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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进宫之日起就坚定地站在淑妃一边的韩筠琪,此时已获得淑妃绝对的信任,适时献计,提出广麝避孕的方法。此计获得妇科界权威人士曹世宁大夫的肯定后,便交托淑妃的父亲——位高权重门路多的尚书大人月博迁去办。尚书大人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找到了广麝的进货渠道,以后就源源不断地将此物输送到碧霞宫,再由淑妃将混了少量广麝沫的茶水送进来碧霞宫串门子的各妃嫔的肚子里,最终导致天华朝鲜有皇子皇女降生。
淑妃之所以愿意用广麝,主要是看在它的隐秘性,无色无味,就算是有人怀疑,让太医检查,也会一无所获。淑妃投放时也会颇为小心,绝不贪多,哪怕收效甚微也绝不冒险,因为她知道此事败露的后果。曹太医也曾提到过广麝的克星冰魄,但一来冰魄比广麝更为罕见,二来宫中妃嫔谁会主动给自己避孕?却不知天意弄人,她最防着的敌人压根就不想生子,还无意中让她的阴谋暴露。
交代完广麝事件后,在皇上的威逼利诱下,她又交代了和慎妃其它的排除异己行为。基本上都是慎妃幕后策划,淑妃贯彻落实,有些是针对我的,有些是我所不知道的。其中最为残忍的,就是杀了罗采女欲嫁祸给我,失败后又灭了乔宝林的口,装成她畏罪自杀的假象。
我赶紧追问是谁偷了我的首饰放在案发现场,她却说是底下人做的,她也不清楚。我颇为失望地望向皇上,皇上安慰地拍拍我的手,表示一定会帮我查出来。
淑妃已坦白的差不多了,整个人如被抽了筋般委顿在地。大概自广麝事件大白后,她就有一份破罐破摔的情绪,只等着皇上最为严厉的处罚。而她的罪行确实也没有任何被原谅的理由,单是广麝一项,就够她们家灭门的了。
皇上似在踌躇该如何判决,就在这关键的量刑时刻,月博迁脸上突然泛起一股不自然的潮红,接着用破釜沉舟的口吻对皇上说,“臣有隐情禀报,请皇上屏退左右,容臣细细道来。”
“呵,你们家的隐情还真多啊,朕都有点儿不太敢听了。”虽是如此说却还是挥了挥手,众内监宫女退下,仅留原平和我。
“皇上,老臣要禀告的事至关重要,请让所有闲杂人等统统退下。”
呦呵,在老娘的地盘还管老娘叫闲杂人等,你的破事儿我才不稀罕听,但你既然这么说,我还非听不可了。
我自屹立不动,皇上让原平回避,看看我,笑着对月博迁说,“这是锦妃的寝宫,叫主人走有些不太礼貌吧,有什么话快些说吧。”
见皇上不肯妥协,便不再纠缠,沉了口气,稳稳说道,“安然不是我的亲生女儿。”
淑妃闻言,惊愕抬头,“父亲,为什么要说出来?”
月博迁不理会,接下来的话更石破天惊,“皇上,您的生母并不是我的大妹月倾城,而是我的二妹月向晚!”
作者有话要说:这张和人物好配啊有木有?孤清的叶清婉
☆、第十章 真相
天啊,这是神马状况?!本来是审讯淑妃父女,却莫名其妙牵扯出淑妃和皇上的身世。神啊,拜托,皇上一定要是先皇的儿子呀,否则让我听到什么不该听的,早晚会被灭口的哇。
皇上也是大吃一惊,但很快镇定下来,不愧是见过大风大浪的,一语不发等着月博迁的下文。
月博迁说出了这关键的一句,仿佛吐出了积压多年的块垒,有些如释重负的轻松感,缓缓道出当年往事,神色竟异常安详起来。
“当年先皇从世家中选妃,听闻‘京城双姝’的名号,就钦点姐姐倾城进宫。可是倾城当时已心有所属,就是府中的琴师方予泊,并已失身于他。”
闭了闭眼,月博迁继续道,“无奈之下,只能让向晚顶替倾城入宫。不久,即宣布月家二小姐病逝的消息,倾城也与方予泊远走他乡。”
“事情做得很隐秘,多年来世事变幻,哪怕后来向晚失宠,被贬冷宫,甚至不明而死。月家人也守口如瓶,只因这事关欺君,满门抄斩的事可马虎不得。只有一个隐患……”
说到这儿,月博迁停了停,看了看淑妃,“就在倾城离家的第十二个年头,一个老人携着个女童敲开了月家的大门。那个老人自称是方家的老仆,而那个女童就是倾城和方予泊的女儿。”
此时的淑妃已泣不成声,相比于平时的博人怜悯,此时的她哭得压抑而动情,时光仿佛回到了她颠沛的童年。
“那个女童叫方安然,4岁大。听那老仆说,他们居住的县闹瘟疫,十室九空,安然的爹娘没能幸免,临终时把安然托付给他,让他无论如何要带安然回月家。他们几经辗转才来到京城,希望月家可以收留安然,别让她小小年纪流落街头。”
“当时向晚已被打入冷宫,与两个皇子艰难度日,我又怎么忍心我另一个妹妹的骨肉流离失所?便谎称安然是我的女儿,因为自小体柔多病,一直寄居在京郊的静水庵调理,身体好转便接回府中抚育。从此,世上再无方安然,生活在月府的,就是我月博迁的掌上明珠——月安然。”
“安然继承了倾城的美貌,自小也孝顺懂事,但一直怕自己的身世暴露,连累全府。也许是我在官场的所作所为做了坏榜样,使她和我一样,认为只有有了无上的权力才能无所畏惧,才能保住月家的平安富贵。她进宫后是有些跋扈,全怪我这些年来宠坏了她。至于这广麝,是我们父女糊涂了,觉得先挡一挡其她妃嫔怀孕的可能,只要安然能顺利产下一子,在后宫地位有了保障,便停手的。却不想天意弄人,是我造孽太多,上天给了惩罚,无论如何调理,也不见起色。安然的肚子一直没有动静,广麝便也没有停下来。”
听到这里我都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本来因为她对我所做的种种,我应该对她深恶痛绝的,却在了解了整件事的始末后有了动摇。诚然这并不能使她所犯的罪孽减少分毫,却让我了解到了不一样的淑妃,她那笼罩在宠妃光环下不为人知的过往、隐忧,甚至可能还有着恐惧和自卑。
皇上彻底沉默了,他不止要消化淑妃的离奇身世,还要接受自己生母的身份变化。虽然在旁人看来,姐姐的孩子还是妹妹的孩子没什么区别,可事到临头当事人的感受总会不同。况且要真论欺君之罪,这一场谋划中,身为顶替者的儿子,皇上也难逃干系,虽然他从头至尾都一无所知。
一段辛酸曲折的过往,一段身世之秘的揭露,到最后,舅舅仍然是舅舅,表妹依旧是是表妹。
喟然长叹一声,皇上开了口,“舅舅,朕希望这件事您是最后一次对人提起,出了这个门都把这些忘得一干二净。安然仍然是舅舅的亲生女儿,而朕的生母贞孝太后仍然是月倾城。”
吐露完原委的月博迁一直处于虚脱状态,听皇上如此吩咐,仿佛多年来的秘密不必自己一人扛,终于找到了主心骨般,马上振作起精神,恭恭敬敬答声是。
“你们下去吧。对于你们的处罚,朕会慎重考虑,不会过于苛待,但人总要为自己的过错付出代价的。”
二人闻言,皆知这是皇上做出的最大让步,便不再啰嗦,叩头谢恩,相偕离去。
殿内只剩我们两个人了,皇上像是自言自语般地说道,“想不到舅舅还隐藏了这么个秘密。”
糟了,难道他怪我刚才没有回避?我马上跪下说,“臣妾刚刚什么也没听到,请皇上放心。”
“呵,听到就听到了。”皇上轻笑着,却不看我,眼神渐趋柔和起来,“不管朕的母妃叫什么,身份是什么,她都是那个在冷宫中独立抚养我们兄弟,坚强温柔美丽的女人。”说完便不再理我,大踏步走出昭阳殿。
不久,月博迁再次告老请辞,皇上恩准了,整个月家也就此搬出了京城,到外地定居,声势显赫的东耀四大家族之一——月之一系退出了东耀的政治舞台。皇上并没有追查月博迁在任时的不义之财,就当作是遣散费,足够他们一大家子在新地方过上平淡富足的日子了。
淑妃仍然是淑妃,安居于她的碧霞宫。但她今后的生活不再是掌管后宫大权,而是专心佛事,为贞孝太后祈福。记得当初我曾暗笑碧霞宫像是道观的名字,没想到一语成谶。想到年纪尚轻的淑妃以后的漫漫长日都要常伴青灯古佛,便深觉宫殿的名字一定要起好啊。
正当我感慨淑妃的时候,接到了皇上的一个任务,让我私下处理掉慎妃,如果我办得好,就给我一份大礼做奖赏。
对呀,淑妃已经受到惩罚,没道理一直在背后耍阴招冒坏水的慎妃可以逍遥法外。她对我所做的种种,我可一件没忘,都记在心里呢。最可恨的是,淑妃一直盛气凌人,我一直敬而远之,也处处提防。而慎妃,平素总是一副事不关己明哲保身的无害模样,却不想淑妃的每一件害人之事她都脱不了干系,甚至就是她出的主意,一想到这儿,我就恨得牙痒痒。她也是有女儿的人,却要剥夺别人做母亲的权力,真是不能原谅!
大礼什么的我不在意,重点是怎么把事情办好,既达到目的又不惊动外界。幸好皇上没有给我定下期限,我可以慢慢筹谋。
近来珍贵人尚秀媛与我走得颇近。不知什么因由尚秀媛和宁丝语很投缘,便常跟着宁丝语来拜会我,而我在尚秀媛尚为司珍的时候对她印象极好,尤其给我设计的那几套首饰深得我心,便也很容易对她再起好感。
这天我们三人一同去沅雅宫看了芯儿,出来后时间尚早,就就近逛了逛馨草园。没想到说话间不知不觉逛深了,远远的都看见了洗华宫苍凉的高墙。知道这里为众高层所忌讳,便心照不宣,立马撤离。
回去的路上,作为资深宫女出身的珍贵人感叹,冷宫的女子生不如死,那凄苦的日子是曾经锦衣玉食的妃嫔们想不到的,很多人都熬不了多久。早知这样,还不如在尚未被打入冷宫前就自行了断还来得干脆些。幸好当今皇上宅心仁厚,天华一朝尚未出现一位被打入冷宫的案例。
听到这里,我心思微动,困扰了我好几天的难题似乎可以迎刃而解了。
这一天天色很不好,暗沉沉的,云朵压得很低。我让备轿去端和宫,良辰他们吃了一惊,说是马上要下雨了,等哪天天好时再去。我诡秘一笑,“就是要阴雨天去,效果才好。”
良辰他们一头雾水,却也不再反驳,备好了轿子,我带着惜墨朝端和宫赶去。
不长的路一会儿就到了,正赶上慎妃送二公主出来。六岁大的女孩儿已长得秀气可爱,活泼伶俐,良好的皇家教养让她小小年纪就懂事知礼。小小的身子向我请安告辞,动作规范优雅,让人心生爱怜。
宝华公主所乘的小轿渐渐远离,慎妃的目光久久无法拉回。我轻笑,“姐姐这是何苦?天快下雨了,偏在这时候让公主回宫。”
慎妃一脸懊恼,“都是我,今天天不好还接明芷过来,玩得忘了时间,出来才知道天都阴成这样了,再不送回去,淑惠宫该关宫门了。”
“若是这样,姐姐何不干脆留公主在端和宫住一晚?这么急可可把她送回去,怕是半路就要赶上雨呢。”
慎妃脸上闪过一丝黯然,“这于礼不合,搬出宫的公主是不能无故在母妃宫中过夜的。我不比妹妹,正得盛宠,可以与三公主多加亲近。我本就恩宠稀薄,再加上淑妃娘娘的事……还是谨慎行事得好。”
“姐姐就是太谨慎了,所以才得一个‘慎’字的封号吧。”我掩唇轻笑,说着意味不明的话。
慎妃笑容尴尬,“妹妹这是去哪儿啊?”
“专程来看姐姐。”
慎妃一愣,“听宫人们说,这场雨必小不了,且短时间内不会停。若是把妹妹淋病了,我可担待不起呀。”
“无碍,咱两宫离得近,我的身体也强健得很,淋点水珠不会怎样。”
“如此,妹妹到屋里来坐吧,宫人们刚沏了上好的太平猴魁。”
“那可好,我就要与姐姐品茗赏雨了。”
作者有话要说:小段的这张好像林妹妹呦,单薄,弱不禁风的
☆、第十一章 巅峰
我果然如来时所说的,与慎妃只是喝茶聊天,一会儿便雨下如注了。
慎妃被雨声吸引了注意,有些心不在焉。
我使了个眼色,惜墨悄悄退下了,顺便拽走了在屋内侍奉的几个宫女。
“姐姐是在担心二公主有没有淋雨?”
“是呀,淑惠宫离端和宫甚远,不知此时是否安全到达呢?”说话间眉宇难掩忧色。
我悠闲地用茶盖撇着茶叶,“其实淋些雨无非伤风感冒什么的,将养个三五日也就好了。对二公主来说,眼下可有更大的麻烦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