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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姷回道:“送钱。大骗子去给贪官送钱。”
☆、20
作者有话要说: 恢复更新!!!
夜漆黑,土路坑坑洼洼的,道路两旁有杂乱的草和树,一片一片的黑影,时而被忽然明亮起来的月光罩住,影子印在地上,张牙舞爪的摸样。
“长生,小心点,牵我的手。”脚下踩着一个树影,长姷回头看身后的长生,抬着手对着他。
长生脚步一顿,低头认真看路的眼抬起,看着那手,没有说话,怀里抱着银两从长姷身旁走过。
长姷叹了口气,静静的跟在他身后,深一脚浅一脚的走着,半天才说:“我知道你生气好不容易挣来的钱就送了别人,可是也总比饭馆被他们抢走的好,那时候,我们可就是一分钱都没有了。人都说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可若是青山没了,柴也就没了。”
长生低着头,抱着银子的胳膊紧了又紧,听到长姷继续道:“长生,银子挺重的,我抱着吧。”。他下意识的走快了几步,和长姷之间拉开了些距离。
长姷步子一停,继续走。
夜里的灯火太过显眼,这又是荒郊野外的,总不好照亮了路,却引来了歹心的人,所以长姷没点灯。
她还好,毕竟这是走了几年的路了,可长生就吃不消了,崴了好几次脚,却非要一声不吭。最后长姷看不下去了,愣是冲到他面前把银子抢过来背在身后,一手握住长生的手,冷声道:“跟着我。”
长生一愣,轻声道:“姐姐,一定要这么做吗?”
“那不然呢?”长姷扭头问,眼睛亮亮的,半眯着。
长生低声说:“万一他觉得不够呢,那这银子不是白搭了?”
长姷一乐,点了点长生的额头:“不生气了?不过你知道的还挺多的嘛!”转而瞧着前方黑漆漆的路,笑道:“不够又能怎样,我只有这么多了。你个小孩子,别想那么多,凡事有我呢。”
长生突然鼓了鼓腮帮子,一只手伸进衣襟里摸了摸,摸出两张类似纸的东西,直接塞进长姷的手中,别扭道:“以前不怎么带银子,落水前,身上也就这么点了,姐姐用吧。”转而小声嘀咕道:“早知道这样,当时就该多装点银票。”
长姷耳力很好,清晰的听见长生的话,当即就一巴掌拍在长生的头上:“你傻啊,早知道会落水,你就该避着点的,哪有还想着银子带的够不够我花!”
长生吃痛的一声,忙抬手揉了揉脑袋,偏开头嘟囔:“不落水,还有其他的招数,都一样。”
长姷一听,立马不说话了,攥着那两张银票,对着月光辨认上面的字,是两张一百两的银票,对于她这种小农民,不是小数,可对于长生,大抵不算什么。就像前世,有的人几百万不屑一顾,有的人一块钱都掰着花,贫富差距,古代和现代都一样。
长生一个不大的孩子,随便出门就能拿几百两,定是非富即贵。富贵的人大多心思复杂,或许,长生落水是最安全的危险,起码能碰到她救了他。
笑了笑,长姷把银票上面的褶皱抚平,动作轻柔的折好,又放在了长生的手中,认真道:“长生,这钱留着吧,无论怎么样,我也不能花你的钱。”
长生一急,又塞了回去:“我的就是你的,万一他觉得银子不够,这也刚好可以用。”
长姷捏着银票忽然有些哭笑不得,一个做姐姐的,竟然差劲到要花弟弟的钱,是不是特别无能?见长生神色不容拒绝,长姷只好把银子收在衣服里,笑说:“那姐姐给你存着。”
“不用你存。”长生不满的回嘴:“我以后会自己挣钱。”
长姷呵呵一乐:“成成成,你会自己挣。”说着,牵着长生,小心翼翼的走着,时不时回头提醒他地上有个坑,或是高了一截子,要小心走。
这个点,街上没人,到处黑乎乎的,只能大概的看清房子的轮廓。平常看起来热闹的镇,此时一片死寂。
长姷带着长生敲响了小酒家的门,没一会,里面便传出不满的声音:“敲什么敲,还让不让人睡觉?”
说着,门就开了,开门的人是个二十左右的女子,面容姣好,身上穿着白色的寝衣,外面披着件外褂,睡眼惺忪。
长生头一下子转了过去,眉微微皱起。
长姷也皱了下眉,虽说女子穿的保守,皮肤没露出过分的地方,可是,古代女子对这个可是大忌。
寝衣是女子闺中之物,怎可轻易的露给外人看。
“你又这样。”长姷十分无奈的说道。
那女子瞧见是长姷,一个惊讶,忙把门打开,看着她身后背的包袱,问:“怎么,又半夜被赶出来了。”又看了眼长生,和两人牵着的手,惊愕道:“私奔还是怎么着?”
长生和长姷同时倒抽了口气,长姷直接把包袱摘下来往她身上一砸,喝道:“能说点好听的吗?”
女子接着包袱,只听见里面哗哗作响,手指抠着包袱一摸,更加惊愕:“果然是私奔啊,压箱底都拿出来了!长姷啊,你不是这样的人啊,如今怎么干出这事了?”
长姷一噎,瞬间什么话都不想说了,扯着长生进了饭馆。
饭馆收拾的很干净,凳子都放在桌上。长姷随手放下两个凳子就和长生坐下,那女子便笑着跟着坐下,眼睛光明正大的看着长生,嘴里赞道:“长姷,你眼神不错,这小伙子,长得真俊!”
长姷瞧着长生嘴巴干干的,说道:“五月姐,倒杯茶过来的,顺便穿件衣服遮遮。”
五月不甘心的瞄了长生几眼,又别有深意的瞥了眼长姷,起身去倒茶。
趁着这个当儿,长姷说:“长生,你别在意,五月姐就这样,其实人心不坏,她一直帮我看着小酒家。”
长生红了脸,手有些拘谨的攥着长姷的手,心里忐忑,眼珠子想看四周,又有点不敢,小声道:“这里,很好。”
长姷瞧他那拘谨的摸样,有心让他不紧张,说道:“长生,这是我开的,你看看怎么样。”想了想,问:“长生,那些要害你的人,还在这里吗?”
其实长姷并不知道长生的家在哪里,可是长生能肆无忌惮的跟着她来到当日差点被害的镇里,就证明大抵是没有危险了。所以,长生一定不是镇里人。
果然,长生摇头:“肯定早该回去了,我没那么重要,让他们大费周章,而且,家丑不可外扬。”
长姷颦眉,觉得有些听不明白,但又不喜欢瞎猜,左右长生说的意思就是他现在安全了,那便没什么事了,于是她道:“嗯,那就好,日后也能带你来镇上玩了,总是憋在家里肯定很无聊。”
长生明显很开心,呵呵的笑起来,忽然问:“姐姐,怎么不离开,在村里不好,就搬来这里住啊。”
长姷往桌子上一趴,打了个哈欠:“饭馆刚还清债务没多久,还没时间去想那些,而且,那时候还想着要养家,饭馆只能算是我给自己偷偷存的私房钱。”顿了顿,继续道:“这镇里时不时有村里的熟人来,若是被有心人瞧见我住在饭馆里,肯定会传到村里,到时候二娘和爹肯定是一通闹,我也得不了好处,除非攒够那个钱,去远些的地方开饭馆,一辈子别让他们看见。”
长生点了点头,听长姷忽然来了精神头似的扬声道:“一辈子太不实际,所以我现在就想着,一定要和他们分家,不然我有什么,也都是他们的。等这事过了之后,我就在饭馆里弄好多新菜,多挣些钱,然后给他们一笔钱,把家分了,以后各过各的,咱们就离开村子,去外面远地方挣钱,就算再被他们瞧着,我也可以说分家了,你们惦记不着我,我的就是我的。长生,你说这样好不?”说着,长姷兴致盎然的看长生。
长生一愣。从未见过长姷笑的如此灿烂过,就好像那好日子就在眼前一样,心里跟着也开心了起来,略带腼腆道:“嗯,很好。”
“好个屁!”突兀的一声响起,五月沉着脸把茶壶往桌子上重重一放,有茶水从壶盖流了出来,正好溅到离得近的长姷一身。她却如没看见一般,一屁股坐在长姷对面,冷冷的瞪了眼长生,转而看长姷:“听你刚才的话,似乎是你爹娘知道了你在镇里开饭馆了?”
长姷点头,随手拿着袖子擦着胸前的水。五月是个聪明人,稍有蛛丝马迹就能知道什么,瞒不住的,况且她也没打算瞒。
五月眨了眨眼,不满的骂道:“真是群狼,我都怀疑他们那眼睛是不是长你身上了,这么隐秘的事,他们是怎么知道的?”
“还不是饭馆里的人嘴巴快,只叫了那一声掌柜的,就被跟踪的秀才知道了,当时我都没注意,谁会想到他竟然会跟踪我。”
“呵!”五月冷笑一声:“长姷,好在你不是个软柿子,不然早被捏烂了,他们也当真不要脸,跟踪自个儿女儿的事也能干出来,说说吧,如今大半夜的出来定是出了什么事,给我详细说说,我帮你想想法子。”
长姷没犹豫,把他们知道了饭馆且要告官的事说了,末了,还掂量了下包袱:“这是送钱去的,想着官老爷能帮衬我们这边一下。”
五月沉默了会,一把把包袱抢了过来,说道:“送什么钱!有钱也不给他呀!他就是个无底洞,拿钱不干事的事他干了不少,你这回要是送过去,还不如给我让我没事打水漂玩呢。”
长姷一愣,摸了摸脑袋:“我就听人说他是个贪官,没听说拿钱不干事啊,五月姐,你什么时候那么了解他了?”
说到这,五月一脸的鄙夷,突然神秘的笑着凑近长姷,轻悄悄的说:“要不要我去帮你给他吹吹枕边风?”
长姷脸色一变,阴晴不定的看了眼长生,也同样小声的说:“你什么时候跑到他床上去了?”
五月看见长姷那小心翼翼的摸样,当即缩回脑袋,手重重的一拍桌子,喝道:“长姷你藏什么藏,我就是青楼里出来的,还怕人知道吗!你旁边这小男人瞧着细皮嫩肉的摸样,定是富贵人家的,肯定也没少去青楼啊,又不是不知道。”
长生一下子瞪大了眼,望着五月看他那明显不喜的表情有些无措,脸色却有些冷,沉静道:“我没去过。”
五月嗤笑一声:“长姷,若是你真的要跟这种被人迫害的男人在一起,我第一个不同意!你不怕惹到麻烦,可我怕你被连累死了饭馆就倒了,我也没地儿挣钱去了。”
长姷单手支在桌上,撑着下巴,静静的道:“他不是我男人,他是我弟,我得护着他,有麻烦我也要护着他。”
五月一急,骂道:“连你男人都不是你抽什么疯护着他啊!还你弟呢,从哪认识的就是你弟啊,刚才你们说话我可都听全了,这男的绝对不简单,咱们这种小百姓惹不起,听姐的话,让他哪来的回哪去,不关你的事,你一点都不要管,姐比你阅历多,比你懂得人心的复杂,不会害你!”
长姷摇头:“不,他就是我弟,除了我,他没有可以依靠的人,连住的地方都没有,你想让他回哪里去?”
“爱回哪回哪,反正你不能管,他就是饿死在街头也和你没关系!你可知道他们这些贵族人家的水有多深,你只伸个手指进去,都能把你吞的尸骨无存。”五月说着,还冷冷的瞪着长生。
长姷就不明白了,皱眉道:“你怎么就一定认为他们家是贵族的人家?光是用细皮嫩肉来判断,那我村里村长的女儿也细皮嫩肉啊。”
五月被长姷的话一噎,半天说不出话来,刚想到词反驳,就见长姷眯眼瞧她,怪腔怪调的问:“五月姐,你是不是。。。。。。知道他是谁?”五月当即全身一紧,脸色复杂的望着长姷,深吸了口气缓了缓,口气没有了先前的冲劲,苦口婆心道:“长姷,你知道姐曾经是干什么的吧?是在青楼里接客的,京城的大青楼,天下数一数二的,去那里的都是有权有势的。在小百姓眼里,什么迫害杀人都是遥远的词儿,活一辈子都不一定能碰到,可在他们那些有权有势人的眼里,这些不算什么,真的不算什么,那就是他们那个圈里的生存方式。你说你旁边的这个男人被人害,就是瞎子都知道不是小百姓的事,你怎么就犯了傻的往上撞呢!你若是觉得一个人孤单,我就给你找一群弟弟,找哥哥也成,反正就是不能管他。”
长姷被最后那句话逗得乐了起来,气的五月直掐她,,长姷忙的求饶,轻咳了几声,摆正了脸色:“五月姐,你知道的,我这人性子倔,不会扔下长生不管,而且,他也说了没事了。”
五月直接被气乐了,抬手指着长生:“他说没事就没事?那我说的话呢?他不会比我认识你时间长,我说的话你都不听就听他的,你真是气死我了!”
长姷叹了口气:“我认识长生的时候,正好看见几个人把他装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