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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色如水,刺骨的寒风令人不寒而栗,阵阵寒风迎面而来,洛冰儿只觉得寒风刺骨,不由得拉紧了身上的披风,刚才一个叫春儿的丫环传话过来让她去新房里侍候着,不知是她步子太慢,还是春儿的步子太快,她竟然没跟上,她摸索着寻找新房的方向。
锦王竟然让她去他和他的爱妾房中侍候,这等“美差”应该是特意为她而设的吧?洛冰儿有些苦涩地轻扯了扯嘴角。
正想得入神时,突然洛冰儿一头撞在一个宽厚的胸膛上,只觉得额头上传来一阵痛疼,来不及痛呼出声,却被人一把抓住了纤细的手臂,身旁弥漫着浓烈的酒味。
“你走路都不长眼睛的吗?”慕容昕眯着眼怒视着撞在怀里的人儿,有些粗鲁地用手掐着洛冰儿尖细的下巴,咬牙切齿地吼道。
“不长眼睛的也不只我一人,”迎上他的怒意,洛冰儿不卑不亢地说,看着他俊美得近乎完美的脸,此刻如此近距离地贴近她,她感觉到了一股无形的压力,从小到大,她还从未与一个陌生男子有过如此亲密的举动,只除了他……,洛冰儿脑海里浮现出一张模糊的脸……
看着她不为所动、目空一切的模样,彻底激怒了慕容昕,不由得加重了手中的力道,洛冰儿白晰而光滑的肌肤立马呈现出一道淡淡的血痕。
洛冰儿倔强地对上那双眸子,只觉得那张脸逐渐在自己眼前放大,那张性感的唇就要贴上她……
第一卷 5。锦王府
浓浓的酒精味包裹着洛冰儿,更令她无法适应的是现在他们的距离近得可以听得到彼此的呼吸声,眼见慕容昕那么性感的双唇就要贴上她的红唇,满嘴酒气迎面袭来,洛冰儿胃里一阵翻腾,难以自制地呕了起来。
“该死,”慕容昕低咒了一声,意识到自己刚才的动作,他在干什么?他竟然有股想要吻她的冲动,他一定是被酒精乱了神智,忙松开了自己的手。
洛冰儿的身子一下子失去了重心,一个踉跄,单薄的身子稳稳地摔在了地上。
“别赖在地上装死了,新房还等着人去侍候呢?”黑夜里,慕容昕的眼神冷峻而绝决。
听着他那不带一丝温度的话语,看着消失在眼前的伟岸身影,顾不得身上传来的巨痛,洛冰儿强忍着不让泪珠流下来,艰难地从地上爬了起来,寒风刺入了她的骨髓,但她没资格抱怨,只得紧跟上他的脚步。
拐过两个回廊,洛冰儿终于见慕容昕进了一个房间,门外张灯结彩,一只脚踏入门内,金碧辉煌足以彰显主人身份的高贵。
“皓哥哥……皓哥哥……”映入眼帘的是一对深情男女互相凝视的场面,灯光下他的脸是那么的柔和,他的每一个动作都那么小心,唯恐惊吓了眼前的佳人,耳里传来谢雨潼嘴里呢喃地低唤。
洛冰儿心里微微一颤,“皓哥哥……”她不明白为何谢雨潼会如此称呼慕容昕,但眼前却浮现了一个俊美而又温柔的少年。
“倩儿,等着皓哥哥,我一定会回来接你的,”他疼爱地揉着她乌黑亮丽的秀发,极尽溺爱地说。那一年他十一岁,她才五岁,有一天,她在后山附近追蝴蝶,突然一个满身是血的少年闯到了她的面前,不远处传来匆忙的脚步声,少年好像遇到了追杀,当他向她求救时,说也奇怪,她并没害怕,而是十分镇静地领着他躲进了一个十分隐蔽的山洞,最终少年躲过了追杀,洛冰儿找到了奶娘一起为少年包扎伤口,因为伤势比较严重,所以洛冰儿偷偷地将少年带回自己的房里养伤。
因为她住的地方是相府荒废多年的柴房,且又偏僻,所以平时也没人会惦记她,当少年问她名字的时候,不知为何?她信口回道“倩儿……我叫倩儿。”
而他也让她叫他皓哥哥,五日后,少年的伤恢复得差不多了,洛冰儿哭得稀里哗啦的,她好不容易找到一个疼她、爱她的人,但是幸福却是那么短暂,她甚至还没看清楚幸福是什么样子的,他就要离开了。
“倩儿乖,倩儿不哭,等着皓哥哥,皓哥哥一定会回来接你的,”临走时,少年从脖上取下了一块玉佩为她戴在脖子上,第一次许诺,言语间,无不透着无尽的宠爱和心疼。
隔着衣服,洛冰儿的手轻轻地摸了摸颈上的玉佩,这么多年,她一直都戴着,一直在等着,但她的皓哥哥再没来过,只是,每当想起他时,她的内心便会被温暖所融化。
“还不过来替本王宽衣?”一眼瞥见正在发呆的洛冰儿,慕容昕忍不住怒斥道……
第一卷 6。锦王府
不经意间,一颗泪珠滑落,红了眼圈,刺痛了她的心,这世间,唯有皓哥哥才是藏在她内心深处的珍宝,十年过去了,偶尔想起,她的心仍会痛。
只是,不知皓哥哥如今可好?
蓦然间被慕容昕的一声怒斥唤回了思绪,忙用衣袖擦去腮边的泪珠,轻挪莲步向前,她不可以让别人看出她内心的脆弱,不可以。
“皓哥哥,不如……不如让她退下吧……”谢雨潼迟疑地看了看前来侍寝的人儿,表情有些复杂地看着慕容昕,她早从丫环口里得知今日大堂之事,心里除了涌上阵阵暖意外,更多的是感动,这个世间最优秀的男人终于成了的夫君,从今往后,他们将长相厮守、永不分离。
看着眼前那张楚楚动人的绝色容颜,谢雨潼的眼里有了片刻的慌乱,一闪而逝,都说春宵一刻值千金,她只想和她的夫君独处,多了一个和她同日嫁进王府的人在身旁,她感到十分不自在。
更何况恋人间的卿卿我我怎可让外人听闻?
“雨潼,她嫁进我们王府就是来侍候我们的,要不然她价值何在?”慕容昕轻轻拍了拍谢雨潼的香肩,声音轻柔得有如天籁之音,言语间满是宠爱。
洛冰儿轻轻咬了咬唇,缓缓地蹭到慕容昕的身前,低垂着双眸,双手高举头顶摸索着替慕容昕脱下那身喜庆的红袍子了。
慕容昕的双手紧紧握成了拳,如果此刻在他眼前的不是女子的话,他真的不能保证会不会赏她几拳,她的小手此刻正在他的胸前乱摸,“你不会连怎么帮本王宽衣都不会吧?”
“冰儿从未做过的事,自然手拙,”洛冰儿的手终于停在了半空,语气里有些懊恼。
“你会适应的,”慕容昕粗鲁地抓住洛冰儿那双冰冷的、柔弱无骨的小手,帮着褪去身上的厚重的袍子和贴身衣衫,当她的指滑过他古铜色的胸肌时,手如触电般疾速离开,脸儿蓦地被染红了,似天边的晚霞般撩人。
慕容昕的心亦跟着微微颤动,捕捉到了她脸上异常反应后,他的心里竟然有些窃喜,“还不替本王盖好被子?”慕容昕快速躺在柔软的大床上,她想冻死他吗?
洛冰儿有些笨拙地为床上的人儿盖上柔软的被子,正想伸手为谢雨潼宽衣,却被她制止了,“我自己来……,”怎么她感觉一切都好像与她想像中的不太一样,谢雨潼随手放下罗帐,轻身上床,宽衣解带。
新婚之夜,她和皓哥哥的新房中竟然多了一个“不速之客”,让她感觉怪怪的,转眸看见慕容昕此刻正微眯着双眸似睡非睡,她的心里未免有些失落。
见谢雨潼拒绝自己侍候她,眼中似乎有着明显的敌意,洛冰儿有些无辜地后退了几步,缓缓地将身子转了过去,背对着新人和新床,如果不是他要恶整她,她又何曾想过要来他们的新房?
半晌,耳中传来一阵娇喘:“皓哥哥,你真的好坏,弄痛人家了……”
“雨潼……”慕容昕翻身压在谢雨潼身上,温柔地将唇印上她白嫩而光滑的脖颈,忽然间感觉头痛欲裂,脑中闪现一个粉妆玉琢的面容,可是,当他伸出手想要拉住她时,她却离自己越来越远……越来越远……
听着账内传来令她脸红心跳的声音,洛冰儿情不自禁地退出了房内,轻轻地掩上了房门,静静地守在门外,任由寒风无情地扑打在她的身上。
第一卷 7。锦王府
漫天飞雪飘飘扬扬,屋顶早已被一片白色覆盖,树上也挂满了银装,院子里几株梅树傲立雪中,枝上的梅花被一片片雪花点缀着,目所能及的皆是一片洁白的世界,入冬的第一场雪,来得如此之快。
“小姐,外面风大,还是进屋歇着吧,”邵铃将一件粉色披风轻轻地搭在洛冰儿单薄的双肩上,正欲伸手去关窗户。
“奶娘,我想再看会儿,”洛冰儿静立窗前,凝望雪花在空中飞舞,沉闷的心情有所改善,她喜欢雪,从小就喜欢,喜欢它的洁白,喜欢它的纯净,不沾一丝尘埃。
她现在所居的院子是锦王府靠西边的厢房,虽说比较偏僻,房屋也有些破旧,但整个院子还算干净,她向来喜静,正合她意。
院子四周是一大片荒地,偶尔能看见几株不知名的野花,这院子像极了她在相府所住的院子,她为它取名“春满园”,一年四季她的院子四周,百花争艳,花香四溢,闲暇时,她就爱种些花花草草,她最爱坐在开满花儿的院子里轻抚琴弦,一诉衷肠。
那日在新房外整整站了一夜,她全身几乎都被冻僵了,终于昏倒在地上,等她醒来的时候,只看见奶娘一双哭得红胀的双眼,不过,奇怪的是这几日她过得倒很清静,慕容昕也没再为难于她。
说这话或许言之过早,因为这几日她连他的影子都不曾见过,不过,她倒宁愿他们再也不要相见。
洛冰儿系好了披风,缓缓地走到一架琴前,轻轻提了提裙摆坐在琴前。
纤纤玉指拂上,婉转动人的声音从琴弦上溢出,间关莺语花底滑,幽咽泉流冰下难。冰泉冷涩弦凝绝,凝绝不通声暂歇。别有幽愁暗恨生,此时无声胜有声。
低眉,洛冰儿纤细的十指熟练地在琴弦间流转,时而如溪涧流水轻轻流淌,时而如激流中之洄澜、飞溅之浪花,余音袅袅、绕梁三日,清澈的泛音,活泼的节奏,凝神静听,如置世外桃源。
一声流转后,琴声戛然而止,动人的旋律在漫天飞雪间回绕,朵朵粉色的梅花瓣随着雪花飘落,洋洋洒洒,构成一幅绝美的画面。
一个高大的身影久久立于雪中,头上和身上早已落满了雪花,但他毫无知觉,直到琴音戛然而止,他意犹未尽地看向那抚琴的女子,正如飘在云端之仙子,娇俏而可人,神圣不可侵犯。
“此音只应天上有,人间难有几回闻?”半晌,慕容铭终于还是忍不住拍着双手走向洛冰儿。雪地里留下一双深深的脚印。
“小王爷见笑了,”见有人进来,洛冰儿有些吃惊,抬眸一看,竟是慕容铭,她记得那日是他将自己迎进王府的,如若不然的话,也会多一出笑剧吧?
“老奴给小王爷请安!”邵铃一见来人忙欠了欠身子。
“不必多礼!”慕容铭嘴角微微上扬,不请自入,双眼也打量起了厅房,除了几张桌椅外,几乎没有什么像样的摆设。
“王兄怎么可以让王嫂住这?”慕容铭不满地皱了皱剑眉,如果不是问了王府下人,他真的不知道原来他的王兄是如此的不懂怜香惜玉,他的心儿微微抽痛着。
间关莺语花底滑,幽咽泉流冰下难。冰泉冷涩弦凝绝,凝绝不通声暂歇。别有幽愁暗恨生,此时无声胜有声。
摘自于《琵琶行》
第一卷 8。锦王府
“我觉得这里很好,”洛冰儿环视了一下四周,虽然看上去比较寒碜,但屋子里的每一个角落都被奶娘收拾得整整齐齐、一尘不染,和她曾居住的“春满园”十分相似。
为了不至于让她的房中看上去太过单调,奶娘折了很多梅花插入瓶中,放在她眼所能及的地方,每当清晨她睁开双眸时,所见到的那淡淡的一抹红花,心情也会好很多。
“小王爷,请喝茶!”邵铃早已端了两杯热气腾腾的茶水奉上,空气中处处弥漫着刺骨的寒意,或许因为这里地处偏僻且人丁稀少,所以显得更加寒冷。
或许是因为慕容铭是新婚之日将自己迎进王府的人,如若不然,发生在她身上的笑料一定会多出一笔,被新婚夫君置在门外不闻不问,而且她的夫君还在同一天迎娶自己最心爱的女人,完全把她当透明人,让她这个还未成为王妃便被他当弃妇般扔在了最偏远的角落。
古往今来,她或许是那个最最倒霉也最不济的新娘吧?
或许在外人看来,她应该整日以泪洗面,悲痛欲绝的,不是吗?一个女人的命运完全系在一个男人的手里,他若让你生的话,大可以让你尽享荣花,他若让你死的话,必定让你欲哭无泪。
而慕容昕于她,就如那天边的一抹飘忽不定的云彩,遥远而又不真实,她自然不会因为那飘渺虚幻的东西而患得患失。
院外,远远地,一个伟岸挺拔的身影默默地站在雪地里,发间落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