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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提醒了好多次了呢。你都当做没听见的样子!”水朵朵沉下脸,“每次朵朵嘴里都说着师父,你当时难道一点儿都没感到奇怪吗?”
梁老头抓狂地杵着拐杖又走到了打铁处,烧红的烙铁开始蹦溅出一地星星点点的火花。
水朵朵转身欲走,忽又扭转头来,对着梁老头笑了笑,“其实,爷爷的酒不用朵朵品尝都是最好喝的。爷爷给朵朵讲的故事也是世界上最动人的!”
梁老头停下了敲击,看着水朵朵小小的背影,笑着的脸上沾满了点点的泪水。
水朵朵走出留一守医馆,回头一望。便加快脚速,西走,回了酒肆。
兰姑伤势渐好,阿妍正陪坐在酒肆底楼用餐。千面也坐在一桌上,正自闭目养神。水朵朵闯进来,也移步走过去坐下,自己给自己倒了一杯热茶。
“朵朵,你终于回来了!”望见她第一眼的是阿妍。而师父千面在闭目养神,兰姑则在一旁含情脉脉地关注着。
阿妍伸出手来握着水朵朵,很开心的样子。一回想起之前深夜赶走朵朵,不免尴尬难堪地垂头倒歉:“朵朵,那天晚上我……我不该撵你出去,是阿妍对不起你,求你原谅我好不好,好不好呢。”
水朵朵记性差,不论好事坏事,都不往心里去。何况对着那样真诚的阿妍,她怎么都生不起气来。反而是露着她的小虎牙咯吱咯吱地笑着,一切都像没有发生似的。
“师父,朵朵告诉那老爷爷说您不是我阿爹,兰姑也不是我阿娘了。”水朵撑着腮,得意地朝千面挤了一下眼睛,“但是换句话来说,朵朵也没给您丢脸。而且依朵朵的经验,老爷爷不像寻常人,像个威武的大将军!”
“朵朵,你是打算给师父我讲个笑话?”千面仍然抱臂,闭眼假寐地吐了这样一句话来。
“那爷爷应该是个好人,这是真的!”水朵朵猜想。
“任何人任何事都不可只看表面,朵朵。有的人说的是好话,也许他的心歹,有的人好说歹话,但他心机倒也不重。如果你仅凭相貌,仅凭言语,那么受伤到最后的可能是自己。”
“师父,您是不是心机太重啊?”水朵朵无奈地抢白道,“分明是你把这个世界看得太丑,却还是装作不得而知?”
“朵朵,师父的这心机你觉得,该如何呢?”千面一脸邪笑,将袖中的飞镖拿了出来,“好久都没有靶子了,朵朵,想不……想试一试?”
水朵朵吓着垂了头,将杯中热茶囫囵吞枣一般饮下去。
“师父,跟随我们那几个人呢?”水朵朵转过话题。
千面眼神有意地地往酒肆外扫去,弯唇笑着说:“也许还在巷子外守着。”
“啊,那他们不吃饭的吗?”水朵朵张大着嘴,一设身处地地联想到别人,再联想到自己大吃大喝的日子,就无限同情起肆外那几个守着物资的属下。
“若是轻易就能饿着,若是轻易就要喊天哭地,就不会是他培养出来的人了,更不会是师父处心积虑想要用地人了!”千面冷哼一声,望着坐在他们对面的几位客人,笑意越发变得浓重了。
“主公,何时启程,刚刚有飞鸽传书说,皇宫怕有大事发生?”兰姑问道。
“午后!”千面愣着看了兰姑一眼,随即笑着答道,“倘若不尽快如他们的意,我们说什么也不能快点到达边塞,更不能快点回去了?”
阿妍顿了顿,兰姑不明地望着大笑的千面,水朵朵握着杯子也跟着大笑。
“朵朵,你……乐什么?”阿妍挠了挠头。
“师父呀,疑神疑鬼!”水朵朵作出结论道。
三人看着水朵朵,频频摇头……
也许到现在为止,就只有水朵朵不清楚自己师父千面的能力,就如朵朵阿娘曾经自掘坟墓一般……
但或许这也是朵朵活得最纯粹的方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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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见大齐沐家军
边塞之地,草木衰微。一方斜阳之下,尽是百里长沙。
号角声阵阵,列兵训练雄赳赳,气昂昂。庞大厚重的甲胄来回地在将士身上摩擦,他们个个挥汗如雨,却仍严肃军纪,不曾敛袖一抹。也许正是军令如山,谁都不敢违抗。
瞭望塔之处正直直地站着两名将士,中间有配着腰刀手拿长枪来回移动着两名将士。
而此时营帐之内,沐老将军沐天哲正坐于案几处,和在座的几位军士商榷用兵之策,桌上放着一张大齐山河形势图,一双皱巴干枯的老手一直在山河图中的山脊游动,座下十几双眼睛期待严谨地等待着。
沐老将军身旁四个男子相貌出众,也穿着柳叶青铜甲,规规矩矩地立在身旁。
左侧第一位男子是沐府次子沐天承,年二十九岁,明目之上一弯眉,继承了沐老将军之风,极具成熟稳重气质。左侧第二位立着的是老三沐天烨,一副弱不禁风儒雅风范,武功虽不济,却学富五车,是沐老将军麾下最得力的军师。右侧立着的是老四沐天齐,年刚满二十岁,骨子里透露着一股少年阳刚之气,许是刚刚脱去了孩子的稚嫩。右侧站着浑身不自在地便是老五沐天惹。年十五岁,容颜乖呢,却稚气未脱,爱惹事生非。整日在外拿将军之子的身份命令将士与自己打闹摔跤,是沐家最调皮捣蛋的一个。
营外一将士急匆匆地进入帐中禀报,坐在案几旁的沐老将军捋了捋自己嘴下白色胡须,沉思道:他来做什么?接着扬手站起,亲自前去迎接,十几个副将全体出动,随沐天哲出去。
此时,千面兰姑等人已站在塞外等候。阿妍随在兰姑一侧,唯独水朵朵站在马儿身上,摇摇晃晃地走到马儿颈,又摇摇晃晃地走到马儿身,最后直接滑下马来,仰头摔在沐老将军沐天哲的跟前。
水朵朵一双水灵灵的大眼睛眨呀眨呀,最后直接定在沐天哲的胡须上,又呆呆地瞅了瞅身后十几个抿唇轻笑的几人,接着望着身后一本正经冷眸直瞪的师父千面,这才踉踉跄跄地迅速翻身爬起来藏在阿妍的身后,用袖子捂住眼睛,一会儿睁开瞄了瞄对面的几人。
“千面大人到访,沐老有失远迎!”沐天哲伸手让出一条路,作出有请的姿势。
“沐老将军严重了,一家为国效力,真是我们大齐之福。今次前来,是奉圣上之意,前来探望,特送皇上对老将军的为国效劳的赏赐!”千面拱手作揖,派身后五人将箱子送进军营。再大步走在前面,随沐老将军回了主军营帐。
“不知千面大人不辞辛苦来我边塞,究竟所为何事啊?”沐老将军看座,并未千面斟了一杯热茶。
“皇后娘娘对沐老将军牵肠挂肚,很是想念,日渐消瘦,圣上不忍心,特命千面前来看望。”千面喝了口茶,举止大方地答道。
沐老将军听后,深感欣慰,想起自己的女婿是这做于龙座之人,想来苦苦拼命保江山也没有什么可抱怨的,毕竟是一家人。说着命令下去,收罗好酒好菜。要与千面大人欢畅共饮。
接着沐老将军为几人准备了暂住营帐。
“不知皇后娘娘可好?”沐老将军关心女儿凤凰,又暗自问道。接着又觉得有失礼仪,再次补了一句:“不知圣上龙体是否无恙?”
“圣上和皇后娘娘都很康健,望老将军放心。”千面笑道,递上皇上亲笔家书一封,转给沐老将军。
沐天哲双手接过,郑重过目,喜笑颜开。其实那封家书不过将齐鄢立做太子一事,以及沐大家族升官进爵之事轻描淡写了一番。
千面等人告辞,出主军营帐,携兰姑回去休息。老大沐天承对着沐天哲笑道:“爹,没想到千面大人连夫人孩子都带在身边,别说,真是顾家得很!”
“胡说八道!”沐老将军冷颜呵斥,“千面大人一身潇洒自在,绝不为半分红尘俗事所累。想他身旁女子不过是一女婢而已。那两孩子也许是千面大人仁慈救下的孤女吧!”
“爹怎会如此清楚?难道真如你所说,可天承看来,他们之间的关系并非那么简单,刚刚那女子,我细心观察,一颦一笑都在千面大人的举止之上。”
“当年爹本想将你皇姐赐予千面大人作妻,结果被一口否决。圣上说他从不愿被情爱所困。起初爹还不信,以为是所谓的借口,后来派人打听,才知千真万确,毫无假言。”沐天哲话起当年事,又大笑两声,“这没答应也甚好,不然凤凰又怎能成为皇后,统领后宫,作后宫之主。千面大人出众,被女子仰慕实乃正常,没有什么好奇的?”
“不过,爹。皇姐不是也传家书,说她被圣上冷落嘛,你可知此次千面到边塞来,也许不是所谓的体恤,而是察看,或者监督?”沐天承担忧道,“如若是那样的话,我们岂不是圣上的眼中钉,骨中刺?”
“哎,说起这事,也怪我糊涂。明知圣上不过是想拉拢我们,才勉为其难地娶凤凰,我却一时贪心,这才葬送了凤凰一生。承儿啊,你可知当年的女中诸葛,大齐公主?”沐天哲兀自坐下,看着沐天承道,“当年先皇都说她嫁给了楚国三公子最后为国而死。其实这确是假话。不然圣上当年被围困,为何突然杀出个程咬金?而且那模样竟和与去楚和亲的公主一模一样。虽然大家都传当年二皇子娶了那位名叫月姬的舞姬。可是我看那女子的神目和圣上的关系却不是常人能够看明白的。”
沐天承想了想,也笑着分析道:“所以爹怀疑当年的二皇子,如今的圣上对自己的妹妹用情至深,所以来了个李代桃僵,让百姓,朝中大臣误以为是真公主嫁到了楚邑?”
沐天哲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
“也许承儿分析地不错。当年你皇姐见到那名叫月姬的女子时,感受到的却是不同寻常的气质。按道理来讲,无论如何,一个出身烟花柳巷的女子,竟然领兵打仗毫不逊色,这点不得不让众人怀疑。所以你皇姐当时对那女子是大齐公主的身份毋庸置疑。想来这也是为什么你皇姐至今不受宠的原因!”
沐天哲仰头叹息道:凤凰,爹对不起你呀!接着便渗出晶莹剔透的泪珠来,滴落在大齐山河图上,照得那图上一处山地越来越大,越来越清晰可见。
营帐之外,齐天惹又在逼着将士和他摔跤了。水朵朵耷拉着脑袋,坐在那里苦思冥想。这些人可真奇怪,把人摔来摔去有意思吗?都不怕闪了腰,摔断了骨头?
阿妍坐在一旁,倒是看得很起劲儿。身为大漠儿女,摔跤是他们最喜欢的游戏,输赢便成为他们最大的乐趣。不论男女老少,对摔跤不敢兴趣的,那简直不存在。
在他们大漠里有一句话,摔跤要的是输赢,摔跤要的是乐趣。所以阿妍摔跤的功夫最厉害,只是水朵朵不清楚而已。
“啊啊啊……,天哪,那个将士被摔了五次了,不行,再这么下去,可要摔坏了的,几天可能都不会好的。”水朵朵拼命地喊,拼命地叫,拼命地担忧。可是她再洪亮的声音对于浩淼的边塞来说,真真是百无一用。
无奈,水朵朵蹲下,死死扯着阿妍的衣裳说:“阿妍阿妍,你也帮忙叫一下好不好,那个将士现在已经被摔了十次了,肯定会摔死的,你就大发慈悲嚷一嚷,吼一吼。让他们快停下吧,好不好,好不好?”
阿妍倒不慌不忙,鼓足了劲地拍掌,不屑一顾地扫了一旁的水朵朵,道:“摔了十次就摔了十次呗,反正人也不会摔死。马上就要到最精彩的地方了,你却叫我瞎嚷,别那么扫兴好不好?”看着阿妍忽然哈哈大笑地站起来,手舞足蹈地对着那边的摔跤大赛跳起来,很悠闲地唱起了咿咿呀呀的胡歌。
水朵朵看着阿妍的样子,咒骂道:你这个石头一样硬的坏阿妍,你这个蛇一样狠的坏阿妍,有一天我要像捉小白兔那样把你捆起来,打你屁屁,看你听不听话。
乍听此话,也不过是一个孩子。再看她接下来的举止,更加确定她是一个不折不扣的孩子。
水朵朵一骨碌儿地站起来,挽起裙摆猛奔过去,手拿刚刚从土里拔出来的狗尾巴草,大叫着冲到摔跤场里。
她灰头灰脑的脸蛋,瞪着那首领的眼睛红红地,嘴巴鼓鼓地瞧着摔跤摔得很是痛快地沐天惹,然后用手中的狗尾巴草一指:“你,过去!”然后又用手中的狗尾巴草一指沐天惹:“你,不,许,乱,摔,人!”
周围的众将士先是一愣,随后笑得前俯后仰,都彼此笑着道:“小丫头,哪里来的打哪儿去,别干涉我们玩摔跤,哈哈哈哈……”
水朵朵的脸涨得通红,她跺着脚,拼命地叫着:“你们不许给我笑。不知道他已经被摔了很多次了吗?为什么还莫名其妙地摔别人!”
站在中央的沐天惹笑了,食指一伸:“臭丫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