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肿锕
他闪身挡住我去路,冷冷的道:“好好做你的皇后,侍药承血就好。”
我缓缓抬眸,轻笑,“易公子这话是什么意思,本宫听不懂?”
“你真的不懂吗?”他缓缓靠近我,俯低身子。
我向后退了一步,眸中已有三分戾气,“放肆,本宫乃堂堂六宫之主,岂容你这样轻薄。”
外围宫人就在亭外,我极力压力声音,这件事情闹大了,对我并没好处。
他哈哈大笑,引来众人侧目,“我真是后悔。”
他撂下一句没头没尾的话,我暂且收了怒气,等他把话说明。
“后悔领了圣命来教皇后娘娘。”他终于道出了全句。
我微微一怔,转身看向他,他站在那里,看我的目光充满着情绪,怒,痛,怨,嗔,独独没有一样东西,却无一不彰显出它。
我突然发现我错了,错在我把他当成了平常的男人。
而他不是,从来都不是——
他是太后娘娘精心扶佐的亲侄子,除了太后自己,将来唯一一个有可能篡得帝位的男人。
望着他,我竟然哑口无言,仓皇的转身离去,他亦没有再阻拦。
见我出来,碧月匆忙上前掺扶,随一帮中宫侍婢浩浩荡荡打道回府。
“奴才(奴婢)恭送皇后娘娘。”乐府宫人伏地跪送鸾架。
与之前相比,我的地位已经如日中升,该满意才是,而我心里慌乱如麻,连一刻都平静不下来。
回到宫中,立刻便有宫人匆忙来禀,“娘娘,良人娘娘已经久侯多时了。”
我沉默一刻,冷笑道:“哦,真是“稀客”呀!”
自从上次的事之后,各宫嫔妃到我这里“走动”得越来越勤,而那几个人却仍不见动静,直到今日,终于是有人崩不住了。
我脸上露出满意的笑容,凤履踏进殿门。
王良人敛襟颔首福身候在那里,见到我,立刻露出又怕又怯的表情,恭恭敬敬的请安,“臣妾参见皇后娘娘,娘娘千岁千岁千千岁。”
眼角轻轻瞥了她一眼,我由宫人掺扶着,缓缓在鸾榻上坐下,笑着道:“良人娘娘今日过来所为何事?”
她身后宫婢手中端着一个托盘,见问,那个宫人连忙膝行至前,将上面红布揭起,露出一件碧绿通透的翡翠玉像,栩栩如生,刻的竟然是我!
我眼中露出惊讶神色,随即冷笑道:“这是何意?本宫还没死,用不着人刻像留念,你好大的胆子,竟敢诅咒本宫。”
中宫内侍近来伶俐了很多,不待发话便上前将玉像夺下,两名内侍一左一右将主仆二人按倒在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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血拼去了,晚更了,呵呵,点点推荐,点点推荐,一直觉得收跟推荐存在巨大差距,简直就是天瓤之别,难道偶真得写得不好吗?小郁闷一下~
第三十九章
王良人吓得花容失色,惊恐的看着我,哀哀的解释,“娘娘您误会了,臣妾让人雕此玉像仅仅只是为了表达臣妾对娘娘的一片悔改之心,臣妾每日练舞回来都要对着这玉像忏悔,希望娘娘可以原谅臣妾以前的昏庸无知。”
我轻轻抬了抬手,捉拿的内侍便松了手,躬身退到一旁。
“那这么说,你每日都像供菩萨一样供着它喽?”我语声平淡无常,并无讽刺之意,相反的竟有几分感动。
她眸中闪着泪光,使劲向我点了点头,“娘娘,臣妾知错了,求娘娘看在臣妾心诚的份上饶过臣妾罢。”
我收了情绪,微微笑着,“良人严重了,本是一家人,都是侍候皇上的女人,又何来饶恕不饶恕,本宫只是被架在这母仪天下的后位上,看到后宫被一些妖孽赎乱,不得已才出面整治,其实,本宫又何偿看不出谁忠谁奸,你的心意本宫已经明白,退下罢。”
我挥挥鸾袖,端起一旁茶盏轻轻吹着。
她张了张口,并不退下,跪在原地迟疑地看着我。
我转眸看她一眼,漫不经心放下茶盏,“怎么,你还有事吗?”
她磨蹭着,小声的道:“娘娘,臣妾想请皇后饶恕臣妾,别让臣妾去叫那个舞了,臣妾愿意每日跟着娘娘学舞工琴。”
我淡淡哦了一声,意味深长,“原来良人娘娘送本宫这么重的礼,就是为了这件事呀!只可惜得让良人娘娘失望了,那个舞是太后娘娘下的懿旨,从前还好,但现在已经晚了,本宫也无回天之力,不如你就跟贵妃娘娘跳一出,又有何妨?”
听我这样说,她黯然垂下眸,已经快哭了,“娘娘,那个舞,祼×体跣足,动作奇丑,还戴着面具,简直像个小丑,臣妾真的……”
噗……我已进口的茶被喷了出来,咯咯笑着。碧月忙用丝绢帮我擦拭襟前殘留的水渍。
“不妨事。”我抬手挥退碧月,脸上仍带笑意,对王良人道:“本宫已经知道你的意思,你不用再说了。”
“那娘娘是饶恕臣妾了?”她脸上立即露出欣喜之色,立刻就要谢恩。
我连忙打住,换上郑重的神色,“本宫可以救你,但有一事你得清楚。”
“娘娘尽管教导,臣妾一定谨记于心。”她深深伏首,以额触地。
我目光冷冷的看着那尊玉像,语声更凉似冰棱,“雕玉像的事就先暂且不说,但以后这种蠢事不要再做,至于你的事,本宫自有主意,接下来的日子你尽管跟着贵妃娘娘一道学舞,别的话,半句也不可多言,要是你不能守住秘密……”
我拉长语声,止而不言,而是将那尊玉像提起来,再轻轻松开手指,碎瓷声如乐悦耳,王良人,连同身边宫人都骇然失色,如此精贵一件翡翠就这样化为灰飞烟灭。
而我却轻轻微笑,“你明白了吗?”
王良人点头如捣蒜,亟亟的道:“臣妾明白,臣妾明白,娘娘真是宽宏大亮,宅心人厚,娘娘千岁千岁千千岁。”
第四十章
我轻轻摆了摆手指,“行了,退下罢!”
听到这令,她方起身吿退,临走,还依依不舍的看着地上那片碎玉,十分可惜,就连碧月都忍不住问道,“娘娘,这么好的玉像,留着玩多好,碎了怪可惜的。”
我轻笑,缓缓从鸾榻上起身,向内阁走去,“岂能让她觉得一个玉像就能得到本宫的怜悯,也得让她明白,本宫要的是她的忠心。”
“可是……”她迟疑的道,“那玉像是娘娘自己,摔碎了怕不是吉兆。”
我目光沉寂,沉默了半晌,冷冷的道:“什么吉不吉,本宫不信邪,留着这玉像也只来遭来更大的祸端。”
碧月不解,“一个玉像而已,能有什么祸端?”
我冷笑,挑眉看她,“你以为?这玉像真的是她造的?一个九品嫔妃,无恩无德,又怎么能用得起宫中御用的玉匠,又怎么敢用?”
碧月有些骇然,低头去看,果然见到碎瓷上有一片赫然印着御唐两个小篆。她不再说话,只是用惊惧的眼神看着我。
我在心中冷笑,转身进内阁更衣,她随侍在后,一面吩咐宫人过来清扫。
江山不稳,为了防止内患,今上自登基起就下旨,嫁到宫外的帝姬与赐了封邑的王爷平时不召不准回京,以免谋权,只有重大节日的时候才允许回宫。
太后寿宴是腊月二十八,与年相近,往年各王爷与帝姬都会提前几天回来,为准备太后娘娘的寿宴,因为今年是五十整寿,所以比以往更加隆重些。
而我入宫也已经两个月了,宫里不比寻常百姓,还有婚后三天回娘家一说,但是逢年过节时是可以备些赏赐送回去的。
听到这个消息,我高兴的一夜未睡,连夜张罗着,把宫里侍婢内侍支使的团团转,而我也不知道自己在紧张什么,好像错过了机会就不再有了,总觉得还不够。
“江南新贡云罗纱十匹,汴京绢扇十把,西域狐、貂、虎皮各五张,织绵司造成衣春夏秋冬各十件,绫罗二十匹,璜、玉、珠、翠各五件,白银三百两,珍珠五串,珊瑚玛瑙各五件,黄金一百两……”
陈仲念完长长的礼单,躬身禀道:“娘娘,可还缺什么?奴才这就让人去准备。”
我坐在椅上,看着殿里摆得满满的已经用黄条封装好的赏赐,蹙眉想着。
香墨走过来,为我加了一件披风,笑着道:“娘娘,想必是想家了罢,过两天年庆宫宴的时候国丈大人就可以带着夫人一道进宫参宴,到时候娘娘就能见到家人了。”
我苦涩一笑,没有说话,即便是能进宫,郁诚越也不会带妾室来,而我娘,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再见到她,我好想她。
香墨抬头看看窗外已经泛白的天色,劝道:“娘娘,想不到就不要想了,反正若少了还能再补上,先睡罢,明天就是太后娘娘的寿宴了,娘娘还有得忙呢!”
我轻轻打了个哈欠,扶着她站起身,“陈公公,你也先回去睡罢,这些东西吩咐宫人明天午时送过去,你亲自去送,临走时再过来见本宫,有话交待。”
陈仲躬身答是,令宫人把那些东西小心抬出殿外,随即退下。
忙了一整夜,我也觉得累了,躺到床上便睡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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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复博客网友新呼吸留言,厄~因为我一时把博客密码忘了,想不起来是在哪个日记本上写着,所以在这里回罢,这不是唐代的故事,确切的是历史架空,宫人衣着服饰,礼仪宫规大至都按隋唐时期的来,天朝,是自古中原大国“唯我独尊”的自封,像唐,清,都有自称天朝的记载。
第四十一章
梦境中,又到回了小时候,仲夏夜里,我偎在娘身边睡觉,她身上淡淡的兰草萫味仿佛带着催眠的功效,只要闻到就能让我觉得漠明安心,她在旁轻轻为我摇着扇……
这画面淡而幽远,像一首远古的诗,我辗转反侧,不愿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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耳边声音由远至近,缥缈若尘。
我睁开眼,听到香墨小声轻唤,“娘娘,该起了。”
勉强撑起沉沉的身子,我淡淡的应了一声,问:“什么时辰了?”
“平明刚过。”她将鲛绡帐幔左右挂起,扶我起身。
“平阳长公主,昭阳长公主,华宜长公主,还有诚王爷,晋王爷,睿亲王都已等在殿外了?”她继续说道,弯下身子为我着履。
我有些诧异,“这些公主、王爷为何要来见本宫?”
她们刚刚入宫,不是应该先去长生殿请安祝寿才对吗?太后今日上朝垂帘,受文武百官朝贺,皇上吉言万寿无疆,临上朝,这些人却来到我的中宫殿,这让我想不明白,一时竟有点担心。还有……那人。
“娘娘是新后,大婚仓促,几位公主王爷都没有见过,按理是该先来见见娘娘您的。”她说着,召来宫人为我梳洗。
我端端站着,任由宫人为我忙碌着。
今日要上朝,她昨夜便已将朝服备好。
厚重庄严的绛黄色,上面织金锦凤、祥羽贵屏全由各色金线织就,清、绿、翠、金、银……成百上千个小凤,凤目由极小珍珠点缀,华贵中透露着奢糜。
宫人亦为我换上了簪珠凤履,和着六屏宝冠,我这身妆扮无懈可击,俨然是后宫之主,母仪天下的天之娇子,再也没有人会猜到,原来她,不过是个庶出的女儿。
再见他之前,我的心还是重重的沉了一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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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由宫人掺扶着,款款进了正殿,果然见到几个人坐等在那里,见到我,忙起身躬侯,“臣(妾)见过皇后娘娘,娘娘千岁千岁千千岁。”
我微笑着道:“免礼,赐座。”
美目扫过,只见莺莺一地的公主、王爷,华衣美服映衬下,眉目清秀,气宇不凡,端的是天潢贵胄。
待到他时,我便不着痕迹的抽回目光,抱歉的道:“真是失礼了,让各位久候多时。”
“娘娘近日为忙着母后生辰寿宴累着了,多睡会也是情理之中,相反的,我们倒是失礼了,来早了。”说着便是一笑。
好一副伶牙俐齿,我脸上笑容淡淡的,转眸看向那人,一身尊贵朝服的昭阳长公主亦笑着看向我,美目中有几分冷艳。
我轻笑,微微颔了颔首,“昭阳长公主心存体恤,宽容大度,真是当之不愧的天家之女,骄阳之子。”
我说得温雅平静,她微微惊讶,笑容里多了分戒备。
我转眸轻笑,热情的与其他人打招呼。
来之前香墨已经一一向我介绍了这几位的来历:
平阳长公主,前朝德妃所出,年方三十,下嫁于汴州节度使。
昭阳长公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