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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们这是?”
“回文雯姑娘,总管大人让我二人出去办点杂货。”
“哦……”抚弄着耳边发丝,文雯扬起一笑道,“你们找的是这个么?”
话毕的同时,文雯从袖口里取出一晃亮亮的东西。
令牌!
“对啊,对啊。”眉宇间一时灿然生光,杏儿双手朝前一伸,笑得好不乖巧。
“刚刚在道上捡到的,你们两个办事的以后可不要再毛毛躁躁的了。换了别的主子,怕是要吃不了兜着走了。”
“是,文雯姑娘教训的是。谢谢姑娘……”
“行啦,出去吧,别误了要事儿。”
“是。”
“姑娘慢走啊。”侍从谄媚一呼,随即给主仆二人让了道。
转角处,远眺的目光骤然收回。
姐姐,我可都是为了你啊……
……
索性,有惊无险。
“小姐,东西基本都备好了。马匹的钱我已经付了,一会儿下去用完膳,退了这房,咱们就依计划上路了。小姐?”客栈里忙活了半日,杏儿好不容易坐了下来。见着椅上人儿似出了神,忍不住伸手在淳儿眼前晃了晃。“还好吗,小姐?”
“不,杏儿,我改变主意了。”抬脸,她清澈灵动的眸光中闪动着光彩。
“难不成,小姐不想走了?”
“天啊,会死人的,瞎想什么呢。”淳儿往杏儿脑袋上一磕,认真道,“计划里要去的地方一个都不变,只是去之前我想先去一个地方。”
“小姐,你别吓我。你先要去的地方怕是更死得了人吧。”越说越没底气,杏儿一时傻了眼等候下文。
“是,我要去大营,我想见见北堂景昭。”
脸色大变,杏儿秀眉一拧,瞪大了眼睛,语气里透出难以置信。 “小姐,你是想……”
“你是想问我们去了还能脱身吗--可我们有这个不是?”淳儿晃悠着手上令牌。明媚的笑容里,似自信又似怅惘。
“也不完全是……小姐的能耐杏儿还有怀疑的嘛。可杏儿想知道,小姐此番又是动了什么心思?”
“我,我想最后见见北堂景昭,想最后确定一件事,我不想后悔。”
“……好嘛,小姐。你好了,杏儿便是好了。小姐放手做去吧,杏儿跟着小姐。”
……马蹄飞践,扬起一路尘土。
凉风呼啸而过。马背上,可远远望见山坡下白色的军帐。不好暴露行迹,二人早把马栓在了后山口。七日来连夜兼程,小小的一段路步行至军营已是有些吃力。
……
“来者何人?”栅栏前,层层重兵把守。前头的士兵大吼一声,俨然军威。
“我们是昭王宫中人,烦请您进去通传。”
“有令牌吗?”
“……这。”
绝不能让北堂景昭知道她们手上有令牌。
“事情紧急,我们并未随身带着令牌。”
“军营重地,恕难从命。”士兵不卑不亢地回绝了淳儿的请求。
军纪如山,可眼下,她们该如何是好呢。
“能否请你帮我把这东西交到王爷手中,王爷本人会出来证实的。”袖口里掏出坠子,淳儿把它递到那士兵跟前。
“对不住,王爷如今不在大营内。”
淳儿心下一凉,顿时没了主意。来得不巧,看来,只能等了……
“诶,尔槐大哥。”眼神游移间,杏儿捕捉到了帐前熟悉的身影。
尔槐一个急反应背转过来,瞥见军营外两个娇小的身影。
竟然是王妃和杏儿……大惊之余,尔槐大步走向大门口。
“见过参军。”
“她们是昭王宫中人。”
“是,参军。”二人面露喜色,随后跟着尔槐步入军营。
营内众人忙碌有序,森严中隐透出严阵以待的豪壮士气。
“你们几个先过那边去。”
“是。”
屏退几个随从,尔槐将二人带到一偏处。摘下头盔,尔槐又是恭敬又是不解道:“见过王妃。但敢问,敢问王妃此番是……”只觉得背后开始沁冷汗,他简直没法想象王爷见到王妃的一刻会是什么反应。
“我,想见北堂景昭。”
“回王妃,王爷从昨日傍晚至今一直在营外。属下也不知王爷何时会回营,王妃怕是要等上一阵了。”
“没关系,我等着他回来。只要,你们别轰我出去就行。”
“呵呵,王妃说笑了。”尔槐温和地笑了笑,接着道,“属下这就给王妃和杏儿姑娘找一空营房,只是军营比不得王府里头,得委屈王妃和杏儿姑娘了。”
“我们在你眼里有这么娇气吗?”
“没有,没有。”
现下他越发盼望着王爷回来了。
“恶……”
“小姐,你还好吗?”
“王妃,你怎么了?”
淳儿突然的反应,把身边二人给吓住了。低垂着发白的脸,淳儿顺手就扶住了身旁的柱子。
兴许是过度疲劳,那药效暂时出现了减退之势。搀住淳儿,杏儿不觉紧张起来。
“没关系,几日连着赶路。有点不舒服,坐坐就好了。”勉强扯过一抹无谓的笑容,她此刻也心虚得紧。这种时候千万别闹出什么不适才好……
尔槐本就见二人大有憔悴之色,现下更是觉得淳儿面色白得虚弱。可以想象,京都到此这么远的路程,两个弱女子又不会骑马,估计是雇了马车一路颠簸而至的。上前搀住淳儿的同时,尔槐扫望了四周,下了决心般诚恳道:“请王妃稍作坚持,随属下过来。”
“好。”
二人跟着尔槐绕行几步出来,很快到了一顶大帐外头。
“这是王妃娘娘,现下身子不适,暂时入帐坐一会儿。”
“……是,参将。”
帐外看守抬眼应声。虽是答得利落,却还是被淳儿瞧见了眼中一闪而过的迟疑。
“尔槐你告诉我,这是什么地方?”入账几步,淳儿回身直接开了口。心下猜着七八分,却还是待尔槐亲口说出。
“是,是王爷休息的大帐。”
“对不住,我是难为到你了。”淳儿摇了摇头,挣脱开尔槐的搀扶转身便要出去。
“王妃,没关系的。您眼下这般虚弱,属下思来想去只有这最近也最方便。”
“不可以。北堂景昭若是追查下来,你会无辜受牵连的。杏儿,我们出去。”
“王妃,请别过虑。您只是在这暂且休息一小阵,属下现下出去马上再为您安排合适的营房。”尔槐顿了顿,继续劝阻道,“王妃,这附近一连片,不是士兵的营房就是军械重地,王爷知晓后也会体恤属下意思的。”
“是吗?”抚上胸口,她能感觉到,闷闷作呕之感越发强烈了。
“是的,王妃。您快坐下吧。”
淳儿听尔槐一言,片刻放心了不少。只要别连累到他人就好……
扶淳儿在椅子上坐下,尔槐颔首快步出了帐子。
“小姐,喝点水吧。”从腰上取下水袋,杏儿一脸忧色。
“我不渴。”
抬首,淳儿观望着帐内的陈设。
这是北堂景昭平日休息的地方。
一书案,一椅子,一床榻,一柜子,好简单。
床榻边矗立的架子上,是一身颇为沉重的战袍。
淳儿忍不住起身走上前去。
亲手抚摸而过,只觉得这鳞甲细密而尊贵。一路而上,接连成道道流光。
北堂景昭就是穿着这身征战的么……
脑海里频频闪过各种场景。
记忆里,她只见过他在围猎场上的风飒。不晓得战场上,又是何等的气势……
咦,这是什么?极不和谐的是,这腰身的口袋里,有团被揉得发皱的纸张。
☆、第一百零八章 舍不得(2)
她没敢触碰。
只是,那紧中带放的字迹--
貌似,太熟悉了吧。
这世间除了尚之大哥……
杏儿已是知意,在淳儿耳边低语道:“小姐,我在后边盯着呢。”
感激地点点头,淳儿警惕地朝门帘处一略,迅速抽出那信封和纸团。
……
如君还淳儿于我营,愿避君至苁江以报。--江尚之 亲鉴
……
如五雷轰顶般呆愣在原地,一时间说不清的压抑裹得淳儿难受。
她在乎的人,玩弄了她的情意;她不想再有任何牵绊的人,却从未放弃想要得到她……
宿命吗?
她明明只是平凡之人,何以一桩平凡的姻缘在她却是种奢望呢……
“小姐,别难过嘛。”瞧见水眸中闪动的星点,杏儿心疼出声。
天转地旋间,淳儿思绪沸腾。被杏儿的话抽醒般,淳儿一个手快把东西放回原处。信手挥去脸上泪痕,淳儿打起精神道:“没事的,计划不变。我先前还想着该怎么操作起来,现下好了,我知道该怎么做了……”
不安地回望了一眼那口袋,淳儿坐回原地。
快了,她很快就能撇清这段孽缘,寻回真正的自由了……
没多久,尔槐人也进了来。“王妃,属下安排好了。您现在感觉怎样?”
“坐了一会儿,感觉好多了。我现在随你过去。”淳儿朝尔槐感激一笑,立即起了身。
……
“王妃,军中一切随简,还望您海涵。”
“真的没关系,你知道吗,我倒是怕牵连到你。”
“不会的,王妃。还有,属下估计王爷会在未时回到大营。”
“嗯,谢谢你,去忙你的吧。”
“是,王妃。属下告退。”
为二人倒了水,尔槐退出了帐外。王妃如此性情,的确是位不错的主子……其实,他那阅人无数主子又何尝感知不到王妃的好。只是,当一个人过度执着于某样东西,往往也失去了最基本的判断力。
……
二人稍加整理了地方,随即也累得小憩了去。
如今,顺其自然吧。
休憩中清醒过来。
几杯水下肚,淳儿隐约感觉到帐篷外边马嘶过耳,人声嘈杂。
按尔槐的估计,很有可能是北堂景昭回来了。
缓了缓心神,淳儿伸手掀开帐帘。人群簇拥下,那俊逸的身影从马背上滑落。
“大哥还是放我下来吧,我想我还可以走。”
“燕飞,现在不是你逞能的时候。”白色的身影稳稳地落入北堂景昭结实的怀抱中,他深不见底的眸子里闪动着柔和的光泽。
“赶紧,把几位军医请来,她的腿伤得不轻。”
“是,王爷。”
把头轻轻抵在他宽阔的肩头上,女子脸上挂起温暖的笑意。
众人瞩目下,高大的身躯把戎装下的女子带入了大帐。
他们俩,从来都如此般配。
栅栏边,岭风迎面扑来。冷飕飕的,却也吹得人清醒。耳边,熟悉的脚步声近了。
“燕飞将军的伤势还好吧?”
“这不是你该关心的。”忽略她冷漠的背影,北堂景昭径直走到淳儿面前。难以置信的目光打量着她宁静的面庞,此刻他内心涌动着复杂的情绪。
这女人虽然有几分聪明,但她到底怎么做到的--竟然能避开他在王府里设下的所有眼线……
他还是低估了她的能力。
好不容易顺利逃离,却又随后出现在他的面前,到底出于什么目的呢……
她难道不怕他……
如果,她真的逃离了他的身边,那会是种什么感觉……
不会!
没有人可以!
她出得了昭王宫,出得了京都,却远远无法逃脱他的掌控!
愤怒、烦躁、压抑。
一个示意下,逐风已是到了北堂景昭身边。
“你要带我去哪里?”瞬间暴风雨降临般,淳儿被北堂景昭粗暴地带上了马背。
手中长鞭扬起,宝驹已是飞奔而起。
一路的狂奔,北堂景昭未言一语。风掀起的长发轻柔如丝般滑过他的脸颊,那张俊脸绷紧了起来。
往昔的种种在脑海间闪过。
他一遍遍地警醒着自己,这个女人爱不得……她不配得到他无上的垂爱……
可无法欺瞒的是,那颗冷傲的心似乎越发地恨不起来了。
不该是这样的!
皮鞭一个狠抽而起。
风声呼呼过耳,两边的景物疾驰闪过眼帘。
淳儿被颠簸得难受,不由地渐往后靠去。北堂景昭熟悉的味道久久萦绕在鼻尖,心间久积的痛楚确是一点点地涣散开了。
不知过了多久,那宝驹在高地上的丛林口骤然停了下来。淳儿感到手臂还在隐隐作痛,下一秒人已被带到地上。
“现在可以说了,孙小姐。”戏谑的笑容噙在嘴角,北堂景昭盯着她的眼神就似在打量一个名副其实的敌方奸细。
“……我说我想你了,所以出现在你的大营。北堂景昭,你会相信吗?”淳儿扬起一笑,似无谓,却也似自嘲。
“说实话吧,本王没工夫跟你闲扯。” 心绪涌起,与冷峻的外表不断的冲撞。
“与忠信王的这场对决,我想观望。”
“本王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