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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在那里把守的萧义会合。
“公主,快跟我离开!”萧义肃然的说着,就在前面带起了路。看着他一脸的忠诚,我不做丝毫迟疑地跟在她身后冲了出去。
天空好蓝,阳光太刺眼,我匆忙闭上眼睛,只觉眼前皆是彩色的云朵和斑点,缭乱得很。
尹烟然拿出事先准备好的布盖在我的头上,紧张地道:“日头太毒了,会将眼睛射伤,不要睁开!”
“嗯!”我轻轻点头答应。
我的脸被蒙住,看不见道路,摸不清方向,尹烟然拉着我忽左忽右,时急时慢,一会儿似走长廊,一会儿又仿佛在穿假山,三人都不说话,只有凌乱的脚步声,嘈杂入耳。
“哎哟——萧将军,萧将军!”左侧传来一个太监惊喜的呼声,我仔细听了听,好像是绫风身边的人,心中一焦,这太监前来不知有什么事,难道说绫天随祭祖回来了?太监到了近前,大喘着道:“萧将军,可算是找到你了,奴才这腿都快跑断了哟!”
“有话快说!”萧义颇不耐烦地斥道:“是太子殿下有事吩咐吗?”
“对,对!”太监欣喜地叫道:“公主,公主啊,不用走了,也不能走!”
“别再跟本经军啰嗦,快将话说清楚!”萧义口气不悦,又透着如焚的焦急。
“真的不能走了,君国的景王爷来了,说是来接公主的,皇上已下令放公主出去,不要跑了,就算跑也可能被皇上抓回来,现下可以正大光明的从天牢走出来,这多好啊!那景王爷还将公主的贴身婢女瑶荷给带来了,此刻正在竹依斋等着呢!”太监一口气将重点说完,我忽然觉得心跳很急速,一把扯下头上盖着的布,一刻不停地向竹依斋奔去。
宛若漆黑的深夜忽亮一盏明灯,照亮前方的出口,为迷路的人指航。路边的人们告诉我:快去吧,这条路是正确的,沿着它直走你就安全了!我来不及向人们道谢,更不敢稍有停歇,我怕一停下那灯就灭了,我又要在黑暗中摸索爬行。
一口气跑回竹依斋,远远的看到一白衣飘然的绝代男子侧对我而立。
“君默舞!”喊了一生,我想哭又想笑,任何言语都无法言说我此刻复杂澎湃的心潮,站在竹依斋的大门口,我挪不动了步子,就急速的喘息着望向他。
他沉思的侧影一震,猛然转过头来,身形一晃眨眼到了我跟前,我们彼此对望,我大口大口的喘着气,他却一瞬不顺的看着我,一静一动对比鲜明异常。他眸若星子,清澈动人,照进我心中,映出我的样子。
“我知道你不会失信!”是的,他信守承诺,他重情重义,总是出现在我最需要的时候。
君默舞陷入回忆一般的凝望被我的话语牵扯过来,唇角微挑,魅惑着人心,我正被他的笑容引得丝丝恍然,他开在唇畔的鲜花蓦地就枯萎了。清眉紧锁,他伸手去摸我的发梢,轻轻一触令我心微颤,我感觉到了他手心传来的颤抖跟怜惜,“怎么,剪掉了?”他轻轻的问,问得很小心。
“短了不好看吗?”我自嘲的反问,勇敢的将短发展示给他看,他牵动了嘴角,摇摇头,换我浅浅一笑。
“公主!”一个声音从屋内传出。
我猛抬头,只感悲喜交加,“瑶荷!”
“公主!”瑶荷又喊了一声,就从屋门口朝我扑来,“扑通”跪在了我脚下,泪流满面,“公主,瑶荷回来了,瑶荷回来了,瑶荷差点以为再也见不到你了!”
我慌忙将身子矮了下去,与她抱作一团,“瑶荷,我不在的日子你过得好不好?”
瑶荷的肩膀狠狠的抽动,“公主不在,瑶荷哪有心情过日子?瑶荷每日将落雪阁打扫得干干净净,做着每日公主必做的事情,瑶荷就想象着公主还在那里,要瑶荷推摇椅,陪瑶荷踢毽子,教瑶荷作画,与瑶荷同桌用饭,公主,瑶荷——”
我咬着下唇,眼睛成了喷水的泉眼,汩汩向外冒着泉水,泉水滋润嘴角,却不甘甜,而是咸咸的。我用手心手背翻来覆去的去擦她脸上的泪水,“别说了,瑶荷,别说了,我都知道。”
第七十七章
无痕无义
瑶荷抿唇含泪的点头,我将手从她脸上撤下,去抓她的手臂欲将她扶起,却听得她“呀”的痛呼了一声,手臂直向回缩,我不明所以的看向她,她的眼神慌乱躲闪,一个念头从脑中呼啸而出,我一把撸起瑶荷的袖子,那双手臂遍布伤痕,青一块紫一块,我只觉眼前一晕,有些摇摇欲坠,抖着声问:“这是怎么回事,你身上怎么会有伤?”。
闻我所言,一旁一直沉默的君默舞闪了过来,对着瑶荷的手臂端详了番,拧眉道:“这是鞭痕!”
鞭痕?谁这么狠心要鞭打她?我收了收泪水,大声问:“是不是尹烟若,是不是她?”
瑶荷哆嗦着将手臂藏进袖子里,难过地点点头,我就知道是她,只有她那么狠毒的女人才做得出来,抓着瑶荷的肩膀,我紧咬着牙关,“君无痕呢,他就任她毒打你?”
瑶荷的眼泪又掉了出来,默不作声,我懂了,这是君无痕默认的是吗?他好无情,俗话道:一日夫妻百日恩!他怎能这样对待我的丫鬟!他以为我死去的时候这样也罢了,可是他明知道我还活着,却还这样放纵尹烟若,太可恶!尹烟若是在拿瑶荷发泄吗,因为什么,因为我“死”了,还是因为我又活了?好歹我也救过她一回,好歹我也算成全了他们夫妻,怎能如此“回报”我!
我将瑶荷从地上扶起,在怀里轻轻抱了抱,顿觉万分的委屈,委屈瑶荷,委屈烟然,更委屈自己,“别哭了瑶荷,以后不会再有人欺负你,不会了!”
君默舞愣愣的看着我们,对我们所说的都难以置信,“烟若?怎么可能?”在他眼里,尹烟若柔弱无依,点点梨花笑,常惹人怜惜,他当然不相信。
我揪着眉,心里似有团火在烧,冷声道:“怎么不可能,我叫你看一个人,你就知道这世上没有做不到的事,只有想不到的人!”推开瑶荷,我转过身大喊:“烟然!烟然!”
君默舞猛地倒抽一口气,惊愣地同我一起回头,可是我身后除了刚刚赶到的萧义,根本就没有尹烟然的影子,我左右转了转,问向萧义,“萧将军,尹姑娘呢?”
萧义略一低头,尊敬地道:“尹姑娘适才来看了看,不知怎的好像很害怕的样子,就慌乱的跑开了。”
尹烟然见了君默舞便跑开!我差点都忘记她说过,她爱的是君默舞,而非君无痕!所以她害怕,害怕见到他,她这样一幅摸样不敢给他看到,她宁可不见不爱,也要在他心中留下一份如初的美好。
君默舞面色惊疑不定,拽过我面对他,“你说的烟然可是尹烟然,尹烟若的姐姐?”
我抬头看了看他,低下眉去,沉着声吐出两个字:“不是!”
他放开捏着我手臂的手,许久才长出一口气,我再次抬起眼,却在他幽深的凤目里看到了一袭难掩的哀伤,他那么聪明,怎会看不透这一切,关于我口中的烟然是不是尹烟然,关于尹烟然的“死”,他就算不知也猜出了大概吧!
“我第一次觉得,三皇兄他,很可怜!”他幽然的开口,眸海犹如宁静的旷古荒漠,睁着时,只看得到苍茫,“可我还是不敢相信,什么时候让我见见烟然!”
看似问句实则是叹句,我无言以对,烟然若真的不愿见他,我绝不会去要求,这是她仅剩的自尊,谁也没有资格去攫取剥夺。
“默舞!”是绫风,他惊喜的口吻直如见到了许久未逢的老朋友。
绫风的到来,及时截住了我不知该怎样去继续的话题,君默舞适才还苍茫无垠的凤眼,瞬间绽放了七色彩虹,急忙侧过身去,“绫——”风字还没出口,他跨出去的脚步霎时顿住,轻声道:“绫风,你的头发……沁儿,你们、你们的头发……怎么会……”
这是我第一次见君默舞说话这般的语无伦次,我们带给他的震惊太大了,一个三千发丝白若雪,一个青丝还有如不在,我们是真真吓到他了。
绫风温和的笑着,几步走了过来,先是看了看我,“皇姐,你没事就好!”然后又转向君默舞,欣然道:“默舞,好久不见了,你来得可真是时候!”
听着上半句时君默舞还面带感慨,可下半句却让他怔住,“什么?”他侧目看着绫风,又看向了我,眸子一睁,“沁儿,你怎的穿成这个样子,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我低头瞧了瞧,才意识到自己还穿着宫女服,想必他刚刚的心思都放在了我的短发和烟然上,而没有注意到这些,如今被绫风一提醒,是以有了疑问。
绫风迟疑了片刻,“这个,默舞,待我慢慢跟你说吧,先到我寝宫坐坐。”
君默舞点点头,绫风又道:“皇姐,你且先梳洗一番,过后我们一道用晚膳,默舞,今日父皇祭祖,明日才好见你!”
我莞尔,目送他们两人离开。
萍秀跟瑶荷给我打好水放入房间的木桶,两人抢着要来伺候我沐浴,我笑看她们你争我夺,干脆将她们都支了开,说是想吃梅花糕,叫她们去梅园里摘梅花,两个人高高兴兴的就去了。
我坐进木桶,慢慢用水将身子洗净,也将脑子清空,颇为舒服的小憩了一会儿,待水温变凉,才准备把身子擦干,可是伸手在木桶沿摸了一圈,也没摸到手巾,想来是瑶荷跟萍秀给忘记了。我轻轻吁了口气,睁开眼睛在屋内搜索,手巾和我的换洗衣裳都放在了门边的案上,我就从水中站起,跨出木桶,光着身子去取手巾。
忽然外面有人敲门,“当当”两声:“沁儿!”
第七十八章
春。光。乍。现
我轻声惊呼,是君默舞,定是见我迟迟不去来找我了,“等、等一下!”我匆忙说着,也不管身上是否还湿着,就去抓衣服往身上裹,手忙脚乱中,脚底一滑,整个人就朝着房门撞了去,衣裳也顺势由肩头滑下,我只顾着伸手去够衣服,根本来不及将身体稳住,只听“咣”的一声,门就被我给撞开了。。
君默舞眸中的不明信息一闪,而后一把将我揽住,水袖一挥,“啪”地将门合了上,大声道:“你且先行回去,跟太子殿下说,本王和公主稍后再去。”
外面有人应声,我这才发现适才外面不止是他一个人,若不是他及时将我抱在怀里,还不知会怎样!一时,脸如进了熔炉般的灼烧了起来,从头到脚,红透了整个身子,我一动不敢动,也不敢说话,手心紧紧攥着衣服的一角,心脏“扑通扑通”跳个不停。
他也不动,丝毫没有放手的意思,反倒将下颌抵在了我的头顶,我紧张的闭了闭眼,再睁开时只觉眼前缭乱不堪,红红粉粉的,好像开满了水嫩的桃花,轻轻一甩头,桃花又从眼前消失了,我正暗嗤自己竟然在这个时候产生幻觉,他忽然将头移下,鼻尖贴近我的脸颊,深深吸了一口,悠悠然道:“好香!”
“什、什么香?”我也不知自己怎会傻傻的冒出这么一句,说完差点就想咬掉自己的舌头。
他低低一笑,带着点玩味,“你,很香!”
现下就算是有十条地缝怕都不够我钻,我咬了咬唇,手心将衣角箍得更紧,颇为赧然地道:“我、我要穿、穿……”衣服二字顿了半天也没说出来,“你、你先出、出去!”
他好像没听见般,伸手摸着我的短发,口气竟有着捉弄的味道:“出去可以,但是我不敢保证我出门的一刻外面不会正好没有人来!”
“你——”我又害羞又萌发了点小脾气,竟推了他一把,若撒娇般的嗔了起来。
他低头看我,嘴角的笑容渐渐隐没,一抹情愫烙上眸宇,如春风一夜吹开了彼岸嫩柳繁花,那眼底清蓝一片,仿佛满天满地的花朵都落入了他的眼中,带着某些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