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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无的笑意,看来这段时间她过得并非不好。他来到她的床边,忽然不忍心唤她醒来。可是现在时间紧迫,他不得不推了推她的肩膀:“妲己……妲己?”
她渐渐睁开了眼睛,眼前一个熟悉的人影让她心里一动,可是忽然想到这是自己的寝宫,如何闯进一个男子?她刚想大叫,却被哪吒捂住了嘴巴。
“妲己别怕,是我啊。”
她的心跳得越来越快了,待哪吒将手拿开,她厉声质问:“你是什么人?!”
哪吒没想到她居然会叫这么大声,连忙悄声对她说:“我是哪吒啊,我来接你出去的。”
妲己的语气仍旧未改:“我不认识你,你快走!不然我叫人了!”
哪吒万万没想到妲己居然会说出这样的话,一时间愣在了那里。
“妲己,你怎么了?别吓我,别闹了好不好?”
妲己的语气却非常坚决:“我不认识你,你若要行刺,干脆就杀了我;若要欲行不轨,我宁死也不会从的!”
哪吒的眼泪一下子就涌了出来:她竟然把他当成了刺客!这究竟是怎么回事?看她那么认真的表情,不像是伪装的。她难道忘了我是谁吗?
他忽然握住她的双肩,咬牙切齿道:“帝辛究竟给你下了什么迷魂药?!让你连我也不认得?妲己啊,你醒醒,我是哪吒我是哪吒啊!”
妲己一把推开他的手,秀目圆睁道:“疯子!你大半夜的潜入我宫里,和我说这么些疯话!”
哪吒渐渐绝望了,他不懂妲己到底遭遇了什么,他只感觉自己的心像被千刀万剐般疼,眼泪簌簌落下,他最后一次握紧了她的手,声泪俱下道:
“妲己……你不可以这样对我……。”
妲己呆呆地坐在那里,手里扯着的被子依然护在胸前。眼前这个男子,这张英气的脸,这股挥之不去的莲花香,都仿佛在她的记忆深处驻留。他是谁?他到底是谁?
此时的寿仙宫也不太平,听完第一个回来的亡灵武士的汇报,帝辛抓着窗棂,语气有点不可置信:
“竟是连哪吒也请不动,难不成是真的忘了……”
话音刚落,就听有第二个武士急报:“大王!哪吒撇下妲妃娘娘,径往寿仙宫来了!”
什么?!
就在这时,“咔嚓”一声木门响,一团愤怒的红光破空而来!随即是哪吒的声音:“帝辛!你竟用这种卑鄙的手段,哪吒誓报此仇,今日不是你死就是我亡!”
千钧一发之际,亡灵武士召出万古刳将光打散,哪吒飞身落下,被四个亡灵武士团团围住。武士本有十二人,但之前派去沂南四个,西岐四个,帝辛身边只余四个。哪吒置之一哂,乾坤圈“嚯”地张开,将四人纷纷弹走!武士也不肯落下风,射出玄铁催寒直冲哪吒的头顶。混天绫迅速将箭卷下,“咣当”掉在了地上。武士随即排出四星飞翼阵,哪吒只觉眼前一片浓烈的星光照得他睁不开眼睛。眼看自己要被这星光吞噬,他耳边忽然响起妲己的声音:“我不认识你,你若要行刺,干脆就杀了我;若要欲行不轨,我宁死也不会从的!”
妲己,我这么爱你,你怎么可以说不认识我。
一股无名怒火直烧到他头顶!他召唤出的红缨早已蓄势待发,只听一声“开!”一杆赤若火焰的尖枪急速刺向那盘诡异的星阵,还没等对方反应过来,那星光就被劈得分崩离析。痛苦的叫声此起彼伏,四个亡灵武士被自己的星光烧得直冒浓烟。哪吒手持红缨站在中央,脸上的血迹已经凝固。他红着一双眼睛,一步步逼近站在远处的帝辛。他身上的压迫感如此浓厚,帝辛不得不后退以避之。
哪吒收起红缨,淡去乾坤圈和混天绫。只从腰间抽出一把闪亮的匕首,这匕首凛光熠熠,触之生寒。帝辛的瞳仁“倏”地缩小:极烈天泓!他突然想起之前在地牢中对他说过的话:“要么,你把它交到我手上;要么,你将它刺入我心里。”
因果循环,果真是报应不爽!
帝辛大笑三声,只见哪吒出手就是一刺,帝辛躲过这袭击,举起身边的香炉就向他砸去。哪吒闪身躲过,心中的怒气愈发泛滥:“我说过了,今日不是你死,就是我亡。”接连发动攻势,帝辛虽征战沙场多年,奈何如今年老体衰。哪吒的刀光越来越快,帝辛渐渐体力不支,身上已中四刀!哪吒一把抓过他的衣领,高高举起手中的匕首:
“帝辛,天谴的时刻到了!受死吧!”
帝辛一生轰轰烈烈,如今竟死于小子之手!千钧一发之际,只听身后传来凄厉的叫喊:“不要!”
哪吒的心头忽然一颤,手中的匕首已抵在帝辛的胸前,竟是不能再挪动分毫。
妲己从后面扑过来,硬是将哪吒推到一边。跪在帝辛身边扶起他的头,泪水流了下来。
哪吒见此情景,竟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帝辛的身体汩汩流血,但看妲己的眼神却是那般宠溺。那种宠溺简直让哪吒怒火中烧,但他却再没有勇气站起来与之决斗。
妲己的目光望向哪吒,那种目光饱含着委屈和乞求,只听她开口说道:“这位……少侠,我不知道你与我们有何仇怨……可是,我求你,放过我们吧。我已经失去他一次,不想再失去他第二次……”
哪吒的心简直都碎了!他的眼泪疯狂地流出来,已经模糊了眼前的人影:“妲己啊……我做这一切都是为了你啊!”
妲己的泪水不绝:“如果你真的是为了我好,那就请你放我夫君一条生路吧。”
如此冷淡又客气的一句话,哪吒不能相信是从妲己口中说出来的。以往的温情历历在目,她怎么可以忘记?!
“我就知道你一定可以。”
“不许松开!”
“你真是越来越坏了,从哪学来这些花样……”
“去吧,哪吒,我等你。”
耳边尽是她的娇声软语,可眼前的她却抱着另一个男人,叫自己放他们一条生路!
“啊啊啊!”他怒吼着,冲动吞噬了理智,他发狂般扯住她的手,几乎把她拎了起来:“我不管!这不是真的!你一定中了他的计。我带你走,你会记起我的,你不可能忘记我的!”
他的力气那么大,几乎要把她的手腕拧断,她拼命叫喊:“你放开!很疼的!”
他不管不顾,一心要把她带走,拖也要拖走!眼看出了宫门,身后是帝辛痛苦的呼唤,身边是丧失理智的哪吒,眼前的姜令带着一众士兵严阵以待,可是见哪吒的架势,谁都不敢上前。
她突然扯住哪吒的衣袖,用了十二分的力气,郑重其事地对他说:“哪吒,我不能跟你走。因为我已经……已经有了他的骨肉……”
突然间万籁俱静。
哪吒所有的动作都停止,甚至连嘴巴都没有合上。身后是帝辛不可置信的声音:“妲己……爱妃……是真的吗?!”
妲己依旧说下去:“也许我和你,之前有一段往事。可是那都已经过去了。我不再记得,也不想记得。如今我怀有身孕,我的愿望很简单。那就是和我的丈夫和孩子,一起幸福终老。”
他的天都塌了。
握着她的手渐渐失了力气,他一双眼睛都变得灰黑,像木偶一样重复着:“怀孕了吗……”脑海中浮现出那个暴雨之夜,他将她从梨落宫救出来,听她唤了一声“子辛”,也许那个时候,她就已经深爱着他了吧!哪吒走出两步,回头看这二人,突然觉得他们一家三口,是多么融洽!而自己横插一脚,夺人所爱,真真不是君子所为。他仰天大笑,随手把什么扔进屋子里,只听“咣当”一声响,他的声音传入大殿:“这把匕首,我没能刺进你心脏,那就还给你吧。连同我最爱的女子一并还给你,记得要好好待她。”
一阵风吹过,哪吒的身影不见了。只有那无比哀愁的声音,仿佛绕在梁上,久久不绝。
太医赶过来,为帝辛检查伤势,伤口虽深,但没有伤到要害。妲己一直坐在他身边,帝辛的眼睛就没离开过她的脸。妲己眼波盈盈,握着他的手说:“你不能再这么吓我了。你要是有个三长两短,叫我们孤儿寡母怎么办呐。”
帝辛用力地握住她的手:“从今以后,我会好好活着。为了你,为了我们的孩儿。”
哪吒踏上风火轮,极速向西而去。他闭着眼睛不辨方向,内心唯一的想法就逃!逃得再也看不见朝歌,逃得越远越好。不知过了几个昼夜,他都是在空中度过的。直到体力不支踏空在地,他终于回到西岐,抬头一看便是西伯侯府,心想这难道是天意?门口有侍卫凑过来,问他是否需要帮助,他嗡动着开裂的嘴唇说了一句:“我想见……姜子牙。”
一切就这么惊心动魄又顺理成章地发生了,他们谁也不曾想到过,不论是苏妲己还是李哪吒,他不适合耕,她也不适合织,他们生来就注定是不凡的人物。
作者有话要说:
☆、波西娅难产
一晃过去数日,帝辛虽是抱患,但每日两进梨落宫,恩宠倍增,略过不提。倒是东寰殿这边有些不妙,波西娅已怀胎十月,即将临盆。殷郊每日战战兢兢,生怕出什么岔子。这日下午,波西娅吃了两颗枣子,便觉得腹中不适,殷郊把她扶上床:“你这几日正是关键,吃什么都要小心些。”
波西娅躺了没多久,脸色愈白,将无名指上的琅琊玉戒转了一圈又一圈,终于抓着殷郊的衣袖喃喃道:“郊……我肚子好痛啊。”
殷郊见势,预感八‘九要生了,即命姜泊先去宣稳婆来。这边不断安慰西娅:“不要紧张,马上就来了。”波西娅却紧皱眉头:“我总感觉……不太好……”
殷郊打断她:“不要多想。你和孩子都会平安无事的。”
不一会儿大小太医和稳婆都进了东寰殿,一屋子人忙成一团。殷郊被赶出寝室,只能在外殿焦急等候。
西娅的呻吟声从下午一直持续到晚上,可孩子却依旧没有动静。殷郊整个人都绷得死死的,心里的不安愈加强烈了。
远离正殿的其羽阁,此时的谢尤伶刚用完晚膳,父亲给她捎来了湖州新产的大闸蟹,切好蒜蓉蒸上,味道美美的让她足吃了五六个。若竹回来,跟她提起前殿出入的人络绎不绝,“八成是太子妃要生了。”
尤伶暗算了时间,果然是临盆之期。
若竹无意间说了一句:“太子妃从中午叫到晚上,怕是难产。”
尤伶心头一惊,前日父亲说的一句话让她心有余悸。那是父亲好不容易得了特旨,来这边看她。谈话间他叹着气说了一句:“早知道有这密谋,为父才不会让你趟这趟浑水。”她追问,父亲却再也不肯解释下去。
什么密谋?会和东寰殿有关吗?
一直到了二更时分,前殿依然人来人往,谢尤伶心思烦躁,在屋子里走来走去。若竹给她铺好了床,对她说:“小姐慌什么,那波西娅生产,和咱们又没的关系。”
尤伶摇了摇头:“总觉得哪里不对劲。”然后吩咐若竹道:“你去那边看一看,勤打听打听。”
“啊?”
“快去!”
“哦。”
若竹得了命令,一溜儿跑去了正殿。谢尤伶一个人呆在房里,看着铜漏烦躁不已。
大概是三更时分,忽听得前面一阵哀恸之声,乌压压地传到这边来。她心头一紧,然后就听见房门大开,若竹一脸泪水地走进来,抽噎着对她说:
“小姐……太子妃,血崩了……刚出生的小王子,浑身青紫,气息全无……可怜太子爷千万小心,还是没逃掉一尸两命!”
“一尸两命”这个词划过耳边,生生让她瘫在椅子上。很长时间她都止不住发抖,想起殷郊此时的表情,她更是揪心不已。
忽然她站了起来:“走,去东寰殿。”
她来到正殿,室内保胎汤浓烈的腥气仍挥之不去。殷郊此时,坐在波西娅尚有余温的尸体前,抱着浑身是血的冷冰冰的儿子,痴呆呆地自言自语。
“怎么……就这样走了。
“只是生了个孩子呀……我们还有好多事情没有做呢。
“西娅,你醒醒,看看我们的孩子,他长得和你好像啊……”
一屋子的奴才痛哭流涕,姜泊先对殷郊说:“爷啊……你节哀啊!你这个样子,奴才好难受啊!”
尤伶就在这个时候赶到,看到眼前的景象不禁呆住了。她试探着和殷郊讲话:“太子……你还好么?”
殷郊却认出了她:“尤伶啊,你来看看,我的孩子好不好看?”说着把孩子递给她。
尤伶一看那孩子,脸色已成了酱紫,浑身一动不动。不过胸脯鼓鼓的,像有口气憋在那里。她把孩子接过来抱在怀里,伸手去打他胸口的内关穴,这一举动无疑刺激了殷郊,他红着眼睛吼道:“你对我的孩子作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