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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的到来,并没有影响到君默舞,他依旧保持着那个姿势,半晌,叹了一口气,“人,若能如这鱼儿一般自由快意,才算不枉此生!”
心下陡然一惊!君默舞,他,很渴望自由吗?常闻他做事随心所欲,洒脱快活,难道,这还不够自由?
“默舞可是比我自由得多了。”君无痕轻笑一声。
我低头看向那一对在近前游动的锦鲤,不知是不是那日被我拆散的一双,“鱼儿也并不是完全的自由快意,它也有向往却又触及不到的地方,天空就在它的头顶,它日日看着,却永远也没可能像鸟儿一样翱翔。”
君默舞抬起头,定定的看着我,“那么,鸟儿也同样不是完全自由了?海洋对它来说,就是永远也不能钟情的所在。”
我莞尔,“所以,自由,不是绝对的。”
他呼了一口气,唇角一抿,伸手取了白玉壶,倒了杯酒递给我,“三皇嫂本该是默舞的知音!”
知音?曾经我定是在你身后乞怜着能成为你的红颜知己,可你,理都不愿理一下吧!没作声,我抬手去接那杯酒。
不知他是有意还是无心,在我的手接触杯面的时候,他的葱白玉指,就那样自然的滑过我的手背。突然的碰触,让我的手不由自主的抖了下,有酒水自杯中散落了出来,洒在我的手上,放下玉杯,从怀里取了帕子,我急忙擦拭。
熟知,他竟一手拽住了手帕的一角,“我的帕子,三皇嫂还留着?”
他的帕子?我低头一看,这帕子是他的?恍然才想起,这是昨日我表演“偷梁换柱”时换来的,“哦,那个,一会儿我叫瑶荷洗干净,还给你。”
他却忽然松了手,别有深意地看了看我,“三皇嫂喜欢,就留着,不要丢了才好。”
我一怔,对上他流波的漂亮眼睛,到口的推辞硬是说不出来,也不想扫了他的颜面,只好假笑着收下。侧头去看君无痕,才发现旁边的位子不知何时空了,他正与尹烟若站在亭子的另一角,相拥着看鱼儿嬉戏。
那对背影,很般配!
心中一堵,我一口喝了那杯中的半杯酒,见状,君默舞又为我续了一杯。
“烟若那样的女人,任谁都会心疼。”他漫不经心的说了句。
我不想谈论这个话题,便随意扯了句,“景王爷那位已故的乐伶师父,是男是女?”
闻我将话题岔开,他也不再继续,“师父是位男子!”
“哦!何时仙逝?”我心不在焉,话出口才知不该说,“呃,对不起,我——”
“无妨!”他淡然一笑,“师父于去年冬季仙逝,是病故。”
“那么,他的家人呢?”我忽然在想,这位前辈是否跟我有渊源,否则,我怎会弹奏他的曲子?
君默舞摇摇头,目带忧色,像是在回忆前尘往事,“师父一生孑然!他曾说过,他这一生,欠了一个女子的情,他无法偿还,宁愿终身不娶!”
“那女子是谁?”我竟来了兴趣。
他依旧摇头,“不知!只听师父说,那女子是你们绫国人,本是定了亲事,却与去绫国游访的师父偶遇,两人相爱,可是,他却没有勇气带着她离开,而那女子被迫出嫁,在诞下一个女婴,了了为人妻母的责任后,悬梁自尽。”
我默然不语,这故事,听来让我心口酸楚,又有些气恼,这个男人如此不敢担当,徒害了一个女子的一生,这该说是女子的悲哀,还是男子的遗憾?怕是女子受伤更多些!
君默舞浅酌了一口酒,将酒杯放置桌上,他抬头迎着轻风,发丝恣意飘荡,“师父常说我凡事太过随意,在感情上必要受创,我却不明白,只有不甚在乎的人,才不会受创不是吗?”
我用眼角瞄了瞄那边的君无痕和尹烟若,谁能做到真的不在乎呢?
“你的师父,是在以他自身而对你说教!”也许只是不想他步那后尘。
他一笑,凤目里闪过一道流光,“师父曾送我一句话,他说,什么时候我能想通下一句,方不会如他一般有后悔的那一天,我也曾对过好多个句子,但每一句师父都不满意。”
我不禁好奇了,“什么话?”
他侧眼看我,伸手拂去落在我发上的柳絮,动作极其自然,“易求无价宝!”
“难得有情郎!”我脱口而出。
他的手一顿,就停在了半空,看着我的眼神里,遍处泛着茫然,“难得有情郎!难得有情郎!”他喃喃念了两遍,“会是这一句吗?”
我也不知自己怎会那么顺畅的就接上这下一句,总觉得那话像是有人在我耳边念过千百遍一样,他说出上句,我就会想到下句。没有说话,我将目光飘向了别处。
一时静默,只偶尔的,能听到尹烟若的柔软笑声……
第十八章 抱着你睡
这一晚,我从花园后面练剑回来,对于我的武功渐渐的了然,也明白了一件事,我的武功只能说是一般而已,除了轻功还算尚可。
我一路擦拭额角的汗滴,一路慢步回了落雪阁。
有个身影在落雪阁前摇摇晃晃,我定睛一看,不正是君无痕?难道他知道我不在,而站在外面等我?
我心陡地一个有力的跳动,“砰”的一声,自己听得真真切切,嘴角一勾,就要跑过去叫他,却见他摇晃了一下,念出了一个我听也没听过的名字:“烟然!”
烟然是谁?
本已探出去的脚,蓦地收回,我屏息聆听。君无痕提起手中酒壶仰头喝了一口,他醉意已浓,所以并没有发现我。
“烟然,今日是你的祭日,你在那边,过得可好?”他口齿不清的说着,间或有着些微的哽咽。可是我听得很清楚,心里猛的一个抽搐,烟然,烟然,到底是谁?
“这落雪阁,是为你而建,你那么喜欢冬天的落雪,我还记得你在雪地里的微笑是那么美!可是这里,如今住的却不是你!烟然,你知道吗?她有着一双同你一模一样的眼睛,每次我一看到那双眼睛,就以为是你又回来了,回到我身边来了!”他在述说着一件事,一件我早该想到却不愿去想的事,我的眼睛,我的这双眼睛,真的是像极了一个人!
酒壶空了,他随手丢在了地上,“烟若是你的妹妹,我答应过你会好好照顾她,对你,我绝不食言!我知道她很爱我,我会给她想要的一切,我会把对你的爱全部都给她,我要让她代替你好好的活着、开开心心的活着,没有烦恼,无忧无虑,我会给她世上最好的东西!烟然,你都看了吗?如果你看到了,就在梦里告诉我,在梦里见见我,好不好?”
我哽咽了,流泪了,眼泪如水滴落,溅湿了衣衫指尖,却,不知是为谁!
君无痕,你爱着的,究竟是尹烟然还是尹烟若?可是,不管你真正爱着的是谁,你心里的那个人,都不是我,对不对?
模糊的视线里,我看见他想伸手去扶什么东西,可是前方是空的,我终是没忍住闪了过去,一把扶住他要倒下去的身体。
腰上猛然一紧,是他狠狠的将我抱住,“烟然,烟然,是你回来了吗?是你吗?”
喉中一苦,愣是将那句“我不是”生生的吞了回去,我竟,看不得他伤心!
下一刻,我的呼吸陡然一窒,竟是他猝不及防的吻住了我的唇,他的泪,滑到了我嘴里,我尝到了,一股腥咸。那吻,不温柔,不炽烈,有的只是颤抖,怕梦境破碎的颤抖。
我本该推开他的不是吗?我不想做别人的替身!但,终归不忍,就任由着他索取!
感觉着自己的身子渐渐虚软下来,却蓦然的腾了空,我一惊,“无痕!”
他没说话,只是紧紧的横抱着我,摇摇晃晃的奔向我的寝房。身体刚刚接触床榻,他不给我任何反应的时间,即刻覆身上来。
“无痕,不要!”我惊叫,正想着要不要直接将他打晕,就见他一头栽进我的颈窝,没了动静,我心口一松,他是睡着了。
轻轻将他的身体翻下,我跃到地上,迅速出了门。
无烟阁内,依旧亮着灯火,树影摇曳的窗棂上,那个娇弱的身影清晰可见。
她在等着君无痕,是不是每晚都这样等他?
我走进去,轻轻叩了叩门,还未说话,门“哗”地被打开。
“无——”在看清来人时,尹烟若嘴边的笑就僵了下去,“王、王妃,您怎么来了?”
我看了看她,只说了三个字:“尹烟然!”
她的身子忽然晃了晃,扶着窗前的桌沿,急喘了起来,我急忙上前抚了抚她的背,这个身子还真是病弱!
她的气息慢慢平复,却不剩虚弱的开口,“你知道了?”
我松开她,眉间一疼,淡淡的道:“今日是尹烟然的祭日,王爷——喝醉了!”
就这一句话,尹烟若已然明白,她长长叹了口气,“带你去一个地方!”我点点头,而后,她看了我一眼,与我一前一后出了无烟阁。
到了君无痕的书房前,她停了下,回头问我:“你没来过这里吧!”
我苦笑,“他不是不许人随便进入吗?”我自然是没有如她一般的资格。
她咬了下唇,伸手将门推开,“我只是来过几次而已,每次都是他带着我来的。”
书房里有许多盏灯,尹烟若熟悉的一个一个点燃,整个书房,片刻便通亮起来。
我看着她在黑暗中毫不费力的准确找到灯烛的所在,心里一阵感慨:只来过几次,她便对这里如此的熟悉,她对君无痕,用了很多心思!
她走到我旁边,扯了扯我的衣袖,伸手指向我左侧的一面墙。顺着她的指示,我抬头望去,那里有一幅画像,一名女子的画像,乍一看有些尹烟若的影子,但却不是她!画中女子亭亭玉立,含羞而笑,配景是那跃上枝头的梅花,画的右下角,是两个飘逸的字:烟然!
我将这副画上上下下的打量,却一直不敢去看那画上的眼睛,我怕,真的!
可是,尹烟若却在提醒着我,“你的眼睛,跟姐姐的一模一样!”
我还是去看了,看了,也真的被那双笔画的眼睛刺痛了!
尹烟若没有看我,自顾自的说着:“我和姐姐自幼病弱,可惜,姐姐却没我这般幸运,三年前便早早离开了人世。”
三年前,正是尹烟然情窦初开的时候,三年前,正是君无痕少年勃发的时候,那初见时的美好,叫人如何忘?
我没说话,也是不想说,兀自退出书房。
回到房间,他仍在睡着,我脱了鞋袜,上了床,侧过身,将头枕在他的肩胛,手臂搭上他健硕的胸膛,让脑海一片空白,忘掉尹烟然那个名字,我只想,抱着他睡。
出奇的,这一夜,有他在身边,我,没有失眠……
第十九章 随君出征
三日后,忽然传来消息,轩辕国竟然起兵攻打边城,明明这厢刚刚出使归去,那边却是发兵攻城,这出其不意的招数,用得真是漂亮!
本来三国之间若有战争,是要先下挑战书的,轩辕国新皇当政,此番却突袭,有悖兵家之道,原本是个令人称赞的计谋,只遭来鄙夷唾骂。
说来可笑,我要攻打你,却还要先通知你一声,叫你好好准备,所以这三国鼎足已延续了几百年,战争连连,却始终是鼎足之势!
君无痕接到命令,即刻赶往边城,而君默舞,则守在鹭洲运筹帷幄!这两兄弟,还真是君国的一张密封铁网!
边城,实际上分为南北两个大城,南边城处在君国境内,北边城处在轩辕国境内,两城相距三十里,不近不远,这两国,谁都想将那一部分争过来,战斗打了一场又一场,却始终没将南北边城合二为一。
君无痕要上战场了,听到这个消息,我脑里只有一个念头:跟着他去!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