”杨欣纯起疑。“是不是有什么事瞒着我?”
“没有。”
“一定有事,我现在就过去你那里。”
“不必。”她摇头。“我真的很好,别为我担心,我能调理自己。”
“我过去看看你比较安心。”
“不要,让我自己处理。”她口气哀伤,却不失坚定。“我不能老依赖着你,是我该长大的时候了。”
“佳燕!”杨欣纯关爱地叫着女儿。“记住!家中的大门永远为你开,我们的臂膀也永远为你敞开。”
“妈,谢谢你!我知道该怎么做。”
在泪水泛滥前,她赶紧放下电话。
张浩维停妥车子,打开门,有电视声音传来;已过了十二点,这么晚还在看电视,他摇摇头,走进客厅。
怎么搞的?他对着眼前的景象大皱眉头。电视开着,他的新婚妻子在沙发上睡着,一瓶打开的酒倒洒在光洁的地板上,屋中散发着浓浓的酒味,女佣已经回去。他想发脾气,但太疲倦了,没有多余的力气发火。随她去吧!只要她不妨碍他,随她高兴去做;他拉下领带,屋子就留待明天整理。
他走了几步,犹豫地停住。是不是该让她这么在沙发上睡?原本脸朝内睡着的周佳燕,在这时翻转过身子,这一脸朝外,他看见她脸上有湿湿的泪痕;她梨花带泪的熟睡脸庞,令他产生相当大的震撼,那模样儿不就是他的晓晓,他日思夜念的佳人?
“晓晓!”他激动地奔过去抱住她。“你可知我有多想念你?”
她在他怀里蠕动了下,张开迷蒙的双眼,仿佛正等着他似的妩媚一笑。
“嗨!你回来了。”
这眼神,与晓晓瞅着他看的神情如出一辙,张浩维忘情地搂紧她。
“哦!晓晓,你听到我心底的呼唤,对不对?你终于回来了!”
“我整晚都在等你。”她打了一个酒隔,一股酒气冲鼻而来。“这是我第二次喝酒……第一次是和启元分手,这次则是因为你。”
难闻的酒气使他脑筋清醒过来。晓晓是不喝酒的!她不是晓晓!张浩维感到极度失望,双手松了开来。周佳燕身子失去温暖,不依地攀住他的脖子,将柔软的脸颊偎向他的颈窝;这般亲腻的举动,令他一惊,身体僵硬地不敢动弹。她脸颊无意识地在他颈边摩挲,嘴中呼出的热气,使他脖子起了一阵麻痒,身体更是不敢稍动。
“那个女人说我不是女人,你说我是不是?”
她长发散开,两颊潮红,玫瑰般的双唇性感地噘起。平时她也许看来幼嫩,但此时刻,她绝对是百分之百、魅力四射的女人,张浩维看得有些发呆。
“你说我是不是女人?”她晃动着他的身体,求证地问:“我是不是真正的女人?”
“是的。”他声音沙哑。“你是女人。”
周佳燕高兴地露齿而笑。“这是一个很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