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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杀。”史飘零忽然微笑了一下,她本就容貌动人,这一笑,更是有若春花初绽,但是那唇角勾出的一丝森冷微笑,却让海棠不由自主的浑身发寒:“我先到了京城,不久,沉冰也追去了,我发现他去找杜笑儿的时候,他正要离开,而就在他离开之后,我亲眼看着杜笑儿一步一步走入湖中,直至没顶。我本想救她,但是又想她多受一点教训,便晚了一步,没想到救上来的时候,她已经断气了。然后第二天她居然又醒过来——就是你对吧?我当时没有其他办法,只好利用我星卫的门路,安排了入宫,于是,遇到了你。”那是一个深冬的夜晚吧?十六岁的少女在见到了那个美丽一如妖精的少年之后,慢慢步入冰冷的水中,结束了自己的生命。那需要怎样的灾难才能让她这样绝望?
海棠忽然觉得心脏的位置开始难过,她弯下身子,按住自己的胸口,觉得连呼吸都开始疼痛。
“你为她难过吗?”史飘零轻轻的问,非常不可思议的眼神,仿佛在看怪物,“值得吗?你并不认识她。”海棠没说话,只是看着她,同样轻轻的说,“除了平王,这世上对你而言是不是没有任何重要的东西?”“对,除他之外,世界上一切都可摧毁放弃。”答完,反问,“不对吗?”
海棠摇头,“你自己的想法,除了你自己,还有谁能说它是对是错?”
史飘零用奇妙的眼神看她,海棠坦然回看,那个清雅美丽的女人不禁唇角一弯,“……如果不是你顶着这具身体的话,我说不定会喜欢你。”“……值得吗?”
“为平王?”的
海棠默默点头,看了她一眼,然后在她回答之前,问了另外一个话题,“……你爱平王殿下吗?”
史飘零用很奇妙的眼神看她,沉默了一下,然后摇了摇头,“不,我不爱他。”
海棠看得出来,她没有说谎。于是她也只好对这个答案沉默。
史飘零没有解释自己的话的意思,她回答海棠上一个问题:“对我而言,平王殿下的愿望即是我的,除此之外,我没有任何其他意愿。所以,你放心,只要你好好扮演杜笑儿,不要让他伤心,我也会一直保护你,自然不会看着你死。”有那么一瞬,海棠忽然觉得悲凉。她看着她,吸气,“……那你希望我怎么做?怎么扮演才能让你满意?”史飘零盯了她一会儿,轻轻的说:“在殿下眼中,杜笑儿善良温柔,从未被污染,纯洁如同一只小小的,在他掌心收起脆弱羽翼的小鸽子。”她伸手,拨好海棠耳边乱发,“……我觉得,这样的一个角色,你会扮演得很好的。然后,幸福吧。向他展示你如何幸福,这样,就好了……因为,对平王殿下而言,他以男人的身份所能获得的最大的幸福,就是‘你’的幸福,‘杜笑儿’,那不是大越平王,而是一个叫萧逐的男人,此生唯一的心愿。”说完,她礼貌的以四品美人晋见三品婕妤之礼,向海棠行了宫礼之后,退出,只留下海棠一个人呆呆坐在床上看屋顶。
海棠脑子里彻底乱成了一团麻。
好吧,穿越小说里基本上没有那个女主有她这么倒霉吧?穿越过去之后被识破的段子也不是没看过,但是人家上面有人罩啊,自己这种情况到底该怎么处理啊!扮演杜笑儿?还扮演纯洁如同小鸽子一样的杜笑儿?
靠,要她演掉到悬崖底下的小龙女么?不知道她偶像是梅超风吗?这笑话真是冷到没边了好不好……海棠蹲在床边囧的时候,船已到了码头,慢慢停下,补充给养,有人敲门来送早餐,海棠去开了门,托着盘子进来的赫然是花竹意。青年把食物放到桌子上,走到她面前,伸手摸摸她的额头,然后把手背贴上自己的额头,“……没发烧啊。怎么脸色这样差……”海棠是在被他碰了之后才发觉他干了什么的,她眨眨眼,奇妙的不觉得被冒犯了,只觉得花竹意这样做来再自然不过,丝毫不突兀。花竹意端上来的早餐是蘑菇粥,海棠看了一眼粥里白白胖胖的蘑菇——呃,该不会是他昨晚上刨出来的吧?花竹意没有立刻离开,他笑眯眯的坐到她对面,朝她努努嘴,“吃吧,我看着你吃完。”
海棠刨饭,花竹意托着下巴看她,看了片刻,忽然开口,“你有心事。”
海棠本来就心虚,听了这句,惊了一下,花竹意干脆把自己铺在桌子上,侧着脑袋,努力窥视她垂下的脸上的表情,“想说的话就说,不想说就算了。”海棠搅动着碗里的粥,犹豫的看看花竹意,他此刻看来,脸孔上有了些少年的味道,披散的长发顺着脸颊滑落,为他笼上了一层柔和而让人安心的影子。“花公子……”
“叫我竹意就好了,要不小花小竹阿意随便你叫,名字起出来就是为了让人叫的啊。”花竹意打断她,海棠看看他,唇角弯了一下,小声唤了声阿意,花竹意回了她一个鼓励的笑容,“想说就说,不想说就不说、”青年慢慢的说,微笑,“我不会逼你的,笑儿。”非常温柔的声音和温柔的语言,有如温暖的风慢慢渗入身体,海棠看了他一下,笑了起来,点点头,大口大口开始吃饭。“决定不说了?”花竹意笑眯眯的托起下颌,海棠点头,大口消灭早餐。
人是铁饭是钢,就算是烦恼也一定要把饭吃饱,不然也没力气悲春伤秋。
自己的事情就要自己解决,有向别人抱怨的时间不如多想想怎么解决问题还比较有用一些。
刨完,她拍拍肚皮,对花竹意笑出了一个大大的笑容,“阿意,谢谢你。”
花竹意似乎没想到她能这么快就振作起来,有点惊讶的看着她笑,忽然伸出手,轻轻一点她额头,“笑儿,现在已经快要离开长昭了,我最后问你一次:笑儿,你要不要和我走?”海棠定定的看了他一会儿,没抽回手,只是看着他,然后问了一句,“阿意,我一直想问,你到底看中我哪里?”花竹意定定看她,半晌,微笑,“一开始,我认为你很聪明,学识渊博,我觉得你把你聪明的头脑用在后宫的倾轧里,实在是太浪费了。我觉得如果你和我在一起,会对我有很大的帮助。笑儿,我是阿忽雪公主的表弟,虽然现在看起来还不是很称头,但是我以后一定会参与进一国的政治之中,所以我的伴侣就不能仅仅是美貌或是出身等等可以衡量的,我不要装点我的门面的美丽花草,我需要可以支持我,我也可以支持她,一路走下去的伴侣。她不需要我保护,我也不需要她保护,我只想和聪慧,可以理解我的伴侣扶持过完这一生——那,非常现实的理由吧?听起来一点都不美丽对不对?但是我当时的确是这么想的,我认为,笑儿你足以担当起这个角色。”说完,他依然握着海棠的手,淡灰色的清澈眼睛平和的看着她,“现在呢,笑儿,抛开我的求婚不论,我觉得你值得更自由的生活。真的。甚至于长昭都可能给不了你这么多自由,如果你真的和我离开,我们就去塑月吧,塑月女子也可以做官出仕,那里会更适合你的。”说完,他微笑,握着海棠双手的长昭少年贵族一瞬间居然有了一种无法逼视的矜贵优雅,他牵起海棠双手,淡色的嘴唇印在了她的指尖,他的声音淡定平和,震动着海棠的耳膜:“笑儿,我是真的这么想。”这话真TM 的动听!
听到花竹意这番话,海棠就在心里默默仰泪:这就是所谓璞玉啊!多么优秀的一只潜力股啊,日后绝对有涨停板的空间,可惜自己当初投资不当,已经被套牢了说……看人要看心灵,这孩子长得虽然没有萧羌那一家子漂亮,但至少也算得个清秀好青年么……
诶呀诶呀,自己现在是该说终遇良人呢还是从衣服上拆下个扣子伪装成明珠泪汪汪的捧过去呢……
在心里纠结了半天,海棠最后挠挠头,对花竹意露出一个笑容:“多谢。”
“你决定选择好了?”
海棠摇摇头,“没有。我只是觉得应该感谢你。”她笑笑,“真的,阿意。”
这个青年大概不知道吧?刚才他的那一番话,真的安慰了她。
花竹意依然保持着半跪的姿态,他忽然叹了口气,“……看起来,没机会了。”
“啊?”
“我是说,你其实已经选好了吧?”
海棠愣了一下,看着向她可爱的眨眨眼的花竹意。
青年干脆把把手撑在她膝盖上,托着下颌看她,“我觉得,你已经做好了选择,结果就是,不跟我走。”海棠忽然笑了笑,“你怎么知道的?”是的,她刚才已经做好了决定,以后怎样先丢到一边,她现在要完成的首要任务,就是要探究“杜笑儿”这个身份下的秘密。她要做的事情很多,比如后宫里那个神秘的海氏、杜笑儿,不把这些事情解决之前,顶着杜笑儿这个身体,她基本上是后半辈子甭想安生了。“猜出来的。”花竹意笑得没心没肺。
“对不起。”她诚心诚意的道歉,花竹意却摆了摆手。
“没关系,没关系,笑儿啊,我刚才也做了个决定呢?“
“啊?”海棠要问,花竹意却神秘的竖起了一只手指,横在了自己的嘴唇前,做了个保密的姿态,“一会儿你就会知道了,至于现在呢……”他笑得像是阳光下自由疯长的狗尾巴草一样草根而朴实,“笑儿,我有没有和你说过,你有一双如此美丽清澈的眼睛,像是草原上初生的小羊一样漆黑。”海棠同学对这句疑似调情的话,第一反应是:这这这这绝对是第一等花花公子的台词啊!第二反应是:从鸽子到小羊,老娘到底哪里长得不像人了!口胡!
第二十五章 只有你不骗我(上)
花竹意的决定在两个时辰之后,也就是正午时分,在国境线上,大越和长昭交接完毕,萧羌上了大越的船,赵亭决定回航的时候,摊在了大家的面前。他的决定让这场本来很是愁云惨雾的航行平白多了几分搞笑,就连海棠都不得不承认,单就没心没肺这一点上,花竹意实在比她强多了啊。赵亭把花竹意拎上船来纯粹就是为了不让萧羌好过,随便给他封了个名头,让他能上船,大家也继续看笑话而已。哪知在他命人去唤花竹意下船的时候。这兄弟面带微笑,退后三步,抱着桅杆就绝不松手了,脑袋摇得跟拨浪鼓似的,“不要不要,我要和笑儿去大越。”男大不中留!你还真当大越和长昭似的,皇宫敞着门,牵着羊都能进啊?泡人家皇帝的小老婆你到底要不要你那条命了?!好歹是阿忽雪公主的亲戚,出了事要怎么交代?于是,这回踮脚看笑话的换成大越众人了……
最后出来打圆场的是萧羌,脸色惨白的男人笑了笑,说他既然想去就跟去吧,反正也确实需要人盯着盟约行进,他好歹一个皇帝,不会和小孩子一般计较的。赵亭听了只觉得句句是刺,偏偏两人中间一个花竹意猴子一样死抱桅杆不松手,大有你过来我就跳江的架势。赵亭太阳穴生生的跳着疼。
他本来就不是什么性子温和的人,恼起来叶翩然在面前也照样横着抽飞,说了几句,看花竹意吃了秤砣般铁了心,索性一甩袖子走人,您爱谁谁去吧!于是,花竹意就留在了萧羌在的船上。
赵亭离船而去,上了陆地上早侯着的行辕,却在即将启程的时候命侍从掀开帘子,向外看去,只看到大越萧羌坐舰船尾站着一抹纤细身影,背着阳光,五官在一片金灿灿的光里模糊不清,只有一把几乎垂到地面未束的长发和一袭青衫烈烈,在空中飘荡。那是与他的亡妻生得一摸一样的他的女儿,现在叫史飘零的赵零。
就这么一瞬,赵亭觉得心里痛不可当,几乎喘不过气来。
他似乎对自己说,又对别人说,极含糊的自言自语:“怪得了谁呢……我没有养育过她一天……她自然不会把我当父亲看……”低低喘了一声,他从怀里摸索出一个小瓶,交给侍从,让他送去给史飘零。
当年他一共炼制出二瓶“大司命”,五瓶“少司命”现在身上这瓶“少司命”也是他身上最后一瓶了。虽然效力不如“大司命”,但总归聊胜于无。即便她不承认自己是他的女儿,欠了她这许多年,做父亲的,总是要还的。
赵亭给史飘零的这瓶药,在当天晚上,被交到了海棠的手里,史飘零只告诉她一句话,“少司命,可缓解你身上的毒素,收好。”说完,史飘零要走,却被海棠一把抓住袖子,仿佛在这一瞬间洞悉了一切,海棠急急问道:“在我刚搬到后凉殿的时候,在我的喝的药里下东西的是不是你?”史飘零坦然回看她,“是我没错。我当时打你一掌,也是判断你不愿被召幸,才击伤你,让你看起来身弱不能承恩,至于当时给你喝的东西,我下的是可以让你看起来日渐虚弱,但是却可以逐步抗毒的药。”听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