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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姷深呼吸了一口气,眉头皱的能夹死苍蝇:“那也不用你喂啊。”
长生斩钉截铁道:“就该我喂!”
两相对视,长姷终是败下阵来,只得接受长生的贴心伺候,活了这么多年,第一次被人逼迫饭来张口,当真是要多奇怪就有多奇怪,她根本就做不到那么坦坦荡荡的接受这么亲昵举动,眼睛都不知道该往哪看。
倒是长生的一本正经摸样让她好生佩服。
吃完了粥,长姷昏昏欲睡,没一会,竟真的睡着了,期间似乎听到了长玉和秀才还有二娘的声音,吵吵闹闹,异常杂乱,可却没有能吵醒她,醒来的时候,只听见耳边有气喘吁吁的声音,放眼望去,是一片熟悉的山林,天色渐暗,长生正背着她呼哧呼哧的爬山。
长姷一惊,下意识的就要下来,伤口却牵动她疼的倒抽了口冷气,不敢再动弹:“长生,放我下来。”
长生并未动作,依旧往山上走。声音里带着浓重的鼻音,恶狠狠却夹杂着莫名的委屈说道:“再也不要理他们了!”
长姷一头雾水:“不理谁?”
“我说你不会死,他们说你快死了,他们让你离远点,姐,他们真没良心!”
长姷“。。。。。。是秀才和二娘吗?”
长生点头:“下车的时候,你满脸都是冷汗,脸白的吓人,我想他们帮帮你,让你暂且在那里住上一晚,可他们不同意,他们还要你离远点。姐姐,现在是不是特别疼,别忍着,疼就叫出来,我们马上就要到山上了,回家了就没事了。”
长姷一阵怔愣,陡然间用力的从长生身上挣脱下来,摔倒地上也为顾及,立马站起身来,定定的看着长生,压抑着怒气道:“他们动手了对不?”
长生欲要搀扶长姷的手动作一僵,忙的转过脸去:“没有。”
长姷一怒,快走两步使劲拉扯着长生,将他的身子转了过来,只见他额角一块血淋淋的伤口,现在还在流着血,半张脸都被血迹铺满,摸样叫人看了惨不忍睹,另一侧的脸颊有明显的划伤,虽未流出血,但那本就稚嫩的脸蛋如今伤成这般,哪里还有以前娇贵如玉的摸样。
长姷惊住了,忍不住伸手摸着那额头的伤,引的长生身子一阵避缩,后退了几步,再次转过脸。
“长生,他们打的?他们现在在哪?”长姷闭了闭眼睛,甚是轻柔的问道,轻微颤抖的身体却暴露了欲要掩藏的情绪。
长生咬唇摇头:“没有,他们没有打我,是我自己不小心跌倒的。”
“真的?”
“没有站稳,被长玉推了下,磕到桌角上了,她不是有心的,可是姐姐,咱们以后都不要理他们了好不好?咱们就在山上不下来了好不好?我讨厌他们。。。。。。”
长姷陡然间笑了出声:“不是有心的呢,呵呵,好一个不是有心的!”顿了下,抬头望了望山路,吁了口气:“走吧,长生。”
长生固执的拉着长姷的手臂:“姐,再也不理他们了好不好?再也不下山了好不好?”
长姷步子一顿,转过头猛地抱住长生,脸埋在长生的肩膀上,鼻尖充斥着汗味,咬牙道:“你为我求他们了对不?以后别这么做了知道不,他们本就都无情,我们犯不着自取其辱。”
长生突然间哽咽起来,压抑着嘶吼,如同一只愤怒的小兽:“他们怎么可以这样,他们是你的家人啊!干嘛要赶你走,干嘛要那么无情!你伤的那么重,他们却还只想着银钱,真恶心啊!”
长姷无语回答,只能一遍一遍的拍打着长生的后背,道:“长生,对不起,让你受委屈了。”
“我没有受委屈,我只是替姐姐寒心,他们跟他们根本就没有区别,一样的无情。。。。。。”
长姷不知道他说的另一个他们是谁,只是心里感到难受,抬首望着长生的伤口说不出话来,嗓子犹如被缀了千斤重,喉咙难受之极,手指根根攥紧,指甲险些都要被崩断。
忍不住咳嗽了几声,长姷死死地攥着长生的手,白如一张纸的脸冷汗落下,步步前行,边走边道:“长生讨厌这里,那咱们就离开这里,再也不管他们了。”
长生在后面点着头,落着泪,抽搭着鼻子,头上的伤口一顿一顿的疼,突然一阵眩晕袭来,他晃了晃身子,脚步停下,嘴巴动了动,一声姐姐终是未叫出口便倒了下去。
年迈的老大夫摸了摸花白的胡子,望着床上瘦小的人,眉头拧在一起:“本是个少爷的身躯,你也当真能狠心叫他做苦力,这身子如今虚弱成这般,怕是要好好的养一段时日了。”
“那他头上的伤。。。。。。”长姷急急地问出口。
老大夫摇了摇头:“那倒是没大碍,只是这口子大了些,若是处理不好,日后会留疤痕的。”
长姷心中吁了口气,问:“可有去疤痕的药?”
老大夫瞧她那么着急的摸样,也就不兜圈子了,道:“有是有,但姑娘大抵是不了解的,去疤痕的药家家医馆都有,但是这作用就微乎其微了,真正能够去疤痕做到远看近看都看不出来的药天下难寻,可巧了,老夫这里前些日子得了一盒,虽然只是小小的一盒,却作用非比寻常,姑娘可有心要?”
长姷点头,已经做好了大吃一惊的准备,若真有那种药,在这种不发达的古代,必是价值连城的宝物。
老大夫清了清嗓子,压低了声音:“我也不跟你多要,就两千两。”
长姷心里一震,两千两。。。。。。怕是她三辈子都挣不到的数额。面上却表情未变,道:“你确定那药有你说的这么神奇?”
老大夫冷笑一声,手指朝天指了指:“我的医馆就在这,你还怕我跑了不成?”
长姷抿了抿唇,望着床上的长生,他的额头已经被白布裹上,此时看不见什么,可若揭开布,那里面必定是狰狞伤疤。。。。。。
身体发肤受之父母,不可损其一毫。古人对皮囊如此重视,长生醒来看到此,该要如何面对?
“便宜点,成不成?”长姷以商量的口吻。
老大夫为难的摸了摸胡子:“这药若是拿到京城必定价值连城,可惜了我这把老骨头也走不动了,只能在这小镇里卖了,原本就没想着高价,若姑娘你实在接受不了,也就算了。”
长姷拳头一紧:“好,你给我留着,我过几日筹够了银两给你送来!”
老大夫顿时拿起了架子,扬声道:“这宝物就是宝物,你要不了,自然还有别人能要。”
长姷狠狠的咬牙,眯起了眼眸,若是平时,她定然不会给这老头好脸,可如今。。。。。。罢了罢了,她伸出两只手:“给我十天时间!”
老大夫高傲一笑:“就十天,多一个时辰可都不成,那现在先把给这孩子开药的银子结了吧。”
长姷掏出铜板往桌上一拍,摆上恶狠狠的嘴脸:“若是十日之内你把药卖了出去,别怪我手下无情砸了你这医馆!昨天刚抓了一帮山贼,想必那县官老爷应该也会给我几分薄面。”
租了辆架子车,长姷把长生放在架子车上,拉着就往前走。
此时街道是一片寂静,夜色已黑,只是有不少犬鸣声,刚才大黑天的敲开了医馆的门已经吵得很多人家都亮起了灯,如今她打门口一走过,架子车的吱呀呀声引起狗叫,经历了昨夜的山贼之事,一天时间已经传遍了全镇,此时丁点的动静都会引起镇里人的注意,放眼放去,一条道上已经冲出了不少的壮汉拿着铁棍之类的‘武器’,看见是长姷,叫骂了几声回了院子。
长姷不为所动,只快速的走着,伤口似乎又在流血,但比劳累了那么久明明身体不适的长生来说,不算什么,或许还是轻的呢。
这孩子,真的是要把她气死,她神经大条不知该如何养身娇肉贵的少爷,那么他就一声不吭,几次身体生病也从未说过,只自己熬着,把她当什么了!
越想就越气,越气心里就难过,连眼前的路都变得朦胧,显得特别凄凉。
“我靠,心里真难受!”长姷停了下步子狠狠的抹了把眼睛,继续前行。
前面又是一个闻风而动拿着钉耙冲出家门的男子,他望见长姷,松了口气似的放下钉耙,心里起火的骂道:“大半夜的鬼晃什么!你家人不管你啊!”
长姷瞪了眼他,底气十足的回骂:“关你屁事!就爱鬼晃了怎么地!全家死绝了怎么地!”
“咦你个小丫头敢骂我!怎么教出来的孩子啊!小心被人贩子拐走!”
“拐你也不拐我!”长姷脚步飞快的拉着架子车从他身边走过,朝小饭馆走去。
作者有话要说:
☆、29
再次在半夜敲开饭馆的门,长姷多少有些不好意思,可现在却由不得她这般想,在五月骂骂咧咧开门的时候,她立马叫道:“五月姐,帮我一把!”
夜微热,空气中流动着怪异的气氛,几盏烛台照亮漆黑的饭馆,长姷安静的坐在椅子上,五月颦眉坐在其对面,沉默了半晌,终是问:“要多少银子。”
长姷抿唇苦笑,半天才吐出仨字:“两千两。”随即又忙的说道:“我会尽快还给你的,若是没有,那就算了,我再去想其他法子。”
五月怒拍桌子,好大的一声,吓得一旁的胖子都是一惊,嘴唇动了动,没出声。
“我没有这么多,全部身家加起来一千二百两,都给你。”五月说着,就要起身去拿东西。
长姷忙的扯住她的手:“五月姐,我欠你的,一定会还。”
五月冷笑:“怎么还?我说的话你都不听。”随即抽出手,向后院走去。
长姷尴尬的笑笑,活了这么久,第一次和人借钱,脸上都似乎燃起了一把火,她甚至都做了最坏的打算,可五月出乎意料的好说话,但这并没让她心里多好受。
叩叩叩,一阵敲门声响起,几人同时往外看去,胖子猛地站起:“又是你们!”
变调男子皮笑肉不笑:“谁让就你们家开门了呢!”
胖子一怒,正要说什么,长姷拍了拍他的肩膀,叹气道:“胖子,没你的事了,今天这桌的饭菜我来做,你和瘦子去歇息。”
瘦子不赞同的皱眉:“瞧你伤的那样,还做什么菜啊,别把自己血弄菜里的才好,赶紧去后面重新包扎下。”
长姷低头看了看自己腹部略微渗出的些许血迹,嘀咕道:“有吃鸭血猪血的,也不知道有没有吃人血的,这么多,浪费了还真有点可惜。”
说罢,摇摇晃晃的站了起来,身体过了紧张的劲儿,竟比想象中的要虚的多,脚步都晃悠起来了,长姷翻了翻白眼:这未经怎么训练过的身体,果然不够强悍。
正走着,瘦子若有所思的问:“以后打算怎么办?”
长姷步子一顿:“还能怎么办,长生弄成这样,我这个做子女的,能报复他们吗?我只是不会再继续管他们了。这几天有空就把该拿的东西拿过来,以后,也不会回去了。”被人骂又怎样,狼心狗肺又怎样,不孝子又怎样,她自问她从来未亏待过他们,如今,也都够了。
瘦子眨了眨眼:“呵呵,你不管他们,不就等于让他们这种废物活生生饿死?你那么狠心?”
长姷扶住楼梯扶手,缓缓用力,闭着眼睛笑了笑,无辜的问:“跟我有关系吗?他们是我的谁?我又是他们的谁?瘦子,听你这么一说,好像我多无情似的。”
瘦子一拍手掌,大声道:“你都不知道等你这句话等多久了,我以为你和那些愚孝的人都一个样呢,只是稍微比他们多点心眼,如今看来,这长生的伤也没白伤,起码让你狠下心来了!哈哈哈,长姷,等你伤好了,咱俩天天喝酒,现在也是个自由身了不是吗!无牵无绊的最是舒服。”
长姷扭头望他:“你这人,对于这个朝代,就是个惊世骇俗的典例!”
瘦子嘻哈一笑,忙的摆了摆手:“赶紧去休息去,今个的饭菜我和胖子弄了,你就别出来了,一会再把药给你端过去。”
“成,我谢谢你俩了。”长姷一摇一摆的往后走,突然停下了步子:“啥药?”
瘦子答:“你从进来的时候五月就让胖子熬上伤药了,还别说,就她心细。”
长姷心下感动,点了点头,走了回去。
刀刻男子看着长姷身影消失,低头对着变调男子说了几句话,变调男子便站起身道:“这位姑娘是怎么了?”
瘦子睨了眼他,冷笑:“干嘛?”
变调男子扬起头颅:“就是问问。”
瘦子心中一动,咧嘴一笑,轻巧道:“就是昨个被那帮山贼砍了几刀而已,其实也没啥事,看现在不是还是该吃吃该喝喝的嘛!你这样的,她打十个都没问题!”
变调男子脸色大变,忙低头和刀刻男子说了几句什么,只见刀刻男子眉心一紧,点了点头,用蹩脚的口气道:“那,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