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繁花似锦-第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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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们阖宫都傻眼了,真是冰火两重天,情势急转直下,但终是对我们有利的,暂时摆脱了传言的困境,又白得了很多东西。
  待送礼的走得差不多了,关上殿门,良辰、美景、惜墨和我分析此次变故。良辰和我的想法不谋而合,都有些怀疑淑妃的动机。
  淑妃月安然,其两位姑母月倾城和月向晚,当年并称“京城双姝”,美名与景国的凌妃、南浩的嫣贵妃比肩。后大姑母月倾城入宫为宛妃,生皇子御乘风,然天妒红颜,数年后病逝,其妹月向晚更是早在尚未出阁时便香消玉殒。东耀双月简直就是红颜薄命的最佳写照哇。
  有那么一对响当当的姑母,淑妃的美貌是理所当然的。其父月博迁,也就是双姝的兄长,亦是朝廷栋梁,稳坐户部尚书一职十数年,掌控着全国户籍管理、财政收支等实政大权,在朝堂上仅次于皇后的父亲——宰相东方既白。
  美貌、家世、裙带关系(淑妃是皇上的亲表妹),淑妃想不得宠都难。再加上她本人处事圆滑,办事干练,协助皇后打理后宫多年无大的差错,当宠妃可谓条件得天独厚。
  可惜,万事没有十全十美,同样优秀的景妃分走了淑妃头上的一部分光环。论美貌、家世、为人处世,景妃与淑妃旗鼓相当,不相伯仲。景妃就像是上天派给淑妃的命中克星,我想淑妃一定时常在碧霞宫于寂静无人时感叹“既生月,何生景”?!
  如此东耀后宫两大阵营的对立便不可避免。皇后是中立制衡的,其他嫔妃大多或明或暗选了立场。
  韩昭容、汪修媛、蒋容华是淑妃一边的,胆小怯懦的段才人也因淑妃不时小恩小惠的照拂而偏向这边。
  萨茉儿因同是和亲公主的身份与景妃走的比较近;良贵人因父辈在朝堂上与月家有隙,从一进宫就受到淑妃的排挤,自然不可能是淑妃派的;而靳常在在受封前是景妃宫里的宫女,更不必明言了。
  而我的到来,又在东耀后宫看似平静的水面激起了不小的浪花。论出身、地位,我比段才人、靳常在、蒋容华之流不知高了多少,就算是暂时比我位份高一点的韩昭容、汪修媛,她们的年纪在古代已不占优势,且姿容平平,潜力有限。所以我会成为这两派争夺的焦点一点儿也不稀奇。
  淑妃这一招算是个试探。若我是个蠢的,在这儿举目无亲,又遭流言纷扰,淑妃的解围定会令我感激涕零,乖乖归顺。若我还有些头脑,看出她的伎俩,也会看到她在后宫的势力,连御前的人都能被她收买,还有什么做不到的,思量过后也会俯首称臣。
  相形而下,景妃毕竟是个外来的,就算经营多年,还是不及淑妃人脉广,触角深。
  “若是非要二选一,你们觉得我该作何选择?”话是问向众人,眼睛却是盯着良辰。
  良辰莞尔,“娘娘若是选择其一,应尽量不让另一方瞧出来,起码短时间内别瞧出来。”
  是啊,在这里,选择了朋友就等于选择了敌人,我要在彻底表态前赚取更多筹码。
  “好了,能拖多久是多久。明儿起我要四处溜达溜达,这阵子把我憋闷坏了。”
  




☆、第十二章 同路

  之前就计划四处走走,确认一下地形,探寻一下回去的线索。
  溜达的理由很光明正大,就是拜访谢礼。
  皇后、淑妃、景妃是要亲自去的。去到凤姿宫,刚巧淑妃、景妃也在,三大巨头正在商讨后宫事宜,便一并拜谢了去。
  话说我还真幸运,本来还在头痛独自面对淑妃,她要是出言试探,我怕应对不得体,给以后留麻烦。
  现在好了,对三大位都彬彬有礼、一视同仁、不露破绽,说几句场面话就全身而退,看来今天利于出行啊。
  其他人不必全都亲自去,打发几个得体的宫人便了。
  萨茉儿的祺祥宫是要亲自去的,她上次是亲自送礼,我回谢不能失了礼数。况且她为人率真可爱,与她相处不累心,这也是我除了帝后宫殿第一次去别的妃嫔宫室,内心还是有些雀跃的。
  其实祺祥宫就在出云宫的对面,两宫横向并排分列左右。正殿是启泰殿,正是主位修仪萨茉儿的居所。此时祺祥宫并无其他妃嫔同住,整个祺祥宫都是小萨童鞋一个人的,太爽啦。
  正感慨着,小萨童鞋就连跑带颠儿地出殿来迎我,引得她的掌宫女官一阵侧目。
  半年了,萨茉儿的豪爽习气仍有余存,那位掌宫女官应该颇为头疼吧。
  “姐姐来也不派人通报一声,妹妹好去宫门口等着啊。”自从知道我比她大几个月,便不顾她位份比我高的既定事实,坚持称我姐姐,让我喊她的小名茉儿,这样确实亲切不少。
  “我的宫门口就对着你的宫门口,让人通报?通报的人大概还没我到得快呢。”
  我们嫌殿里闷,一路笑闹在祺祥宫里四处转,看风景。仿佛又回到南浩后宫,与三哥嬉笑打闹的日子。心中一时无比畅快,一扫近日的郁闷烦躁。
  走累了就在凉亭歇下,自有宫人送上茶点水果。吃着美食,品着香茶,观着美景,赏着美人,真是神仙过的日子。
  “姐姐,尝尝这种沙棘果,是我家乡的特产。皇上刚赏的,酸酸甜甜可好吃了。”推过来的是一盘沙果样的小小水果,吃起来也很像沙果。ORZ,也许就是古代的沙果。
  “我家乡还有很多好吃的东西,奶干子,酸杏脯,干葡萄,牛肉脯。。。。。。”茉儿掰着指头兴致勃勃地给我一一列举,突然像是想到了什么,立马住了嘴,眼带歉意地看着我。
  “肿木啦?”我嘴里塞着吃的,含糊地问。
  “有件事我一直不好意思提,可是与姐姐在一起时又会常常想起,觉得对不起姐姐。”
  “你说的是我车队遇袭的事儿?”
  “嗯。”
  “突袭我的马队是你派的?”我又拈了一个沙棘果。
  她惊恐地摇摇头。
  我一笑,“那你对不起我什么?我遇袭的时候你都在这宫里半年了,嫁出去的人,你就只算半个西越人了。没事儿别往自己身上揽罪过。”
  她愣怔怔地点点头。
  “再告诉你一个秘密,”我故意压低声音,显得很神秘,果然引来她侧耳倾听,“我逃进林中时还遇见仙人呢。”
  “仙人?”她惊呼,复又掩住嘴唇,小小声地问,“仙人长得什么样?”
  “仙人自然是出尘飘逸,不食人间烟火,声音温厚动听,走起路来翩然若飞。”
  “仙人有没有点化姐姐些什么?”
  “自然有。”我得意地说道,“仙人说我有慧根,刚要指点我的时候,我不小心翻了个身,摔醒了。原来是我在树林里倚着树干睡着了做的梦。”
  我俩儿一起大声笑了起来,笑过后我又对她说:
  “瞧,万事万物皆有因果。我在宫中住了十多年都没有梦到过仙人,在林中一晚就梦到了。那梦那么真实,仙人的样貌我到现在还记得。若这场劫难是我的命定,我认为值得。”
  茉儿低头想了一会儿,就又扬起灿烂的笑容,继续张罗我吃着吃那了。
  当我抚着圆滚滚的肚子回到出云宫时,日已西沉,晚饭也吃不下去了,直接抱着肚子睡觉。唉,美男仙人,我还能再见到你吗?
  转天便去了逸辰宫看望良贵人。逸辰宫没有主位,正殿依暮殿空置,良贵人居西侧殿挂露轩。
  这里的环境,怎么说呢,自然是比不上出云宫和祺祥宫的华丽贵气,可另有一份清新自然,就如同她的主人带给人的感觉。
  良贵人,闺名叶清婉,十分喜欢穿戴青色、绿色的服饰。我原来在衣着上不太喜欢这种颜色的,觉得很不好搭配,可良贵人穿在身上就浑然天成,韵味十足。
  她的宫室也被布置装扮得绿油油的,种着许多绿色观叶植物,品种繁多,各个季节生长的都有,可保持整个宫殿四季常青。
  这些植物枝繁叶茂,绿意深邃,挡住了外面的部分光线,置身其中有种别有洞天的感觉。
  良贵人的话依然不多,我丝毫不介意,有话就和她唠唠,没有就静静品茶,享受这份静谧。
  良贵人和萨茉儿完全不同,一个似冰,一个如火,而和她们在一起的感觉却相同,就是舒心愉悦。
  我本来想问问,她母家与淑妃家有什么过节,但毕竟交浅言深,只约略知道良贵人的父亲叶心原是刑部通判,因个案子得罪了月家,被外放了出去。只留下良贵人一个人孤零零的在宫里无人照应,受欺负冷落是不可避免的。
  在这洞天福地待久了就会忘记时间的流逝,告辞出来时竟已是日落西山。良辰提醒我,这两天我已亲自拜访了萨修仪和良贵人,都是景妃一边的人,容易让人疑心。
  我问她,你是不是已经猜到我的选择?
  她笑答,“那边有蒋容华,您想跟她多来往吗?再说,淑妃娘娘这次的伎俩有些小瞧您了。”
  “哦?这么看得起我?”
  “那当然,娘娘您绝非池中之物,奴婢看人少有走眼。”
  “承蒙夸奖,不胜荣幸啊,良辰姑娘。”
  良辰爽朗一笑,日子混久了,他们与我在一起也能放开些了,这是我所乐见的。
  “再说,您与萨修仪、良贵人十分投缘。而且,比起淑妃娘娘,您似乎更注意景妃娘娘。”
  良辰姑娘,眼神要不要这么犀利啊?我只是觉得景妃从某个角度看有些像美男仙人好伐。
  在回宫的路上,为了避嫌便又特意去了趟月华宫。正殿浣月殿依然无主位,西偏殿清浅居住着才人段浅央。
  所谓话不投机半句多,段才人的脾性绝不是我这一挂的。为人无趣又礼数颇多,我在的这会儿一直战战兢兢、如履薄冰。待一会儿我就累得慌了,送上回礼,告辞走人。
  回到自己的宫门口,看看就在隔壁的月华宫(出门左手边就是),想着,就算相隔再近也成不了同路人啊。
  




☆、第十三章 菊缘

  这几天游游逛逛,心境开阔了不少,周遭环境也熟悉适应了很多,虽未找到回家的丝毫线索,但也没影响到我的好心情。
  时常会去祺祥宫找萨茉儿玩,她为人大大咧咧,有一些像我现代的表妹。她也挺得宠,宫里总有皇上赏的好东西,她也毫不吝惜,经常拿出来和我分享。
  最重要的是,她宫里没别人,我们可以尽情玩乐,不像我宫里还有个招人烦的蒋容华,时刻监视你似的。
  逸辰宫我也会去,不过良贵人爱清静,我怕去的次数多了人家厌烦,便偶尔去坐坐。
  景妃对我一直淡淡的,虽然他们都说什么两大阵营笼络人,可是景妃却没有急于拉拢我的样子,我也不好上赶着。
  淑妃倒是招过我两次,实在推脱不过我就拽着茉儿、汪修媛、段才人她们同去,人多就不好说背人的话,总算顺利过关。
  也会去拜见皇后,皇后对我态度不错,很客气,就是神情总是懒懒的,打不起精神。阖宫朝见时也总是说些不痛不痒的场面话,大概是身体真的不好,唉,还这么年轻。
  时值深秋,瓜果蔬菜供应充足,殿里的那棵樱花树早已凋落,菊花桂花却开得正好。到了琼芝、玉露大显身手的时刻了,菊花茶、菊花酒、桂花酒、桂花油被一一列入制作日程。琼芝、玉露忙的不亦乐乎,其他人也纷纷帮忙,我也忍不住动手掺和。他们一开始还极力劝阻,看我玩的兴致勃勃,便不再管我。
  我就顺杆往上爬,变本加厉,越玩越疯。这不,这天一大早,天还未亮,我就穿一身轻便衣裳,挽上简洁利落的发型,头上还包了一块素淡的绣花布,很像电视上演的采茶姑娘,和琼芝、玉露他们收集清晨的露水和花瓣去了。
  走在她们中间,我比她们还像宫女,嗯,某种程度上更像村姑。好在天色很早,大部分人都还没起,安全系数较高。
  我是一多爱睡懒觉的人啊,为了玩,不,为了劳动,我破天荒起这么早,容易么我。
  出云宫的花花草草已经被我们蹂躏的差不多了,当然琳琅院的我们不敢招惹。今天我们打算去琼花园,那里是后宫最大的花园,种植了现今五国所知几乎全部的花卉品种,是名符其实的百花园。
  只在西殿雨花阁住着一个靳常在,离正式园区还是挺远的,不会轻易碰上。
  话说东耀的后宫制度,这点很好玩,低等嫔妃都住在花园里。皇上批阅奏折累了,赏花时可能就会有艳遇,无意中撞见哪个娇俏的小采女、小常在的,调节一下心情。而低等嫔妃也会借此便利有机会晋升,双赢啊,真是人性化的设计,不知是哪位大神的主意,我膜拜他。
  哎?跑题了,吾素来采花滴,灭哈哈~~~
  琼芝、玉露说,顶着露水的花瓣,摘新鲜饱满的,回去晒干,花瓣吸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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