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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爷恕罪,王爷恕罪,是小姐她不让我说的。杏儿,杏儿也不想这样的。”正说着,杏儿已经被侍从拖了进来。
“快说,否则拉出去仗毙。”
“不要啊,王爷--小姐往那河对面的大道里去了。”杏儿战战兢兢回复道。
“什么?不好--”主仆二人同时出了声,吓得杏儿脸都青了。难道那边危险!她家小姐岂不是会遭遇到什么不测,“求王爷救救我家小姐,小姐无心添乱的。王爷,求求您了--”杏儿扑通一个跪了下来。
尔槐眉头紧绷着。“王爷--”
“我先去看看,你随后带人跟过来。”平静的口吻中听不出过多的情绪,北堂景昭果断地一个转身出了门。
“逐风。”
口令一出那汗血宝驹已闪了过来。
这夏季的雨来得急去得也急,空气中剩下零星的雨丝。
担心她吗?怎么会!不过他向来讨厌不在他掌控范围的事情……
哼,这该死的丫头。要放在他的军队里不知道被拉出去仗毙多少回了!
“驾--”
快点吧……希望,希望不要闹出什么事儿才是好……
待那村落呈现于眼前的时候,北堂景昭有些惊异于眼前的景象--
“谢谢大伙儿了。那些个钱就给孩子们买几个糖葫芦好了。”
“我们谢姑娘才是。姑娘走好。”
“那我走了,后会有期啊。”
“后会有期。”众村民把淳儿送出了村口,才满意地转身离去。
淳儿也忙得回望着招手。忽地转身,见着来人也着实一惊:“啊,王爷,你怎么来了?”
眼前的她一身乡间女子打扮,耳边的发丝上时不时地滴下几滴水珠。见到她人神气活现的站在跟前,北堂景昭蓦地舒了口气,神色稍稍放了缓。
有那么瞬间,淳儿真以为是自己意识错乱了:“王爷该不会是担心我吧?”半开着玩笑,却不觉内心莫名的期待。
一定是她想多了,若是如此,她还真一时间无法招架呢!
狂妄如他,冷傲如他,甚至说必要时杀人不眨眼如他,怎么可能为了一个无足轻重的她挂心呢!
不过她倒也好奇,将来该是什么样的女子才能让他牵肠挂肚,备加疼惜。
北堂景昭没有答话,平静开了口道:“上马吧。”
淳儿倒也顺从地接过他的手,一瞬间的功夫就被弄上了马背,北堂景昭人忽地也就到了她的后面。
如此近距离的接触让淳儿感到尴尬,可也不好再说些什么。只听得那鞭子“啪”的一声,二人便离开了那村落。
风好大,确切的说是胯下的宝驹惊人的神速。
淳儿不觉的往北堂景昭怀里靠拢去,跃动的心跳声让她异常地难耐。
“为什么不说话?王爷恼我了?”她想打破这令人遐想的沉默。
“哼,以后没有本王的命令不准擅自远离。否则--你知道本王的脾气。”不容置喙地开口,仿佛是在宣判她的罪行。
这人真讨厌,又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她见着雨势小了,刚刚不就要回去了嘛!
只觉得耳边净是“呼呼”而过的风声,淳儿来不及多想得又往里靠了靠。隔着衣衫,他的胸膛紧贴着她的玉颊,忽来的温热让她暖心却又在害怕着什么。
北堂景昭加大的力道猛地一抽,宝驹更是加快了脚步。
刚才的如释重负到底意味这什么?他似乎很久没有过这样的体验了……莫非他真的有那么点在乎她?
一定是太久没有美人在怀了!这不知好歹的死丫头连他身边的美姬都没法比,更不要说是……他又怎么会对她……
或许正如他当初所想,这丫头的出现确乎只是给他在南钥的一段铺垫中平添了几分乐趣吧--
很快地,尔槐带着几十个侍从出现在了视野中。
“见过王爷、王妃--”
“嗯。”一个汇合,众人快马加鞭回到了寺院。院中其余侍从早已是战战兢兢地守在了外边。
“小姐,你总算回来了。怎么穿成这样,你吓死杏儿了。”
“哼--你家小姐好着呢!”北堂景昭纵身跃下马,同时毫不手软地把淳儿给拽了下来。
“啊--”只觉身子一个腾空,人就落了地,“呀,王爷真生气了。”淳儿一手拽着他的衣袖,一脸的不满。
她也没闹出什么大事吧!
“把伺候王妃的几个全都给我就地仗责。”沉冷的声音过耳,淳儿不由地紧张起来。
“王爷饶命,王妃饶命,奴婢们知罪了,奴婢再也不敢了--”几个侍者扑通跪倒在地,慌乱地企求着。
就为那么点事情,未免太苛责了。
“大不了,王爷上次送臣妾的兰花簪子臣妾不要了,当作赔罪可好。”淳儿故意这么不着边际的一说,想缓和缓和气氛。
“王爷饶命啊--王妃娘娘请您为奴婢求求王爷吧,奴婢们知罪了。”
“王妃娘娘,求求您了。”
见北堂景昭依旧神色冷毅,淳儿越发地心绪起伏。
毕竟错在自己。可是至于嘛!
“都说兰花簪子不要了,要不那个琥珀镯也不要了。”淳儿突然执过北堂景昭的手,大有安抚求饶之意道,“这样还不行吗?”她故意把声音放轻柔了。该死的北堂景昭,这么多人在场,北堂景昭不会就地给她个下马威吧。
北堂景昭被淳儿突来的亲昵举动莫名地弄得心情大好。
这丫头是有几分心思,她以为在这么多人面前糊弄着,大家都有台阶下,恐怕是再好不过的办法了。
想“以柔克刚”,哼,那也真是太不了解他北堂景昭了吧。不过看她依旧不依不饶的样子,倒是很值得玩味。
“本王有送过爱妃琥珀镯吗?”
“啊!”淳儿心里一阵发毛,连这个都清楚。北堂景昭还真是狠下心,故意让她在这么多人面前难堪了。“王爷送给臣妾的宝贝实在太多了,哎呀,记不清了。总之,王爷就当是臣妾体恤下人,那些宝贝我通通不要了。”淳儿一口说得豪气,可心里越发不是滋味了。
北堂景昭不是真要拿回去吧?其实那些宝贝她都挺喜欢的--
☆、第四章 佛山寺
“哦--”北堂景昭故意拉长了声音,半晌不答话,最后才淡淡地开了口道,“既然王妃替你们求情,今日之事就此作罢!再有下次,本王一定就地杖毙!”
北堂景昭话一毕,那些个侍者又是磕头又是谢恩:“多谢王爷,多谢王妃--多谢王爷,多谢王妃--”
终于是松了一口气,见北堂景昭也不再搭理自己,淳儿便领着杏儿讪讪的回了房间。
“哇,太过分了,分明是欺负人嘛!”淳儿把茶杯重重的往桌上一置,不悦道:“杀了我我也不会还给他--”
“小姐,别说气话了……今天这一闹把杏儿给吓坏了,您知道我有多么担心您吗?”
“怪了,到底怎么了?为什么我觉得你们比我想象中的还要害怕得多啊?今个儿见到尔槐和侍卫们的时候,那脸色的变化特别的明显,是因为担心昭王爷发怒?嗯?”
杏儿为淳儿满了茶,竟是冷了色道:“小姐,您不知道,这事大着呢!我也是向侍从们打听了才知道的。今儿你去的一带恰是北祈、南钥、东林接壤处,因几国长期的纷争,至今该地仍无归属,众多蛮夷就分布于此。为了谋生,他们只能靠劫掠过往的商旅过活。所以您今个儿闯进去,那不是自投罗网是什么?”
听杏儿一道,淳儿顿时一阵后怕。
天啊!难怪她觉得村里人看她的眼神都是怪怪的。难怪最后会忽然冒了好些个壮丁,她真以为是自己一时忙起来就注意不到来人了。恐怕,她在接近村口的一段早就被打探之人回报了去。那些个壮丁哪里是下地干活了,他们怕是在那村舍里好等着下手吧。而那些妇孺也不过是个幌子,好让她安心地进入到他们的窝里。
话说要不是那场雨,要不是那堆稻子,要不是她的好心,她恐怕早就身首异处了。
“那么说没,昭王爷他今日是去救我的?!”
“可不是,王爷一听说您闯入禁地,立马就骑上了那,好像是叫‘逐风’吧,飞奔去了。要不是有王爷在,杏儿我真就等着去陪葬得了。啊,对了,王爷跨上马的时候,别提有……”一边的杏儿说得是眉飞色舞,仿佛是在述说着一个大英雄的事迹。
北堂景昭竟然会想到救她。
顺着窗外望向天边,云霞已是镀上了金辉,暖意涔涔。
或许那人是有那么点担心她。或许他没有想象中的那么讨厌……
暮色四合,淳儿在寺院里用了晚饭。不过没见着北堂景昭的影儿,经尔槐一说,才知道他竟然是待在了老方丈的禅房里。
莫非是那人自觉罪孽深重,找方丈忏悔去了。呵呵,这么一想她不禁“扑哧”笑出声来,难说哦!
心下觉得无聊,淳儿顺带在这寺院里转转。寺院不大,就前后两个院子。前院是佛堂,后院便是几间禅房和为数不多的厢房,所以大队的侍从们得驻扎在院外野地的帐篷里。不过问题也不大,过了明天他们就要进入到北祈的领地,到时自然就有大的官驿可以住了。
啊,这佛门清净之地其实也都差不多一个样子,最多是规模格局不一罢了。但这佛寺名称倒起得怪--“佛山寺”。既不是建在山上,连附近唯一的一座高山也是如此普通无奇,为什么起这名字?
一路疑惑着,淳儿不觉走进了前院的佛堂。小沙弥见来人也很是有礼地一拜。见佛堂前摆有签筒,淳儿自然地走了上去。
反正闲来无事,玩玩也好。于是她诚心地一个跪下摇晃起那签筒来。
“咣当” 一声,一支红签跌了出来。淳儿拾起签子径直走到沙弥前。
沙弥接过签,随即就从箱柜中拿出一签辞递上:“施主。”
只见那签辞中写道: 夜静水寒鱼不饵,笑满船空载明月。
“小师傅,这有人能解签文吗?”
“女施主有所不知,本院的签文只有老方丈能解透。可方丈说了,佛祖只渡有缘之人,所以还请施主见谅。”
“原来是这样,那打扰小师傅了。”
出了佛堂,一时间不知道该往哪转悠,淳儿便回了后院。
自觉微微倦怠,于是她便坐在了回廊上。展开那揣在手心里的签辞,忍不住又细细看了几遍。
诶,这签文说得好生隐晦,若没有高人指点,恐怕能有数个解释。
初引了太公垂钓之典,却以游鱼不饵、笑载月归作结,既可往好处想也可往坏处归,真是另人费解。看来,这越是僻静的寺院越是禅意深深啊。
“女施主--”深沉的声音打断了淳儿的思绪。仰头一看,是一年迈的僧人。素净的禅衣上大串的佛珠格外的显眼,莫非是老方丈?
“师傅可是佛山寺的老方丈?”
“老衲正是--不知女施主初到佛寺有何见教?”
“晚辈有一事不解,为什么本寺取名为‘佛山寺’。这‘山’作何解?”
“呵呵,很少有施主这么问,女施主以为呢?”
“这--以淳儿愚见,莫不是从本寺的某个角度看去会出现禅机?或者这寺院始建之时有什么渊源?”
“呵呵,女施主是有佛缘之人,请随老衲来--”听老方丈缓缓一道,淳儿不住心下一喜。
我有佛缘,这么说我有机会求老方丈解签文了。
跟上老方丈的脚步,二人终是停留在了一棵古榕树前。“女施主往这边看--”
淳儿顺着老方丈所指,透过已尽的斜阳,从古榕树的缝隙瞧去,见寺院远处残红包裹的山顶上竟然呈现出一尊卧佛像。
“真奇了!”
“阿弥陀佛--”老方丈慈爱的点头笑着。
“方丈,晚辈有一事相求。”老方丈既说她与佛有缘,那她便可大胆直问了。
“女施主惮说无妨。”
“淳儿刚才在佛堂求了一签,还烦请方丈一解 。”递上签辞,心间竟是有些颤颤微微的,“方丈,这签辞可好?”
“呵呵,女施主,这世上本无好坏,若要强寻这好坏与否定是万万无义的。请听老衲一言,倘若这垂钓之人一心期待有缘之人又何苦紧眼于渔获,孰不知这笑载明月才是本真。女施主是聪明人,应该明白老衲所指--”
“可是我--”
“既是有佛缘之人必会有彻悟之时。此乃禅意,女施主无须急于一时。”
“那就,那就谢过方丈了--”
“呵呵--”摸着长长的胡须,老方丈摇摇晃晃地走出了院子。淳儿望着那逐渐消失的背影,觉得堵得慌。
越说越玄,等她彻悟之时指不定是她像方丈这把年岁的时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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