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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徒叶对上妻子的娇羞模样,低声道:“要不哪日有空,你把我从头到脚好好治一下,这样为夫就能健康了。也能……赔给夫人了。”
叶滢嘟嘴小声骂了一句:“油腔滑调!”
司徒叶俯身笑道:“为夫这般油腔滑调,夫人不还是喜欢?”
原以为叶滢会迅速扭转视线,哪知她竟伸指触上司徒叶的胸膛:“是,滢儿的确很欢喜。不过既然你人是我的,那身子也要保护好,要是病了,我便会找你的。”拢袖收指,回到正题,“适才听子服说,太子来过?究竟……是要做什么?”
“没什么,只是想让我帮他做一件事?”
“何事?”
司徒叶嘴唇一抿,笑着开口道:“他困不住我,自然要求不了我做其他的事!”
叶滢凝眉,未能明白。
司徒叶却转了话题,迈步走近离案几不远的角落,扭动了花瓶。暗门启动,一个小匣子赫然落入眼帘,司徒叶将它取了出来,拖着放到叶滢手心,叮嘱道:“夫人,这里都是些极其重要的密信。你今夜代为夫出城交到烟火居林宇风林公子的手上,千万不能落到别人手中,否则后果不堪设想。”
叶滢见司徒叶一本正经,了解到事情的重要性,于是点了点头,顺手交给了身后立着的女婢。
“相公,既是如此重要,那滢儿收拾一番现在便去。”
“滢儿,这冬雪季节一过,立春到时,风景会比以前看到的更好!”司徒叶唤住她。
叶滢蓦然回首,低头一笑,回复道:“是啊,风雪季节一过。滢儿就和相公一起赏景!”
司徒叶双目紧闭,一阵凄楚。
对不起,以后的美景,为夫终究无法陪你看下去了!
回到案几坐下,一滴泪啪一声落到铺就的宣纸上,顿时墨迹层层化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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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难临头卿未知
回至烟火居,林宇风经常昼夜伏出,和墨离子鹰两个属下辗转在外。水朵朵几次想要摸根摸底,却音讯杳然。
时至三更,林宇风终于踏入了房间,他似喝了很多酒,眉目间俱是萧瑟之意,忧伤莫名。水朵朵投以不明其意的目光,却见林宇风风摆了摆手,踉跄坐在地上,格外狼狈。
水朵朵忙蹲俯下身,将他身披的披风拉拢了些。手触脖颈时,竟是冰凉刺骨。她伸出手,将屋中炭火拿近了些,放在了林宇风的身旁。
不到片刻,墨离和子鹰急急赶到了房中,神情伤感,望着坐落在地的主子,又望着主子身前的女子,终是敛眉退出房外。
“墨离!”刚至门口,水朵朵唤住他。随之瞅了一眼地上失魂落魄的林宇风,起身出去。
朗朗雪色,黑夜寂寂。
“你们的主子出了什么事?”墨离和子鹰互望两眼,没能开口。
水朵朵厉声再道:“到底出了什么事?”一字一句甚有怒意。
子鹰上前,墨离拽着他。
“子鹰,你来说!”水朵朵拢着衣袖,问上前一步的子鹰。子鹰看了看拉住他的墨离,抿了抿唇,回过头来。
“庄主他……他得知了一些消息。”
“什么消息?”
子鹰顿住,水朵朵再次逼问。
“到底什么消息把他吓成了这样?”
“楚太子集兵包围了司徒府。”
“什么?”水朵朵也跌坐在地,良久,她问,“什么时候,司徒公子和叶夫人怎样?”子鹰正要回话,楼下小二传来消息,据说有位年轻貌美的少妇传话要见林庄主。
水朵朵站起来,和身前两个属下面面相觑,继而抬腿下了楼。
酒楼中央,一身紫薇花裙的司徒夫人叶滢端正站定,身后随行的是打过两次照面的年长女婢。见着水朵朵,她微微一笑。
也许司徒府被人包围一事,她并不知情。水朵朵这样想着,却见叶滢走了前,拢袖的右手缓缓伸出,大拇指和食指轻轻钳住一封书信递到水朵朵的手里。
她说:“水姑娘,烦请你将我相公的亲笔书信带给林公子。”随后又转身唤过那年长女婢,将手中用黑色丝绸包住的木匣取出,一并交到了水朵朵手中。
“叶夫人,这是?”水朵朵惊疑。
叶滢笑了笑:“水姑娘,里间东西我也不知,不过我相公说林公子一看便能知晓。”说着欠身对水朵朵道,“水姑娘,东西带到,我这就告辞了?”
水朵朵大惊,“叶夫人,等等。”叶滢耀目生花,回头怔住。水朵朵欲言又止,也欠身作了一揖,表示答谢。
大门豁地打开,风雪呼呼由外往里灌。
“等一下,叶夫人!”回头望去,楼上站着一个人,那人明明虚弱无力,却背身立起,宛若有某种力量将他挺起来。
水朵朵呆怔地看着他,她责怪他:“你不好好在房里呆着,出来做什么?”
林宇风摇摇手,示意他没事。径直从楼上走下,他问:“叶夫人,是司徒兄让你来的么?”
水朵朵随即走去,将手中木匣递给她,“给,是司徒公子交代叶夫人带来的。”他双手接过,脸色深不可测地一笑,随即抚摸着木匣,厉声道:“墨离,子鹰!”
“属下在!”两人单脚跪地,拱手回道。
“送叶夫人上楼!”叶滢满脸疑惑,刚往大门退,却被持剑的墨离和子鹰阻隔。
“林公子,扣留我于此是什么意思?我相公唤我来此,你怎这般对待?”说着就拉着女婢往外走去,可门口纵横交错的两把雪白的长剑坚不可摧,生生将叶滢挡在烟火居内。
“你……”叶滢已经愤怒不言了,被墨离和子鹰逼上二楼时,水朵朵仿佛感到那女子的灼热的目光狠狠地扫过来,扎在她身旁的男子,林宇风的身上。
没有哪种眼神能够形容叶滢的无辜。水朵朵想,那一定是在咒骂。
可是,并非林宇风的无情,水朵朵明白,他是为了自己的朋友,救下朋友一生最珍惜的人,这个人就是司徒叶的妻。
可惜,叶滢不知。
叶滢的视线从旁而过的时候,林宇风已经支撑不住,身子如同翱翔蓝天突然折翅的小鸟迅速往下坠。
水朵朵伸手揽住他,抽噎道:“小风,你真是够傻的。如此费尽心思救叶滢,能起什么作用呢?如果……如果司徒公子死了,她……还怎么活下去?”
残白的脸挂着一丝若有若无的坚定,刺鼻的酒气萦绕周身,他笑着握上水朵朵的手:“朵朵,我……我答应了他,答应过帮他救下叶……叶夫人。”说完,眼睛合上,再也没能说一句话。水朵朵伸手拨弄他,却发现盈盈血渍染满手心。她不可置信东瞧西瞧,才发现他胸前有一条很长的伤口。
她迅速将他扶回了房间,叮嘱子鹰出去抓药,而墨离则留下来回话。水朵朵想,喝酒只是林宇风掩饰受伤的幌子。
“我问你,你们庄主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庄主只是不小心喝……喝多了。”墨离垂首,仍旧敷衍。
“好,好,你可真是他的好手下,喝酒?哼,你们怎么不使个更高明的计策?”水朵朵怒视他,犹如黑夜破空而来的长箭,喝地墨离全身发颤。
从来也没想过,一向可爱无邪的水姑娘会有这般令人心惊的口气和神色。他只得和盘托出:“水姑娘,庄主他……他被人给刺伤了。”
他咽了咽口水,发现额角都是虚汗。水朵朵恍若未闻,又出口问道:“谁出手伤得他?”
“楚……楚太子?”抬眸见着水朵朵忧形于色,不得不继续说出实情:“城中传来消息,司徒府被楚太子包围,下午便……便让人拆了家,而且……还被火烧得一干二净。庄主心急如焚,自己冒着危险进城,结果司徒公子没能救出,反遭了敌人暗算!”
水朵朵大惊,失神地扶着椅子坐下,低声道:“那他受伤一事为什么不告诉我?”
墨离听着,嘀咕道:“庄主他……他说自己的伤并不大碍,怕水姑娘你……知道替他担心。后来庄主他又觉得是自作多情,想来水姑娘和他无半点关系,怎可能担忧?”深深吸了一口气,接着道,“庄主差我们打探司徒叶的情况,结果得知司徒府被烧,司徒公子也被抄家入狱。所以……”
水朵朵扬手,清脆声音打断他:“你先下去!”走至门口,墨离敛眉道:“水姑娘,叶夫人在房里生气砸东西,要不要?”
水朵朵出声:“不,不用了,下去吧!”墨离转身闭门。却听见水朵朵开口道:“我……我去看看她!”
下到二楼,刚步二楼走廊,瓶瓶罐罐碎响由远及近,终于,水朵朵在最震耳欲聋的房间止步,一个白瓷花瓶从窗户飞出,在身后墨离措手不及的情况下碎裂于地,飞溅起的花瓶碎片割伤了水朵朵的眉心,那么猩红的一点,犹如端出的妆容,然后有点点血水从鼻梁滑过。
墨离吓坏了,愕然道:“水姑娘!”
水朵朵毫不畏惧,默默看了一眼身后的墨离,就推门而入。
屋中一片狼藉,叶滢是医者,当然今夜不是,望着水朵朵泛出血渍的眉心,握着檀木桌上的酒杯的手有一丝轻微的颤动。
年长的女婢护主心切,伸手便将叶滢拉在了身后,她咬着唇角,发抖地说:“叶……叶姑娘,你与我们司徒有什么怨,只管往我身上出,不要难为我家夫人!”
水朵朵只觉得好笑,原来面前的两人什么也不知道,也许就在她们启程出府时,大火已经在司徒府上空如火龙蔓延。
叶滢的眉梢十分怪异,她狰狞的面孔犹如鬼魅。抠住桌上酒杯的十指发出近乎折断指甲的脆响。
她一如既往的刚强。
“叶夫人,你怕死么?”水朵朵饱满红润的脸颊有点泛白,可眼神没有一点平日里的稚气。她很清晰地望着叶滢铁青的脸。
“如果你不怕死,我现在就放你出去;如果你怕死,那就给我闭嘴,好好呆在房里!”
墨离有点恍惚,大概没想到会有这么直截了当却戳人心胸的重话。
叶滢站了出来,身上环珮叮泠作响。她拂着桌沿,颤声问着水朵朵:“水姑娘,是……不是……我相公出了什么事?”
墨离忙要上前遮掩,水朵朵却字字冷冰:“是,司徒公子,你的相公也许活不过明天!”
叶滢跌坐于地。墨离劝慰道:“叶夫人,司徒公子一心救你,你可不能弃他的心意不顾!”
水朵朵斥责墨离退下,她似乎并不赞同墨离的做法。房门轰隆关闭,房里只剩三人。叶滢泪花盈颊,水朵朵仍是冷言相激。
“叶夫人,路在你自己的手里握着,由你自己作出选择!”拢袖坐下,为林宇风开脱,“小风没有什么意思,我们与你们司徒家也没有什么仇恨,他这般对你,也不过是受司徒公子之托。他不给你选择,我水朵朵给你选择!”
叶滢端着梨花带雨的面容,声嘶力竭地问:“我相公在哪里,他在哪里?”
水朵朵捋着袖子,声音沉沉:“叶夫人,司徒公子已被太子所抓,具体情况我也不知。只是他交代小风要护你周全。司徒公子是他的朋友,你应该知道他这么做的理由!”
叶滢冷笑:“既然如此,你如何放得我出去?我知道,这注定没有选择。”
水朵朵站起,兀自笑了笑:“叶夫人,你不知道么,什么样的选择都是把握在自己手里!愿不愿意出去是你的事,能不能放你出去却是我的事!既然是两件事,那你只须做好自己的事就可以了。”
叶滢神色一定,用力撑着双手起身。她说,她怕死,但更怕不能和自己的相公一起死。
那个风雪夜里,水朵朵没有阻止她。即便知道她进城的结果终究是一死。
墨离忠心耿耿,自是挺剑阻拦,哪知水朵朵将剑没了自己的身体,以此绝了他犹豫不决的心思。
他耳边嗡嗡作鸣。他听见水朵朵说,如果你去阻拦叶夫人,我一定让你庄主后悔。
也许正是心中那无法抹灭的主仆情宜,墨离终究站在门口,徘徊不定。那剑扎在水朵朵的右肩,伤口很深,仿佛是早已做好准备,就等叶夫人心生逃念,奔赴王城。
墨离不解,疑惑地瞪着她:“水姑娘,你为何盼着叶夫人死,你这般相阻,可想过昏迷在床的庄主?”
“哦,你以为我是在陷你们庄主不义?”水朵朵抽剑转身,冷冷问道。
墨离用手挡住她:“难道不是吗?”
她拨开挡住去路的手,脸上一丝狠色。犹如悬崖峭壁迎空而开却不可亵玩的荆棘之花,傲丽绽开,惊艳绝伦。
这是一个墨离并不认识的水朵朵。她的话如洪钟乱鸣。
“没有人比我更清楚司徒叶想要什么,也没有人比我更了解叶滢的抉择,更没有人比我清楚你们庄主会做出怎样的决定!墨离,我阻了你,待你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