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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公知道你爹地来了?”
“嗯。”帝诺重重地点着头。“而且,外公还打了爹地。”
翁书雅蓦地想起他脸颊上的淤青。“你爹地没事吧?”
“嗯,可是外公说,他要给爹地三天的时间,如果爹地没有办法让妈咪恢复正常,就要他立刻离开。”说到这里,他噘起嘴。“妈咪,你还记得你一开始说要带我去找爹地的,现在爹地来找你了,你为什么又不理他?”
她一脸为难地将他抱在怀里。“帝诺,有很多事是你不明白的。”
她何尝不愿意接受他的拥抱?但他残酷的指责犹在耳边,她好怕他哪天再想起,又会赶她走。
虽然很想待在他身边,可是待下后就得要不安地度日;但不在他身边,她又得要天天以泪洗面。
她也不知道该怎么做才好了。
“妈咪,不管怎样,你至少也要留爹地留到我生日啊,我从来没有爹地帮我过生日呢。”帝诺使出眼泪攻击。“你不会忘了我的生日快要到了吧?”
“不会,妈咪不会忘了你的生日。”还有两天,对不?
“爹地可以帮我庆祝吧?”
翁书雅点点头,帝诺随即跳下沙发。“我去跟爹地说这个好消息。”
看着他迫不及待的背影,她实在是哭笑不得——原来帝诺成了他的线人了。
“帝诺,把你的心愿说出来。”唱完生日快乐歌,连伯凯随即拍了拍他的肩。
帝诺了然地点点头。“第一个心愿,我要一个爹地。”
话一出口,在帝诺身旁的翁书雅脸色微变。
“第二个心愿,希望爹地可以跟我和妈咪一起住。”
连伯凯在一旁紧握着拳头偷偷拉弓,无声地喊了声Yes。
“而第三个心愿呢,我写在纸条上。”基于不能说的习俗,所以他改写在纸上,交给他最麻吉的爹地。
连伯凯看也不看地就收进口袋里。
“吹蜡烛了。”
吹熄蜡烛,吃完了蛋糕,帝诺由坦娜带回房里,接下来就是大人的时间。
“书雅。”他轻唤,偷偷靠近她。
“你可以回去了。”她立即站起身。
“干么这么急着赶我走?你爸明天才回来耶!”他已经被揍了一拳,短期间之内应该不会再来一次才对。
“随便你。”翁书雅努力漠视他的存在,随即转回二楼房间。
梳洗完毕,她往大床一躺,下意识地看向门板,有点失望地别开眼。
他住了两晚,却都没有走进这间房。
说得好像很有企图心,但是却没有再更进一步的举动,就算有交谈,提的也是亚洲代理权的细节。
讨厌,好讨厌自己的想法。
希望他走,却又希望他留下。
自我厌恶地闭上眼,拉起被子盖上的瞬间,却听见有人打开房门,教她不由心跳加速。
如她猜想,他来了。
她紧闭着眼,连大气也不敢喘一下,等着脚步声来到她的身旁,她可以感觉到他就站在床边看着她,而后缓缓地俯下身子,像是要将她看得更仔细些,再轻轻地拉起她的被子——不对,他是掀开她的被子。
“你在干么?”翁书雅情急喊出口。
“帮你把被子盖好啊。”连伯凯一脸无辜。
“谁准你进我的房间的?”她抓紧被子。
“你那时候不也是这么做的,我有怪你吗?”啐,太小气了一点吧。
“胡说,我是帮你盖被子,又不是掀被子,而且那时候你是睡着的……啊!”不对,他要是真的睡着了,又怎么会知道这件事?
“对呀,所以你要赶紧睡。”
“为什么?”
“你不睡,我怎么看你的睡脸?还是你想要听我说故事哄你入睡?”他笑开脸,俊脸布满喜悦的光痕。
“你不走我怎么睡?”翁书雅小声咕哝。
“我走了怎么看你的睡脸?”他把脸靠得很近很近,近到她可以嗅闻到他的气息,教她赶忙闭上眼。
不理他,不理他!
“书雅?”连伯凯趴在床边轻唤,瞧见她皱紧眉头没有应声,随即手脚俐落地爬上床。“书雅,你睡了吗?”
“你爬上来干么?”床一晃,她立即张大眼,想要跳下床才发觉自己已被他的重量紧压在床上。
“实现帝诺的第三个愿望啊。”他从怀里掏出一张纸。
接过一瞧,翁书雅瞬间瞪大眼。“他要的是哥哥耶!”不对,不是这个问题,帝诺背叛她!
她早就知道那个孩子打一开始就是偏向他爹地的!
“那就折衷一下,给他一个弟弟好了。”话落,他倏地张口封住了她的唇,霸道地深入浅舔地轮番纠缠着她的心神。
“不可以……”她在喘息间轻呼。
“为什么不可以?”连伯凯粗嗄地问,噙满情欲的黑眸直瞅着她,“这么一来,不就可以一口气满足帝诺三个愿望?”
“爹地又不是非要你不可。”她昧着良心说。
“是吗?”他眯起黑眸,微透危险气息。
面对他凶恶的嘴脸,她无惧地别开眼。“谁要你想不起香水的意义?”
“重要吗?”拜托,不就是一瓶香水?为什么他的人生得靠一瓶香水?
“当然重要,这个香水最原始的香料,是你配的。”
“我?”连伯凯微讶。
“那时候我从意大利带了很多香料来,原本是自己的兴趣,但看你好像很无聊似的,老是看着窗外,所以让你从里头胡乱搭配的。”却没想到他居然搭配出这么清香永弥的香气。
“……我还是不记得。”记不记得不重要,重要的是他的心和她的想法吧?
“想也是。”翁书雅勾唇轻笑着,拿起香水坠子。“你看得出来瓶身上头的镂空K金是在雕镂什么字吗?”
他拿起来,很仔细地端详,却总觉得K金的部份不过是顺着羽毛状的瓶身雕出了羽毛构造罢了。
“仔细看,上头写着中文的‘自由'。”
“真的耶。”这么一说,倒有几分像,只是字体看起来有点抽象。
“那是因为我要给你自由。”她看着造型优美的瓶身,雾气泛出眼眶。“我原本打算要把你带回意大利的,但是看你老是看着窗外,像只被囚住的鸟儿,感觉像是渴望自由,所以,我就送你回家。”
连伯凯不发一语地看着她。
“但因为我想要自由,所以我去找你。”她的心被囚在那年的夏天,不解相思,她就得不到自由。
在她的想法里,原本就是两种方案——若是他愿意接受她,当然是皆大欢喜,但他要是不愿意接受,她就会努力忘了他。
现在,她是不是可以不要忘了他?
“那么,我的自由呢?”他从口袋里掏出时空胶囊。“我的记忆被锁在时光胶囊里,你要是不说给我听,我要怎么得到自由?”
翁书雅看见遗失好久的时光胶囊,怔愣半晌,盈在眸底的泪如雨水般滴滴滑落。
“天啊,原来它在你那里。”她拿在手心里,紧紧握住。“我找了好久好久,终于找到它了。”
她的宝贝啊,从没想过有一天会找到的!
看着她喜极而泣的脸,他不禁也微微感染了她的快乐。“这是你最宝贝的记忆,很遗憾的是,我居然记不得了,不过,庆幸的是,有你在身旁,你可以把一切都告诉我,填补我的记忆。”
她眨了眨眼,泪水让她看不清眼前的他。“你想知道吗?”
“那当然,那是我们之间最棒的记忆了,不是吗?”连伯凯笑吻去她的泪水,随即起身。“你等我一下。”
她看着他跳下床,关上了灯,摸黑回到她的身旁,拿起他预藏的手电筒,准备朝底部投射光源。
“不对,这个是要这样放的。”她拿着手电筒,起身到床边的柜子拿出一座雕工极为细致的灯座,将时光胶囊放在灯座上头,打开电源。
霎时间,整个天花板上都是他俩的照片,照片中的两人笑得令人也想分享他们的愉悦。
“好了,麻烦你慢慢告诉我,那两个月里,我们到底做了什么事吧。”他拥着她往床上一倒。
“你真的不恨我了?”她好怕眼前只是一场梦。
“说什么恨呢?母亲的死让我很痛苦,但就如沈伯伯说的,我不该把母亲的死揽在身上。”他想了很多很多,最后的结论是——“我唯一确定的是,如果没有你,我这一辈子肯定是无法完整了。”
“真的吗?”泪水掉得欲罢不能。
“就是这种感觉才促使我厚着脸皮来找你啊。”连伯凯轻轻吻去她的泪。“别哭了,先告诉我,那两个月我们是怎么过的。”
“你想听吗?”
“我很想知道,麻烦你务必告诉我,尤其是你怎么有帝诺的那一段。”他笑得坏心眼。
“你!”粉颜羞红,翁书雅抬起手作势要打他。
“我有没有告诉你,我很爱你?”他接住她的手,满足的吻上她的唇。
“你说你不爱我……”唇角略微扭曲。
“是吗?”只见他的手在她的额头上不断擦拭着。
“你在干么?”
“擦掉你的记忆,一切都从现在开始。”他随即坐起身,必恭必敬地打招呼。“你好,初次见面,我叫连伯凯,该怎么称呼你?”
“……翁书雅。”她哭着,也笑了。
“我爱你,请嫁给我吧。”他拉起她的手,在手背上烙下一吻。“也许我找不回记忆,但是我已经找到心动的原因了,就算忘了你千百遍,只要再相见,我还是一样会再爱上你的,不好的记忆,求你忘了吧,从现在开始,只要记住我很爱你,真的很爱很爱你,不要怀疑我对你的爱。”
她听得满脸羞红,又是哭又是笑,不知道该拿他如何是好。
“好了,继续刚才未完的事。”他动手脱去上衣。
“什么事?”
“帝诺的第三个愿望啊!”他性感地在她面前拉掉皮带,解开裤头,十足十的诱惑状。“你不觉得只有帝诺一个小孩太孤单了吗?”
“但我想……第三个愿望应该已经实现了。”她小声嗫嚅。
“我都还没动手……”顿了下,他突地意会。“难道说,你已经怀孕了?!”
“大概吧。”还不是很确定,但应该是。“我也是今天才发觉的。”
“要是我不赶紧化解误会,你该不会打算又偷偷把孩子生下来,然后过个六年再来找我吧?”老天啊,怎么会有这种事?!
“……不知道。”她只是想看他的表现再做打算。
“你!”他扑上她,发火地啃着她的肩。“你要怎么赔我啦?”
他都欲火焚身了,她才告诉他这个消息,根本是故意的,这绝对是报复!
“我们来说故事吧。”她想了下,笑得有点恶劣。“我告诉你,我是怎么有帝诺的好了。”
连伯凯抬眼怒瞪着她,不敢相信她脸上还流着泪水,就对他说出这么挑衅的话。
“原来这才是你的本性!”
“现在后悔还来得及。”她嘟起嘴,耍点小坏。
“错了,这句话我原封不动还给你。”他开始动手褪去她的衣服。
“喂,我可能怀孕了。”翁书雅羞涩地阻止,但不过是转眼间的时间,他便已经褪去了彼此的衣物,感觉着对方的体温,发出满足的低吟。
“谁说怀孕了就不能?”别傻了!
“可是……”
“嘘。”
“啊,坏蛋……”
夜静寂,只余情人间教人脸红心跳的呻吟细细回荡。
全书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