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沙勍顤则是快一步的在门口拦住她。
“放开我!”
“不放,永远不放!”
他到底还想怎样?非要她和他太太撞个正着,尴尬无措,看她后悔难过的狼狈样子才能甘心吗?
“神经病,这是你们的新房,万一你太太回来怎么办?”
沙勍顤笑了笑,宠溺地搂着她摇晃。“原来你是在意这个,慕衿芩人在义大利不会回来,你不用担心会有你想象中的尴尬场面。”
“那是你的事,与我无关!”发现到挣扎无益,她开始不言不语。
他圈环着她,腻在她的肩头哄道:“你在生气是吗?那就来算算我们之间的帐吧!你这个小坏蛋别想一走了之。”
算帐?负心寡情的他竟然还有脸跟她算帐!
“我欠你什么?”真是非常奇怪。
“七年前你没搭上原订班机飞到纽约,为什么没有告诉我?”
这指控更是莫名其妙!“我们已经分手,我为什么要向你报告我的行踪?”何况他的女友众多,他有空听吗?
分手?!沙勍顤听到这个字眼就要发怒,但强自逼迫自己隐忍了下来。
樊媞媜被他凌厉的目光看得心底七上八下的,却又觉得自己并没有对不起他啊!
“那个航班在半空中爆炸,飞机上的人无一幸免!”隐藏在爆吼背后的是他深层的悲痛,他紧箍的手力几乎挤光她胸腔中不多的氧气。
“天!我不晓得……难怪俞娟看到我像见鬼一样!”难得他们分手,他还记得关心她?
俞娟?他的脑海里几乎没有这个名字的印象。
“我以为你死了七年,七年多的时间!”而他,会连本带利的向她索回。
“对不起,我上机前临时反悔,改转机到另一个朋友家……”他对她如此的记挂,真是让她感动莫名。
对于身为孤儿的她,在这世上还有人多年来一直对她挂念不忘,简直是奢求。
可当时的她亟需疗伤止痛,所以几乎是与世隔绝,过着隐士般的生活,因此并不知道发生了这么大的空难新闻。
“所以说,让你陪我三天是很过分的要求吗?”他进一步诱发她的愧疚之心,樊媞媜就像只善良无辜的小动物,只能乖乖就擒。
她果然深觉过意不去,可是实在不想待在这个属于别的女人的地方……
“这么为难吗?”不管同意与否,他抱牢的手根本无意松开。
“不是,或许我们这三天并不必一定要待在这里?”
他弄懂她的顾忌,虽然那是不必要的。“好,随便你想去哪儿都行。”
这下问题解决了,但是穿着怎么办?
沙勍顤像是变魔术般的秀出她的运动服,还一副得意洋洋貌。
他这个人……真是太狡诈了。
“还不快点从实招来!”知加子参加工业区环保会议回来,就不停追问蒂芬妮这四天来都失踪到哪里去了?
“我每隔半小时就拨一次电话,你根本就不在,没人接电话。”
过去四天共聚,她先取得了沙勍顤的约法三章,他不再以两人亲昵的关系变相的影响或控制她。
而她也和他聊起了她这些年来在美国的生活,以及毕业后的工作。
爱情呢?他当然也曾追问过。
但这是樊媞媜最不想跟他一起分享的话题,最后她闪烁地回答,“难道你认为我会没有其他人追求吗?”
举凡他想知道的事,他一定是打破砂锅问到底;但当她好奇于他那丰富的结婚纪录时,他却猛打太极,只会说“离就离了,还有什么好说的”来回应她。
才一恍神,知加子已大动作的想来对她严刑逼供,“拜托手下留情,我衣服都快被你扯破了。”
乔治看着这幅母狮子爪下的可怜绵羊图,“说不定蒂芬妮有难言之隐,她是这里土生土长的人,还怕迷路吗?”
“好朋友间有什么事是不能开诚布公的?你个人龟毛是你的事,请不要影响我们两个女人的友谊。”知加子不太甩他。
乔治直摇头,“你太自我中心了,即使再亲近的人,尊重彼此的私人空间也是必要且基本的礼貌。”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知加子勃然大怒,生气的问蒂芬妮,“你说呢?难道我关心你不对了?”
樊媞媜夹在中间,说什么都不对,何况知加子现在正在气头上。“我知道我们大家都彼此关心,毕竟共事一段时间了,不要因此而伤感情好吗?”
“哼!我才没有那么小心眼,明明是他爱挑毛病。”
乔治听了能有什么反应,只好不与她计较。
“说吧!到底这几天你都去哪了?我看到有辆不得了的豪华名车载你回来,那个人是谁?”兜来转去,知加子仍不忘记追问。
“是……位朋友,有关MAX,我想沙勍顤……”在桌下的双手不由绞扭,要是坦言说沙皇否认EPI的怀疑,是否会让知加子误以为她是在袒护?
知加子察言观色,脸色急转直下。“那个人就是他对不对?怎样?他找你关说,你想帮他撇清嫌疑对不对?太过分了,你实在太让人失望了!”
“没有这种事……”樊媞媜连好好解释都没机会。
“不用说了,难怪你一回国,看到他结婚的新闻就脸色不佳,原来你们是旧识;如果你还有一点是非观念,也还承认我这个朋友,就不要说出任何一句帮沙皇辩解的话来。”
好友的疾言厉色很教她感到难过,没想到知加子万分不屑的又继续用苛刻的言语刺激她。
“而且奉劝你一句,相信你自己也很清楚,他可是个有妇之夫,你自甘受他的美男色诱惑没关系,不要到时候成为介入别人家庭的第三者,而连带导致EPI的名誉受损。”
“不、不会……”面对严厉的指责,樊媞媜说不的同时,心也不由的抽痛了。
没错,他已婚是事实,而她更无意改变什么现况,但是……原以为心不会再痛,可胸口那喘不过气来的紧缩又是为什么?
蒂芬妮无辜痛苦的模样,稍微缓解了知加子的愤怒,表情一变,又是正气凛然但不忍好友的表情。“我就晓得朋友不是交假的,沙皇那个有钱人,唯一不缺的就是钱和女人,我是为你好才不得不提醒你。”心里的盘算却不自觉的显露出来。
乔治注意到知加子的言行,不赞同的紧皱起眉头,不过并未多言,只是好意岔开蒂芬妮被困的窘境。“大家吃完早餐后,先讨论一下工作进度。”
“MAX太狡猾了,没有一次突击成功,我非常确定他们内部有人买通眼线。”知加子有意无意对着蒂芬妮发火。
“这还有待调查,没有证据,我们很难促使有关单位施行公权力。”
证据?就是因为苦无证据,才会拿MAX没办法,三人逐一考量对策都碰到死角,陷入僵局。
“再半个月要是没有任何进一步的线索,我们就必须放弃,回美国进行下一个案子。”
“怎么可能有什么进度?”知加子很少尝到败绩,当然不愿意轻易投降,“难道要我们眼睁睁的看着他们破坏生态,把地球污染成垃圾场……”
乔治示意知加子稍安勿躁,“继续耗下去也不是办法,只能视实际情况再作处理。”
“是喔!是等上百个人或动物死亡,还是等影响人体健康的确切统计数字出炉,我们再想办法?”
“你对我发火也没用,事实就是如此,面对现实吧!”
知加子的眼神一瞟,“蒂芬妮,你为什么都不发表意见?你已经因为私人因素而放弃这个案子了对不对?”
“你误会了……”
“这些报告都是你来了之后自己整理的,难道你敢摸着良心否认MAX的数据漂亮得很可疑?”
以专业眼光来看的确可疑,可是,樊媞媜很不喜欢知加子的暗示。“难道你怀疑我被买通了?”
“买通倒不至于,可是被男人骗得团团转却不无可能,也许沙皇哄几句……”
“够了!知加子,工作不顺利,心情烦躁是可以理解的,但是不需要去捕风捉影,伤害别人。”
樊媞媜紧抿双唇,面色忧郁,知加子这才停止了胡乱发飙并道歉。
“对不起啦!我完全是就事论事,并非针对你,请你不要放在心上。”话语一转,又穷追猛打。“既然你没有要袒护MAX,也不会被沙皇的美男计所惑,我们倒不如反将一军,由你去做内应,套他们的口风,查出这边有谁受贿,也可以证明你的清白。”
闪耀在知加子脸上的是诡异的兴奋。
“知加子……”没犯什么错,她何需证明?
况且对沙皇采用美人计?樊媞媜低喟,知加子太看得起她了。
“就这么说定,大家分工合作,本来你的任务就是支援性质,这样刚好。”继之游说鼓吹,隐隐强势加以胁迫。
直到连串的电铃声响起,他们向窗户一看。
“我就说吧!昨天他才刚送你回来,今天一早又来接你,可见我的怀疑不是没有根据的。
“他像是不耐烦了,蒂芬妮,快去,记得我们说的,眼睛、耳朵都睁大点,注意观察,否则我们连朋友都没得做了。”说话的同时,不由分说推她出去应约,连让樊媞媜分辩的机会也没有。
门“啪”地关上。
乔治站在窗前看到蒂芬妮垂首不动了好一会儿,才缓步向车子走去。
“太好了,这下子看谁斗得过谁?”知加子在那头鼓掌叫好。
“我以为她是你的好朋友?”
“那当然,我也是把她当成好朋友啊!哈,他们走了,有好戏看了,MAX你们等着我揭开你们邪恶的勾当吧!”诡异的笑容异常的亢奋,知加子似乎变了。
“但你刚把你的好朋友推向火坑。”
知加子满脸不悦的转过来,一副准备应付他找碴的架式。“你是什么意思?”
但是乔治没再多说什么。
“你那是什么表情啊?我又没有教她下海应召,或是做什么见不得人的勾当,你凭什么如此指责我?”莫名其妙的家伙,一点都没有行事的魄力,空有专业知识又有啥用?
像碰到MAX这种难缠的角色,就要使出非常手段,苦等多年这种难得的机会,知加子决定要卯足全力拚倒MAX不可。
为了工作,她相信蒂芬妮也是如此的认为。
第五章
沙勍顤接了樊媞媜后就直接进公司。
“你上班,我来这里干嘛?”
“我想随时都能看到你。”
她奇怪的看看他,以前是有听过他难得说上几句的甜言蜜语,不过那是七年前了,且就算当时处在热恋时也没这么露骨。“你在动什么歪脑筋?”
礼多必诈,她的怀疑绝对不是多心。
“这里该质疑对方动机的人,恐怕是我吧?”他一边工作,还能一边分神调侃她。
她心虚地抬头看他,而沙勍顤噙着笑意也目不转睛的瞅睇她。
“明明就是你硬要载我过来的……”
“这倒也是。”他很好打发似的,没再继续追根究柢。
他就这样算了?太奇怪了,她曾亲眼看过他将一个出卖公司情报的资深经理逼至痛哭流涕而求饶的情形;所以,沙勍顤的魄力能快速冲到今天的成就并非奇迹,樊媞媜更不敢想他会突然变得心软了。
像是感觉到她探索的目光,他有趣地挑起眉,“甜心,我是不介意你这样挑逗我,可是我还有公事没做完。”
还很不正经的以目光上下扫描她的曲线,在她心跳急速起伏的上围频频逗留。
“谁挑逗你了!”她忙将小脸转向别处,感觉红热的烧度从头窜至脚底。
“现在你又拿那诱惑的侧影想害我无法专心。”
什么嘛……别理他,像这样扯下去,她没一次能在嘴皮上占得了便宜,樊媞媜干脆拿起商业杂志阅读。
彷佛隔着薄纱,引人急于窥探背后的丽容,“记得吗?当初我第一眼看上你,就是因为你飘垂着一头乌溜溜的秀发,简直迷死人了。”他性感的低柔声调教她心悸,宛如重回那一天。
然而可以想见的是,后来无可救药的陷入情网的人却是她。
虽然他有求婚,肯定她在他心里别于其他女人的地位,但那都不是她要的。
恋爱期间,她并不真的了解他所有的一切,只知道他的脾气不好,没耐性,一点也不肯听别人的解释。
每次约会,她虽雀跃却又畏缩,她总是痴痴等着、望着,笨拙的乞讨他能给予的一点真心。
不过,在长久的期盼下,心终究还是渐渐的垂落。
那一个雨夜的决裂画面,她虽然刻意不再记起,但却早已沉淀在她的心房;曾经她有过数不尽绵绵亘亘的思念,断然转化为日以继夜的幽怨。
“是吗?想不到沙皇对这种陈年往事的记忆这么好。”她也喜欢自己的秀发,又好整理,没道理因为和男友分手就动念剪短。
他很清楚,她是故意想惹恼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