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泪如断了线的珠子,再也忍不住的噼啪滴落,一时间,竟不知是喜是哀!
若不是君默舞的队伍里有人大喝“什么人”,我怕是仍然沉浸在悲欢交加的情感里,抬头见那一干人等手持刀枪均向这边瞧来,已做好了防范的准备,我急忙收回心神,低声对月流魂道:“将他们赶出轩辕境内!”
月流魂眸底一惊,似是不明白我的做法,我隔着黑纱纠眉朝他看去,难道他认为我会与君默舞相认么?好聪明的君默舞,他定是寻不到我的尸身,知我没死,所以带了瑶荷来寻我,可是就算瑶荷在此,我也断不会露出身份。
我将视线从瑶荷身上移到君默舞那里,他的目光在我和月流魂之间来回穿梭,凝了他一眼,我夹紧马腹,调转马头向回路奔去。
身后的月流魂自然知道该怎么做,我听到他与君默舞交谈,听到他说这里是轩辕边界的幽漓峰,请他们速速离开,再然后就是兵刃相接的叮当响动。月流魂明白我的意思,定会将他们赶走,君默舞就算再怎样想找到我,也不会不顾及属下人的生死。
只是我有一点不明,君默舞他冒着这样的危险来找我,目的何在?是我父皇不依不饶,生要见人死要见尸,还是他觉得我为君国而亡,心中有愧?听月流魂所言,他必是早就知道君默舞在寻我,不告诉我也好,我不是说过与君国再无瓜葛么,依月流魂的性子,当然是不会在我面前提起任何与君国有关的事。不管怎样,知晓自己在这世上仍有人惦念,依旧让我感激。
脑中响起坠崖时君默舞清晰的嘶喊,一股冲动的情绪从心底涌了出来,我抓紧马缰,偏离了返回的路线,向右侧的一块高地行去。
站在高处,眺望交锋中的一群人,距离不远不近,我可以分辨得出谁是谁,君默舞依旧好身手,如我初次见他时的灵敏飘逸。我身手入怀,取出他的绢帕细细看了看,这是我唯一从君国带出来的东西,它证明了我曾经在君国生活过、悲痛过,也证明了我曾经死过!
我正被伤心的情绪感染,突然瞧见瑶荷冲到了两军之间,大喊大叫的不知嚷些什么,然后跪在月流魂跟前磕起了头,好似边磕边祈求着。
她在求什么?是叫月流魂放过他们,还是恳请让他们继续寻找?心如被针扎了般的疼了一下,我有那么一丝的恍惚,手一松,那帕子就落了下去,我赶紧弯身去抓,徒抓住了一缕清风。
红尘如梦,沉浮蹁跹,来之易,去之更易,这唯一存在的东西,都要离我而去了,记忆里的那些人那些事,还有什么好值得我还念,罢了,罢了,君默舞,不要再找我,一咬唇,我再也不做迟疑地赶往幽漓教。
第四十三章 借花献佛
我与苗婉茹、郁秋菲在议事厅内等待,一个多时辰后,月流魂带着人马回来,吵吵闹闹的声音由远及近地到了议事厅,我细细的听才知是她们不满月流魂放走了君国人。。
“他们伤了我们几个姐妹,怎么能这么容易就将他们放走了?”为首的是一脸不服气的夏语芙,她是幽漓教的二使者之一,地位仅次于四大护法,常听言她不满足于现状,想取四护法之一的苗婉茹而代之。
“两方武力不相上下,若是不让他们走,伤得更多!”月流魂疾步向我这边走来,边走边皱眉回答。
“就算是目前武力相当,可是这是在我们的地盘,如果拖他个把时辰,叫些人来,又怎会抓他们不住?”夏语芙愤愤不平,后面的人也跟着附和,到了我面前,她哼了一声,道:“我们都知道教主是掌事从瀑龙谷救回来的,难道教主是君国人?暗地里私通敌国?”
她这说话的声音不大不小,却是让所有听得到的人突地一惊。众人都向我看来,带着怀疑审视的态度,我沉默不语,一一将她们的表情收进眼底。
“教主怎的不说话?难不成被我说中了?今日那为首的人来头不小,听得那些人叫他王爷,若是捉了他,定是大功一件!”夏语芙声音比之方才高了许多,可能是见我不言语而有了底气。
我倏地侧过头,狠狠盯住她的眼睛,看得她瑟缩了那么一下,我心中早已明白,夏语芙是想捉了君默舞去轩辕珏面前邀功,是想爬到别人的头顶,她对我这个来路不清的人做教主早就三分怨言七分不满,但碍于月流魂与四大护法她又不敢冒然与我对抗,如果她能得到轩辕珏的宠信,有人撑腰还怕我什么!真是我的疏忽,以为有月流魂在就可以不在意这些,她们听命月流魂不代表也一样听命于我,而且,做事要讲道理,我那个做法,在这里并没有道理可言。
看来,这个教主还是不能随便做做!
“苗护法!”断然一喝,我扬首正襟,“诋毁教主,犯了第几条教规?”
“属下在!”苗婉茹上前一步,瞥了瞥夏语芙,“教规第十二条!感”
“那该当如何?”我从座位上起身,背负过双手,缓缓朝着夏语芙踱过去。
“杖责二十!”苗婉茹尖着声,脸上颇有点幸灾乐祸的味道。
我看了看她,嘴角略勾,“就交给苗护法去执行了!”
“是!”苗婉茹立马应声,又招呼了两个人驾起夏语芙向外走。
夏语芙目瞪口呆地看着我,片刻才反应过来,急忙喊月流魂,“掌事!掌事!”
月流魂眉头蹙了起来,望着我,似乎想说什么,又顿住。我走到他身边,低声附语:“我知你不满意我这样做,我没别的办法,只好杀一儆百!”只要月流魂不说话,别人也就不敢再出来招惹事端吠。
说完,我从他身边走过,冷眼朝其他人看去,我的意思再明显不过,谁若再敢开口,也是同样的责罚。众人面面相觑,有话也吞进了肚子里,我从她们中间缓缓穿过,离开了议事厅。
空旷的院子里,夏语芙趴在长凳上,苗婉茹正在指挥手下行杖刑,她双手抱胸,带着点得意,看见我经过,她叫了一声“教主”,我冲她点点头,看也没看夏语芙一眼,径自回房。
苗婉茹是四大护法里武功最弱、脑子最笨的一个,她当得上护法,是因为她是最早加入幽漓教的几人之一,搞不好一干人等都在想着要将她从护法的位子上踢下去,这个夏语芙是表现得最明显的一个。苗婉茹再迟钝也知道这些人在打什么主意,如今得到了机会,她当然高兴去整一整别人,所以,我将杖责一事交给了她,而不是郁秋菲。
这一招,我暂且将它叫做借花献佛,实际上,这当中还包含着隐藏的一步棋——收买人心!对,我是该收买人心,今天这件事给了我一记警钟,我若想在幽漓教安安生生的待下去,就要坐牢我的位子,这靠不得月流魂,更靠不得四大护法,无论到何时,想要生存,都要靠自己!下面我要做的,是要让她们一个一个都真真正正的信服于我,这该好好盘算一番,从长计议。
回到房里,我将教中的核心人物细细盘点了一遍,这些天对她们的性格脾气也多少有了个了解,知彼知己方能百战不殆。
月流魂性情冰冷,但却是个有血有肉的血性男儿,对于他,我是绝对的信任;郁秋菲,除了喜欢嚼嚼舌根之外,没有什么大的毛病,我对她持七分信任三分应变的态度,她是继月流魂之后,第二个让我愿意去大胆相信的人;蓝紫媚,喜欢月流魂,也公然追求他,这是全教上下都知道的事实,她从前与我多有间隙,然而在大事上分得清主次轻重,所以她支持我做教主,我对她信疑掺半;苗婉茹,幽漓教领袖人物中最没心计的一个,属于有恩报恩有仇报仇的一类人,你对她好她便对你好,你对她不好她便不理你,想想就连勾引月流魂这件事都会不小心说溜嘴,这种人还有什么可怕的,我对她的信任同蓝紫媚一样有五成;秦无音,四大护法中最不常露面的一个,据说在战争中父母双亡,十岁时被月教主捡回幽漓教,不知是否从小受月流魂的影响,她也不是十分喜好言语,是四护法中处事最为冷静有原则的,至于她是否颇有城府,我还未看得出来,所以对于她,我只给三分的可信度;夏语芙,对我的意见教中最大,此人若不能成为我的姐妹,那我只好对她持戒备隔离之心;郁幻莲,郁秋菲的妹妹,幽漓二使之一,颇听她姐姐的话,对我倒是很敬重,六分可信。
我心知肚明,四大护法平常尊重我,那是因为她们尊重月流魂的娘亲,其实我心里更想拿她们当姐妹,只是人心隔肚皮,经历了失忆、生死,我不敢再轻易去相信谁,谁知她们是否真当我是姐妹,我心底的盘点也不过是单方的猜测而已,所以这四人的心,我还是需要去争取的。
第四十四章 以心买心
我责罚了夏语芙,其他人等不再敢造次,我将我的做法解释为不想我刚上任就有伤亡,理由虽然牵强,但好歹也算是一个理由,这件事也算是被压了下来。。
苗婉茹因我这次为她出了口气,对我更加尊重起来。夏语芙不用说,心内肯定更加对我不服,但无妨,舍一得一,也何尝不是好手段!
这日我与郁秋菲、苗婉茹坐在一处,苗婉茹谈起惩罚夏语芙一事,我突然想到要仔细看看幽漓教教规,以前只是略微知道些,现在是要看看都列了些什么。
“秋菲、婉茹,我觉得这教规应该改一改,你们觉得呢?”我手执两页宣纸,坐在椅子上沉思。私底下,我乐意叫她们的名字,这样更亲切些感。
两个人从旁边凑过来,不解地同声问:“改什么?”
“那,你们看,比方这一条:不许亲人来访!”我伸手指了指第九条教规,又左右看了看她们。
“教主,真的要改么?”郁秋菲忽然神情激动地握住了我的手,但即刻又抽了回去,低头道:“这些规矩是一直传承下来的,还有部分是轩辕先生定的,你说的这一条就是,怕是改不了了。”
“唉,我有几年没见到爹娘了?一年?两年?三年?”苗婉茹掰着手指数了起来。
我蹙了蹙眉,站起身将宣纸扔在椅子上,“轩辕先生?这是哪门子的烂规矩?如今我是教主,这规矩要改!”
“教主——你——”郁秋菲不敢置信地看着我,也随着我站了起来,“当真要改?吠”
“要改!”这二字我说得斩钉截铁,毫不犹豫。
“那,我马上去通知别人,这真是太好了!”郁秋菲笑逐颜开地跑了,那张原本普普通通的脸,竟因了她这发自内心的欣喜而变得熠熠生辉。
“诶——”我伸出一只手想拉住她,可是她早已跑得远了,我捂了嘴吃吃笑了起来,“这个秋菲,我话还没说完呢,瞧把她给急的,还是老样子,有话一刻都藏不住。”
“嘿嘿,其实我也想像秋菲这样呢,就是没她那么会说话罢了。”苗婉茹见我笑,也带着点傻气地笑了起来,眼睛弯得都眯成了缝,我好心情地照她额上一弹,拉起她朝外走去,她不解,愣愣地问:“教主,我们去哪儿啊,不用看教规了吗?”
我牵着她的手,边走边笑着调侃,“以后再看,现在去议事厅,秋菲这朵喇叭花一开口,立马所有人都会知道了,我们现在赶去,说不定还落在人后呢!”
“喇叭花?哈哈,教主你可真会起名字!”苗婉茹乐得前仰后合,连带着我也忍不住跟着大笑了起来,给属下起名头外号,怕是我是第一人了,月教主那样的老顽童都没做过这等事,今日却是让我给开了个先例。
我们二人一路笑着走进了议事厅,真如我所言,厅里已经站了有十几个人了,见我与苗婉茹手挽手笑闹着进来,均愣住了。我并不在意这个,或许在她们眼里,这情景很突兀,但这真性情流露出来也不需要去假装遮掩,我对她们微微笑了笑,松开苗婉茹,走到首位上坐下。
陆陆续续的,厅内人多了起来,但没看到月流魂,一问才知他不在幽漓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