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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宫主捂脸继续脸红。
陈世卿贱笑兮兮凑近一分,“乖宝是乳名吧?我听花醉那厮说,你有个小徒弟,名唤清欢?可是她?”
宁书涵自手中露出一双眼,豁出去一般,“对,是我的小徒弟,我确实对她有非分之想。”心中暗骂:好你个花醉,我这为你们费心费力的,你俩居然一个接一个地坑我,看我日后不讨回来。
陈世卿又灌下一杯水,“哎,都是可怜人。书涵,真的,对不起。”
宁书涵拿杯盖子敲她脑袋,“这么煽情,真不适合你。累了一天,你早些休息吧。”
“书涵。”陈世卿追了一步,指指肚子,“小家伙大概是饿了。”
宁书涵扶额,“这替人照顾老婆孩子的事,更不是人干的。”尤其这位,他能预计以后的日子定会鸡飞狗跳不得太平,还是他家乖宝好,生气了顶多对他冷几天小脸。
第二天,宁书涵上完朝过来看这位祖宗,就见她瞪着大眼定定地瞧着檐下牌匾,“宁书涵,这么恶心肉麻的名字,你起的?”
宁书涵大呼冤枉,他会是这么没有肤浅没有内涵的人么?指指东边,“你家那位。”
陈世卿撇嘴,拿过他手里的盘子,“真是够闷骚的。诶,这糕点真好吃,哪位厨子做的?改日留给我呗。”
宁书涵指指自己。
陈世卿惊得掉下巴,围着他绕了一圈,连连摇头,“太没天理了。容貌俊美,才华横溢,上得厅堂下得厨房,本少爷后悔了。”欺身上前,一指挑起宁书涵下巴,“美人,不如以后就跟着我好了。”
宁书涵好笑地看着她,刚要说话,目光掠过某处,笑意加深,“好啊。”
“太棒了。”陈世卿乐得跳起来,腰间忽地一热,一双蕴含怒气的眼眸定定注视着她,“你有没有一点为人母的自觉?伤了我女儿,看我怎么收拾你。”
陈世卿娇娇地笑,冲他脸上吹口气,“不要生气嘛,太子美人。我只是忽然想起一事,心中甚为愧疚,想做点好事为我家闺女积点福。”
“哦?何事?”太子擦掉她嘴边屑末,眯起眼眸,一副洗耳恭听的样子。
陈世卿正色道:“我原先总以为是是坏了你和太子妃的姻缘,心中正悔得起,但后来又听说了殿下和宁小将军的一些事,知道你们自幼相识,乃是青梅竹马。。。。。。”
“噗!”宁书涵喷了茶,青梅竹马是这么用的么?卿卿你画画得那么好,怎得书读得这般惊天地泣鬼神?
太子冷了脸,直接将人打横抱起跨入院子,“许久没收拾你了,世卿,需要我帮你回忆一下某些细节么?”
宁宫主受不住地大呼:“太子殿下,您能不能考虑下别人的感受?您在我府上,抱着我的夫人,这么秀恩爱是不是不太妥?”
太子阴测测回头:“有本事你也秀。”
窝在太子怀里的陈姑娘适时插话:“对,书涵找你小徒弟来嘛,咱一起秀,气死何画梦,气死皇后,哈哈哈哈。”
贱笑不绝于耳,宁书涵堵住耳朵,旁边有人讪讪凑上来,“宁公子,这戴绿帽子的感觉如何?”
宁书涵斜她一眼,“这话你留着问你家殿下比较合适。”
受了打击的宁公子郁郁闷闷地踢着小石子走回学书楼,烟雨正与某个小丫鬟说着话,见他回来,粗粗地行了一礼,便直接无视他。
宁书涵苦笑吩咐:“烟雨,给我烫壶酒。”
烟雨继续无视,倒是小丫鬟撑不住了,使劲儿给她使眼色。烟雨诧异,“乔乔,你眼皮子抽筋了么?呀,抽得好厉害,姐姐带你去找大夫。”
两人迅速消失,宁书涵憋闷地踢了几脚墙壁。
顾南天走进来,见此情形额头青筋狠狠一抽,“宫主,有消息了。”
踢墙的人继续踢,“南天,你说我这是造了什么孽,怎么如今到哪都遭嫌?”
顾南天没接话,又听他兀自嘀咕:“坏丫头,这么久了,也不来封信,白疼你了。”
顾南天郁卒,这宫主的年纪是都活到清欢那丫头身上了么?怎么越来越幼稚了。好傻,好丢脸。
宁书涵踢够了,几不可闻地叹息:“南天,我想乖宝了。现在什么事情也别跟我说,我想去看看她。”哪怕远远地看一眼都好。
可是他到底没去成。按捺许久的皇后和宰相一派终于有所动作,他没日没夜地忙,小心翼翼地应付着明枪暗箭,生怕一个不慎,赔上整个将军府。
可惜,任他如何谨慎,还是出了事。
陈世卿的小叔挟持了她的养子,太子怕她做出傻事,嘱宁书涵看住她,亲自去救人。最后陈世卿的哥哥与陈小叔同归于尽掉入悬崖,太子亦受了重伤,命悬一线。宰相欲借此机会篡位,陈世卿为救太子,亲自去见了皇帝,两人一合计,放出太子以死的消息,趁着太子出殡群臣出动那日,将宫内宰相一党的人全换了,并拿出了陈家印章,搬来二十万大军将宰相压在城外的几万人团团困住。宰相等人被一举拿下,当夜宰相自尽,陈世卿在数百名侍卫面前,用一纸休书保全了整个将军府,随后被押回皇宫,关入冷宫之中,只等剩下孩子后就赐死。
宁书涵这才发现,龙座上的人并不如传言中的昏庸无能,伴君如伴虎,再病入膏肓的老虎,总能在最后给你致命一击。每每思及此,宁书涵就是一阵后怕。
好在这只老虎用尽了最后一丝气力,于一月后驾崩。而原本应该继位的太子却只当了三天的皇帝,就禅位给了自己的皇叔夙阳王。
宁书涵望着“念卿阁”三个字,想起挥挥衣袖丢下一切就走的两人,心中恨得牙痒痒:好你个花醉,好你个陈世卿,凭什么你们去逍遥快活了,我还得在这为你们守天下?本宫主不干了。
次日,宁书涵向新帝呈请辞官,新帝一番挽留后,见他去意已决,只好放人。
花红柳绿又一春。宁书涵望着学书楼的葡萄架新抽出的芽笑得无比欢畅。
乖宝,小爹爹终于可以回来了。
作者有话要说: 好了,下面让我进入金陵赵家。
赵公子,是个可怜人。
新情敌即将出现,宁宫主你准备好了么?
☆、偶遇
大晋朝堂从动荡到安定不过一月时间,驻扎城外的二十万大军好像是金陵百姓做的一场金戈铁马的大梦,醒来后一切如常。王记包子铺依旧生意红火,李婆婆的糕点糖还是放得有些多,华荣道上照例住着大晋的第一将军,只是这金陵城少了位尚书和宰相,还有从前横行金陵的陈家小恶霸。
庆武十年二月,新帝登基,改元永宁。
金陵首富陈家于一夜之间没落后,紧随其后的赵家和贾家借此机会迅速崛起。不同于陈家的涉猎之广,这两家做的都是香料生意,且都发展成了天下翘楚。按着这种情况,原先该是一出你抢我夺的大戏,可让人大跌眼镜的是,这两家的相处却是格外的和谐。
经过百年的发展,赵贾两家人丁兴旺,旁支盘根错节。两家之间,也免不了有过几次联姻。但让人意外的是,除了早年的时候,两家祖上出了几名天纵奇才的制香高手外,近几十年时间,两家子孙皆资质平庸,难有成大器之才。按着这样的戏路发展下去,两家该是势均力敌最后说不定能合二为一共同致富。然而,赵家小公子赵思齐出世了。
传闻说赵思齐生带异香,抓周之时一举选中了赵家的那套制香书籍,赵家满堂欢呼,鞭炮连放了三日。赵思齐五岁入学堂,七岁开始学制香,十二岁的时候已经是名冠天下一顶一的制香高手,只有一些达官贵人能请得他亲自制香。
光阴飞逝,转眼间赵思齐已经二十岁,赵家压在贾家头上已有十载。
清欢看着手中的册子,有些踌躇地写下一句话:“这个单子一定要接么?我总觉得这赵思齐是个可怜人。”
莫少青喝下杯中水,不无讽刺道:“‘鬼面魔女’也会起怜悯之心?”这两年下来,但凡出任务,阴谋阳策,手起剑落,她何时心软过?见清欢瞪着他,欲有拔剑之势,他连忙放下手中杯盏,“时辰不早,我们该出发了。”
清欢松开扣在腰间的手,转身抱了小灰在怀里。小灰年纪大了,不再像以前那样跳来蹦去的,越来越懒散,这次任务无需动刀动枪,她就想多陪着它一些时间。
莫少青盯着她怀里兔子看了一会儿,若有所思,“小灰倒不似只普通兔子。”
清欢顺着兔毛,小灰惬意地眯着眼睛,得意地晃晃小脑袋。莫呆瓜,你才发现本兔的不同寻常么?
任务地点在金陵。起初接此单的时候清欢有些犹豫。这一年来,她总是刻意避开那里,但茴香几人都在忙,能跟莫少青配合的就只有她了。她寻思着,任务结束后是不是该回将军府看一看。
他们此行没有绕选捷径,而是走得官道。清欢和稚儿坐在马车中,难得的享受着夜半北斗堂堂主的服务,可是这路怎么这么颠簸?她捂着脑袋,抱着兔子钻到外面,幽怨地看着莫少青。莫少青回视,眼中闪着揶揄,“你出来做什么?你现在可是大家闺秀,岂能随意抛头露面。”
清欢无声顶回去,“是家道中落的大家闺秀,都要沦落青楼了,还有什么脸面可言的。”
莫少青乜她一眼,“宁清欢,你的脸皮真是越来越厚了。”
清欢一脸无所谓地摆摆手,“脸皮这种身外之物,不用太过在意。”怀里小灰软绵绵举了下爪子,表示赞同。
三日后,三人一兔到了兴元镇。
清欢撩起车帘,打量着周遭的一切,忽然眼神一亮,让稚儿喊莫少青停车。马车刚刚挺稳,一道绿色人影就跳了下来,小跑着往一个小摊前奔去。
莫少青无语地看着某个盯着各种蜜饯眼馋的人,正考虑着是将人拎回去还是拎回去的时候,清欢抱着两包蜜饯撞上了一个人。莫少青挑挑眉,曲起膝盖,做观望状。
怀里的纸包落到地上,蜜饯洒了一地,清欢抱着兔子不方便去捡,一只修长的骨骼分明的手替她将蜜饯一颗颗捡了起来包好,后退一步,谦和有礼地道:“姑娘,真是对不住,小生鲁莽。这蜜饯脏了,小生给姑娘重买两包吧。”
清欢这才抬头去瞧声音的主人,是个年轻的俊秀公子,穿着蓝色的锦缎衣裳,一看就是有钱人。脑中思绪转了一圈,清欢扶正面上斗笠,摇手,转身。有清风吹过,掀起面纱一角,清欢听到身后略显急切的声音:“姑娘。”
清欢迟疑地驻足,偏头。年轻公子见此立刻丢了一粒银子给摊贩,抱着两包蜜饯走到她面前,极为有礼地隔着两步的距离,“姑娘,这是,你的蜜饯。”
清欢抬起头,隔着面纱盈盈看向眼前人,许久,才伸手接过,屈膝回礼,抱着兔子匆匆离去,在稚儿的搀扶下上了一辆马车。
身后公子长身玉立,深情相送。
***
“主子,这赵家公子可比那画上画得好看多了。”
清欢点头,亦是为这赵公子不平,“若是我去画,才不会平白糟蹋了这样一副好皮囊。”
稚儿嬉笑:“若是主子画,只怕就是另一副皮囊了。”这几年主子画过那么多画,但凡画人,最后总归只是一个模样。此等深情,怕是连老天爷都要感动了,偏偏那人无动于衷,难不成真跟茴香主子猜的那样,宫主。。。。。。不行?
莫少青在外面听到稚儿的话,心里组织了一番,暗道:这赵思齐有那么好看么?不过就是两只眼睛一个鼻子一张嘴罢了。
后来,他问清欢这赵公子难不成比宫主模样还好,清欢只是笑而不语,垂眸认认真真地作画,画中公子有一双极为干净的眼睛,里面映着青山碧水。而在那之后,她的画中再无翩翩佳公子。
莫少青早已知晓赵思齐会来兴元镇,所以才会在去金陵之前特地绕来此地,只为给清欢和他制造一场偶遇。
原先他们还想着要如何不经意地偶遇才不显得轻浮,谁想真是得来全不费工夫。往后两日,清欢总会无意地出现在赵公子视线范围内,然后在他欲上前时消失。
所谓欲擒故纵,并不是一味地撒网不收,必要时也得给些甜头。有那么几次在街上正面遇着了,清欢会略显诧异地上前行礼,安安静静地听他说几句话,一来二去的,两人对彼此就有了几分了解。
比如赵思齐知道面前这个怀抱兔子的女子,名唤柳燕飞,是漳州柳家的姑娘,幼时受过惊吓,自此失语。数月前家道中落父母双亡,此次特来兴元镇投奔亲戚。他想问她有没有寻着亲戚,又觉得唐突,等到他要离开的前一日,终于有勇气来她住的客栈寻她,却被告知佳人已经离开。赵思齐郁郁寡欢等待了数日,才在家人的催促下离开了兴元镇。
得到消息的稚儿忍不住有感而发,“主子你的美人计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