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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不是我,又怎知我在说谎?”她微低下头,不想见他那明显震惊、错愕的眼神,免得自己心软。“我是真的有喜欢的人了,如果你还当我是朋友,就赶紧离去,别成为我的困扰。”
“这段日子,你只把我当成普通朋友?”
“是。”
他低笑出声,笑中带有极大的自嘲。难道真的是他一个人在自作多情,她对他的好,根本无关任何情爱?“你说的是真心话?”
她内心苦涩的微咬下唇,硬着头皮回答,“是。”
“不,我不相信!”他怎么想,都觉得事有蹊跷,没这么简单。“芙儿,告诉我,到底发生什么事,难道是有人特地来找你,要你别再和我见面?”
“没有任何人来找过我,你别多想。”她的语气依旧平缓,免得让他察觉到她的心慌,而害了那一个女人。“总归一句话,我已经不会再让你进屋里来,你快回去吧。”
“除非告诉我实情,要不然我绝不离开!”
“我已经告诉你实情,只是你不相信而已。”花芙不再和他辩解,干脆转身进屋。“请你离开,原谅我无法相送。”
“芙儿!”
她强忍着心涩,进到屋里,关起门,才脆弱的背靠门板蹲下,眼眶泛红,几乎快落下泪来。
明知道他不是个好男人,为什么拒绝他还是让她感到痛苦不已?她应该感到庆幸才是,不该再为不值得的男人而心痛……
站在竹门外的南泽天异常心焦,却又不能硬闯,让两人之间的关系变得更加紧张,但他真的很想知道,她为什么要骗他?为什么突然态度丕变,避他如蛇蝎?
“主子。”询问了暗中守在屋子附近的护卫后,长清便来到南泽天的身旁回报。“马明他们说,花姑娘这阵子作息都很正常,没见她和哪个男子比较亲近,他们也没有看到任何可疑的人来找过花姑娘。”
“真的都没有?”那她到底是为什么事情,决定和他划清界线?
除了有人逼她之外,他还真想不出有什么其它原因会让她做出这种决定,他是绝不相信她喜欢上别人那种烂理由。
“主子,那现在咱们……要掉头回去吗?”
“不,她不让我进去,我就站在这里,让她明白我绝不放弃的决心。”
他在赌,赌她会对他心软,等她对他心软之后,他会再想办法套她的话,明白问题到底出在哪里。
长清知道劝阻不了主子,只能和其它随身护卫无奈的一同在竹门外等着,希望花姑娘能够快些心软。
这一日,花芙进屋后就没再出门露过面,南泽天直等到正午过后,才疲累的回皇宫去,颇不甘心的处理国事。
然而第二日、第三日、第四日,他照样上完早朝就过来,她连出现赶他离去都没有,任由他在外头枯等一整个上午,再心不甘情不愿的回宫。
第五日,花芙偷偷推开一道窗缝,果然见他依旧不死心的在外等待,她轻叹出声。看他每日都站在外头,她的心真的好难受,一日日的慢慢揪紧,有好几次她几乎压抑不了自己的冲动,想要出去叫他别再站着,到最后还是硬生生的忍下,撇过头,眼不见为净。
她不懂,他能对她如此深情,为什么却对另一个女人如此无情?还是因为他只是一时为她冲昏了头,才对她这么好,等到他对她再也不感兴趣后,她的下场也会和那个女人一样,被狠狠抛在一旁,然后眼睁睁看他再去找下一个目标?
“唉……”她不想再猜测了,也不能再僵持下去。既然他不离开,那就换她离开吧。
当日午后,南泽天一行人离开之后,花芙也收拾好简单的包袱,前往附近一个独居的王婆婆那里,以家中屋顶破败为由,暂时借住在对方家里。
王婆婆家中也种满花草,经常向她讨教种花的事情,所以两人非常熟稔,一听到花芙想借住,独居的王婆婆当然非常欢迎,恨不得她能住得久一些,自己正好有个伴。
王婆婆将她带入一间干净的小房间。“阿芙呀,这是我女儿出嫁前住的房间,我都有固定在打扫,在屋顶修好之前,你就好好待下吧。”
“多谢王婆婆。”花芙漾起笑容答谢。
“呵呵……不必这么客气,你能过来,我很开心呢……”
王婆婆又和花芙聊了一会,便出房去煮晚饭了,花芙一个人留在房间内,将包袱放在桌上,终于卸下笑脸,忍不住轻叹一声,“唉……”
眼不见为净,只要待在这里,她就不会控制不了自己,也就不会心软了。
拜托他快点放弃吧,别再纠缠着她不放,让她挣扎为难……
隔一日,当南泽天再度过来时,屋内早已人去楼空,但他还是执意站在竹门外,不改多日来的行径。
一旁的长清试图说服他回去。“主子……”
“少啰唆,闭嘴!”他恼怒的制止对方多言。
昨日花芙一拿着包袱离开,埋伏在暗处的护卫心知有异,便偷偷跟上,确认清楚花芙的落脚处后,便将消息知会万岁爷。
南泽天明白,她这是刻意避开他,就是要他放弃,但他才不放弃,她如果对他连日守在门外的行为不为所动,根本不必刻意避开,所以她肯定是怕自己会动摇,才选择眼不见为净。
既然如此,他就更要天天来才行,他不相信她是铁石心肠的人,只要他不放弃,她总会心软,她会舍不得他的!
长清无奈的暗自叹息。天气已经越来越冷,主子是万金之躯,要是因此而生病的话,那可怎么办才好?
真希望这个僵局能赶紧破解呀……
第4章(1)
三日之后,花芙一早从沉睡中苏醒,打开窗户,却发现外头已经下起大雪。
“下雪了……”
心一惊,她赶紧冲出去,担心南泽天在这雪天还在外头等待,但她一打开房门,才猛然想起,她现在住在王婆婆家,她根本不可能出现在这里。
况且她不是要眼不见为净,怎能一场大雪降下,就让她心慌意乱,忘了原本的目的?
“不行……我不能心软……”
她又回到房里,强逼自己坐下,冷静思绪,不断说服自己,他不会这样折磨自己,他会知难而退的。
但他已经一连站在她的屋外好多日,都没有放弃,这场大雪真能阻止他的决心吗?他是那么容易放弃的人吗?
她摇摇头,要自己不能再想下去。就算他冒着大雪继续站在她家门前,那也是他自己的选择,和她无关!
“阿芙呀。”王婆婆推开房门,“你已经醒了,怎么不出来用早饭呢?”
“呃?”她回过神来,掩去浮动的心绪,漾起笑容。“好,我这就出去。”
她没有胃口,浑浑噩噩的用完一顿早饭,然后帮王婆婆做一些家事,希望能借由工作不再满脑子都是泽公子的身影,但她做不到,她还是控制不了自己担心他,担心他真的那么傻,继续站在雪地里等她。
她望向窗外的雪势,比她刚起床时又大了不少,一颗心也跟着更加紧张,非常不安。
她不由得苦笑。见了心里难受,见不到反倒更加牵肠挂肚,她到底该怎么做才好?明知道他不是一个可以托付的对象,但她想把心给收回来,竟是那么困难。
就算知道他早已有其它女人,但她脑中想的,还是他对她的好,他那充满柔情的眼神,是多么真诚,一点都不像会见异思迁的人呀。
“唰——”
屋檐上大量积雪突然掉落在地,那声响吓了她一大跳,她看着堆积满地的白雪,心头的牵挂更是藏不住,就怕南泽天真的不畏大雪继续站在屋外等待。
终于再也压抑不了担忧的心情,她撑起伞,走出王婆婆的屋子,回家去看一眼。
地上的积雪让她寸步难行,但还是执意往前定,原本只有一刻钟的路程她多花了半刻钟才走到,下裙早已因雪片濡湿。
她一回到屋前,果然见到南泽天不死心的等在那里,雪越下越大,他却不让一旁的长清帮他撑伞,无论长清如何哀求,他不撑就是不撑。
他这是在干什么?她既恼怒又心疼,气他如此折磨自己。要是她今日不回来一探究竟,他真想继续冒着大雪,就算受了寒也在所不惜?
长清担忧的撑着伞,不死心的继续靠近主子。“皇……”
“别烦我,滚……”南泽天恼怒的斥退他,眸一转,却意外瞧见站在后头的花芙,忍不住欣喜的笑逐颜开。“芙儿……”
天可怜见,他终于等到她回来了,他就知道她肯定会心软的!
花芙眼眶泛红的冲到他面前,赶紧用伞为他挡雪,痛心的骂着,“你为什么要这么做?为什么要折磨自己?根本没人要你这么做!”
他变得好憔悴,眼下暗影深浓,又睡不好了吗?就算知道他很有可能在使苦肉计,她还是很不争气的中了计,既后悔又心疼。
她不想见他为了她如此伤神,他折磨自己,也等于是在折磨她呀,她的心也会跟着疼痛难耐的。
他握住她的手,笑得开心,根本不在乎自己是如何狼狈。“芙儿……你回来了,真好……”
“你的手好冰!”他的衣上都是雪片,她担心雪融了弄湿他的衣裳,害他受寒。“你快随我进去把这身沾了雪的衣裳换下。”
她拉着他进屋,再也管不了原本打算对他不理不睬的决定,一颗心还是倒向他那一方,输得彻底。
他任由她拉着,感到前所未有的愉悦。只要能得到她的辟爱,要他再狼狈都没关系。
她将他带到大哥的房里,翻开衣柜,替他挑一套干净的衣裳,来到他面前。
“快把你身上的衣裳换下来,这是我大哥的衣裳,你将就穿一下,免得受寒……呃?”
她才一靠近他,就被他抱个满怀,她一时反应不及,只能满脸羞红的愣在原地,任由他缩紧双臂,将她紧紧拥在怀里。
属于她的淡雅气息让他好怀念,好不容易才等到她回来,他不想放开她,不让她再避着他。
他低哑着嗓音,无奈的道:“芙儿,就算你不愿见我也不要紧,但别再一声不响的离开了,好吗?”
她这一次躲到邻居那里,下一次又要避到哪去?他没做错任何事,为什么她要排拒他,狠心的拉开两人之间的距离?
她也贪恋他的拥抱,舍不得要他放手,但这么做是不对的,她的心依旧痛苦挣扎。“但……咱们俩……不该在一起……”
“为什么?给我一个能让我信服的理由?”
她说不出口,她不想害了另一个女人,只能低头不发一语。
“芙儿,告诉我,你不说出来,我又怎么会知道问题到底在哪?”
“你应该心里有数才是。”她终于狠下心来推开他,转身离开房间。
他不死心的赶紧追上去。“芙儿,别走!
花芙来到前屋,再度被南泽天抓住手臂,焦急的不让她走。
“芙儿,说清楚,心里有数?我根本一点头绪都没有!”
“快放开我!你……”
“你是什么人?为什么靠近这里?”
“喷!我才想问你们是什么人,挡住我家门,不让我进去是想干什么?”
此时屋外突然一阵嘈杂,似乎是护卫们和人吵起来,花芙闻声立即甩开南泽天的手,来到窗边往外看,见到了一道熟悉的人影。
是大哥,大哥回来了!
她松了口气,却又隐隐心痛。大哥回来正好,有大哥在,他就不得不离开,她终于可以摆脱他的纠缠。
“你们这些碍眼的家伙,别妨碍我回家!”
“哎呀!”
护卫们一阵哀号,下一刻屋门就被人给打开,显然来人身手不凡,一名看起来和南泽天差不多岁数的男子臭着一张脸进入屋里,一眼就瞪向南泽天。
南泽天也眼神凌厉的瞪回去,两个男人都没开口说半句话,屋内弥漫一种紧张诡异的气氛,像是随时都会有火花在空中炸开似的。
“大哥,你回来了!”花芙马上来到兄长面前,笑容非常僵硬。“幸好你赶在过年前回来,咱们兄妹俩又可以一同过年了。”
“你是我唯一的亲人,我当然要回来和你一同过年。”花维继续瞪着南泽天,防备心十足。“小芙,这位公子什么人,怎会在咱们屋里?”
“这位公子之前请我帮他养花,今日是过来把盆栽给带回去的。”
“喔……是这样啊……”花维故意拉长尾音,还是瞪着南泽天。他可没那么好骗,眼见屋内气氛如此诡异,事情绝没有这么简单。
花芙转身对南泽天躬身,毫不留情的送客。“泽公子,您的盆栽已经没什么问题,不必再来我这里了,请泽公子回去吧。”
她摆明了拒绝和他多谈,硬是要赶他走。南泽天又气又急,“芙……”
“泽公子请回吧。”她再次强调,刻意打断他的话。
南泽天暗暗咬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