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噜噜地滚了下去,大红的缎花缠着乌黑的杆子,被碾了几碾卷成一团。
充斥在鼻翼间刺鼻的酒味似乎一浓,杜嫣心里突然“腾”地升起一种不祥的预感。
第六十六章 致命错误
更新时间:2014…5…17 4:11:52 本章字数:2919
充斥在鼻翼间刺鼻的酒味似乎一浓,杜嫣心里“腾”地升起一种不祥的预感,身子比脑子反应更快——柔软的腰身直接向后仰去,一只手下意识地摸向发髻;
与此同时,几乎不分先后的,醉酒的新郎伸臂一扑,向杜嫣压来。悫鹉琻晓幸而杜嫣先一步倒在了床上,躲过了他的“怀抱”。杜嫣微微挣扎了几下,虽未被他挟制住,却也被他压着了腿腹难以起身;
杜嫣只能寄希望于喜娘侍女,然而喜娘们却毫无把新郎扶起的意思,纷纷笑道:“哎呀呀,瞧着对新人,竟如此等不及了。罢了罢了,咱们还是快些下去吧!”同时杜嫣听见一阵脚步声,竟是众人纷纷退了出去······
杜嫣一急,忽然察觉到不对:仪式并未完成,为什么喜娘们就这样急匆匆地退了出去?为什么,没有闹洞房的人!
新郎已经摸索着探向杜嫣,带着浓重的酒气,嘴里不清不楚地唤着“娘子”什么的。这声音,也不是苏琦的!
电光火石间杜嫣想明白了缘由,怪不得要用上这么大量的迷罗香,怪不得那些喜娘侍女如此急匆匆!
既然不是苏琦,那她再没有“谈一谈”的机会!
瞬间作出决定,杜嫣把心一横,一手猛地扯下盖头,一手“唰”地从发间拔出一根金簪。同时如突然跃起的豹子般迅捷,腰身骤然发力,一个扭转,翻身覆在“新郎”身上。右腿一勾一压,死死压住他的两条腿,左手紧紧锁住他的咽喉,左肘按在他的右肩,右手执金簪抵在他的心口。几个动作刹那间完成,快的让身下的人不及反应。
明亮的烛光洒在两人脸上,好像蒙上了一层薄薄的金纸,杜嫣眼睛一眯:
“苏璋?”
杜嫣心道不好。
苏璋,苏琦的族兄。她曾经看过他的资料,山根有痣,颧骨凸露。定过三门亲事,两门姑娘尚未过门便身亡,一门女方退亲。而今二十有六尚未成亲。
呵!她就说,苏大夫人怎么可能同意苏琦娶她!
烛光下女子手中金簪尖利,尾端一点锋芒映着衣裳的大红色,金光红芒一闪,正射入杜嫣发着狠色的眸子里。
苏璋显然没有料到这种情况,毫无准备地就被杜嫣挟制。直到感觉锐利的簪子刺破了衣料,冰凉的触感顶在了心头,瞳孔猛然一缩:
“你没中药?”
杜嫣嘴角一牵,冷笑道:“你也没醉,不是么?”
说着杜嫣攥着簪子的手紧了紧,苏璋居然并不意外自己一个从未到过涴州的女子会认识他,是没听清她的问话还是早已料到她能把他认出来?
“我原本未曾酒醉,如今却见如此佳人,气吐如兰,身如软玉,俯在我身上,虽未酒醉,却已心醉······”苏璋说着目光暧昧,不怀好意地在杜嫣身上来回扫视。
纵是杜嫣在楼里听惯了淫言浪语,但是此时,在这么近的距离,这样紧张的对峙下,毫无准备地听到这样一句话,还是不由脸颊一红,暗骂这厮如此不要脸,不觉间手腕一松。
就是这一瞬间分神,苏璋眼神一狠,突然出手,一手扣住杜嫣肩头,一手握住杜嫣右腕,大力一翻——
“啊!”猝不及防,杜嫣惊呼一声,手腕被用力地一握一震,金簪脱手而出,“噌”地一声钉入床头,尾端长长的流苏左右甩动,圆润的珠子发出噼里啪啦地清脆的碰撞声。
女子本就比不过男子的力气,何况还有十几岁的年龄差距?没了武器,眼看就要被他压下,再没有多想,杜嫣本能地屈腿上顶;
所谓攻敌之所必救,正是此理。
苏璋是习过武的,自然不会把杜嫣这点儿三脚猫的功夫放在眼里。见杜嫣已被他压住,手上没了能威胁他的金簪,苏璋松开右手,压制杜嫣抬起的腿······
就是这个时候!杜嫣终于有了机会,自由的右手再次扶向发髻,乌光一划,抽出一根木簪——同样是尾端削的尖利!
这是苏璋这辈子犯的第四大致命的错误:他忘了,女人头上,通常情况下,是不止一根簪子的。
但是尽管撇见了杜嫣抽出木簪,苏璋却并未在意。刚才之所以忌惮那根金簪,是因为他发现那金簪尖锐无比,又正好抵在他心口上,随时都会捅进要害。现在么,就当是小猫的爪子挠一下好了,全做夫妻情趣也好,他倒要看看,名动京城的花魁,是什么滋味儿!·····
所以,他又接连犯了两个致命错误:色欲熏心;轻敌大意。
这一刹那,苏璋眼眸里陡然迸发出一道红光,蛮力的扯开杜嫣的衣襟;
这一刹那,杜嫣眼眸里陡然迸发出一道冷静的不似常人的寒光,灵活地翻转手指,把木簪调出一个最合适的角度攥在手里,然后,出手!
小巧精致的木簪乌漆油亮,杜嫣抬手空中一划,恍惚间钗身上反射出龙凤喜烛的影像,随即烛焰一颤——
苏璋下意识地抬手去挡——
杜嫣手腕突然一翻一低,钗子顺着苏璋小臂内侧刺过——
“呲”地一声,锋利的钗尖划破中衣,在苏璋小臂上划出一道半个手掌长的浅浅的血痕,一粒粒米粒大小的血珠从伤口里渗出,在雪白的中衣上染出一朵朵小小的猩红梅花。
第六十七章 乱中杀人
更新时间:2014…5…17 4:11:52 本章字数:2664
“呲”地一声,锋利的钗尖划破中衣,在苏璋小臂上划出一道半个手掌长的浅浅的血痕,一粒粒米粒大小的血珠从伤口里渗出,在雪白的中衣上染出一朵朵小小的猩红梅花······
伤口并不严重,但是苏璋似乎瞬间被激怒了,劈手一打,夺下杜嫣的木簪,接着就要实行更野蛮的动作,仿佛衣料被撕毁的声音已经在耳边响起,令他更加兴奋——
但是就在这时,他身子一僵,只觉得手臂一麻,整个左臂骤然无力地软下,再也使不上半丝力气。悫鹉琻晓
苏璋面色一变,顿时惊恐地瞪向杜嫣,正迎上杜嫣平静如寒水的眼睛,冰冷的不似活人。苏璋瞬间好像被从头到脚淋了一盆冰雪,如坠寒窟。苏琦立刻下意识地起身退后。
苏璋一退,杜嫣便脱离了辖制,眼睛一眯,寒光乍现,飞快地又从头上拔下一根金钗。同时脚尖一勾,两腿一绞一绊,苏璋重心不稳地栽倒。杜嫣腰身一挺向旁一侧,任由苏璋砸在床上,接着立即欺身压上,再次把金钗抵在了他心口。无论是挟持他冲出去还是要与他讲条件,前提只有一个,那就是,她必须制住他!只有这样,她才能保证自己的安全!
情况似乎回到了最初,但却又完全不同。苏璋再次受制,心中一寒,突然意识到杜嫣身为鄢家秘密培养出的间谍,果然是不同于一般的女子的。苏璋小心地咽了一口唾沫,慢慢地抬起眼睛,正对上杜嫣冰冷的眼睛和唇角一抹似有似无的森然笑意,猛然感到一股前所未有的威胁感,心下一突,登时双目暴睁,血色尽褪,扯起嗓子大喊:“救——”
“救命!不要啊······啊!”响起来的却是女子的尖叫声,仿佛要刺破耳膜的惊恐的女子的尖叫,登时掩盖住了苏璋的声音。
杜嫣会让他叫人吗?当然不会!
在苏璋张口那一刹那,杜嫣便明白他的企图,左手抄起枕头死命捂在他脸上,同时右手的金钗一推,狠狠地刺进了他的胸膛。
于是他又犯了最后一个致命的错误,那就是,不要刺激“施暴者”。此时杜嫣表面上冷静敏捷,其实那一根神经,比他更紧张。如果他要引来更多的敌人对她造成威胁的话,杜嫣当然会毫不犹豫地选择:灭口!
苏璋拼命地挣扎,手脚并用拍打着床榻,捶地床板咚咚地响。杜嫣跪在床头,一头墨发凌乱地散开,有几缕已被汗水濡湿,湿哒哒地贴在额头脸颊和脖颈。她两臂绷得笔直,两手一同使力,死死地按住枕头才不至于让他出声。
就在杜嫣要摁不住的时候,苏璋挣扎的幅度渐渐小了下来,发乌的血液从扎着金簪的地方渗出——
苏璋死了;
苏璋死定了;
不管是毒死,闷死,还是被扎破心脏而死,他定是活不成了。
一瞬间杜嫣似乎也被抽尽了力气,拿开枕头,只见苏璋双目暴出,眼睛里布满了血丝,嘴巴大张,嘴唇青紫,面容恐怖······
杜嫣吓了一跳,唰地扔掉了枕头,踉跄地后退一步,跌坐在地。仿佛这才惊觉她干了什么事情——
杀人了,她,第一次,亲手,亲眼看着,一个人,被她,杀死了······
愣愣地盯了大红床榻上垂着一条手臂的死尸好一会儿,浓浓的恐惧感,无助感潮水一般涌来。妈妈,鄢霁,怎么办······我杀人了······
龙凤喜烛还在慢慢地燃着,橘黄的温暖的烛光静静地摇曳,偶尔轻轻地“嘣”地一声爆出一个小小的火花,宁静安好。柔和安详的光芒笼罩着大红的纱帐,朦胧了光影,一排排喜烛默默地流下一行行血红的烛泪,顺着腾云的蟠龙与振翅的凤凰金色的鳞羽蜿蜒垂下,最终在底处凝结汇成一坨坨鲜红的烛蜡。
杜嫣衣衫凌乱,一头乌发早已散开,凌乱地铺在肩头,手腕处白皙的皮肤被掐出一圈圈青紫肿胀的印记。她抱着膝盖蜷坐在地上,不知道自己发了多久的呆。虽然心里有个声音不断地明确地提醒她,这不是发呆的时候,不然天一亮,她就会以“弑夫”的罪名被处以极刑,但是她的脑子里还是茫然又乱哄哄的一片。
亲手杀人和看别人杀人不同,如此近距离地行凶和毒杀还是不同。
当你亲手把利器送进别人身体,感受到那尖锐刺破皮肤,刺入血肉,甚至感受到皮肤下血液的涓涓流动,感受到一个健康有力的生命在不断地拼命挣扎,感受到他的生机慢慢消失,最后眼前只有一具冰冷可怖的尸体死不瞑目······那是一种无法言说的,从骨子里透出的敬畏,恐惧,哀恸,好像全身力气一瞬间全被抽了干净,浑身虚软,又好像所有的汗毛一起耸了起来,整个世界只剩下了你自己一个人,一个罪恶的,肮脏的人,所有的美好幸福从此远去······哪怕,她是为了自卫而杀人······
杜嫣脑子里乱哄哄地一片,眼前不断浮现着妈妈,鄢霁,姐姐的面孔,浮现出第一次遭遇刺客的情景:惊慌失措的贵族男女们惊叫着四散奔逃,刺客与护卫纠缠在一起,一道道惨白的光芒斩落,成注的血液迸溅,满眼都是血淋淋的残肢,鲜血蜿蜒地汇进小溪,染得清水一片鲜红······
“笑话,你不杀他,难道还等着他来杀你不成?”
第六十八章 飞蛾扑火
更新时间:2014…5…17 4:11:52 本章字数:3641
“笑话,你不杀他,难道还等着他来杀你不成?”
“好了,刚才不见你害怕,怎么这会儿吓得腿软了?”
“别把他们都想得那么无辜善良,爬到这一步的人,有哪个手上是干净的?”
“不怕,见多了,做多了,习惯了就好了。悫鹉琻晓”
“权力之争向来如此,利益与风险并存。踏上这一条路,享受到权势福贵的好处,就要承担与之俱来的风险。”
······
一道道熟悉的,亲切温暖的声音回荡在脑海里,这是鄢霁和妈妈对她说过的话。一遍遍地在脑子里回荡,一点点让她找回散失的理智。对了,现在不是发呆的时候,要快,要快,要赶快逃出这里······
杜嫣扶着床沿一点点站起来,深吸一口气,似乎这样能找回一点力气。接着立即行动起来,她不得不承认,鄢霁有一点对她的评价十分正确。鄢霁说过,他最欣赏她的一点就是,越是生死攸关的危机时刻,杜嫣反而越冷静,越果决。也正是因为这一点,鄢霁才特别看重于她。
理智的分析终于战胜了心理的恐惧,杜嫣飞快地脱下自己被扯得凌乱的累赘的吉服,随意地扔在地上。又把苏璋的尸体向里推了推,摆出一副朝里侧卧的模样。拉开薄衾给他盖上,找到之前脱手的两根簪子,三两下挽起一个普通的发髻。插在苏璋心脏里的那根金钗她没有拔出来,万一大量出血发出浓郁的血腥味儿就不好了。之后放下床幔,后退看了几眼,确定没什么破绽之后,杜嫣拢了拢领口,推窗跳了出去。
杜嫣再一次无比感谢鄢霁,感谢楼。
那时她刚出名不久,被请去为一个宴会献舞,差点被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