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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事?猎秦以询问的眼神看向他。
爱弟:“先跟我来一下。”
猎秦在原地站着,思考了一下替秦寿准备吃的还是听他的话跟他去一下好。结果感情上倾向于前者,但是理智上他听了后者的。于是他跟了上去——先看一下他要让自己做什么,要是不耗时间的事,他先做了再去替秦寿准备吃的也不碍事;要是太麻烦,他还是替秦寿准备吃的去吧。
结果是……
猎秦看着面前两具面目狰狞死不瞑目一脸惊恐家铁青浑身散发着阵浓重药味的尸体,面无表情。
秦浣在一边唯唯诺诺,但是说出来的话可就不是这么一回事了:“猎秦,这两具尸体就拜托你了。好歹他们一个是河国的,一个是客死异乡的,天见可怜,你就在外边随便找一个地方埋了他们吧。”
始作俑者在一边摆弄着瓶瓶罐罐黏着花花绿绿不满的唠叨:“这两个家伙真不经用。本来还打算看一下泡了药浴之后针灸是什么效果的,没想到药浴还没有泡完呢,就个个都挺尸了!尤其是那个'天下第一贼'。切,还天下第一贼呢!要是天下第一贼真是这样子,爷儿我就是天下无敌了!不过那蛮子国弄出来的药浴倒也还像是一回事,满满的一堆都是狼虎药!可惜蛮子就是蛮子,弄出来的药狠是狠,却到底四不像。又加断骨绪又加膏骨膏的,虎画不成连狗也不是……什么东西!要是让小爷我来做……”
众人自动忽略了某人不被理解的神神叨叨。
叫他来就是为了处置尸体?在这里的人除了杨西随便一个都可以做到吧?猎秦看向爱弟:“为何叫我?”
爱弟的眼里涌出一股深意:“太脏了。后天上路,我要准备干粮。”
说着,他真的扫了一眼那两具被杨西摧残的不像人样的尸体,满满的嫌弃——会弄脏我的手的。
猎秦同样很嫌弃两具尸体,不过相比之下他更嫌弃那股子味道:“我还要为秦寿准备饭菜。”
两个人顿一秒,一致看向旁边的秦浣。
秦浣胖胖的是身体抖成斗笠:“我我我,害怕!”然后躲到死角去了。
——刚才说话这么狠,谁信你呢?!
杨西的声音插了进来:“两具尸体而已,一瓶化尸水不就什么事情都没有了。还要你们丢来丢去这么麻烦……”
“不行,”爱弟否定:“他们一个是河国人,身上带有海腥味;一个是外邦,身上带有异香。用了化尸散味道消不去很麻烦。”
杨西撇唇:“麻烦!”然后他嫌弃的看了一眼他们,最后目光落在猎秦身上:“你家七哥呢?他美娇娘惹得麻烦就让他自己处理去!惹了一堆麻烦却丢给别人算是什么事?!”
“……”猎秦沉默一秒——今天一个时辰之内已经有三个人问过七哥的去向了。而这个时候杨西提起七哥无非是为了提醒他——他现在看清寒很不爽,而他们恰好是清寒的属下。这算是遭遇了无妄之灾了……在心里衡量了一下杨西在江湖神毒的名声以及在墨轩阁是那古怪的脾气,他默默地走向地上那两具尸体,抓小鸡一样拎了起来,最后往窗口一闪,跳了出去。——窗口打开,左右摇晃几下证明了刚才有人来过。
秦浣胖憨憨的看了那窗户一眼,又回头看看依然毫无察觉摆弄药罐子的杨西,清澈的眼没有一丝感情。然后她晃晃脑袋,出去了。反正她身上肥胖得药已经解了,再留在这里说不定会被爱屋及乌恨乌也及乌的杨西拿去当试药品。
房间里只剩杨西和爱弟。
杨西把一撮红的诡异的东西沾在指尖上,那东西散发出一阵怪味,他却毫不察觉,转头看向爱弟:“怎么,爱弟,你还有事?”手里诡异的红色物体被丢进一个白玉罐子里,然后瓶子里面升起一阵青色的硝烟。
爱弟:“我出去了。”
“哦,”杨西满不在意,只是又忽然叫住了走到门口的爱弟:“不是说江南的鱼不错?今晚去吃全鱼宴啊?”
爱弟嗯一声,头也不回的关门走了。
杨西独自留在房间里看着那瓶子发呆。等那一阵青烟消散之后,他伸手拿那瓶子往里看了一眼。瓶子对着光是透明的,里头的景象可以看的清清楚楚。他可以清楚的看见瓶底一条大肥虫要死不死的奄奄一息躺着。
“奇怪了,”杨西说,“那个女人到底是用什么方法消失的呢?”
……
毁尸灭迹从后门回来的猎秦直奔后门那水井里洗手。后厨那儿也是有水的,不过江南这地方的厨房,到哪儿都有股子鱼腥味。他可不喜欢。后门这里和后厨也近,吩咐了小二准备秦寿要吃的饭菜,等他洗干净手上的异味再绕到厨房去,估计时间也刚刚好。
其实要换在平时,对于卫生这种东西他大可是不会在意的。以前大街上发霉的东西他捡到也能往嘴里塞。不过麻烦就麻烦在房间里的那人不行啊!明明一起都是影卫,大家生活的也没什么区别,可就是不知道秦寿从哪儿染上了吃饭要干干净净这个毛病……好吧,习惯。如果条件允许,他每次吃饭都要把手脸洗的干干净净,吃的东西也一定是要干净漂亮的。饭桌上碗筷摆得整整齐齐,一叠叠菜那是比七哥还讲究,而且还要求和他一起吃饭的自己也要洗干净手擦干净脸换一身清爽的衣服否则就不让他吃!
啧,毛病。
猎秦无可奈何的想着,冰冷无情绪的眼里却是暖化了一分。
只是忽然'哐当'一声,后门的动静打断了他的回忆。
猎秦转身——这种情况下这种环境是不太可能会有危险的,毕竟他们身份神马的都没有人知道要遇上一个随便就能砍人的神经病也不是那么容易的。于是他淡定——的看着脸色不虞的七哥怒气冲冲脸色铁青的往自己这儿走来。
“七哥?”他微微诧异。
枭臣却没有回答,黑着一张脸走过来。但是路过他的身边的时候伸手一塞,把个什么东西强硬的塞进了猎秦怀里。
这点儿力道还有那东西的体积当然不会是什么大范围的凶杀暗器。猎秦视线一移,就看清了枭臣塞给自己的是一背篓。这背篓还有点旧。
枭臣走了没多久,后门那儿又走出来两个人。猎秦抬眼一看,还都是自己熟悉的。前边那个正是最近一直和七哥在一起的松香姑娘,而松香姑娘后边跟着的是……武侠。猎秦眉梢微微一跳。要说武侠,墨轩阁里,现在可是没有人不知道了……
这一跳轻微的几乎可以省略。所以松香没有发现。
松香略微不好意思的走过来,瞄了一眼猎秦怀里的背篓:“嗯,猎秦,你们,嗯,七哥呢?”
猎秦恍悟:七哥这是和松香姑娘闹矛盾了!然后伸手一指客栈,毫无压力的指明了枭臣的去向。
松香笑笑,转头和武小侠招呼了一声,一哧溜跑进去了。
再说枭臣被名字的事憋了一气之后直接回到了自己的房间里。哐滴关了门,一屁股坐在桌边,感觉胸口火气闷热,拿起水壶又哗啦啦的倒了一杯水,水渍淅沥溅了满桌。只是水倒完之后拿在手里,他又喝不下去了。眼一瞥看见满桌狼藉,他才反应过来自己刚才的作为有多幼稚可笑。
手拿起水端了又放,忽然枭臣低笑一声,感觉自己简直就是在无理取闹。
“真是……”他都不知道该说自己什么好了!
因为一个名字就赌气的跑回房间里躲着,闹得满腔怒火的,他这是在干神马?!
但是还没有等他自己理清楚有些错乱的脑经回路,他的房门就被人小心翼翼的从外边推开了。
松香推开门,小心翼翼做贼一样的拉开一条缝探进一个脑袋。脑袋上一双大眼咕噜噜的转动着好像是在顾虑这房间里的什么东西。
准确点说,不是东西,是人。
枭臣冷哼一声别过头:这么大的动静,当自己是死人吗?!
松香当然知道自己这是在掩耳盗铃,见枭臣虽然冷着脸却没有赶自己出去便悻悻的摸着鼻子进去了。她坐到枭臣的旁边,但是看着枭臣被扭的背一下子又不知道要说什么了。
松香一进来就扭了头的枭臣看着对面的青花瓶。话说他才回来没多久松香就丢下武小侠来找自己他还是有点开心的——虽然不知道自己这诡异的情绪到底是来自何方,但是他等啊等,等啊等,等到自己由看着那青花瓶变成瞪着的时候,还是没有等到她说话。他不由怒了:你倒是说话啊?!不然你进来做神马?!
周围的气氛越来越诡异的明显,松香当然也是立即就觉察到了。看着背景变得越发阴沉的某人,松香低低咳了两声:“那个……”
那个,谁?
枭臣的气息越发低了:“恩?”微微低沉的语气中带着莫大的怨念。
松香:“…清寒。”
“……”
话说他们之间这诡异的气氛的开始就是因为名字的是吧?
静坐一刻。
枭臣忍不住了,他回过身恨铁不成钢的看着某贼:“你说我们在一起这么久了你为什么还不知道我的名字呢?”
“…清寒。”某贼弱弱。
枭臣怒:“我说现在的名字!”
“…你没有说过。”
“……”枭臣更怒:“你为什么没有问?”
松香被他看的有些委屈,强调:“我一直就叫你清寒。”
枭臣一口气差点没有提上来:“笨贼!”
看着枭臣气愤难耐却又拿自己无可奈何的样子,松香'噗'的一声笑了。
这一笑声仿佛就像是一个信号,把刚才所有的纠结都打碎了,取之而来的是两个人无奈又好笑的情绪。尤其是枭臣,他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自己刚才在做什么。反应过来之后就马上就觉得哭笑不得。前一刻自己还在为自己行为打下幼稚的标签呢,可是一刻钟还没到,自己又马上幼稚了起来——这算是什么事啊?
他也笑。可是一看见面前弯着大眼睛嘻嘻笑的松香他又立即笑不出来了。
而松香一看见本来缓和了不少的枭臣又板起脸来一个激灵赶紧又收起了笑容,严肃的与枭臣对望。
……
枭臣扶额。
松香赶紧凑了上来:“清寒,你不戴面具的时候我该叫你什么?”
一个十字井挂在枭臣的额头上。眉头跳动跳动,枭臣最终是压抑住了自己那无名的邪火,淡淡吐出两个字:“枭臣。”
松香'啊'一声,跟着他重复了一次名字:“枭臣?”
枭臣垂眸不理她,忽然没头没脑的冰冷的吐出两个字:“有事?”
松香也不说话了,双手托着下巴看这自己面前的水壶。刚才枭臣气头上,可没给她倒水呢。可是好像她来他房间的时候,也没一次是喝过水的。
房间里某个方向黑影一闪,一个带着面具身穿黑衣的人就出现在了他们边上。从凹凸有致的身材可以看出,这个人是个女的。从她半跪的姿势可以看出,她是枭臣的手下。虽然是戴着面具,可是松香还是惊奇的从她露出来的半张脸中看出了一种名为扭曲的怪异神色。
女人把手里一块包着布条的东西托在半空中,呈现出贡献的姿势恭敬道:“主子,莹纱已经拿来了。”
这个声音,秦乐。
枭臣嗯一声,一指桌面,秦乐,哦,不。戴着面具的秦乐就把那莹纱放在了桌上,然后秦乐一弯腰,做出个告退的姿势,嗖一声,又不见了。至始至终,秦乐都没有抬起过头。
……可是回到自己房间的秦乐还是忍不住眼神恍惚——刚才那个会傲娇会别扭的不是自己的七哥吧?一定不是吧?
松香忍不住看了一眼那莹纱。嗯,很好,怪不得刚才会觉得眼熟,原来这莹纱外面包着的还是原来那块自己顺来的枕头布。她看枭臣:“决定要把莹纱放在谁身上了?”
枭臣点头,嗯一声,不说话。
房间一下子又寂静下来。
松香看着面前的莹纱。莹纱被那廉价的枕头布包着,完全掩饰了它本身的珍贵与光芒。没有人会想得到再这么一块不起眼的破布之下,掩藏的就是近些日各方人士苦苦找寻不到的莹纱。
人们总是习惯给各种难以得到的东西冠名珍宝,也总是喜欢天马行空的在各种意想不到的地方寻找珍宝,却不知他们口中所谓的珍宝就在自己眼前。近在迟尺远在天边。一不小心就会错过。
“清寒,你不止是清寒,你还是江湖第二大阁墨轩阁的七阁主。”松香忽然开口,认真的说。
枭臣不语,低头拿着手里头的杯子,无意识的摩擦。
松香的话就像是忽然关上了门的水阀一样,在用尽力量奔涌出一股水花之后,就截然而止,半点水都没有在流出来。
她抬头看着他,眉头微皱,面无表情。那目光轻轻的却若有实质,枭臣禁不住抬头看她。恍惚之中,才发现原来天下第一贼那不着调的性子之下也会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