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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觉得好难……”俞蔷拉着姐姐的手,重重地叹口气。“我一定是捡来的孩子,不然为什么我的能力跟你差这么多,妈一定很后悔当年把我抱回来。”
“你哟,老是胡思乱想。”俞筝笑着点点妹妹的额头。“知道了,我去帮你谈,别再叹气了,常叹气会嫁不出去的。”
“真的?”俞蔷期待地望着姐姐。
“我什么时候骗过你?”她就是这样的个性,什么都往自己身上揽,累死自己也不吭一声。
“我就知道你最疼我了。”俞蔷踮起脚尖,用力地抱住俞筝。
俞蔷不仅个性不像俞家人,就连身高也远远比不上俞筝。
“少灌迷汤,我赶着出门,晚上回家我们再聊。”
“要去约会厚?”
“才、才不是。”俞筝被妹妹促狭的眼看得结巴起来。
虽然不是约会,但想到要见谷正牧总教她心头一窒。
都是李浩念他们,老是瞎起哄要把他们送作堆,没见到谷正牧一脸敬谢不敏,就差没落荒而逃,害她尴尬死了,在他面前也愈来愈别扭,愈来愈不自在。
“嘿嘿……”俞蔷掩嘴偷笑,原来姐姐也有语塞的时候,肯定是恋爱了。
“嘿什么嘿……再乱猜我就不帮你了。”俞筝佯怒。
“不猜、不猜了,快去见心上人吧!”俞筝的生气表情根本吓不倒了解她脾气有多好的俞蔷。
“就跟你说不是。”俞筝愈描愈黑。
“我知道不是,快去。”俞蔷将俞筝推出办公室,甜甜地微笑挥手。
俞筝朝妹妹扮个鬼脸,而后心情愉快地赴约去了。
俞筝还是决定买份礼物给谷正牧,但左想右想,既要挑选他需要的又不能显得刻意,免得他当着大家的面拒绝她的好意,可是,这样的东西到底是什么,难住她了。
这个男人就如李浩念形容的,像个苦行僧——生活上的欲望低到只要有张床睡就满足了,衣服裤子穿来穿去就那几件,干净、没破、能穿;吃也不挑食,吃得饱就行:这样的人,该买什么送他,真的是个难题。
她驾车往谷正牧住处行驶,苦恼着,突然,眼角瞥见一间与老板熟识的西餐厅,灵光一现,连忙打方向灯停靠路边。
前后不到十分钟,她便从餐厅走出,手上多了个纸袋。
当她满心欢喜抵达这群艺术创作者的“工寮”时,看见他们将谷正牧工作用的大理石饭桌抬到空地,饭桌中间架了两个很“古早味”的煤炭炉,一个煮火锅,一个烤肉用,果然,连庆祝生日也这么特别。
“小筝,你来啦!快、快,过来这边坐。”
俞筝一出现,除了谷正牧外的几个人立刻起身热情地招呼她,尤其是李浩念。
“我特地帮你留了一个上好的位子。”李浩念揽着她的肩,就像哥儿们似的。
“该不会那个上好的位子就在你的位子旁边?”她玩笑地问,跟他真的就像哥儿们般的自在,百无禁忌,什么都能聊。
“差不多,一边是我,一边是我们今天的寿星。”
李浩念将俞筝带到桌边时,她才注意到在场的还有一名陌生女孩。
那女孩留着乌黑柔顺的长发,容貌清秀甜美,个儿娇小玲珑,贴着谷正牧的耳边不知聊些什么,笑得好开心。
俞筝裹足不前,感觉原本喜悦的心情,陡然跌落谷底。
她不知道,原来谷正牧也可以跟人这么亲近,那么就表示,他真的只是纯粹不喜欢她,并非生性冷漠。
一瞬间,她那些用来唬瞬自己不去在意他的冷淡,不去在乎他的拒绝的心理建设,垮了。
她其实在乎得要命,见鬼的就是很容易受他影响,只是一直厚着脸皮假装不知道他有多讨厌她。
哪怕他只是偶尔心情不错,愿意跟她说上几句话,愿意露露笑容,她一整晚的心情就好像踩在云端上,开心得不知如何是好。
即使她打死不承认喜欢谷正牧,也从来不在他面前刻意表现博取好感,甚至还丑化自己好拉近彼此的距离,心想若她真是个男人,或许他就不会那么冷漠了,但喜欢一个人的感觉,是无法瞒过自己的,她又怎么会不清楚。
可是现在……
她觉得好尴尬,因为就算她从未承认过,所有人也都看出来她喜欢谷正牧,更极力撮合他们,只是认识那么久了却从来没有人告诉过她,原来他早已有了女朋友。
谷正牧知道俞筝来了,没表示什么,只是抬起眼瞥了她一眼,随即便专心听他身旁的女孩说话。
俞筝连“生日快乐”这句话都找不到机会说出口。
“咦?你带了什么来?都说不必准备生日礼物了……”李浩念接过她手上的纸袋,往里一探。
“不是生日礼物,只是一般的牛肉,给大家加菜的。”她解释,也庆幸自己考虑周详,最后决定请餐厅老板割爱顶级牛肉,才不会更加难堪。
“小筝就是这么贴心,绝对不会有了异性没了人性,不过就是有人眼睛瞎了。”李浩念说这话时意有所指地瞄了眼谷正牧和他身旁的女孩。
“说什么呢……”俞筝干干地笑,拉开椅子坐下。“肚子饿了,把牛肉拿出来烤吧。”
“阿牧不吃牛肉的,你不知道吗?”谷正牧身旁的女孩——缪婷婷,突然开口说话。
“啊?是吗?”俞筝弯身越过谷正牧看向缪婷婷,却看见一双挑衅的眼。
刚才李浩念的一番话,将两个原本不认识的女人瞬间变成了紧张的对立关系。
“阿牧不吃,我们吃。”陈孟邦率性地打开包装得很仔细的餐盒。“这油花也太漂亮了,高级牛肉耶……”
“真的?”冯亚克也凑过来看,垂涎欲滴。“好久没吃这么高级的牛肉了。”
“喂,今天是阿牧的生日,你们怎么这样……”缪婷婷噘着嘴说。
“生日的人都没说话了,你多什么嘴?”李浩念受不了地啐了句。
这些人有志一同地维护俞筝,箭头全指向娇滴滴的缪婷婷。
“牧……你这些朋友真讨厌。”
“对啊,讨厌死了。”李浩念模仿缪婷婷的语气,引起一阵笑。
“我没关系。”谷正牧缓缓地说,似乎习惯他们之间的斗嘴。
“对了,待会儿我们去逛街,我帮你挑几套衣服。”缪婷婷转向谷正牧,双手扶上他的腰。“你看,我就知道你又瘦了,不敢先帮你买。”
俞筝听着他们之间亲密的对话,如坐针毡,感觉自己像颗特大电灯泡。
“买衣服这种事是女朋友在做的,别忘了你已经是『过去式』了。”李浩念提醒缪婷婷。
“没错,是前女友。”陈孟邦在一旁帮腔。
听到这,俞筝更是一头雾水,但眼见气氛愈来愈僵,只好拿起酒瓶帮大家的杯子倒满酒,开口打圆场。“阿牧,生日快乐。”
“牧,跟我来一下,我有话跟你说,说完我就要走了。”
俞筝捧着杯子的手停在半空中,谷正牧却被缪婷婷硬拉走了。
空气,顿时又冷了几度。
“小白……”李浩念摇头。“真不知道阿牧那家伙什么时候才会清醒。”
“喝酒、喝酒……”一直没发表意见的冯亚克拍拍俞筝的肩,邀她喝酒。
似乎所有人都感觉到了她的感觉,就是谷正牧感觉不到。
“嗯……喝酒……”她浅尝了口,感觉梗在喉间难以吞咽。
“你不好奇?不纳闷?不吃醋?”李浩念一下子抛出三个问题问俞筝。
平常跟俞筝闹着玩,但情史丰富的李浩念怎么会看不出来俞筝喜欢谷正牧,闹也是闹给谷正牧看的,他这个人缺乏恋爱细胞,就像大熊猫不知道怎么生小熊猫一样,需要旁人指引、指导。
“问什么?”她真的不想知道,不想再让自己更难堪。
“问阿牧跟那个女的什么关系啊。”
“刚才你们已经说了,我知道,前女友嘛。”她挤出笑脸说道。
“不只这样,阿邦,你说,你说比较简洁,省得我又冒火。”李浩念指指陈孟邦。
“喔……”陈孟邦放下筷子,转向俞筝。“简单地来说,那个缪婷婷是花痴,就这样。”
“喂,你也太简洁了吧?”李浩念眼睛差点没瞪到掉出来。
“她先是缠上我,要我教她织毛衣,后来在这里认识阿牧,就移情别恋了。”冯亚克笑着对李浩念说:“是我被劈腿耶……你气什么?”
“不只这样,一开始阿牧根本不理她,她也找过我。”陈孟邦摇头。“那个女人不知道在想什么。”
“没错,把我们几个兄弟当什么了?”
“阿浩是气他那么英俊潇洒,缪婷婷居然没去敲他的房门。”冯亚克虽然个性温和,但有时候也很会放冷箭。
“没错!”李浩念随口应着,想想不对。“喂——不是这样好吗!”
“后来阿牧就跟她交往了吗?”俞筝好奇。
“缠啊,被缠得没办法。”
“那又为什么分手?”
“劈腿惯犯,被我看见了,她自己心虚向阿牧提分手,不过,三不五时就会回来确认一下阿牧有没有交新的女朋友。”陈孟邦说。
“为什么?”
“因为她有病,以为阿牧很爱她,还在痴痴等着她,她还以为全天下的女人都死光了。”李浩念还是忍不住插嘴,咬牙切齿的。
“也许真的是这样……”俞筝看见了谷正牧对她有多温柔。
“那家伙只是不知道怎么拒绝人。”冯亚克说。
“是吗……”她苦笑了下,他倒是不只一次地拒绝她,始终对她冷到不行。
“他的个性是认定了是自己人,真的就两肋插刀,赴汤蹈火,很重感情的。”
“嗯……”所以说,她对他来说,是外人。
“哎呀,别沮丧,想要进展再快一点的话,等等我们把他灌醉,晚上让你们生米煮成熟饭,保证他会负责。”李浩念出馊点子。
“这种事我可做不来。”在他们面前,她终于放弃掩饰对谷正牧的好感,大家都这么熟,话也都说得够白了。
“你要是做得来,我们也不会挺你了。”陈孟邦大笑。
“感谢你们的友情安慰。”她露出感动的表情,假装拭拭眼角的泪。
“慢慢来,那家伙很迟钝,急也没用。”冯亚克体贴地告诉俞筝。
“嗯……喝酒,庆祝不在场的寿星生日快乐。”俞筝举起杯子,笑吟吟地说,不想破坏大家的气氛。
恋爱的滋味究竟是如何她不曾尝过,不清楚自己对谷正牧的感情称不称得上爱情,或许只是微微心动,或许只是被他独特的性格吸引,不过,想这些都没用,充其量只是她单方面的感觉,是不是爱情都无所谓了。
一个小时后,谷正牧送走缪婷婷回到饭桌旁,见他们几个已经喝开了,甚至勾肩搭背地唱起歌来,莞尔一笑。
他们这些人聚在一起,就像菜市场一样吵;聊不完的话题,笑声停不下来,花样百出。他经常想如果没有遇见他们,他的生命将是如何地寂静、孤独。
只是不知不觉中多出了一个俞筝,从一开始的厌恶到现在的习以为常,这个女人缠功一流,缠到他不得不佩服她的毅力,缠到他不得不被迫认识她、了解她,最后接受她。
对了……好像很久没听她再提起那个“名扬国际”的计划了,放弃了?那她为什么还老是往这边跑?
混在他这些死党中,喝起酒来这样豪气,开起黄腔百无禁忌,怎么看都不像个女人,不过也因为她这种个性,才有办法和他们这群怪咖相处愉快。
俞筝并不知道谷正牧对她的感觉早已悄悄地改变了,是她那双爱情的眼眸让自己胆怯了,失去了信心,对他的一举一动太敏感,斟酌他说的每句话,以至于忽略了近来他看她的眼神柔和许多。
“讲什么秘密,去了那么久?”李浩念问。
“没什么。”
“该不是想吃回头草吧?”
“不可能。”
“是你不可能,还是她不可能?”陈孟邦插嘴问。
“都不可能。”谷正牧说这话的时候瞄了俞筝一眼,似乎是介意她在场,不想多谈。
俞筝突然举起杯子大喊:“阿牧,生日快乐!祝你事事顺心,作品大卖。”
“生日快乐!”其他人也想起今天聚在这里的原因,立刻热络地劝起酒来。“寿星今晚一定要醉的,来、来,车轮战上,小筝你先。”
“没问题。”俞筝拍拍胸口。“那干三杯,我许你三个愿望。”
“这么好?那我也要跟你干三杯。”李浩念抢着要跟俞筝干杯。
“不行,限今天寿星有效。”俞笔心情低落到极点的表现是开怀大笑。
她没忽略刚才谷正牧瞄她的那一眼,那一眼,彷佛将她推到圈圈外,明白地让她知道,她跟他们不是同一国的。
她在,很多余。
有时,她真不知道自己在干什么,这样还硬要假装不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