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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华、晓、玫!”欧阳霁瞪着她。
这女人真是不可爱,他一听她想搭快艇游河,立刻就弄来这艘快艇,结果她却只惦记着二十万块的钟点费。
他又抽出一张支票,忿忿的塞给她。
华晓玫得意一笑,还不忘亲吻了下支票,这才踏上了快艇在河中徜洋。
在靠近渡轮时,她兴奋的扬手跟渡轮上悠闲的乘客们挥手。
“我觉得在淡水河搭私人快艇,比在国外搭豪华游艇好玩多了。”
拿豪华游艇跟阳春快艇相比?这大小姐该不会是尝腻了山珍海味,开始爱上小野味了吧?
欧阳霁又想嘴坏的调侃她。“是因为不曾体验过廉价的快乐?”
“廉价亦有价,重点是奔驰的悦愉。”华晓玫睨他一眼。
记忆中的淡水,总是缓慢的调性,她以为国外才有的玩意儿,竟会出现在淡水河上,那是一种颠覆的乐趣,无关廉价与高额。快艇激起的水花顺风拂来打到她的脸颊、衣服上,但她一点也不在意,迎风嗅着她自八岁就不曾来过的淡水,一脸陶醉。
欧阳霁嘴角扬起一抹得意,在风浪驰骋中揪起她的发丝塞人耳后,不着痕迹的抚过她的脸颊,那是一阵细柔的触感。
当速度歇止,快艇靠岸,她依然乐不可支的笑着,随意拍抖着衣上的水渍。“真好玩。”漾着浅笑,欧阳霁顺势用衣袖擦拭她脸上的水珠,深邃的眼眸紧盯着她不放。
在他的注视下,华晓玫感觉一阵燥热拂上了脸庞。
他仿佛拥有魔力,在看诊室里,只要他一接近,晕眩感就会包围她,叫她不自觉想沦陷,幸好治疗时的刺痛总会提醒她把持清醒,可是……现在呢?不单他的眼睛,那眉啊眼的,还有那唇,这样的靠近,让她呼吸开始紊乱,她该看向哪里?
“怎么,我……我脸上有脏东西吗?”她眼珠子胡乱的飘移躲避,就怕再度对上他的眼眸。
欧阳霁没有回话,仅在凝视中逐渐拉进彼此的距离。而她在他怀中缩成一团,心中慌乱不已。他想做什么?不会是要非礼吧?那她该怎么应对?推开他还是……
忽尔,欧阳霁在她颈旁深深一嗅,“好香的味道,来自含羞草、醉鱼草萃取的木质香氛,是娇兰的香榭里舍吧?”
“你怎么知道?”她很是诧异。
即便如继父如此详知各种女性消费商品,也不如他透彻。
“要知道你很难吗?”他尔雅一笑,“心,这种东西你懂吧?”
“你……”华晓玫有丝困惑。
他抓起她的掌心贴到自己的胸口,“只要有心,就会知道。”
第六章
即使离开淡水河岸,在车上的华晓玫还是有种手足无措的紧张感存在。
“欧阳霁,这根本不是回家的路。”
“我有说要回家吗?”他反间,“刚刚上车前,你又拿了我第四张支票,所以怎么会是要回家呢?”
“可是你吃过下午茶了啊!而且现在时间也晚了。”已经七、八点了,她可以回家了吧!
“晚了才好。”欧阳霁贼贼笑着。
她猝然变色,“喝!你想怎么样?不会是不甘心付钱,想杀人灭口吧?”华晓玫第一个反应是护住皮包里的四张二十万支票。
“华晓玫,我有的是钱,干么要杀你惹祸上身?”
“谁知道你是不是打肿脸充胖子,事后越想越不甘心所以出此下策。”
“既然知道会惹毛我,就不要再用言语挑衅我,乖乖的坐好,我保证你会平安无事。”他没好气的说。
他发现,追求这女人得十分有耐心,不单要忍受她要钱的嘴脸,还得忍受她天马行空的被害妄想症,既然那么怕死,为何还死要钱,真不懂她是怎么想的。
去她的金钱才是女人最好的朋友!
停车后,车外的炫丽色彩让华晓玫一阵惊叹,“这是哪里?”
“渔人码头。看,还说你来过淡水,没有到过渔人码头就不算来过淡水。”
长长的桥身,绚烂如画的灯光点缀着四周,在黑夜更显华丽,璀璨得如同她腕表上坠满的宝石。
“好漂亮的夜景,就像是有一年除夕,我在维多利亚港的饭店里等待第二天转机的夜晚。”
“相信我,维多利亚港的夜景比不上这里的美。”他换着她的手漫步在桥上,那是一种无言的美。
也许是未到巅峰时段,游客三三两两的。
忽然一阵嘻笑声传来,几人快步的往桥上跑来,其中一人在错身之际碰撞到了华晓玫。
“啊—”她被撞进欧阳霁的怀里,疼得惊呼出声。
“怎么了,有没有被撞伤?”他手臂全然的环住她,心疼的问。
华晓玫一仰头,两人的眼神再度交会,黑夜中,他的眼神更添神秘,叫人一时口干舌燥了起来。
“没、没事。”她想推开他,谁知他却不动如山。“做什么啦!”
霎时腰际一紧,她整个人腾空,天旋地转的兜转起圈子,一切来得毫无预警,她尖叫连连,双手紧紧攀住他的颈项。
“停下来,快停下来!”她的脸几乎埋进他的颈窝。
她的香气如此清晰,止住旋转后,欧阳霁得意的验收成果,一双眼睛盯视着她。
“你存心戏弄我……这、这要跟你索取被娱乐费、心脏保健费、声带养护费……”mpanel(1);在她滔滔不绝的当下,欧阳霁低头吻上她的唇,摄取她所有的氧气,让她天昏地暗的忘了挣扎。
半晌,他带着些许笑意抵在她额前,“我刚刚吻了你,请问,这一次你要收啥费用?”
收啥费用?华晓玫脑子一片空白。什么费用……什么费用?
支吾半天,“使用者付费……”她直觉反射吐出这么一句话。
欧阳霁被她的傻气惹出笑意,毫不客气的大笑后,又立即封吻她的唇。
“你说什么,我照付就是了。”贴着她的唇呢喃着,不让她有所回拒,他紧紧的吻上她。
“为什么吻我?”她感觉脸上的热气未消。
“多少钱买我的答案?”欧阳霁学着她的口吻。
眉一拧,她噘起嘴。“一毛钱都不给。”
“那我付钱请你聆听我的回答,行不行?”他讨好的问。
“考虑。”
“又拿乔。”他咬了她的耳垂一口,在她战栗的当下低语,“喜欢你,这个答案可以吗?”
瞧见她难得羞怯的模样,欧阳霁在心中高呼着万岁。看来要摘下这朵香水百合是指日可待了,尤其在他投下庞大的资金后,胜利终将属于他。
至于欧阳霁的十万块礼金,他当然也会如期到手。
他得意的挑眉后,免不了小小的哀悼一下。就是荷包痛了点……
“欧阳医师,那个……”余秀屏吞吞吐吐的。
“哪个?怎么,你是舌头扭倒还是脑神经衰弱?”潇洒的靠在柜台旁,欧阳霁揶揄着助理护士。
“不是啦,我是要跟你说……那个华小姐又取消门诊了啦!”她鼓起勇气说完,然后静待狂风暴雨的降临。
“喔,是吗?她真是好大的胆子啊!竟然又取消我的门诊。”他语气轻缓、眉眼带笑的说。
余秀屏见他脸色无恙,总算放松的跟着说笑,“华小姐好像真的很怕看诊,每次门诊时间是能改就改、能拖就拖。奇怪,平常严医师在,她不会这样啊!怎么严医师一出国,她就罹患了牙医恐惧症?”
原本还笑容可掬的欧阳霁,闻言马上板起脸孔,阴沉的模样犹如鬼魅般,而见状信任笑容的余秀屏则幻化成受惊吓的小鸟,振翅疾飞逃命去。
欧阳霁扯下口罩,那媲美包公再世的脸孔当场骇住不少待诊的小朋友,一时间,诊所孩童惊哭声不断。
“秀屏,拿糖给小朋友们吃,我去把那个不知死活的女人抓来,今天不让她完成第二次根管治疗,我就不叫欧阳霁。”
白袍一落,人已消失,余秀屏一手抢接他扔来的医师袍子,另一头还不忘赶忙拿糖果安抚小病患们。
欧阳霁驾着银色车子一路奔驰在台北街头,杀到盛尔德公司。
“先、先生,你不可以进去,要等我们通报!”接待小姐跟随他急匆匆的步伐追进员工办公室。
员工办公室里的人则瞠目结舌的瞪着他。
“我找贵公司的会计精算师—华晓玫小姐。”欧阳霁朗声的说明来意。
话落,紧闭的会议室门开启,一群人鱼贯似的出现,身着GianfrancoFerre套装的华晓玫耀眼的走出来。
接待小姐哭丧着脸拉住她,“晓玫姐,有个人好凶的说要找你。”
“谁找我?”华晓玫瞪着大眼往四周扫去。
只消一眼,如浑身毛细孔骤然紧缩,她看看接待小姐,又看看脸色黑了大半的欧阳霁和一旁好奇的同事们,不觉有般冷意窜上脊背,再谨慎的瞄瞄还在会议室的老板身影。
老板是父亲的好朋友,她若有什么举动,一定会马上传到爸爸的耳朵里,糟糕!
华晓玫心虚的摸着脸颊,牙齿一早就隐隐作痛了,然而且在欧阳霁严厉的注视下,态若自然的缩回了手。
“呵、呵……”她笑得尴尬。
好汉不吃眼前亏,反正她今天脸是丢定了,问题是被欧阳霁抓到,她铁定会被五花大绑的架上诊疗椅。
一番深思熟虑之后,她决定拔腿落跑。
“华晓玫,有种给我跑看看,信不信我直接把你扛走?”
猛一声吼传来,令才迈开一步的美腿当场僵住,“什么?这位先生,你在胡说些什么?”她脸上的表情尴尬又气恼,就怕招人非议。
“我说什么你很清楚,给你两个选择,一是自动请假跟我回诊所,二就是我动手扛你回诊所。”欧阳霁阴沉一笑,“提醒你一下,你今天的裙子有些短,若是让我动手扛人,可能会春光外泄也说不定。”
“你、你马上给我闭嘴。”瞧他肆无忌惮的模样,一点颜面都不留给她。
就在华晓玫最难堪的时候,老板走出会议室,“晓玫,发生什么事了,怎么气呼呼的?”
“没事,老板。”她挂上笑容,努力掩饰气愤的神情。
欧阳霁等得失去耐心,直接上前对她的老板说:“很抱歉,这名员工先借我,她屡次亵渎我的精湛医术,今天我就要让她见识何谓根管治疗专科医师。”
就在众人困惑之际,他一个跨步上前,一把将她扛上肩,准备离去。
“啊—放我下来,欧阳霁—”凄厉的尖叫着,华晓玫拼命挣扎,双手捶着他的背,双腿胡乱的踢。
赏了她的翘臀一掌,欧阳霁喝叱她一声,“再乱动,你的裙子就要撩上腰了。”语毕,转身就走。
“救命啊!老板—伯伯—”她不敢相信自己唯一的救星就这么消失在她眼前。
喔不,是她就这样消失在老板和一大群同事面前。
天啊,这男人竟然就这样堂而皇碑的掳走她,让她在大家面前丑态毕露,她敢说,老板现在一定回到他自己的办公室准备打电话给爸爸了。
“欧阳霁,我恨死你了!我一定要委托律师提出告诉,不仅要控告你掳人勒索,还要向你求偿高额的名誉赔偿费、遮羞费,你等着倾家荡产吧!”
欧阳霁将她塞进前座,接着坐上驾驶座,动作一气呵成。
他双手搁在方向盘上,好整以暇的看向一旁的她,“还吵,你的音量比张惠妹演唱会还大钦,当心环保署来开单。”
华晓玫一火,扑上他就是一阵拳打脚踢。
一手裹住一拳,他把她造次的手握住,“还打,当心我跟你索讨伤害费。”他不客气的用她的语气回敬她。
“可恶的男人,你怎么可以把我从办公室扛走!你叫我以后怎么在公司立足?万一我刚刚真的曝光,我非把你的眼珠子挖出来不可。”
“放心,我的手刚好落在你的裙摆上,除非你同事的眼睛都装红外线,要不然没人会看见你的小裤裤。”
“欧阳霁,你住口—”她的牙又隐隐作痛了。
欧阳霁强拉过她,想狠狠的吻上她的唇。
“不准吻我!”她闪躲着。
“现在不吻待会就不能吻了,因为待会某人的嘴巴会因为麻醉药而肿得一点知觉都没有。”他像恶魔似的宣告着即将发生的酷刑。
“我不要、我不要……”
他按下中控锁,不顾她的抗议开着车子扬长而去,他载着百般不愿的她直奔牙医诊所。
没有意外的,诊所又因为华晓玫的出现而处在如同人间炼狱般的氛围里,逼得许多待诊的病患纷纷取消门诊,夺门而出。
这些日子以来,诊所生意已经落了近五成。
“我看等学长回台湾,诊所正好关门大吉,而这一切全都是拜你所赐。”解下口罩的欧阳霁一脸无奈,却又觉得可笑万分。
华晓玫哭得抽抽噎噎的像个小媳妇,一脸苦楚。
待余秀屏离开后,他揽住她轻声安慰,“好了啦,这次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