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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水晶,你怎么在这里?”维薰从乾涩的喉间逸出声音。
“少衡他生病了,我来照顾他。”周水晶好奇地瞅着任维薰,不是听说她调派到上海工作,怎么突然回台湾了?
维薰握紧拳头,但泛白的指节却泄漏了她的怒意,却还是力持镇定地问:“他打电话叫你来的?”
周水晶从她仓皇狼狈的表情,嗅到一丝不寻常的气味……现在是凌晨十二点多,任维薰居然从上海赶回来台湾,难不成她也喜欢季少衡?
“是啊,当然是少衡打电话叫我来的,否则我怎么会知道他病了呢?”周水晶漾出一抹甜笑,继续说:“他说他生病了,很虚弱、很想要有人照顾他、陪他,所以我就来了。”
周水晶挑衅地扬了扬眉,一副“你来晚了”的胜利表情。
维薰呆住,没想到她千山万水赶来照顾他,见到的却是这么难堪的景象,他的身边已经有了周水晶,而且身上还穿着她买的衬衫,这结局太伤人了。
“季少衡人呢?”维薰往屋内瞄了一眼,周水晶却霸住门缝,不让她进门。
“这么晚了,他当然是睡了……”周水晶故意打个哈欠。“倒是任秘书怎么会突然来了,你不是调到上海工作了吗?”
维薰沈默地看着周水晶,找不到话回答,她怎么会来了呢?还不是因为爱他、想念他,放心不下生病的他,所以风尘仆仆地连夜搭飞机回到台湾,等待她的却是他的不甘寂寞。
周水晶见她沈默不语,又开口问:“是上海的分公司出了什么事吗?”
她摇摇头,往后退了一步,彷佛有一柄无形的匕首恶狠狠地刺向她柔软的心,让她尝到心碎的痛楚。
“既然分公司没事,那要我转告少衡说你来过吗?”周水晶佯装善解人意的口吻,摆出一副女主人的姿态。
“不用了……”维薰虚弱地吐出话来,眼眶泛红,眼中盈满痛楚。
“晚安,我不送你下楼了。”周水晶狡猾地快速掩上大门,将她挡在屋外。
维薰盯着紧掩的门扉,脑海中忽然掠过季少衡下午在电话里所说的话——
难道你不晓得生病的人很容易感到寂寞、意志力也特别薄弱,要是我被哪个女人勾走,看你怎么办?
原来他早在当时就预告了他的背叛,只是她听得不真切,没有当真。
因为生病意志力变得薄弱,所以就有了出轨的理由?就不必遵守承诺吗?
她觉得整个世界忽然一片漆黑,只有无名指上那米小小的星光,刺亮得彷佛在嘲笑她的愚蠢与天真。
就算季少衡对她再好、承诺再美,也抵挡不住寂寞的入侵,在她缺席时迫不及待寻求其他女人的慰藉。
她狼狈地拖着湿淋淋的步伐,搭电梯下楼。
她的心就像现在搭乘的电梯一样,一路往下坠,仿佛将无止尽地坠入黑暗的深渊。
走过大厅时,她经过住户信箱,绝望地将手中的戒指拿下,投入他的信箱里,狼狈地走入斜飞的雨幕中。
第九章
季少衡度过一个身心俱疲的夜晚。
一早醒来,烧已经退得差不多,他进入浴室梳洗完毕后,换上一套乾净的休闲服,拿出手机检视,却没看到维薰留给他的讯息,不禁觉得失望。
走出房间后,发现周水晶居然搂着被毯在客厅的沙发上睡着了,身上还穿着维薰送他的衬衫,这个举动彻底惹火了他。
他最讨厌别人乱动他的东西,更何况是未经他的允许就在他家过夜。
他冷冷地扫了她一眼,捡起地毯上的遥控器将电视关掉,走到厨房一看,餐桌上摆放了一锅焦黑的肉粥,流理台和地上到处都是米粒和菜渣。
他深呼吸,想着周水晶到底是来照顾他,还是来制造麻烦的?
他叹口气,卷起袖子将厨房打扫乾净,等她醒来后,主动替她叫了计程车,毫不留情地将她塞进车里。
回到客厅后,他拨了国际电话给维薰,但始终没有人接听;改打她的手机,却转切进入语音信箱;他又试着写电子邮件、连上即时通讯,还是都没有她的消息。
她该不会是和同事出去玩了?周末假期她有时会和上海的同事结伴去观光旅行,到了通讯不发达的偏远地方,两、三天没联络上是正常的,但她都会在出发前告知他行程,并没有像现在这样连只字片语都不留。
星期一上班时,他才刚踏进办公室,助理秘书吴佩佩已将卷宗和几封重要的信件呈放在桌上,他随手翻阅了一下,却发现里面夹着一封任维薰的辞职信。
他错愕地摊开信件,不明白发生了什么事,为什么她会突然失去联络,只留下一封辞职信?
他拿起电话,拨打秘书室的分机。“吴佩佩,我桌上那份任维薰的辞职信是谁送来的?”
“早上快递送来的。”吴佩佩照实回答。
他皱起眉心,看了辞职信一眼,难不成维薰在台湾?
他打了通电话到上海分公司,得知她上星期四下午请假,坐飞机回台湾了,预计星期一销假上班,但一直没有见到人,早上行销部副总才在电子邮件中收到她的离职通知与交接要务。
季少衡不死心再拨打她的手机,仍旧处于关机状态。
他被纠结成团的疑惑罩住,不知道现在是什么状况,这跟她平日拘谨、负责任的工作态度不同,她从来都不曾如此任性过。
等等,行销部副总说她上星期四坐飞机回台湾……难不成她曾到公寓找他?
算一算她抵达台湾的时间应该很晚了,难不成她来找他时,撞见了周水晶?
他拨了通电话询问周水晶,再三逼问之下,她才心虚地坦承任维薰当晚确实拖着行李出现在门口,但没有多久就离开了。
他隐忍着想掐住周水晶脖子的冲动,懒得责备她为什么不叫醒他,因为那都于事无补,他现在只想尽快找到维薰,把一切误会厘清。
他翻了一下行事历,请吴佩佩联络各部门,取消今天的高阶主管会议,然后便抓着车钥匙冲出办公室。
“尚奇广告公司”二楼创意组办公室内,一群人埋首在办公桌前,忙着想新的企划案。
汪恩绮抓着笔杆,为了和她的死对头“蓝华广告”竞争,她正绞尽脑汁在想新的提案,整间办公室也因为她而陷入一阵兵荒马乱之中。
“康晓缇,我叫你去做的网路市调资料做好了没有?”汪恩绮拉高嗓门,毫无形象地吼着。
“组长,我这就去把资料印出来。”康晓缇缩在电脑萤幕前,忙着调出资料。
“小可,我要的蓝山咖啡买回来了没有?”可怜的汪恩绮为了比稿提案,已经忙到三十几个小时没睡,脸上挂着两团黑黑的眼圈。
“组长,我这就去买。”小可立刻从椅子上弹跳起来,却在办公室门口与一位高大挺拔的帅哥撞个正着。
小可揉揉发痛的鼻子,抬头看到帅哥酷俊的脸庞,眼睛倏地亮了起来。“先生,请问你找哪位?”小可好奇地问。
“我找创意组组长汪恩绮。”季少衡没有耐心在会客室等人,直接到二楼创意组办公室找人。
“组长,你艳遇来了,有帅哥外找!”小可拔高嗓音叫着,然后一溜烟地冲下楼。
汪恩绮抬起头,对上了季少衡的脸,愣了一下,接着没好气地冷哼一声。
“康晓缇,去抓把盐巴来撒一下,有脏东西进来办公室了。”汪恩绮狠狠地讥刺。
“是。”康晓缇被使唤惯了,下意识地站起身,这才看到一脸狼狈的季少衡。
“季大哥……”
“恩绮,你有维薰的消息吗?”季少衡听到她话里带剠,心想她跟维薰肯定有联络。
刚才他回到寓所,在信箱里捡到他送她的钻戒,没有只字片语、没有任何消息,只有一枚被遗落的钻戒。那冷情决绝的作法令他焦灼心慌,感觉他好像会永远失去她。
“就算有,我也不会告诉你这个负心汉!”汪恩绮毫不留情地损他。
“事情不是你们想的那样……”季少衡皱起烦悒的眉心,放低姿态,婉言相求。“可以请你们告诉我维薰的下落吗?我想当面向她解释清楚……”
汪恩绮践践地抬高下巴,用两管鼻孔对着他,彻底地鄙视他。“你这个劈腿男,居然趁着维薰不在台湾偷吃劈腿,还将女人带回家,人赃俱获——”
“证据确凿!”康晓缇在一旁帮腔,和汪恩绮同一个鼻孔出气。
“事到如今,你还想狡辩什么?”汪恩绮继续数落他。
“你们真的误会了,我和周水晶真的一点关系都没有,我生病了,她刚好来探病,就这样而已。”季少衡耐着性子和她们解释。
“孤男寡女共处一室,没特殊关系才奇怪。”汪恩绮压根儿不相信。
“是真的,请你们告诉我维薰在哪里,我亲自向她解释,如果她也不相信我的说词,那我就认了。”他再一次请求,为了维薰,他心甘情愿放低身段。
“我绝对不会告诉你这个劈腿男,学姐要搭两点的飞机到美国,你这一辈子都见不到她……”康晓缇学着汪恩绮娇悍的气势,指着季少衡的鼻子骂道。
“康晓缇,谢谢你。”季少衡瞄了手表一眼,转身奔下楼。
“你——笨死了,我真的会被你气死!”汪恩绮瞪了她一眼,气得心脏无力。
康晓缇无辜地咬着手指头,缩在一旁。“组长,对不起啦,我一时不小心就说溜嘴……”
“我怎么会有你这么笨的组员?”汪恩绮无奈地拍拍额头。“算了,他们两个人的事就由维薰自己解决,我们还是忙着赶企划案要紧。”
办公室里又陷入一片混乱,汪恩绮继续猛灌咖啡提振精神,构思着新的企划案,将他们两人的恩怨情仇抛在脑后,专注于工作上。
桃园国际机场
任维薰将行李箱放在脚边,孤伶伶地坐在长椅上等待登机,浮肿的眼皮泄漏了连日来的情伤悲凄。
她一直是个骄傲的人,即使受了苦、遭受委屈,都倔强地把眼泪锁在眼眶里,不肯轻易示弱。
小时候第一次打预防针,所有小朋友都哭闹成一团,只有她咬着牙,不落泪。第一次拔牙时,她咬着带血的棉花,很勇敢的没有哭泣。第一次学骑脚踏车时,摔到膝盖流血、手肘破皮,她也是忍着疼,没有哭出声。
然而遇上了季少衡,他却让她的泪水决堤,首次尝到心碎的滋味。
她的心彻底地被季少衡的背叛行径给捣碎了,泪水更是不能遏止地溢出眼眶。
如果他不再珍惜,她也能决心和他切割得一乾二净,不仅将钻戒丢进他的信箱里、将辞职信快递送回公司,还买了张飞往美国的机票,只想离开台湾这个令她伤心的地方,好好抚平因爱发疼的伤口。
一阵慌张杂沓的脚步声传来,她抬起头,见到季少衡居然出现在机场大厅。他也看见她了,朝她狂奔而来,焦急地在人群里奔走,最后停在她的跟前。
季少衡不停喘气,看到她那憔悴苍白的模样,心里又是一阵不舍的牵痛。
维薰看着眼前那双熟悉的脚丫,恨恨地别开脸,拿起墨镜遮住泛红的眼眶,站起身,拉着登机箱就要离开。
“维薰——”他紧张地握住她的手臂,伯一放手她就会不见。“你误会了,我和周水晶不是你所想像的那样。”
“放手!”她背对着他,连正眼看他都不肯。
“我不放手,除非你愿意静下心来,听我把误会解释清楚。”他抽走她手里的机票和护照,无赖地塞进裤子口袋里,不让她离开。
“把机票和护照还我,我要上飞机了。”她转过身,隔着墨镜瞪视着他。
“除了跟我回家,你哪里都不能去。”他连她的行李都不放过。
她冷嗤一声。“家?季少衡,你口才还真好,脸皮还真厚,这种哄人的话,你还真说得出口。”
“你听我说……”他耐着性子,将她拉到角落,这样比较方便谈话。
“你这个不要脸的劈腿男,拿开你的脏手!”她一脸嫌恶地甩开他的手。
他无辜地接受她的斥责,试着把事情的来龙去脉说清楚。“上星期四我发烧生病,听你的话去看医生,然后就乖乖吃药在家休息。”他叹了一口气,继续说:
“哪知道那天晚上周水晶突然跑来探病——”
“明明是你不甘寂寞,打电话叫她来的。”她气愤地截断他的话。
“不是我叫她来的。”他极力澄清。
“你没打电话叫她来,她怎么会知道你生病?”她摘下墨镜,生气地瞪住他。
“季少衡,我真受够你的不甘寂寞,是不是我在上海的时候,你都背着我大享齐人之福……”
“绝对没有,你听我说……”
“你怎么能那么过分?我可以接受你不爱我,要跟我分手,但是我不能忍受和其他女人共享同一份爱情!”她忍不住气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