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朵菊花,有含蓄的华丽之美。
杜嫣见着少年顿时笑了起来,清脆的声音道:“苏琦哥哥!不巧昨天四少爷叫我今儿陪他踏青,我只好说身子不适给推了。谁知道妈妈当了真,今天一大早守着我不叫我下床,我好不容易才把她哄开,这才换了男装溜了出来,等急了么?”
苏琦宽容地笑笑,道:“没有,好不容易才能见你一次,等着一会儿不算什么。”看见杜嫣脑袋上一层细细的汗珠,不由责备道:“我等一会儿没什么,你跑这么急干什么?听说你前一阵还病了,再受了寒怎么好?”
杜嫣用袖子一抹脸,笑得更加灿烂,明媚的脸庞比天上的太阳还要阳光:“不碍事儿,我还没那么娇弱!你信上说不日要回涴州老家,怎么回事?”
说道此处苏琦也有了几分惆怅,“是,我被调到了菁州做团练副使,考课院的调任已经下来,三个月以后到任。我爹领了奉祠,这几日正在准备遣散群妾奴仆,不日就要举家南下。所以我先顺道跟着家里回一趟老家,再继续向南前往菁州赴任。”
说起来也倒霉,他家本来也是数得着的大家族,谁知道这些年流年不利,先是爹爹被挤掉了礼部的职位,然后就是他承荫封入仕的时候出了差错,只补了个从八品的小官。小官便小官吧,怎么说也是个京官儿。
谁知道上个月莫名其妙的牵扯进了平王世子侧妃暴毙一事,虽然没有明着发作苏家,暗地里平王一党的小动作却接连不断。苏家老小明升暗降的,平级调任的,甚至还有因为几百年前的旧账被御史们翻出来参了几本撤职查办的······他老爹想破了脑袋也想不明白,他苏家惹了谁了?
杜嫣心里已经明白了几分,看来鄢霁的那一把火,没点着平王府,却让火星子烧到了苏家身上,这对于颓势日显的苏家,可是火上浇油。混蛋!
听见“遣散群妾奴仆”几个字,杜嫣就想到了杜嬅,眼睛一睁,瞪眼问道:“那我姐姐怎么办?”
“嫣娘你别急,我正要与你说,”苏琦忙道,“我娘说了,杜姨娘也会和我们一起南下,还有小琼英,也是随着杜姨娘的。”
琼英是杜嬅的女儿,如今不过一岁零五个月,听说是生的似她姐姐,漂亮的像个雪娃娃,可爱的紧。杜嫣没见过她的小外甥女儿,每次都是听苏琦给她讲:琼英会笑了······琼英会说话了······琼英上个月会走路了······
杜嫣极爱她的小外甥女儿,脑子里勾画着一个仙童一样的孩子,想着姐姐和琼英好歹能在一起,放了一半的心下来。
苏琦见杜嫣居然放心地笑了,不由气哼哼道:“哎,我说嫣娘,你就不为咱们两个的事情想一想?我这一走,可不知道猴年马月能回来了,再说你现在······”
苏琦没说下去,杜嫣心知他要说的是什么,自己舞妓的出身。别说鄢霁和楼放不放人,就算放了她,一个早无清白名节可言的青楼女子,又如何做的了高门长媳?
两人沉默了一会儿,杜嫣忽然抬头,认真地问道:“苏琦哥哥,你愿不愿意娶我?哪怕是违了你爹娘的心意甚至被扫地出门?”
苏琦犹豫了一下,权衡着开口:“我是愿意娶你,只是我爹娘······再说你现在名声这么大,楼会放了你吗?”
“事在人为!”杜嫣握了握拳头,“按照景帝年间的《大宁律例》所言:
‘凡两情相悦之儿女,家中亲长相阻,无罪身奴籍者,若男女皆满二十,相识相知五年以上不悔,报当地官府请婚,由邻里长而有德者保之,虽无媒聘,亦许之,而亲老不得阻。’
苏琦哥哥,你若能等我两年,我及笄之后一定设法去找你,到时候咱们就在菁州成婚,如何?”
这一条法律是当初景裕皇后妘湘晴力排众议,撸袖子拍龙案揪耳朵从景帝手里抢过朱笔加进去的,照她的说法是:
“国法无情人有情,咱们总得给那些为伊消得人憔悴的小伙子小姑娘们留条活路不是?咱们这些人都吃到肉了,怎么着也要留口汤给后人喝的。不能让万恶的封建主义把有情人一棍子都打死,多没意思!”
于是这一条法律几百年间被私奔或打算私奔的小儿女们皆奉为金科玉律······
“你如今才不到十四,那岂不是,还要再等六年?”苏琦一听苦了脸,掰着指头愁道。
“你傻呀!”杜嫣眼光一闪,踮起脚尖凑到苏琦耳边,狡黠道,“我现在是乐籍,若是离了楼肯定要改了的,到时候能做手脚的地方多了去,明白?”
杜嫣眼睛微眯,若是能堂堂正正离开最好,若是不能,她也有办法。
然而世间的事情又如何料的准呢,杜嫣的计划还没来得及实行,却已被巧合推进了命运的又一个漩涡里继续挣扎浮沉。如何也想不到,她再一次站在了她人生的岔口上。
五月的第一场细雨,拉开了她人生第三次转折的序幕。
第三十八章 不巧撞见
更新时间:2014…5…16 13:37:09 本章字数:2766
就在杜嫣和苏琦咬耳朵的时候,竹林里走来了另一伙贵族少年。悫鹉琻晓
“咦?天底下竟有如此绝色的兔儿爷,哈哈,不想那小子居然好这一口,艳福着实不浅呐!”那一伙的四五个人里,一个身着藕色绣金线直裰,手执折扇的少年眼尖,嬉笑着开口,“怪不得他不好与吾等交游,若是有如此美人儿相伴,我也藏着掖着,只怕他被你们唐突了去!那天文辄还说他那个小倌儿如何出尘,瞧瞧,和这位一比,天底下的男女,都成了庸脂俗粉了!”
灿烂的阳光下,碧青的竹林里,杜嫣一身男装,巧笑倩兮,调皮地踮着脚尖,露出半个侧脸,巴掌大的精致的瓜子脸上,眉眼如画,朱红小口,眼睛里闪着动人的光芒,让人的心也跟着怦然一动,不由得被她的快乐感染,会心一笑。
但是这美丽的画面却没让那个月白衣衫面如冠玉的少年微笑,反而令他脸上原本挂着的浅笑一点一点冷了下来。
跟在那少年身后,微低着头,面附轻纱的少女并未发现自家主子的异常,笑着开口接道:“金公子,亏得今儿个倾蝶姐姐身子不适没来,要是让蝶姐姐知道您在她病了的时候有了新欢,还说她是庸脂俗粉,指不定多伤······”倾尘说着抬头看了那少年一眼,登时惊住,那个“心”字也卡在了喉咙里。
“哦?身子不适?病了?”鄢霁冷笑,凌厉的目光扫向倾尘。
似乎一瞬间冻结了不时滴落下来的竹叶上的雨滴,微风也无限地放慢。
“啊!少爷恕罪!”倾尘一下子吓白了脸,膝盖一软“噗通”一声跪在了潮湿的地上,后背上汗涔涔的一片。天啊,谁能告诉她,为什么嫣娘和苏少爷会选在这里见面?哦不,还是告诉她,现在该怎么办?
倾尘惊呼的一声可不小,扑腾扑腾惊起了一片鸟雀。杜嫣苏琦闻声看来,不由也瞬间变了脸色。
见鄢霁面色阴沉朝这边直直走来,杜嫣心知躲不过了,眼睑一垂,低头行礼道:“少爷万福!”心里暗骂,倒霉催的,鄢大混蛋,不是说他们是在西郊连雾山踏青吗,怎么跑到这里了!身着男子衣衫行女子礼节,怎么看都有些怪异。
相对于杜嫣强撑的平静,苏琦就有些不知所措,局促的像个偷拐了人家女儿,被女子父兄打上门算账的孩子,见杜嫣行礼,低头不安道:“鄢表哥。”
鄢霁止住步子,淡淡地“嗯”了一声算是回答。盯着杜嫣,不阴不阳地开口:“你身子好了?”
一瞬间杜嫣只觉得头皮发麻,心底发虚,小声道:“是。”
她能说什么,说“其实我没病就是要和苏琦见面所以不想和你出去所以诌了一个理由骗你的”?算了。
“嗯。”鄢霁又淡淡应了一声,眸色阴沉,盯着杜嫣,声音却像一贯的那样轻柔,“嫣儿果然是长大了,有自己的主意了。嗯?”
“······”杜嫣汗毛都竖起来了,只好以沉默作答。背在后面的手暗中扯了一下苏琦:他是我主子,我不能和他顶嘴,你是他表弟,总该说句话解个围吧,别让他的气全往我身上撒呀!
后面的金昱等人也早已看出了门道,金昱微微一扯嘴角,“哗”的一下打开折扇,摇着扇子走近,笑道:“哎呀呀,我就说我的小蝶儿必定是倾国倾城举世无双的,看看,整日里带着面纱多可惜。这还是一身男装呢,就让咱们鄢老四和苏家大少爷争风吃醋了,你说明天这消息会不会传遍京城内外?要不再加我一个如何?咱仨一起?”金昱眼珠子一转一亮,回头喊道:“诶,何老大,你也过来吧,咱们正好三缺一呀!”
准备走过来的何浮闻言一个踉跄,顿住步子,苦笑道:“玄辰老弟呦,我八月就要娶白家小姐成亲了,您现在让我传出这样的新闻来,可不是让白老爷子举着拐杖揍我么?”
金昱看好戏的眼神毫不掩饰地瞄向鄢霁,却见鄢霁眼底的寒霜一点点散去,已经恢复了平时一贯的从容。摆摆手,连道何浮无趣,一边往回走一边囔囔着“好不容易见小蝶儿摘了一次面纱,竟是男儿装扮,可惜可惜”云云。
“既然病了,那就回去歇着。”鄢霁命令道。
杜嫣站着没动,犹疑地看向苏琦。她心里隐约有种感觉,如果就这么跟着鄢霁回去,也许她一辈子当真就要被困在楼里了。这么想着不禁有些心急,背着的手悄悄扯了扯苏琦的袖子:苏琦哥哥,你好歹也说句话呀!
苏琦畏惧地看看鄢霁,迎上一张温和的笑脸,心中却上起一阵寒意。犹豫地对杜嫣道:“那个,嫣娘,你既然不舒服,还是听鄢表哥的,快点回去吧。”
杜嫣闻言,一颗心顿时凉了半截,这就是她要依靠的人么?这种情况下,让她一个人面对鄢霁的压力,连句解围的话也不敢说?哪怕现在,连句维护她的话也不肯说?甚至不如一个与她一直以来互探虚实逢场作戏的金昱!那她还怎么指着他违抗父母之意,如何值得她托付终生!
苏琦心说:好嫣娘呦,不是我不帮你,只是如今我也是泥菩萨过江了,鄢家现在动动手就能掐死苏家,让我如何与鄢霁相争?反正你是他楼里的摇钱树,想来他也不会把你如何,你便暂且忍一忍,跟他回去再说。就算是为了咱俩的将来,都忍忍吧。
“怎么不走?”鄢霁见杜嫣迟迟不动,语气又沉了几分。
杜嫣又看了苏琦一眼,苏琦低着头在数脚边爬过的蚂蚁。终于咬咬嘴片,不甘道:“是。”
第三十九章 已是弃子
更新时间:2014…5…16 13:37:09 本章字数:2298
回到楼,发现杜嫣不见了的红玉焦急地迎了出来,就看见鄢霁杜嫣倾尘三人气氛僵硬诡异地走来,心里“咯噔”一下,暗道不好。悫鹉琻晓
鄢霁一言不发,直接走进小室,红玉跟了进去。倾尘有些犹豫,杜嫣拍拍她的手示意她先回去,随即也进了假山。
“你进来干什么?不是病了吗?还不去养病?”一连三个问句,温润的声音透着冷厉。
“我只说一句话,”杜嫣急忙道,“这件事是我不对,与妈妈倾尘无关,是我骗了她们······”她的事情,不能连累了旁人。
鄢霁不理她,大步进了一间屋子。红玉担忧无奈地看了杜嫣一眼,微微叹了一口气,跟着走了进去。
杜嫣在妆楼里惴惴不安地等到了傍晚,终于盼到一脸忧色的红玉来了。
“怎么样了?”杜嫣见红玉脸色不好,心里一沉。
红玉不回答,坐到桌子旁倒了一杯茶,喝了一口才发现凉透了,放在一旁。这才看向杜嫣,问道:“你先给我说说,到底出了什么事情,让少爷居然生了气?”
杜嫣低头一五一十把事情说了,直听得红玉连连皱眉,恨铁不成钢道:“你呀你,我见你从那以后如此懂事,还道你长大了,以为你早就收起了那些不着边的想法,怎么还是这么不晓事?”
“妈妈”杜嫣垂眸沉声道,“我从来没有改变过我的想法。这几年无奈,我暂时妥协,不意味着我就认了命。我清楚我要什么,想什么,我的底线在哪里。现在这些,为了活着,我还可以忍受,但如果要我出卖身体与灵魂,那是生不如死,我宁愿和他拼个鱼死网破!只是如今,这些早一步挑开了而已。”
红玉愈发觉得头疼,杜嫣这性子,比她娘当年更烈几分,真是······
“少爷究竟怎么说?”
“唉!你大了,自有主意,我拿你是没办法了。少爷说了,既然你现在已经长大,也就不必等到十五。叫我明儿个便放出风声,不日就为你办及笄礼。看你是要出嫁还是留在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