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小的哪有皇上博学,小的不知!”冯中庭卑微地道。
我一笑,正想开口,就听得下方传来宫女的说话声:“娘娘,娘娘您慢点儿!”
“慢什么慢,再慢皇上就被别人抢去了!”这说话的是锦妃。
我侧眼看向冯中庭,他一副全然不知的模样,我蹙眉没做声,继续听下去。
“娘娘,您放心吧,皇上今夜翻了您的牌子,就一定不会去找其他娘娘的!”这个宫女听来好似是锦云宫的大宫女,锦妃陪嫁而来的丫鬟,否则还没有哪个宫女敢这么跟锦妃说话。
“你瞧瞧这都什么时辰了,皇上还不来,一定是被别人缠住了!”锦妃气得直跺脚,而后快步穿过了摘星楼,奔着御书房而去。
“皇上,您看要不要小的去通知锦妃娘娘,说您在摘星楼!”冯中庭卑躬道。
“不必了!朕还想一个人好好待一会儿!”难得一个人清净,可不想让那女人来这骚扰耳根。
在摘星楼逗留了许久,闻听鼓敲三更,我舒展了一下筋骨,“走吧,朕要继续批折子!”。
冯中庭起初怔了一怔,而后便弯腰在前面带起路来,他最是了解我脾性的,知道劝说无望,就乖乖的听令了。
临近御书房,就听到那边吵吵闹闹感。
“锦妃娘娘,皇上不在御书房!”说话的是守着御书房的侍卫首领。
“不在?不在你为什么不让我进去?还是里面有别的宫的娘娘?”不用看我就知道锦妃在叉着腰蛮横地问。
“回锦妃娘娘,皇上确实不在御书房,皇上临行吩咐,他不在时,不得任何人入内!”侍卫首领温声劝阻。
“哎哟,我道是谁,原来是锦姐姐!”我正待上前的脚步一顿,又来了一个。
“呵,萱妹妹,你怎么也来啦?不会是想来抢一杯羹吧!”锦妃拔高了音调,我抚了抚额头,只觉得头有些大,若是以前我或者有心情去管一管,现下是管都懒得管了。
“锦姐姐,话可不能这样说,皇上是大家的,可不是你一个人的!”萱妃与锦妃是最对立的两个,彼此谁也看谁不顺眼,若是后宫出了什么事,定然有这两人的份吠。
“皇上当然不是我一个人的,可是今晚皇上翻的是我的牌子,至少皇上今晚是我的,别人——哼,休想来插一脚!”锦妃声音跋扈,叫嚣着她的所有权。
“哟——是吗?既然皇上翻了姐姐的牌子,那姐姐这会儿不在锦云宫伺候圣驾,怎么跑到御书房来了?”萱妃在锦妃面前,向来不甘示弱。
这两人你一言我一语,听得我本就休息不够的头脑昏涨起来,我忍无可忍的大喝了一声:“够了!”而后大跨步走了出去。
“皇上!”两人惊喜地叫道,同时朝我扑来。
我款袖一甩,冷下脸道:“放肆!”
两人如花怒放的脸顿时垮了下去,立时跪在地上,低头道:“臣妾参见皇上!”
“哼!”我绷紧着脸,“朕想做什么难道还要向你们通报不成,朕喜欢在哪里就在哪里!”
我伸指猛然指向锦妃,她正抬眼看我,见我愤怒的指着她,立马将头伏在了地上,我咬牙恨声道:“你!朕虽然翻了你的牌子,就不能临时改变吗?这个天下是你说了算还是朕说了算,嗯?”
“皇上,臣妾不敢,臣妾不敢!”锦妃花容失色,连连叩头,萱妃得意地撇唇一笑。
“还有你!”我陡然将手指转向萱妃,怒喝道:“你以为你做的那些个事朕都不知道吗?朕不过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罢了,朕没那份心力去管你们女人之间的争风吃醋、勾心斗角,可你不要以为这样就可以胆大包天为所欲为了,上次仪妃小产,你敢说与你无关?”
萱妃猛然抬头看向我,一副受尽委屈的样子,“皇上,您怎能冤枉臣妾,臣妾……”
“朕有没有冤枉你,你心中有数!哼!”不想再与她们周旋,我抬步向御书房走进,“你们两个,给朕滚的远远的,从明日起,罚你们一个月不准出寝宫半步,闭门思过!”
“皇上!皇上!”
对于她们的呼叫我充耳不闻,吩咐左右侍卫道:“若谁再敢来此处闹事,直接送去刑部大牢!”这些女人,若不给她们点教训,真是没完没了。
“是!”侍卫们齐应声。
我走进御书房,“砰”的一声将门合上,“真是一日都不得安宁!”
坐在椅子上,我将身子融向后方,双手交叉放在身前,闭着眼睛深深吸口气,“给朕沏一壶醒脑茶!”
“是!”冯中庭答应着,对着门外吩咐了去,之后碎步走到我身旁,为我捶起背来,“皇上,这后宫不可一日无主啊,后宫没有主子,娘娘们便都挤破了头的想去争那个位子,虽然皇上诏告了天下永不立后,但是娘娘们看到的不是这个,现在后宫中流传,说若谁生的龙子被立为太子,那谁便是这朔日王朝的皇后娘娘了!”
我猛地一拍桌案,震得笔墨砚台叮当乱晃,“是谁在造谣生事,哼!”
“皇上息怒,依小的所见,要不然,就在立了太子的时候顺道立了皇后娘娘吧,到时诏告天下,皇后娘娘母凭子贵,这也顺理成章无可厚非!”冯中庭软言道。
“不成!这等诏告天下的大事,怎能说改就改?更何况,在朕心里,这后宫就没有一个人配做朕朔日王朝的皇后!”天下间,可坐此位的仅一人,即便她不来做,这个位子我也会为他终身空缺。
“这……皇上,可是后宫真的不可无主啊!”冯中庭绕到我身前,弓腰拱手,意在恳求。
“不是有池贵妃吗?从今往后后宫所有大大小小的事务,全由她来掌管!至于以后,若朕立了太子……”我停顿住,没再说下去,有些事情,任何人都说不得,我不敢保证后宫中就没有贿赂冯中庭的妃子。
冯中庭刚想聆听,但见我打住不语,表情暗淡下去,片刻又恢复了正常,“皇上圣明!”
“朕还什么都没说,你就说朕圣明?哈哈!”我大笑,我后面想说的话都在我心里,若是有朝一日立了太子,那我会立马下一道懿旨,赐死太子的母亲,这样就不会再有人妄想登上那个后位,即便太子恨我又如何,皇室之中,本就没有亲情可言,要怪就怪他自己生在了帝王家!
“不论皇上说什么,那都是英明的决定!”冯中庭答道。
此时宫女送了醒脑茶来,我对着冯中庭一摆手,“你下去休息吧,朕不需要你伺候了!”
“小的不累,小的陪着皇上!”他倒是看起来忠心。
“不必了,下去吧!”我想一个人静一静,就安静的坐到天亮,不想有任何人来打扰。
岁月是小时就插在香炉里的沉香,一年一年越燃越短,在缭绕香气中催着韶华渐渐随风隐去,终有一天,人会老,心会老,但只有一样,想念永远不会变老,就如此刻,我对她的想念,一如当初飘然云上,潋滟着金色阳光。。
七年不过弹指一挥间,七十年也许就是一眨眼,什么都在变,就连我那颗争强好斗的心,都在慢慢的沉寂,我或许唯一能保证不变的,就是对她的想念感。
闭上眼睛,逝去的日子在思念的长河里绚丽绽放,千万朵花朵妖艳在天地的无穷处,可是那万朵妖娆又怎及得上她甜美一笑。
我将头脑仰向龙椅后方,那淡蓝的思念里顿时映出了她娇美的容颜,一举一动一颦一笑,无不牵引我的视线,她在漫天花海里踏路而歌,我在前方含笑凝望,从来没有这样的注视过一个人,从来没有如此这般的满心柔软,唯有她,那个我曾经深爱过的人,唯有那条,我曾经走过的路,才能令我心动如此。
我轻轻呼吸,微微浅笑,伸展开双手想要拥抱住她,却陡然惊醒,睁开眼睛,只看到岁月在手上留下的刻痕,掌心空空,抓住的只是叹息一声!
七年了,七年内这是第二次对她如此这般的疯狂想念,记得上一回是在四年前,那晚我惩罚了两个妃子,又批阅了一夜的奏章,我身边的女人,没一个可以与她相比,她们自私、贪婪,永远都不知满足,直到现今我依然这样认为,没有人可以取代得了她。
我立了仪妃的儿子为太子,却赐死了仪妃,如果非要在这后宫里找出一个我愿意与之一起的女子,怕是只有仪妃了,她很安静,虽然冷淡但很合我胃口,我要的就是女人的安静,我不管她心里想些什么,只要她嘴上不说出来我就可以当做全然不知,所以我将储君之位给了她的儿子,只是当她不发一言的接下三尺白绫时,我的心里竟忍不住难过,从此这后宫之中,便再也没有一处宁静之地了。
“皇上!”冯中庭从门外走进,话语虽轻却扰了我的梦境吠。
我微微抬眼看他,他的发须已经开始渗白,瞥了他手中所拿的卷轴我淡淡的问:“什么事?”
冯中庭慢步走来,将手中卷轴轻轻搁置在我面前的桌案上,而后弯腰拱手道:“皇上,这是今年各地官员朝奉而来的秀女,供皇上挑选!”
我将右手手肘拄在龙椅上,手指搭搁在唇边,“先放着吧!”
“皇上,您不看看吗?今年的秀女可是据说个个美艳,更有才华横溢之人!”冯中庭建议道。
“朕没兴趣!”我将视线调向窗外,这世间美人虽多,可是能得几人合了心意,天下美人数不胜数,但天下,只有一个绫沁儿!
冯中庭停顿了片刻,好似仍不死心,上前道:“皇上,您可听闻过淮地第一才女南宫清蝶?”
“南宫清蝶?”我念了一句,好似确实有听人提起过这个名字,但具体在哪里听过却不记得了。
冯中庭见我如此,急忙笑着继续,“皇上,您一定是听说过南宫清蝶其人,此女乃宁王之妹,号称才貌双绝,多少文人雅士达官贵人都曾拜倒在她的石榴裙下!”
“是吗?”我不甚在意的问道,他口中的才指的是文才,可惜偏偏我只对沁儿那种悉得武略的女子感兴趣,柔弱的女子激不起人的斗志,便不会让我想去在她们身上浪费时间。
“是,是!”冯中庭脱口称赞,“皇上,南宫清蝶的文才美貌非常人能比!”
我哼笑一声,动手随意翻动着画卷,“既然如此,怎的还没出嫁?怕是早有人将宁王的门槛踏破了!”
“此女心性颇高,一般人,哪里配得上她?”冯中庭上前来,替我翻动画卷,寻找着南宫清蝶的画像。
我再次哼笑,“文人自古都清高,以为懂得吟诗作赋便了不得!”
冯中庭翻看画卷的手顿了顿,片刻点头笑着道:“是,是,皇上说的是!”
我不再说话,半晌后冯中庭找到南宫清蝶的画像,展开在我面前,“皇上,您请过目!”
我淡淡的瞥了一眼,点点头,“嗯,不错!”
“皇上,那您这是满意了?”冯中庭笑得双目放光。
我将目光调向他,在他身上扫了扫,“冯中庭,宁王给了你多少好处?”
冯中庭闻言,立时跪了下去,“皇上,皇上恕罪!”
我大笑,“好了,起来,朕没说要怪罪你!”
冯中庭擦了擦额上的虚汗,颤颤巍巍的站起来,叹口气道:“皇上真是火眼金睛,什么都瞒不过您!”
我指着他的头道:“冯中庭,朕最喜欢你的一点,你知道是什么吗?”
“小的不知!”冯中庭回道。
“朕最喜欢你这有错就认的态度,不像别人,到死还不低头认账!朕的眼睛可是雪亮的,这天下的事,就没有什么逃得过朕的这双眼睛!”我收回手指,指向自己的双眼,我的眼睛,最值得自己信任。
“皇上英明!”冯中庭道,并俯下身拾起适才不小心掉到地上的画卷。
“好了,这些画像先放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