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懿叔,有没有什么事是我帮得上忙的?”文世涛哑声道。
这些天,他听希临说起懿叔和拾幸之间的两世羁绊,如今再见他险些发狂,脸上的鬼纹教人打从心底骇惧令他心伤。
“我不知道。”
“一定有的!”卜希临突地出声。“好比说……安玉缇,她是拾幸的孪生妹妹,难道她们之间没有半点关联?”
朔夜垂眼不语,突地像是想到什么……
“味道!”
“咦?”众人愕然看着他。
“安玉缇身上有伶儿的魂魄味道,我一直以为那是因为孪生子待在同个母胎里所沾染上的,可是安熙凛说,他的第一个孩子是在死后才被注入伶儿的魂魄,在这种情况下,安玉缇的身上不该有伶儿的魂魄气味!”是因为魂魄碎片作崇,才导致安玉缇始终面无表情吗……他早该想到这一层古怪的!
文世涛虽然听得一头雾水,却当机立断道:“我马上派人去把安玉缇请到府里!”
“等等,我去请范姜老太君帮忙!”卜希临忙道。
毕竟文家和安家并没有往来,这夜半时分要请安玉缇过府实在有困难,但要是借由范姜老太君之口,那效果可就大大不同。
两人一前一后的离开,留下松口气的伏旭和喜惧交错的朔夜。
他怕,不敢再有期待,要是再次落空,他将摔得更深,可是又忍不住期盼,安玉缇真的可以解除拾幸身上的梦魇。
然而,两人才刚下楼,没一会又回到房里。
“怎么了?”听到脚步声,朔夜转头看向门口。
“安熙凛来了。”文世涛哑声道。
“安熙凛?”朔夜沉吟着,瞧见安熙凛出现在门边,一脸诚惶诚恐。“你……”
“清华把玉缇带走了……”安熙凛说完双脚一跪。“我求求你帮帮我,不管要我付出什么代价都可以!”
他话一出口,伏旭看向朔夜。
朔夜怒目欲眦。“清华!”
“师兄,你非去不可吗?”
刚才安熙凛从女儿的房里取来头发,让朔夜施咒,得知安玉缇人就在黑雾林里。
一确认所在,朔夜立即动身出门。
“我要把安玉缇带回来。”
“可是,师兄你不觉得古怪吗?如果是大师兄把安玉缇带走的话,他为什么不用隐神咒将她藏起来,反而让你轻易找到她?”伏旭挡在他身前,就怕这事有异。
朔夜睇着他,血色的唇绽着嗜血的邪笑。“我认为,他是故意要我去找他的。”
“既然如此……”
“你认为我会死在他手里?”他撇唇笑得讥刺。“他没那本事。”
“可是……”
“就算他能杀我好了,杀了我对他而言有何快感?”他很清楚,清华最想做的事是不断地折磨他。
第8章(2)
伏旭闻言,也觉得颇有道理。“可是他引你前去到底有什么用意?”
“去了不就知道了?”
他可以感觉到黑暗还栖息在他体内,缩在角落蛰伏不动,就等着他完全爆发失控,将他吞噬。
但他不怕,在他被黑暗吞噬之前,他会拉着清华一起。
于是他独自起程,直朝城南奔去,出了南城门,进入黑雾林的范围。
黑雾林终年阳光照射不进,黑暗邪恶由此滋生,怀有恶心的人,容易在这里沾染上黑暗气息,而师父总说这里是最佳的修炼场所,用来测试人心。
朔夜直入黑雾林衔接孔雀山的深处,那里是一片峭壁,底下有座山洞,可以容纳数人,是以往师门修炼时,师兄弟们的休憩之所。
然而,这里对朔夜而言,没有半点回忆,现在占住他心头的唯有卜拾幸的生死。
“清华!”来到山洞前,他沉声吼着。
虽然看不见人,但他可以感觉他就在面前不远的地方。
不一会,如他所猜测,他瞧见清华的身影,从袍角到展露出全身,缓缓地出现在黑暗之中。
“你来了。”清华以往清亮的嗓音此刻却有如老者沙哑无力。
朔夜惊见他竟是一头苍发,露在衣袍外的肌肤爬满鬼纹,肤色苍白如鬼,仿佛光是站着就让他费尽气力。
“原来,你已经是风中残烛。”朔夜打量着他,唇角的笑意渐深。
难怪不敢跟他正面交手,只因为他早就老朽得无法出手……然而,在这种情况下,他竟还一心报复他。
“我不过是先你一步。”
“把安玉缇交出来。”朔夜说着,右手已经结印,随时可以动手封印他。
他不会杀他也不想杀他,因为让他用这副躯壳活着,才是对他真正的报复。
“不。”
“你想死?”朔夜眯起眼,快要压抑不住体内嗜血的冲动。
“你要是杀了我,安玉缇也会立刻死去,那么你的女人将永远困在石化的躯体里,再无法转世轮回。”清华笑了,笑眯的黑眸冷邪慑人。
“废话少说,开出你的条件。”听到这里,他要是连这个人想要什么都不知道,也枉费他活了四十多年。
“帮我杀个人。”
朔夜不禁低笑。“你已经走到连咒都施不动的地步了?”
“确实是如此。”
“杀谁?”
“三皇子。”
朔夜闭了闭眼,笑得讥刺。“你都走到这一步了,竟还想替国舅爷卖命?”虽说他对时局没太大的兴趣,但关于皇室斗争依旧时有所闻。
好比国舅爷有心扶持自己的外孙大皇子为太子,可是皇上却迟迟不肯下诏,造成国舅爷企图将其他皇子除去,逼着皇上下决定。
当然,这都是一些坊间说法,至于真正的状况他没兴趣探究。
“我已经收下酬劳,不能不做。”
朔夜好笑道:“你这风中残烛要那些钱做什么?我倒认为你剩一口气,应该想尽办法来报复我,而不是给我路走才是。”
对于对方的说词,他有几分疑虑。
毕竟,他在施咒时已经布下重重关卡,对于如此工于心计的人,他说的话难以教人信服。
况且,依犯忌的程度,他早已不能吃喝,要那么多酬劳做什么?
“你说的对极了,我恨你恨到杀了你还不是以解心头之恨,本来我是师父最看重的弟子,你一来,不但夺走师父全副注意力,连师妹的心也占据,结果你却是不屑一顾,最后还害死师妹。”清华倒也不隐瞒,但站了好一会,他已经气虚地选择坐下。“我给你路走,也要你有本事。”
“是吗?”朔夜走向他,居高临下地瞪着他。
“我要你在五天之内杀了三皇子,而且……在中秋那晚,你才能将安玉缇带走。”
“何必这么麻烦?”朔夜眯起黑眸。
他闭上眼,静下心,感受到安玉缇还存活着,慢慢感觉她所在的位置。
也许是清华极为虚弱,导致他的隐神咒出现破绽,教他察知安玉缇就隐藏在山洞里。
“因为……”清华一顿,像是察觉什么,突地笑睇着他。“就算你发现安玉缇在山洞里又如何?只要你强行将她带走,她会立刻在你面前魂飞魄散,我看你到时如何救你的心上人。”
朔夜微扬起眉,抬手结了个手印,送进山洞深处。“谁说我要强行带她走?我不过是要确定中秋那日,我能够领回安好无缺的安玉缇罢了。”
他可不认为清华会傻得任由他抢夺,这个城府深沉的人肯定早就设下多重咒术。
这是拾幸最后的机会,他无论如何都要替她保住,不会贸然行事。
“很好,那就一言为定了。”清华满意一笑。
尽管感觉有异,朔夜还是同意了这个交易。
毕竟,眼前最重要的是保住拾幸,所以哪怕面前有陷阱,他也会毫不犹豫地跳进去。
翌日,他找来伏旭、文世涛、樊守年、安熙凛共议对策。
确定所有细节之后,到了隔日晚上,趁卜拾幸入睡之后,他立刻前往黑雾林施咒。咒杀并非咒术师的天职,反倒是最为严重的禁忌,于是,在朔夜施咒之后,他便昏厥过去。
这是因为咒杀瞬间带来的痛楚会全数反弹到咒术师身上。
他已经安排好,这段时日,先待在黑雾林里,以免他的状况吓到拾幸。然而,当他张开双眼时,瞧见的便是拾幸。
他怔住,怀疑自己在梦中。更吊诡的是,他并非在黑雾林中伏旭的茅屋里,而是在文府的梅苑里。
“你到底做了什么?”卜拾幸用着浓浓鼻音问道。
朔夜看着她,一时之间竟不知道该说什么。
一切都乱了套,教他无从应对。
“为什么你脸上的鬼纹变更多了?”她问着,轻抚他的颊。
她的指尖冰凉,令他打了个寒颤。“没做什么,只是那天我动怒了,所以鬼纹自动蔓延罢了。”
“为什么动怒?”
“我保护不了你。”他说得小心翼翼,一边观察她的表情,猜测她是否知道了什么。
“你……”卜拾幸抿紧唇。“我一觉醒来找不到你,他们说你和伏旭暂时回黑雾林,我想找你,可不知道黑雾林在哪,问七彩姐夫他又不说,所以我就跑去问执秀,跑了趟黑雾林,硬是把你带回来,可谁知你一睡就是五天。”
“已经过了五天?”他微愕。
这回咒杀后的威力竟让他睡上这么多天?
“要不是伏旭说你没事,我……”说到一半,隐忍的泪水哗啦啦地掉落。
“别哭。”
“是你害我哭的!有什么好生气的?因为生气就害得鬼纹变多,甚至一觉不醒……你这不是存心吓我吗?要不是伏旭说,你沉睡代表着身体在自动修复,我真的不知道怎么办!”
五天耶!一个寻常人会无声无息地熟睡五天吗?
那感觉就像是死去了一样……
“不过是睡着罢了,你何必这么大惊小怪?”他苦笑。
“我大惊小怪?”她眯眼瞪去,抬手打他。“你敢说我大惊小怪,我不过是夜里石化就让你惊惧不安,你昏睡五天我能不吓出病来吗?”
她多怕,当她醒来时,他还一直在沉睡,再也不会醒过来……
“我说错了、我说错了,原谅我,好不?”他接住她的小手,凑在嘴边亲吻。
“才不!”她气呼呼地道:“你尽管睡好了,我才不会像个傻子一样一直守在你身边。”
“你不在我身边,要我怎么醒过来?”说着,他长臂一捞,将她捞进怀里,温热香郁的躯体,可以安抚他的不安,稳定他的心神。
“哼,最好是这样。”
“别气了。”他啄着她的小嘴。
卜拾幸气得张口咬他,他也乐得回咬,一来一回,倒变成唇舌纠缠,尝到了她唇腔内的甜美,也尝到了她泪水的咸涩。
“别哭了。”他低声哄着。
就是怕她胡思乱想,他才刻意前往黑雾林……倒是小觎了她的决心,没想到她会一路追到黑雾林去。
卜拾幸张口要骂,但肚子却先咕噜咕噜地叫了起来,羞得她赶忙按住肚子。
“饿了?”
她羞得说不出话。
“你该不是守在我身边都没吃东西吧?”思及此,他立刻翻坐起身。
“还不是你害的。”她哼了声。
“走,去叫厨房准备膳食。”他起身,看了眼外头的天色,然而阴霾的天空看不出现在是什么时候。
“我去弄,你在房里等我。”
“好,顺便帮我叫伏旭过来。”
“嗯。”待她一走,他随即又乏力地倒回床上。
看来是他的身体太虚弱才受不住咒杀的反弹力量。
想起清华那张清俊却满是鬼纹的脸,他看起来年轻的身形,却极为老朽的驼着……而他,是不是也快要和他一样了?
第9章(1)
卜拾幸端来膳食时,因为文世涛得知朔夜已醒,也顺路过来探望。
一进梅苑,便见朔夜和伏旭坐在二楼的亭台里。
文世涛跟着卜拾幸上楼,一直打量着朔夜,他一头檀发未束,衬得脸庞异常苍白。他知道懿叔暗地里做了什么,却不知道这么做之后,会对他产生多大的杀伤力。
“懿叔,你好点了吗?”他将食盘往桌面一摆。
“什么好不好的,不过就是狠狠地大睡一场罢了。”朔夜笑得慵懒,看了眼食盘里的菜肴,不禁抬眼问着卜拾幸。“不弄个淋油三鲜?”
“……又没要干么,弄淋油三鲜做什么?”她嘟喽着,小脸红似火。
这人要说这种话也不会看着看场合吗?
“真是把我利用得彻底,没要我干么就不给粮了。”他坏笑着。
“你、你……反正就只有这几道菜,你凑合点吃。”她把清粥往他面前一摆。
“一个大睡好几天的人只能吃清粥小菜。”
“我在想,你突然大睡一场,也许是因为那天被你榨得……”话未竟,他的嘴角已经被捂住。
卜拾幸一对美眸噙着水雾,又恼又气,不敢相信他连这种闺房私话都端出来说。
见状,文世涛和伏旭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