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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怎么样了?三皇兄还好吗?”对于君无痕他或许是有歉疚,但那并不怪他。
“无痕他,很不好,所有的人都不好,包括尹烟若,因为烟然出现了!”我不知道该怎样将今天的事情说出来,想从头说起,又不知头在哪里。
君默舞的担忧还是成了真,他闭了闭眼,长出一口气,又缓缓将眼睛睁开,“烟然之死,跟烟若有关,对吗?”
“你早就猜到了,在绫国的时候你就该猜到,可是你却无法对无痕说!”那个时候的君无痕,怕是谁说什么都不会相信,哪怕是君默舞来对他说,除了增加两人之间的嫌隙,起不到任何作用。
我想告诉她尹烟然究竟是怎样被尹烟若害的,也想说尹烟然心里爱着的是他,更想说她容貌被毁想见而不敢见他,可我只是蠕动了几次嘴唇,终究没说出来,不是为了别人,是为了尹烟然。
“后来呢?烟然出现了,三皇兄他……”君默舞转头看向桌上的烛火,欲说什么却也没说。
我用双手捂住脸,指缝间飘出的声音有些痛苦,“他被击垮了,一连串的事情将他的意志敲击得粉碎,他一直跪在大雨里,任谁叫他都没有反应,就连尹烟若的孩子出世,他依然动也不动的跪在那里,就一直跪着,当我离开的时候,他还是在那里!”我回想着大雨下的他颓然落寞,心里一阵一阵的难过起来,话到最后竟变成了呜咽。
君默舞伸手将我揽在怀里,一声接着一声的叹气,什么也没说。
待我慢慢的平复,他才开口问:“那烟然呢?”
“烟然走了,不知道会去哪里!”离开,也许是消除痛苦最好的方式。
“我知道三皇兄心里闷苦,从左丞相念出父皇遗诏的时候就开始,可是我刚刚登基,无法做出什么大的违背父皇遗愿的事。三皇兄这一生都在战场上驰骋,让他放弃刀枪骏马,等于砍了他的手脚,我只是在等,时机成熟后,自然还会让他领兵。”君默舞叹声连连,短短的话语里,带着数声哀叹。
“默舞……”我将头偎进他的胸膛,闭起眼睛将内心与外界隔离,罢了罢了,这个世上总是有聚就有散,故事有开始,就会有结局,君无痕也好,尹烟若也好,他们终将会有一个结果,不管是为了孩子而重新来过,还是自此分崩离析,这一切都要他们自己来决定。
我很难过,很伤心,但还是如昔的认为,我没有错,尹烟然也没有错,也许错的是君无痕,也许错的是尹烟若,但无论是谁,那场闹剧就是一个错误,错误不会永远继续下去,该终结了!
第一百三十九章 偷来月亮
君默舞静静的抱着我,过了好久,他心疼的声音在头顶响起,“粥都冷了,叫御膳房重新做一份送来!”。
我抬头看着他,拉下他正要抬起来招人的手,“不要了,我真的不想吃!”
他无奈地叹了口气,将我的头稍微拉开些,轻声问:“不想吃饭,那想做什么?”
不想吃不想睡,我想做什么?我抬头看了看外面漆黑的天地,问道:“外面雨歇了吗?”
“歇了,怎么,想出去走走?”他将我的头发理了一理,淡淡地问。
我从他怀里抽身,整了整衣襟,“嗯,想去看月亮。”好久没有看到月亮了,看了月亮,人心会平静许多。
君默舞伸出两指在我额上轻轻一弹,“傻丫头,白日里大风大雨,夜间哪里有月亮可看?”
“看了月亮我就吃饭,没月亮就不吃!”我将双脚耷拉在床下,忽然不讲道理地别扭起来。
君默舞对我没办法,扳过我的头佯怒道:“你就是不想吃饭,对不对?”
我将脸扭过来,扁了下嘴,小声咕哝:“没说不吃饭,就是想看月亮!感”
沉默了片刻,他忽然站起了身,“我知道你心里难过,好,看月亮!”
君默舞说完提步就走,我急忙叫了一声,“默舞,你去哪里?”他是不是觉得我这样很讨厌、很烦人?可是默舞,你就不能让我无理取闹一回吗?我心里好乱,真的好乱!
他没有因我的话而停歇,却在走到门口处,掀起珠帘时顿了一下,侧回头有些神秘地笑着道:“去给你偷月亮!”
偷月亮?他这话是什么意思?我慌忙跳到了地上,赤着脚就追了出去,“诶,默舞——”
珠帘外的两名宫女挡住了我的去路,恭恭敬敬的给我行礼,“皇后娘娘,皇上吩咐暂时不让您出去,皇上一会儿会来接您!”
默舞他要搞什么名堂?我跷脚张望,外面早已没了他的踪迹,又看了看两个宫女,只好放下珠帘退了回去吠。
穿好鞋子,我坐在桌前捻灯花,烫得手指微疼可却依然乐此不疲,有人说,疼痛是可以转移的,身体上疼了,心里就不痛了。
忽然我两指用力一捏,灯芯熄灭了,我猛地站起来喊道:“来人,快来人!”
“皇后娘娘,您有何吩咐?”门外宫女的声音由远及近,脚步声有些慌乱。
“灯熄了,快点起来!”眼前好黑,我什么都看不见,这让我没来由地想起峻王府上空的大片乌云,又是一阵难过席卷而来,我怕死了没有光的黑夜。
宫女打着火折走进来,到我跟前将油灯点燃,我深吐一口气,对她摆了摆手,“下去吧!”
不再去拨弄烛火,趴在桌上淡看灯花消瘦,约莫过了不到半个时辰,忽然听得身后有响动,我拍案跃起,急忙回身,“谁?”
人影在窗前一晃,即刻来到我跟前,我感觉不妙,抽手射出一枚金钱镖,来人一躲,快速朝我靠来,我刚想出掌抵挡,蓦然嗅到一股熟悉的清香,惊讶地道:“默舞?”
“动作再快,还是被你发现!”他从背后将我圈进怀里,笑着道。
我啼笑皆非,不明所以地问他,“堂堂的一国之君不走正门走窗子,也就你做得出来!”
“错了,不光是我做得出来,堂堂的皇后娘娘也做得出来!”他在我背后戏谑地笑了起来。
我更愣了,仰头看他,正想出口相问,他却手臂一紧,接着就带着我一跃而跳出了窗子,我好气又好笑地道:“干嘛不走门啊?你自己不想走,还要拉我下水,被宫女太监们看到,还不笑死?”
“我不喜欢总是看到有人跪来跪去,还要平身平身的说个没完没了,现在带你去看月亮!”君默舞无奈地笑道。
他揽着我的腰,在屋顶树枝间穿梭,我眨了眨眼,一个转身从他怀中滚出,手拉着他的手,同他一起运功飞跃与屋檐树梢。
来到一处枝繁叶茂的树干顶,他停了下来,“好了,向下看看!”
我低头看去,除了脚下树枝树叶,什么也看不到,他笑着扳过我的脸,伸手指向左前方,“看那里!”
前方是皇宫里的芙蓉池,池中一角高高的支起一根略粗的方形柱子,四个锦衣卫半身浸在池子中,牢牢将柱子固定,我忍不住“呀”地惊呼出声,在那柱子顶端放着的,是一颗荧光烁烁的浅蓝色夜明珠,夜明珠大放流光,照亮芙蓉池里一方天地,那圆盈的投影倒映入水中,宛若天空皓月跌进池底,疏影横斜,暗香浮动,寒光照凄迷!
“这月亮,皇后娘娘可还满意?”他从背后圈住我的腰,下颌抵在我的肩头,像个邀功的孩子一样,亲昵地问。
猛然间,我发现自己好像失了声,张着口什么也说不出来,见我不言语,他有些微微着急,“怎么了,沁儿,不喜欢?”
喜欢,怎么不喜欢,这就是默舞口中为我偷来的月亮,我好想叫他的名字,可却依然说不出话来,只能回身双目盈烁地看着他,而后重重地点头。
他却眉目一揪,“沁儿不喜欢?”
不是,我匆忙摇了摇头,我点头的意思是喜欢,他一时糊涂了,拉着我的手问:“沁儿到底是喜欢还是不喜欢?”
我咬了下嘴唇,一把勾住他的脖颈,对着他的唇轻轻的印了上去,“默舞,谢谢!”眼角有藏不住的泪滴滑下,得夫如此,还有何求呢?
“傻瓜!”他表情一松,将我揽紧,我急忙收回不争气的泪水,偎在他怀里看那轮偷来的水中月。
有人说,水中月,是不真实的,是梦幻的,可是,它却是美的,比什么都美,因为那里,有默舞的心!
第一百四十章 全军覆没
转眼一个月过去了,这一个月里,我再没有出过皇宫,本以为可以两耳不闻窗外事,可以只扫自家门前雪、不管他人瓦上霜,但还是管不住心里的那份不忍的牵挂,叫了锦衣卫前去探看。。
锦衣卫回禀说,峻王府大门紧闭,一个月来终日谢客,不光是没有人前去,更看不到君无痕出门,这一个月,他将自己每日关在书房中,并下令谁也不准进入,茶饭都是丫鬟听命送进去的。尹烟若自生产后就一直是一个人呆在无烟阁,君无痕半步也没踏入过,短短一月光景,尹烟若瘦了一大圈,时常抱着哇哇啼哭的孩子站在书房门前等着君无痕的相见,请求他的原谅,可是君无痕的心已经千疮百孔,再也经不起任何打击和欺骗,他不愿再去相信任何人了,宁愿谁也不见!
七尺男儿身,郁郁而断魂!
谁道男儿心不伤,女人是人,男人也是人,他们也有心碎脆弱的时候!
谁道男儿不流泪,心伤若花开荼靡,枯萎憔悴,春风只一季,再吹不知是何年!
哀,莫大于心死感!
终于还是不忍见他如此,犹豫再三后,我还是准备去找君默舞,我想只有让君无痕去做事,才能麻痹他那根痛苦敏感的神经。
御书房的门紧闭着,这个时候,君默舞都是在里面批阅奏章,我走的有些慢,边走边想着该如何措辞,因为我知道,这会让君默舞为难。
在我对面的方向,一个侍卫打扮的人风风火火地也朝着御书房跑来,待快到御书房门前,就听得他焦急地大喊:“皇上,皇上,大事不好了,皇上!”
我心里“咯噔”一声,急忙闪身躲在墙角,御书房的门打开,有人将那侍卫迎了进去,我虽然很想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但是后宫不干政的规矩千古流传,可我现在不是干政,只是想知道发生了什么,我想君默舞不会不让我听,犹豫再三,我还是决定走过去。
还没等接近御书房的门,就听得里面那侍卫痛哭的诉说:“皇上,宇文将军……在长阳坡,全军覆没了!”
宇文朗全军覆没!脑袋“轰”的一声炸开,我急忙收回准备推门的手,强撑着身子继续听吠。
只听君默舞一声咆哮,“那绫风呢?绫国的太子如何?快说!”
侍卫又哭喊了两声,才说出话来,“宇文将军在长阳坡与轩辕大军周旋一个月,眼看要将绫国太子突围救出,可是忽然轩辕的月王爷带着御林军赶到,将宇文将军疲惫不堪的部队杀得溃不成军,绫国太子被俘,宇文将军自尽,左将军身负重伤,微臣在探报途中遇到一个叫苏青的士兵才得知此事,那个苏青背着奄奄一息的左将军向边城爬行,口中一直说着:左将军,再忍忍,忍忍就到了!可是,可是我刚刚准备叫人来救他们时,他们二人同时断了气!”
风儿被俘,宇文朗自尽,左让死了,苏青死了!
我的眼前开始泛黑,风儿的白发、宇文朗的声音、左让的脸、苏青的微笑,在脑中快速的闪过,一遍一遍的闪着,胸口猛然一窒,更如被万马踏过般痛到心碎,下一刻,我竟“咚”的一声撞开了御书房的门,而后虚软地跌倒在了地上。
“皇后娘娘!”
“沁儿!”
有人朝我跑了过来,我伏在地上喊了一声:“不要过来,谁也不要扶我!”
谁也别来扶我,我自己可以站起来,宇文朗、左让、苏青,还有那数十万的战士,他们都倒下了,仿若就倒在我的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