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乌黑的发,高挺的鼻,冷薄的唇……这哪一处不是妙龄女子心中的爱……
如此英年便已征战四方,霸业即身。温柔醉里,他会扬起燃情的笑意,用醇厚的嗓音述说着最动人的情话……
又有几个女子能抵得住这样的逼势……
可不是所有人都会臣服……
扯过一丝苦笑,淳儿情不自禁地抚上他安逸的睡容。
“嗯,本王那么好看,能让爱妃如此驻目。”
北堂景昭调笑的口吻教淳儿心中一颤。
他,他竟然没睡。
“我扰着你了?”靠坐在床边,长长的睫毛上下扑动,淳儿试探着低喃了声。
“是扰着我了。”魅惑的双眸闪了闪,方才的迷情似乎还未曾褪去……北堂景昭支起身体,把玩过她挂于胸口的坠子。
“那我回随园。”
“你这样出去会惹人非议的。”
从北堂景昭手中扯回坠子,淳儿拾起枕边凌落的丝带。轻挽了发丝,却于垂手时被北堂景昭抓过。他手劲不重,却隐藏着无穷的力量。
这丫头今夜的反应确实教人琢磨……
“是了,一定会有人猜测,王妃伺候王爷有怠,触怒王爷,所以被连夜逐出寝宫。”淳儿回眸一笑,平静道,“不过,我可不在乎。”
“可本王在乎。”
“我是很久没问我园子了,就是想现下回去。”淳儿蹙眉,起身要离开,两肩却被北堂景昭禁锢着无法动弹。淳儿不去理睬他神色,不经意间却落目于地面的箱子上。
“那只白狐狸,是我弱冠之年围猎时亲手射下的。”耳边是北堂景昭的轻语,淳儿余光瞥见他似乎有些认真的笑容,心中蓦地一动。
今夜如此不在状态,她到底是怎么了……
“那又如何?”
“淳儿,我们,白首不离可好。”北堂景昭装似随意。不可否认,他突然感到有些莫名的紧张。
淳儿定定地凝望着北堂景昭。
白首不离,他对她说白首不离。心口无比的沉,她能感觉到有什么东西在一点一点
地往下坠落,最终跌入一个迷茫的深渊。
深渊中等待着她的,可能是触手可及的幸福,抑或是无边的悔恨。
可似乎,有一股逐渐强劲的力量开始阻止她去思考……
她思绪混乱,但很快找回了自己的声音。“昭,你知道吗,这世间,白首不离实属易事,尤其像王爷这样的有权有势之人,想要把一个人长久囚禁在身边绝非难事吧。”
“你的意思是……”
“真正难的,是白首同心。”
白首同心。
未曾想到会遭受冷遇,北堂景昭脸色一变,瞳光不由加深。
到底,到底还有多少东西是他看不到的……
他以为她会坦然而欣喜地接受他抛下的承诺。没想到……
一时间纷繁不明的情愫席卷了整个心头。
他容不得她说不。
“那把你的心给我。”
淳儿淡淡地笑了,她知道北堂景昭习惯了征服和掠夺。“它高高在上,要看你是不是真能摘得下它了。”
“那我们,就白首同心吧。”
不知是惊是喜……
淳儿仰首,二人无言相对,周遭的一切仿佛凝固了下来。暗暗低叹了声,一切已如月光泄地般明朗--她的确爱上北堂景昭了。
“淳儿,你……”
他没有看错。
她朝北堂景昭轻轻点了头,嘴角上扬起了粲然笑靥。双手覆上北堂景昭的背脊,她能感受到他的心强有力地跳动着。
“淳儿。”
“嗯。”
瞬间如火石电光般,北堂景昭妄情地轻喃着她的名字,一如魔咒般环裹住她跃动的心。他落下的每一个吮吻都似烈焰般融化着她。
她不会再逃避。
激情的契合带来令人眩晕的狂喜。
黑暗中,两颗跃动的心越来越近。她感到幸福在一点一点地晕开来……
……
仪秀宫。
“王嫂觉得如何?”
“这身比刚才那身还要好。”
“我也这么觉得。耳环呢?”
“是我……我会选左边那对。”抿了口茶,淳儿欣赏着眼前娇美华贵的可人儿。
“好,我听王嫂的。”川壬取过戴上,对着铜镜照了又照。满意之际,她一把抽过悬于架上的长剑。“如何?”
莲步生风,利剑随手挥洒。
“呵呵,论轻灵可人,谁能比得了我们川壬公主。”轻笑出声,淳儿蓦地开口道,“对了,川壬,你跟你王兄可是同门?”
“是啊。不过师父曾叹,王兄资质优异于常人,就我的水平,再多练个十年都未必及他现下五层。”把剑“嗖”的放回原处,川壬几步回来捧起茶盏。
师父?
川壬不提她都没意识到,北堂景昭是有提过他们所谓的师父。“不知,你们的师父是哪位高人?”这一问,川壬险些给呛到了。眨了眨眼,川壬放下茶杯一脸的嘻笑,“……一般的武将高人……”
“太假了吧,川壬。”这不说还好,一说倒让淳儿起了兴致,“父王怎么会给最宠爱的川壬公主和昭王爷挑个寻常武将做师父?”
“王嫂还是别问了,我……”
☆、第九十章 刺绣
“是吗?那算了,我也只是好奇你们师父是隐居于跃明山的哪位高人?”
“跃明山?王嫂你知道!”猛地抬起头来,川壬张了张樱唇,杏眼瞪得圆鼓鼓的,“王兄把这个告诉你了?”
淳儿没料到川壬反应这么大,抿抿唇道,“其实只是个偶然,上次,上次打赌还是什么的你王兄只透露了一半。到底是哪位高人呢?”
“他连这个都告诉你了……嗯,我还是不能说啊。”
这兄妹二人真是把她胃口都吊足了。 “算了,不说这个了。公主最近听说了没有……”
“听说什么?”
“你王兄本欲赏给蒙侍郎两名美人,但蒙侍郎婉言拒绝了。”
“美人啊……蒙阅他,拒绝了?”
“是啊,我料想着蒙侍郎也许有心仪的女子了。”淳儿悠悠地说着,不时扫过川壬的面庞。
“王嫂怎么会知道?”川壬别开眼,捧起杯子,只是专注于杯中茶水。
“你王兄生辰当日,摘星楼上我跟蒙侍郎闲聊了几句。”
“他怎么说的?”淳儿话刚说毕,川壬便迫不及待的问了出来。
“……”
川壬这丫头……以迂为直,北堂景昭,可是你教我的。
川壬红唇一撅,难得的面带娇羞。
如今这个被她尊称为“王嫂”的女人确实不简单……王兄都不避讳说了跃明山,她也没必要瞒了吧……“这样好了,我告诉你,不过你也要把你知道的告诉我。”
“洗耳恭听。”
“……别吓到了。”川壬从镜中睨着淳儿,清了清嗓子道,“师父是,翟老将军。”
“不是吧……”
也难怪--放眼整个北祈,再怎么人才济济,又有多少人能真正得到老王信任赏识呢?
只没想到,会是翟老将军。
“可传闻,当年翟老将军在北祈政局安稳后不是与岚姬远离京都,退隐山林了吗?怎么会又成了你们的师父?”
“传闻不假。当年我师父和岚姬远离了尘世羁绊,在深山老林里过上了闲云野鹤的日子。只是好景不长,没过五年,师母便隐疾而终。此后一年,父王为觅寻高人栽培王兄,不惜费尽心思派人寻找师父踪影……或许是机缘巧合,或许也是功夫不负有心人,派去之人竟然查到了师父的隐居之处。”
“于是,翟老将军在辗转思虑后最终还是横下心来,改变了初衷,成为了你王兄的师父,接着成为了你的师父。”
“也不算吧,师父虽然为此搬至京郊,可至今仍在深林隐居。他从未以真面目示人,更不要说是像从前一样在朝为将了。”
“到底,翟老将军对北祈始终怀有一颗赤诚之心。他也希望北祈国泰民安、国富民强,所以他应了父王的恳请,不惜出山以另一种特别的方式为北祈王庭尽力了。”
“差不多就是这么回事了。”
“或许……”
“王嫂想说什么?”
“我在想,或许翟老将军愿意远离最初所居之地,也是因为岚姬吧。”素月、竹林、茅舍、孤冢……这样画面实在……“可以想象老将军愁肠寸断、不能自已的孤楚……”
“是吗,听王嫂这么说,我还真是嫉妒师母呢。”
“嫉妒什么,你将来也会觅到个惜你爱你的驸马的。”
驸马……
突然想到了什么,川壬脸又是一红。“对了,王嫂你还没告诉我呢。”
“是啦,我的公主。那夜在摘星楼,蒙侍郎亲口说,一日赶巧经过御花园,一粉衣女子在王上身边状似刁钻,又状似撒娇的模样让人家是忍不住驻足了。”
“蒙阅,他真这么说?”喜色入了眉梢,川壬扬高了语调。
“是,他亲口说的。说真的,蒙侍郎确实是北祈的俊才,文韬武略兼备,还为你王兄所看重,公主上心也是理所应当的。”
“什么我上心了。其实,我……我也只是觉得跟他近了的时候,说话有点意思而已。不是王嫂你想的那样。”
“反正父王没急着给你挑驸马,你有的是时间慢慢寻嘛。”
“那倒是。都说女怕嫁错郎,我川壬更是要好好观望这驸马人选。”
…… ……
川壬公主那儿回来后,连日来淳儿都把自己闷在了昭王宫里。
“哎,不行,不行,我实在是被折腾够了。”
“小姐,要不,不绣了吧。”
抱怨声在房中不时响起,杏儿讪讪地望了一眼绣架,已是忍不住上前劝慰了。
“啊,杏儿,我必须得承认我天生就是个跟绣线搭不着边的人。”淳儿大嚷着把手中针线一置,赌气般地躺到了榻上。“唉……”
“王爷吉祥。”
“我说这两日怎么很少正面见着个影儿呢,原来是窝在这儿呢。”
笑意噙在嘴角,北堂景昭人已经到了她身侧。这丫头绣的都些什么呀。一团红麻似得,估计原是想绣个什么花色吧。
“芙蓉,玲珑,帮我它们都扔了吧。”
“是,王妃。”
撞上大糗事般,淳儿赶紧冲一边的侍女吩咐。“还有,你不准看,更不准笑。”轻咬着下唇,北堂景昭每次笑而不语的样子都弄得她心间痒痒的。
“嗯,你这是一时兴起么?还是要较什么劲呢,非得这么折腾自己。”淳儿窘迫的模样竟让北堂景昭觉得可爱非常。捧起她小手,见几个指头泛起了红肿,北堂景昭蓦地蹙了眉。
“芙蓉,把膏药给本王拿来。”
“是,王爷。”
“太不爱惜自己了吧,肿成这样,捏针的时候不会觉得疼吗?”他语气似乎在责怪,却又明显带着浓浓的爱怜。顺手接过呈上的药膏,北堂景昭仔细地抹了上去。看他眼神专注,动作轻柔,淳儿在一旁看着竟是片刻失神了。
“好了。”
“还有这只手。”淳儿把左手朝前一伸,显然细长的指头上也红了两处。
“为什么这只手也会伤到?”
“右手疼了换左手,所以两只手都受罪了。”
“看来我的淳儿是下了很大力气呢。”
“你夸我,还是损我呢!”淳儿嘴一撇,抢过北堂景昭手中的药膏,索性自己动了手。
“我来吧,瞧你可怜的……”北堂景昭故作蛮横地夺了回来,把人径直带到怀里。淳儿哪敌得过北堂景昭的力气,试着挣脱,反倒被北堂景昭抱得死死的。埋于他胸口,温暖环绕于周身,竟是忍不住想要久久依赖。
☆、第九十一章 给他惊喜
“假慈悲,就是存心来看我笑话的。”
把药往旁边一递,北堂景昭含笑地望着淳儿。下颌靠于她额上,北堂景昭不时抚弄过柔软的发丝,他蓦地调侃道,“本王认识一位刺绣高人,要不要试着让她把你领进门啊?”
北堂景昭说的是文苑吧。
淳儿轻呼了口气,大有招降之意:“算了,正如你所说,我是一时兴起,不折腾了。”
“这月初八是乾龙节,有想过送什么给父王吗?”
乾龙节,即老王的寿辰。
为这事她也上了不少心思,是有想法,但不晓得行不行得通……
“暂时还没有。昭,你呢?”
“没有。”
“再过些日子就有了。”
“你怎么知道?”思绪抽回,北堂景昭目光闪烁地看着她。
“因为凡事只要用心总会有解决办法的,时间早晚而已。”
相视一笑,二人就这么半依半偎着。
敞亮的阁子很静。窗外,树叶油亮茂盛,挤成了一团浓郁的深绿。
“为何过来看我?不忙了?”
“忙,不过想确认一下你可还好。”
……
……
“小姐,我们可以出发了。”客栈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