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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欢学会站立之后,没多久就学会了走路,姿态神情一律模仿宁书涵,就是走得很慢。大家只当是小孩子腿力不足,等再大些自然就会走快了。直到很多年后,他们发现,这姑娘懒散的性子,大概就是这时候养成的。
自打上次接到夜半的任务后,接二连三地来了许多单子,有十万火急的大事,也有鸡毛蒜皮的小事。宁书涵等人忙得人仰马翻,好不容易喘口气,他还有心情抱着清欢笑着打趣:“老头子这回怕是真火了。”什么单子都接,夜半就那么缺钱?这不明摆着故意的么。
捏捏清欢小手指,宁书涵下巴搁在清欢脑袋上:“乖宝,小爹爹这么辛苦,以后你长大了可要好好孝顺我。”
茴香几人听得一阵恶寒,少宫主虽然一贯温温和和的模样,但总给人一种疏离感。可自从带了这孩子回来,两人但凡待在一块儿,少宫主就会变得十分的肉麻,让人受不住。
日子在这样的忙碌中过得飞快,转眼就到了除夕,茴香倚在墙角叹气:“不知今儿个能不能过个安生年。”
孙一嗤笑:“你哪年安生过?”
茴香直接揍人。
宁书涵哄清欢睡着后走到外间,在主座上坐下,面无表情地看向站在面前的几名属下。
少宫主笑的时候很恐怖,但面无表情的时候也是很恐怖的好吧。
茴香咬咬唇,心道:死就死了。勇敢地迈出第一步:“禀告少宫主,还是没有任何线索。”
他们已经在这里呆了太久的时间,即使有任务在身,一直不回去,也有些说不过去了。宁书涵转眸看向右边两人:“美人,小红,你们留下继续查,其余人准备准备,三日后回云州。”
被唤作“美人”和“小红”的二人登时脸就青了,偏又发作不得,僵硬地领了命令。
作者有话要说: 咱乖宝心智只是暂时封闭,后面就会秒杀所有人的智商啦~(≧▽≦)/~
话说,清欢学兔子那段,写的时候我觉得自己挺无良的╮(╯▽╰)╭
继续甜甜甜(^o^)/
☆、习字
冬天的大漠森冷无比,但幸好大家做了充足的准备,这一次穿越沙漠,总算没那么坎坷。
宁书涵刻意放缓速度,每到一处,就带着清欢吃喝玩乐,丝毫没有赶路的意思。
顾南天劝阻了几次,被他三言两语地打发了,加上茴香也是爱玩的性子,索性作罢,享受起难得的清闲时光。
有时候信鸽也会送来一些任务单子,一行人随意地处理着,就更有理由怠慢归程了。这一怠慢,竟到了春光灿烂的三月。
清欢自打学会走路之后,总爱让宁书涵牵着自己慢慢走。但她的速度实在太慢了,宁书涵常常忍不了,将她抱起来。
清欢眉眼弯弯地对他笑,有些……得意。
茴香在后面看着,“啧”了一声,对顾南天道:“有没有觉得,乖宝其实很聪明?”这孩子已经慢慢地走出阴影,心智也渐渐开窍,表面看着已经与同龄的孩子无异。
孙一说,这全仗着少宫主一颗盛宠和爱护之心。
宁书涵宠清欢宠到骨子里,就连远在云州的夜半也已经人尽皆知。
顾南天不知道在看什么,听着他的问话,漫不经心地“嗯”了一声。
茴香顺着他视线看过去,只见旁边一栋红楼,楼上一扇窗从里撑开,窗前斜倚着一位杏红衣裳身姿曼妙的女子。
茴香揉着鼻子,嗤笑一声。
“乖宝。”宁书涵捏着清欢的小手,“明儿小爹爹教你写字,好不好?”
清欢眨了眨眼,看向旁边的一个卖蜜饯的小摊儿。
“人精。”宁书涵捏她鼻子,转身朝小摊走去,买了两罐蜜饯,“今儿晚了,只许吃三颗。”
清欢抱着蜜饯罐子没有理他。
茴香蹭过来,半认真半玩笑道:“乖宝这么小就知道不做亏本生意,一瞧就是个经商的好料子,等回了夜半,就跟着我好了。”
宁书涵哼了一声:“你觉得她会缺钱么?”偏头略思考了一下,“我打算把她放在学书堂。”
茴香听罢,极鄙视地斜了他一眼,嘀咕道:“那还不是在你眼皮子底下。”
宁书涵在成为少宫主之前,就是在学书堂待着的。等他成了少宫主后,学书堂也没有划分给别人,还是直接由他掌管。而且。。。。。。他现在根本就是还住在学书堂吧。
学书堂,是整个夜半最为清闲同时也是景致最美的地儿。每当茴香几人忙得跟狗一样的时候,这人就躺在学书堂的院子里,品茗读书摘葡萄,好不惬意。
那时候,茴香问他,他这样的一个人,为何会选择学书堂那样的地方?
谁不想被宫主重视,出人头地,在夜半占得一席之地?
但只要一想到这人当时的回答,茴香就会恨得牙痒痒,特想抽自己一耳光,让你嘴贱。
当时宁书涵站在学书堂院里的葡萄架子下,一边摘葡萄一边说:“那些蠢事儿,有你们就够了。”极其自负。
思及此,茴香打算挣扎一下:“乖宝毕竟不一样,若是想在夜半立足,还是得会些东西。”
宁书涵略使劲拿走清欢手里新掏出来的蜜饯赏给茴香怀里的小灰,随口道:“吃喝玩乐,她都会。”
茴香:“……”
茴香没有说错,清欢的确很聪明。
宁书涵教她写字的时候,握笔的姿势,只简单地示范了下,她就学得有模有样了。
清欢不会说话,但是记忆力很好,又因着从前学过的一些知识和能力在潜意识里慢慢地恢复,教过一遍的东西,基本不会再忘。不过几日的时间,已经能默写《三字经》和《千字文》了。
终于有了在小灰面前炫耀显摆的机会,清欢当然不会放过。常常写完一个字,就拿着大大的宣纸在小灰面前抖一抖晾一晾。但小灰对那纸上黑黑的线条实在是不敢兴趣,常常是兔眼瞄一眼,就抱着胡萝卜继续啃。
清欢很喜欢看书。自打识得一点字后,常常抱着宁书涵给的书,一看就是大半天。遇到不认识的或者不懂的,她就会去揪宁书涵的衣袖让他给解释,怕记不住的还会央着他写下来。
孙一解释说,这是好现象,说明她有自我意识地在慢慢成长。心中却惦记着他那些极其珍贵的药材,寻思着等回了夜半如何要找少宫主要回来。
某一日,宁书涵要出去完成一件不大不小的任务。清欢安安静静地倚在床头,怀里卧着小灰,手中抱着本书,目送他出门。
宁书涵却有些怀念她从前赖着他哭鼻子的小模样,走了两步又折回来:“乖宝,有没有什么要同小爹爹说的?”
清欢好像是愣了下,小脑袋思考了下,放下书,丢开小灰,从床上站了起来,伸出小小的手臂。
宁书涵抱住她,对着她嫩嫩的小脸,“吧唧”亲了一口,“乖宝,小爹爹很快就回来。”
茴香在一旁笑:“少宫主,我怎么觉着这场景像是你在跟自个儿家小媳妇儿依依惜别呢?”
宁书涵懒得搭理他,又对清欢嘱咐了几句早就说过几百遍的话才离开。
宁书涵走后,茴香就逗清欢,“乖宝,长大了给哥哥当小媳妇儿好不好?”知道清欢可能还不认识“媳妇”二字,就顺手在纸上写下,指着那两字,教清欢,“这就是‘媳妇’,来乖宝写一遍看看。”
清欢写好,盯着两个陌生的字,小眉头成一团。
茴香比手画脚地解释:“做了哥哥的媳妇儿,可以跟哥哥一直在一起,吃饭,睡觉,玩耍,你想做什么,哥哥都会陪你,好不好?”
清欢手托着下巴,想了一会儿,摇头。
茴香捧着一颗破碎的心走了。
宁书涵是第三日早上回来的,清欢正好在练字,小灰在她旁边的小凳子上睡觉。
朝阳彤红,小小的人站在小小的桌案前,左手按着宣纸,右手握着那只他亲手制成小号的紫毫笔一笔一划,写得很认真。
宁书涵怕打扰到她,放轻脚步,慢慢地走近,含笑立在她身侧。
清欢写完最后一个字,放下笔,一转头就看见了他,立马开心地拉着他的手,指着纸上的字,无声地问他,她写得好不好。
宁书涵笑着揉揉她的小脑袋,赞一声 “好”。确实是好,笔法虽然稚嫩,但行书间已经自成一番风骨了。
清欢开心地拿起笔“唰唰唰”又写下一句话。
宁书涵盯着那句话看了好几眼,面色诡异,哭笑不得。
清欢仰着小脸瞪着大眼睛巴巴地等着他的答案。
宁书涵回视她水灵灵的大眼睛,心知今儿只要摇下头或者说一个“不”字,这眼睛里面定是要滚出一串泪珠子来。
但是这个问题。。。。。。宁书涵又去看纸上那句话。
“小爹爹,我给你当媳妇儿好不好?”
宁书涵搓把脸活动活动腮帮子,吸口气,再呼口气,几番来回,终是偏脸看窗外,极不自然地应了一个“好”字。
清欢满意了,开心地继续写:茴香哥哥果然没有骗我。
宁书涵心念一转,立时明白了这是怎么回事儿,怒火腾腾燃起,控制不住地冲门外低吼:“茴香,你给我滚进来。”
站在门外无聊得有些打瞌睡的茴香猛地一个激灵,圆润地“滚”了进来,待看到桌案上的字时,一下子就咬住了嘴唇。不能笑不能笑,笑了今儿就真的得“滚”着走了。
茴香死命地扣着桌边儿,憋到内伤,偏偏又改不了“作死”的德性,当下故意叹口气:“乖宝原来是想给你小爹爹当媳妇儿啊,哥哥真伤心。”想了想,面向自家少宫主补了句:“你们这样是不是乱伦?”
“茴、香。”宁书涵咬牙,要不是清欢在这,真想一拳揍扁他啊。
茴香低头,好吧,他错了。嘴角却是忍不住地翘起,再翘起,然后,泄了气。“哈哈哈哈哈哈。。。。。。”桌子拍得震震响。
很久之后,茴香想到此事,总是一边感慨一边自豪着自己的一语成谶。
作者有话要说:
☆、夜半
一路磨磨蹭蹭辗辗转转,终究还是到了夜半。
兴元镇过去,往南行五十里,出现了一片浓郁树林,树木枝叶繁盛,郁郁葱葱地挡住头顶的烈阳,平添一分凉意。
树林深处走出数十人,清一色黑衣短打,见到宁书涵,立刻躬身行礼,刚要开口说一声“恭迎少宫主”,被他抬手制止,转身接过茴香怀里一直抱着的孩子。
其中一名黑衣人见状,立刻上前,怎么能让少宫主抱孩子呢?这是万万不可以的。
宁书涵一眼瞪过去,黑衣人缩了缩脖子,尽量减少存在感地退回去。
怀里的孩子动了动,宁书涵轻轻拍了拍她的背,待她睡得安稳后,才示意一行人进树林。
树林里笼罩着一层烟雾,在细碎的阳光下,雾气寥寥升起。
这些人,个个身姿矫健,原本穿过这片树林,只要一刻钟的时间。但宁书涵顾忌着怀里孩子,走得极慢。
茴香捂着怀里小灰的鼻子,凑到孙一旁边,偷笑:“我看少宫主是故意的吧?”以少宫主的武功,就算抱俩孩子都能做到塌叶无声踏水无痕来无影去无踪的吧?
孙一白他一眼:知道还问?
宁书涵抱着孩子的手臂紧了紧,俊脸上一片肃穆之色,眸光沉沉,不知在想什么。
出了树林,竟是一处悬崖,一眼望下去,浓雾一片,不知深浅。
小灰探头看了一眼,红眼睛瞪大,很怂地抖了两下就窝着不敢动了。
茴香将手里的披风和小灰一并递过去,宁书涵将清欢从头到脚裹得严严实实的,贴着她的耳朵,嘴唇动了动,似是叹了一声,抱紧一人一兔纵身跳了下去。
顾南天抬脚要跳,茴香一把扯住他衣袖,作娇羞状,“哥哥,人家怕怕。”
顾南天抖了抖,眼神却是极柔和的,还未说什么,就听“啊——”的一声,茴香被身后的孙一给一脚踹了下去。
孙一拍拍顾南天的肩膀,“兄弟,不用谢。”
整个夜半,外墙高十尺,全部由三尺见长一尺见宽的石块砌成。两扇大门,由两块大岩石整个磨成,角边圆润,上无一字,却雕刻着两头仰颈咆哮的老虎,虎嘴大张,露出锐利的虎牙,门关上时,两虎对立,颇有一较雌雄的气势。
一名黑衣人上前叩了三声门,第一声和最后一声力道一般大,中间那声几乎是一带而过。
两名身穿灰衣,身形魁梧的大汉将门打开后,一脸正容地立在两侧。
宁书涵抱着清欢和兔子目不斜视地跨过门槛。
诺大的青石场地上,几十个灰衣人正在习武,见到他,皆放下手中武器,单膝跪迎。
宁书涵略皱了皱眉,稍稍抬了下手,示意他们起来。
场地尽头,是夜半的大堂。宁书涵看了一眼,往右边而去。
茴香摸了摸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