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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朵朵谦虚道:“姐姐太过严重了,这其中的功夫还是小风帮的忙。如若不是……”小心翼翼地对女婢使了个眼色,续道,“这个神医怎么还能来到这里呢?”
水灵子似笑非笑地转头看过来,水朵朵忙收了视线站定。
“公子,叶夫人就在这里了。”女婢上前两步,掀开纱幔,叶滢穿着得体,又常年昏睡,加之身后这男子又是个大夫,所以这时候并没有避讳那男女之嫌。
水灵子近前两步,蹙眉问道:“夫人昏迷多长时间了?”
女婢作揖,黯然神伤:“快有两年了。”
“两年?”水灵子一拎长袍,豁地坐下,怒道,“你们怎让一个大活人昏睡了两年?”
身后的几个女婢聚拢,水朵朵不可置信地说出几人的疑惑:“大活人?公子怎这么说?”
水灵子捋着袖子道:“具体原因要等我把完夫人的脉才清楚。不过你们的夫人肌肤如雪,唇若红樱,气色很好。怎么看都不像是中毒的……”说着前额凝成一团,静静地望着她的脖颈凸起的地方。
他低声沉思,这夫人莫非是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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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呕心沥血博一笑
“中了什么?”
“迷术。”
水朵朵一众瞠目结舌地望着身侧神色凝重的神医水灵子。迷术?从未听过。正自纳闷,水灵子又嘀咕一声:“奇怪?”
这下水朵朵和女婢沉默了,一脸焦急等待下文的模样。可分明看出水灵子的眸子暗淡,好似深湖里飘来飘去的杂草,模模糊糊地看不真切。屏息以待之时,房门已被拉开,正是司徒叶和林宇风。
“水公子,我夫人病情如何?”
“不太好。”刚进门的司徒叶就按耐不住拱手向水灵子打听叶滢病情。但听得不太好三字,身子已明显僵硬,双脚犹如缚了铁锁铁链,一步一步甚是沉重。眼眸处如同蒙了一层水雾,时不时来回打转,搅得人心绪不宁。面上又如霜打的茄子,了无生气。
“不过?”水灵子忽地一声,打破寂静。司徒叶猛然转身,盯着水灵子,疑道:“不过,不过什么?”
林宇风开口催促道:“你这家伙,别卖关子,快说有何解毒法子?”
水灵子挠了挠头,笑着道:“叶夫人又没中毒,要什么解毒法子?”
身后几人异口同声试问道:“没中毒?”
水朵朵挠了挠头,她说:“怎么可能,叶夫人已经昏睡了这么久,怎么可能没有中毒?”
水灵子嘿嘿两笑,摊手道:“叶夫人真的没中毒,只是被某种东西控制住了。所以迟迟不醒!”末了,走近司徒叶,安慰道,“司徒公子,放轻松放轻松,你的夫人好着呢。”边说边从衣袖里拿出一个有盖的青铜小鼎,小孔慢慢散出一丝一丝的芳香。水灵子指着宝鼎,解释道:“咯,这呀,是我的宝贝,叫做引魂香,专解你夫人迷术的。”
两手抖了抖,掀开盖子,用嘴往叶夫人所睡之地吹了一口香。
结果,叶滢未醒。
水灵子再吹了一口香,叶滢仍未醒。
水灵子继续吹了一口香,叶滢还是没醒。
林宇风等人像被糊弄了一般,责备的眼神齐刷刷地扫过来。水灵子尴尬地抱着宝鼎退了两步,尖着嗓子语无伦次道:“别……别误会,是叶夫人睡得时间太长,被人控制的时间太长。所以醒得……醒得稍慢了些!”
林宇风抱臂道:“你这家伙,能不能正常点。好好看病,出了差错,你神医的威名就没咯。”看来这个办法很对水灵子的口。不多时,便见得水灵子怒发冲冠,从袖中掏出数十瓶灵药,一瓶一瓶地试药。良久,突兀地笑了声:“司徒公子,原来问题出在这儿。”
司徒叶大步走到床沿,顺着水灵子的手往下看。叶滢凸起的脖颈像注入了一个珠子。司徒叶的双瞳,紧紧地瞪着,食指轻轻扬起,惊讶道:“公子,我夫人怎会如此?”
水灵子侧身耐心解释,“夫人脖颈红肿,看来早就中了迷术。可要迷术管用,还得外力借助。而那外力,便是那拿来封喉的东西。”
司徒叶有点错愕,好像这是什么珍禽异兽,听出来都有点骇人听闻。
“好像只有宫廷里才有这种残忍的招数。”水灵子抵着腮似在沉思,接着又转过头来,凝视着司徒叶:“你,你不清楚?”
“宫廷?”司徒叶也嘀咕一声,脸上如同水灵子一样沉重。林宇风听到宫廷二字脸上也一派沉重。
“司徒兄,看来他是有意冲着你来的,有意引你上钩。”只见得林宇风把上司徒叶的肩,语重心长地说道。
“今夜我将夫人催醒,你找个时候快点走罢!”水灵子不由自主地也走近两人,一手把上司徒叶的另一条手臂。
“好,今夜我便启程。”司徒叶点头答应,复又垂眸惆怅,视线上仰,盯着林宇风良久:“我说过要帮你查出真相,如今什么都没做,就要离开。实在是……”
“说什么胡话,如今先保得夫人要紧。她被人控制那么久,本就不宜赶路。你自己要适时考虑考虑行程!”水灵子打破僵局关切道,“估计叶夫人也快醒过来了。”
可司徒叶似乎太过内疚,望着林宇风的眼睛,半晌,好像在等他开口。
“啊哈,怎么,这么舍不得我,要不把你这司徒府里的宝贝送给我!”林宇风又是平日轻佻的眼神,忽又背身瞧了水朵朵一眼,油腔滑调地说:“或者你把你府里貌美的女婢赏给我做媳妇儿?”左眼一挤,看着司徒叶。
司徒叶苦笑,摇了摇头:“风弟,你还是跟以前一样,没个正形。”眼睛扫了扫身后紧抿着红唇,脸上薄怒倾覆的水朵朵,打趣道,“说实话,为了风弟日后不被打死,作为兄弟的我还是奉劝你一句,不要打我府里女婢的主意为好吧!”随之凑近林宇风,悄悄地说了几句话。
这看得身后的水朵朵糊里糊涂的。先时的对话已算糊涂,后来的对话更加糊涂,糊涂着糊涂着最终只得爆发。
水灵子,林宇风和水朵朵三人走出房门,站在院内赏雪景。
“适才你们几人说得是什么意思?叶夫人她究竟有没有中毒?有救么?为什么司徒公子又要走?到底出了什么事?”水朵朵不解,一连提了三个问题。
林宇风蹙眉,反笑道:“朵朵,你想我们回答哪一个?”
水朵朵自知问得太多,不好意思地笑了笑:“拣你们最能回答的,或者最能让我明白的?”
水灵子无奈,不说话了。
而一旁的林宇风却格格地笑起来,说道:“朵朵你最想知道哪个?”
水灵子低头作无奈状。
如此对话能做得一丝不苟地只能证明这两人的脑袋烧糊涂了,而两人的脑袋烧得糊涂还乐在其中的只能证明这两人正处在爱慕期,两人处在这样特殊的时期中,自然说什么都不会讨厌对方了。
“那就说一说叶夫人的情况?”水朵朵食指抵着下颚想了想,“她到底是怎么?”
“这很简单,朵朵。叶夫人没有中毒,她只是被人用迷术控制住了。”“啊,怎么可能?每天躺在床上不吃饭,还不得饿死?”水朵朵张大嘴巴,很难相信。
林宇风指了指脑袋:“我们不是宫里人,有些东西很难用常人的思维去理解。也许……也许那是什么厉害的巫术。控制期间看似昏睡其实也没昏睡呢!”水朵朵摇头,越发疑惑。
林宇风耸肩,嘿嘿两笑:“这个问题还是……”一手搭着朵朵的肩,“不要想太多!”
水朵朵自惭形秽,迅速垂头。不到片刻又问,“那叶夫人怎么会中迷术的呢?”林宇风怔住,视线拉远:“太子想要拉拢他,就必须得想个法子。可这个法子又不能太过明显。所以这么多年来,别人都道叶夫人是试药中毒!”犹豫了会儿,“朵朵,你说这么做是不是很残忍?”
水朵朵认可地点了点头,道:“幸好这太子还没有狼心狗肺,否则叶夫人肯定被害死了。那司徒公子肯定很伤心。”
情不自禁地感慨让林宇风怔了一瞬,他目光炯炯,看着水朵朵,许久,低声问了句:“朵朵,如果是我呢?”
“什么?”水朵朵没有听清。“如果中迷术的是我,朵朵你……你会伤心吗?”没来由的情愫升腾在院落,冷风呼呼掠过周遭,仿佛时间静止。
他一派认真地走近她,似乎很想得到一个真实的回答。
水朵朵痴了一阵儿,口齿不清:“不……不会。”还没来得及说完,却恍然看见站在面前的林宇风神色凄楚,嘴角牵起一抹苦笑,随即垂下了视线。
水朵朵也感到一瞬的失意,出口解释道:“不……不会开心啊,小风要是中了迷术,朵朵肯定是第一个不开心的!”平生大概第一次这般莽撞,水朵朵觉得,自己出口的话实在是太奇怪了,怎么感觉,都像是不堪入耳的情话。于是呶了呶嘴,绽出一个犹如天山雪莲娇俏艳丽的笑来。
而不远站着的林宇风却也回赠一笑,两眼眯缝着,就像夜色光晕里闯出的小月牙儿,亮亮地,可以望见它柔和的白影。可是这样的幸福的情景,总有主角失神。譬如这水朵朵,看着身旁的人,又想起远在齐国的千面。顿时觉得自己真是不像话。
可这不像话又能如何呢?那身黑色锦袍的人,那张冷酷疏离的面孔,那块翡翠光影的扳指,以及鬼魅深沉的笑容,时时敲着水朵朵的心。她也许真的长大了。要不,心里对师父的想念怎么与众不同了呢?
“喂,两位,不要忽视后面的我。”水灵子摇晃着脑袋,“好了,你们继续。我进屋看看叶夫人醒过来没有?”
接着四目相对,两人继续刚才的对话。“太子会对司徒公子不利么?”水朵朵试问道,“现下司徒公子已经和你恢复了朋友关系。太子若知道,会不会……”林宇风摊掌接着飘落在地的雪花,双唇一动:“宫廷贵族做事的原则就是宁肯错杀一百,也不放弃一个。何况这人还是个太子。”
“公孙老将军是不是和你有关系?”
“朵朵,你……你怎么知道?”水朵朵揣测试问间,已见得林宇风紧闭双唇。风雪激扬,薄唇上蒙上一层白霜,尽是无限的混沌苍茫。他轻轻抬头,四周院落静寂寥落,好似一望无际的旷野。他眼中的神彩消退,由朗朗白昼转入森森黑夜,清冷的血光笼罩在巍峨森严的楚地城中那座被人淡忘的公孙旧府。
他所有的家人顷刻间被送监狱,在暗无天日的境地中,死伤无数。偶有熬过气的从炼狱中爬出来,却一路送到了断头台。他们声嘶力竭,冲台下无数看客叫嚷。
那时两个小孩的小手,紧紧地拽在一起,目睹了那血腥的一切。
那是公孙老将军的冤,那是他们公孙一家的恨,那也是林宇风背负一生的大仇。他忘不了过去,因为他发了誓。
也许就是为了复仇才活到现在。
“他是我的爷爷,公孙一族是我的亲人。”立在风雪中,他这般孤苦地回答,这般信任地对一个女子说出秘密。
水朵朵霎那间,觉得有一股暖流从胸口缓缓涌出,这个东西就是信任。
多久不曾想到信任这个词了,从师父千面抓了阿妍,从阿妍误伤了师父千面,从兰姑对阿妍痛下杀手,从兰姑对她恶语相向。往昔再坚定的信念,往昔再幸福的岁月,如同隆冬里的一汪池水,突然间冰冻三尺,再也听不见湖水的哗哗声。
水朵朵沉默了,她想,这样的深仇大恨,要怎样坚强的心才可以承载下呢。她没有亲生体验,但她可以感觉得到。
正自沉默间,水灵子已站在房外呼叫。
原来,叶滢醒了。沉睡了几年的植物人轻而易举就醒了。
醒来的一瞬,她只觉得肚子空空。司徒公子担心她的身体,已经吩咐下去,让厨娘做膳。
“相公,我睡了多久?”叶滢伸手欲起,却觉肢体麻木,动弹不得。
司徒公子拂过她额前的鬓发,难得的开怀:“只睡了一小会儿,要是觉得困,就再睡一会儿。晚膳我叫你!”
叶滢攒出一个微笑看着司徒叶,却被窗外飘扬而进得雪花弄得哭笑不得,她娇嗔苦笑:“都睡这么久了,相公却还逗我。要是我……我醒不来了呢?”
水朵朵知道叶夫人哭是因为感动,更是因为司徒叶,她的相公对他们的爱至死不渝。
“醒不来,怎会醒不来呢?你看看自己。不是怕我生气,自己醒来了么?”司徒叶伸手揽住她,双手相扣,尽是情话的泥喃。
这时身后的一众早已心领神会地退出了房门。
这是属于他们的时间,他们失去太多的时间了。
“小子,谢谢你了。”林宇风捏拳甩在水灵子的胸膛上。水灵子吃痛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