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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居然有柔美静好之感。
呵!三天之后,平王寿宴之上痛失爱子,鄢霁会把脏水泼在谁身上?只怕是安国公府吧,不,依着鄢霁的手法必定是真真假假牵扯到一大堆人,最后才会指向安国公或者七千岁,届时必定又是一场风雨,甚至······杜嫣想到了最激烈,也是最大的那种可能。
鄢霁问她年纪干什么呢?十四,若是好人家的女儿,该张罗着嫁人成亲了吧,青楼卖了死契的女子,也快养熟了吧,会有更大的用处了。鄢家要收网了,自己日后的任务可能会更多更重,甚至可能······
这其中的深意,杜嫣睫毛一颤,不敢多想。
她要逃出去,必须逃出去!
如何逃出去呢?京城的皇族大族是不必再想了。能与鄢家抗衡的势力并不多,而这为数不多的势力也不需要她,或者即使需要她也不过是抱着和鄢霁或是那些人一样的目的,与其如此,不如呆在楼,好歹有妈妈担待着。
杭震,若是他不是贪图美色,定力不足,她倒真想借着岭南的势力,带着妈妈逃脱楼,帮他一下在京城扎根也无不可。只是,实在令她失望,只有被鄢霁金昱利用玩儿死的命。
窗外,隐隐约约,桂树梢间,晓月坠沉,宿云微漠。
杜嫣脑子里乱哄哄地想着,长叹了一口气,侧着翻了个身子。她早已不是那个干干净净的小姑娘,会为了一个对她并不友善的人的死亡感到莫名的悲伤,会不懂事地与自己觉得不公平没道理的事情吵闹抗争。
她是舞姬倾蝶,是楼里所有密探的领事,是帝都权力漩涡里隐蔽的一处暗礁。脑子里装着的是整个帝都锦绣繁华下错综复杂的派系舆图,胸中藏着的是鄢家不可告人的滔天野心。冷静、理智、伪装、谋划是她生存的必须。但是她不想,这样一个阴险狡诈的自己,她觉得可怕可憎。
杜嫣轻轻合上眼睛,在心底默念:苏琦哥哥,我该如何?
序章(历史背景,宏大,但是估计会晕)
更新时间:2014…5…16 13:37:06 本章字数:3551
明楚历977年,是一个令每个有着一腔热血的明楚儿女都顿首落泪的年份。悫鹉琻晓
盘踞在北方草原,侵占了燕地八州,对肥美的中原土地虎视眈眈的鬼戎人终于向后宁王朝亮出了他尖利的爪牙,举起了锋利的屠刀。百万铁骑越过翠屏山,挥师南下,打的被权力迷花了眼的后宁朝廷惊慌失措。
这个自双月时代逐渐兴起不断演变的种族,在兴业时代被狠狠打击过的种族,与大宁王朝有时打的血流漂橹,有时亲密的宛如兄弟的种族,终于在后宁内乱不断,风雨飘摇的时代里,再一次大规模发动了对后宁致命的军事打击。
六月,燕地十五州全境沦陷,西北告急,平朔告急。平朔妘氏启动紧急征兵令,五日之内,二十万常备预备军陈兵边境严阵以待。
八月,西北基本沦陷。成婚不足两年却伉俪情深的昌和长公主夫妇被困雍州。驸马率两千残兵誓死守卫城门,与城共存亡。刚刚生产下一男婴的公主与孩子分作两路,秘密逃往帝都。
十月,十三岁的平朔妘氏少小姐妘笙经过大半年和母亲的辩论,终于在五岁的弟弟妘阗的支持下率三千冰卫驰援朝廷,转战各地。然而在汹涌的鬼戎大军面前,号称“以一当十”的三千冰卫亦不过是杯水车薪。
十一月,中北西北全境失守,后宁江山风雨飘摇。皇家、氏族、官员、富户、平民,平江以北大部分的人,无论贵贱,纷纷准备南渡避难。
先帝独女、当今皇帝的堂妹昌和长公主获讯:驸马阵亡,鬼戎人把他的尸体吊在城楼上直到风干,雍州屠城,未满月的小儿子,夭。
明楚历978年,四月,鬼戎人攻破卫城,踏破了帝都前最后一道防线,皇帝率百官南逃。
六月,鲜血染红了帝都城外的每一寸土地,洗刷了帝都城内的每一条街巷。由近千年之前妘冰月亲自规划设计、主持施工的帝都,由四百多年前景裕皇后妘湘晴翻建扩建的帝都,明楚大地第一城,前后两宁的心脏,就那样毫无保留地向鬼戎人敞开。
那一天,鬼戎人用美酒和女人,用烧杀和抢掠表达他们对祖先神灵的庇佑的感激,表达他们胜利者的喜悦;
那一天,江北大地生灵涂炭,良田荒芜,遍地白骨,残阳如血,漫天的红云低垂,好像地上熊熊燃烧的战火,盘旋长啸的秃鹫蚕食着人们渺茫的信念;
那一天,平江的渡头上满是拥挤在一起惊惧哭泣狼狈凄惨的百姓;
那一天,巍巍帝都的湘湖梦水流淌的都是血泪;
那一天,涤尘山归心寺燃起的大火,烧红了半边天;
那一天,清平四百载,典章文物,扫地俱休;
那一天,江南的小朝廷举办了庄严沉重但不失盛大的典礼——朝廷定都江南启城,自此,明楚大地上拉开了南宁历史的序幕;
那一天,留守江北的最后一名皇室嫡系成员,昌和长公主在驸马残部和公主亲卫的保护下挥泪南渡,碰上了来截人的妘氏少小姐妘笙。被满腔沸血的妘笙用马鞭指着劈头盖脸的一顿痛骂,沉浸在丧夫丧子国破家亡之痛里的昌和公主如梦初醒。长公主挥刀砍断船索,带领身边不足百人的护卫,与妘笙一西一东,组织残军百姓,抗击鬼戎。
······
明楚历980年,后宁末帝,南宁皇帝自觉无颜于祖宗先祖,抑郁成疾,崩。
同年五月,十五岁的太子即位。
明楚历983年,经过多年的休养生息,江南的南宁朝廷发兵四十万,联合已凭借蛇口关在西北站稳脚跟的昌和大长公主及已接掌平朔的妘笙,舌战母亲与一干理事以推动平朔理事院通过对《平朔对外军事干预法》第三条执行决议的盘古·γ计划第三执行者妘阗姐弟,合兵百万,轰轰烈烈地开始了第一次北伐战争。
三路联军捷报频传,一年多的时间内先后收复江北六路十四府一百三十七州。
明楚历985年末,十二月初七。暮云霭霭,呼啸的北风扬起沙尘似的雪沫,刮得人脸上生疼。联军于古燕路渤水会师合兵,与鬼戎残军军展开紧张的对峙。
然而大好的时机在眼前,联军却坚守营阵不出。明黄的中军大营,被大军严严实实地保卫着。身着乌铁重铠的士兵层层守卫之下,没有人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十二月二十三,已是强弩之末的鬼戎残军迎来了他们来自极北腹地的援军,次日同联军展开惨烈的交锋。
十二月二十五,大规模的会战终于在渤水畔打响。战斗持续了四天三夜,双方投入的兵力总计不下百万。据逃回来的老兵所说,当时冒着热气的鲜血汇成溪流注入结了厚厚的冰层的渤水里,将一尺多厚的冰面都化开了。化开,冻结,再化开,再冻结······几天几夜后,四五丈的冰河里冻结的全是尸体······
尽管战士们作战很英勇,尽管朝廷必胜的决心很强大,但可惜,在鬼戎强大的骑兵与凶狠残忍的作战方式之下,一切都成了泡影。
联军遭到了前所未有的巨大的打击,仅一场会战之后,兵力锐减六成之上。三方联军,顿时分崩离析。
明楚历986年二月十四,第一次北伐,功亏一篑。
昌和大长公主重伤不孕,退守西北;
已经二十一岁立志不破鬼戎誓不出嫁的妘笙被鬼戎所掳,被弟弟妘阗谈判要回来后不久,竟发现有了两个多月的身孕,七个月后生下了一个蓝眼睛的女婴,妘笙一生未嫁;
朝廷再次龟缩江南,各地百姓再一次遭受残酷的镇压。
······
四月初二,南宁朝廷昭告天下:
尚书左仆射鄢骏,私通鬼戎,延误军机,致北伐惨败。祖宗基业尽毁于此,罪无可恕,以通敌叛国罪论处,腰斩弃市。
鄢骏所有妻女子孙,除在撤退之时死守帝都以一千残兵抵挡三万骑兵为朝廷军队赢得了宝贵的撤退时间、最终被鬼戎人乱刀砍死的长子的子嗣,因许太师、柳太傅等人力保之下被贬烟州,其余诸人皆斩首示众。鄢氏族人,尽遭贬谪流放。
------题外话------
众口难调,很多读者如果只看三章,可能会被这样无聊的描写消磨掉耐心,所以本来在最前头的章节调到这里了。
下一章也是前面被删掉的,不忍心废了,发在这里了。
(清平一句,出自徐宝君妻《满庭芳》,原文是清平三百载,结合明楚历史,改作清平四百载)
生死一念
更新时间:2014…5…16 13:37:07 本章字数:2483
明楚历994年,南宁朝第二次北伐大战再次败于鬼戎,二十万男儿埋骨江北,三十万残兵狼狈撤回。悫鹉琻晓这是继十年前历时近三年的第一次北伐大战后最大的一场北伐战争,没有十年前平朔妘氏的倾力相助,没有十年前昌和大长公主的支持,没有十年前残留在江北的几十万大军配合,只有十年间被江南暖风熏醉了骨头的朝廷,只有十年间被北蛮胡人奴役成性的平民,不是十年前的功亏一篑,而是,惨败逃窜。
战报传来,皇帝摔破了手中的盛着琼汁玉液的双燕衔环白玉雕花鎏金酒杯;
柳太傅,邰御史等清流之臣面北伏地痛哭;
白石书院、青山书院的三百学生与二百士子集结在宣化广场,绝食静坐······
有书生作《江城子》一首为证:
南国又作几番秋。小银钩,挂帘绸。上下蹉跎,犹自上林游。玉盏金杯翻手碎,兴不减,上兰舟。
狂歌长泣泪封喉。北方忧,恨难收。莫问当年,烽火漫河丘。北望中原天欲暮,千万里,鬼戎囚。
——容与
明楚历944年,南宁朝京师启城西,一个小小的婴儿呱呱坠地。
“又是个女娃!呜呼,不孝有三,无后为大,此岂非天绝我杜茂一门哉!而今家里上无片瓦,下无立锥之地,徒有四壁,焉有多余的口粮养活这么一个赔钱货?莫不如,莫不如早早送你走罢,也免去了一世辛劳!”消瘦的男人身着洗的变色的圆领长袍,一步三叹地抱着怀里新生的婴儿走向水缸。
“不——”床上头上缠着红巾子的妇人忽然发出尖利的叫声,扑倒男人脚下,紧紧抱住男人的腿,泪声俱下求道,“孩儿她爹,求求你,求你留下她吧,就算是个丫头也是条命啊,也是咱们的姑娘啊······”
男人一脚踢开妇人,骂道:“我还没与你算账!当年我不顾母亲大人反对,从楼赎了你,你瞧瞧你,嫁于我这十多年来,连个蛋也不会下!赔钱货倒是一个接一个地生!现在可好,家里都被你娘儿几个丧门星败光了,你还有脸叫我留下这个扫把星投胎的?留下?好啊,你倒说说,家里哪儿有钱养活她这一张嘴?”
男人说完,按着婴儿的头就要往水里压。小婴儿好似察觉到了危险,哇哇地大哭了起来,奋力地挥着短短的小胳膊扑打着水面,杜茂面色一狠,把女婴的头整个按进了水里,女婴拼命地挣扎着,手脚并用,小身子不停地拼命扭动,扑腾起一片片水花。然而出生婴儿的力气哪里比得上成年的男子?
“不要,不要······”妇人吓得脸色青白,爬过去跪起来死死拉扯住男人胳膊,不让他的手臂沉下去一分,慌忙道,“有钱,还有钱,有银子······”
男人面色一动,手臂抬起来一些,把呛得面色通红哭声渐弱的女婴拎出水缸,一双小眼睛里忽然光芒一闪,好像见了羊羔的饿狼,盯着女人:“小蹄子,居然敢背着我藏私房钱,说,把银子藏哪儿了?”
女人赶快从男人手里接过婴儿,好像又怕男人抢走似的退开两步,才战战兢兢地说:“在,在我妆奁的夹层里······”
不等女人说完,杜茂转身去搜妇人的妆奁。女人犹豫了一下,还是抱着婴儿亦步亦趋跟在男人身后,小心翼翼地开口:“官人,那是卖了嬅娘姐妹剩下的银子,还指着······”
说着男人找到了碎银子,在手上掂了掂,眼睛一亮,把银子攥在手里,冲女人道:“哼!贱婊子这次就饶了你。再敢背着我藏银子,看我不打断你的腿!”
眼看男人就要出门,女人慌忙追上,“官人,这银子是留着买粮的······”
“行了行了!”男人不耐烦地挥开追上来的女人,昂起头整整衣袍,“你个头发长见识短的,懂什么!我这是去诗文会友,说不定哪天就得了哪家大人少爷赏识提携,也能捞个知府县令的当当,你就等着做官家夫人吧!老实在家呆着,不然回来我休了你!”
男人大步离去,女人抱着孩子无力地倚在门边,慢慢滑下,粗麻的中裙下渗出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