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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在这件事上到底是荣妃为了一己之私才使了手段让齐家人退亲,虽然事情不能挑明了说,她心里到底也是有些过意不去,把齐大人宣进宫,说了几句体己话,然后借着齐茹茵称病的由头赏赐了好些东西。
齐大夫人从宫里出来的时候,胸口一直憋着的那口气总算是喘的顺畅了。
“夫人,您说皇贵太妃突然这样厚礼封赏,到底是什么意思?”马车上,孟妈妈不解道。
齐大夫人喝了口茶,唇角露出些许笑容,“还不是为了成全双方的颜面吗?虽说是咱们退亲在前,靖襄公主被赐婚武安侯在后,但这件事前后赶的巧,皇贵太妃这样做,一则堵塞悠悠众口,二来也是借故安抚老爷和公公。本来茵儿的婚事退了,我这心里也没了主意,现在好了,有了荣妃的关照,想必将来她也不会亏待了咱们。今天回去就看看,现在适婚的大家公子还有哪些,挑个好的出来,等过了三五个月,我再进宫去求皇贵太妃的恩典赐婚,事情应该可以十分顺利的。”
荣妃虽然没有明说,但是大家都是聪明人,也无外乎就是这也意思了。
“听说那位秦啸秦指挥使被封了镇国将军了,而且接管了虎威大营,暂代统领一职。”孟妈妈眼珠子一转,马上说道。
齐大夫人扬起唇角,笑的十分舒心,却是但笑不语。
马车一路前行,一直走了大半个时辰才回到鲁国公府。
孟妈妈扶着齐大夫人下了车,迎面就见管家满头大汗的从里头迎出来。
齐大夫人的脸色一沉,心里顿时生出一种不好的预感。
孟妈妈皱着眉头上前一步,道:“可是府里出了什么事了?”
“大夫人,不好了,您快进去看看吧,老太太都气的晕过去了!”管家唉声叹气。
齐大夫人一愣,随即提了裙子快步走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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摄政王府。
早朝过后,宋灏回来用了早膳就去了衙门办差。
明乐让人搬了睡榻在下花园里晒着太阳看书。
采薇坐在旁边绣花。
长平坐在旁边帮着配色,一边微笑说道:“宫里传出来的消息,说是今儿个一早皇贵太妃就召见了齐大夫人进宫,两人说了好一会儿子的话,后来又赏赐了好些贵重的药材和首饰给齐家二小姐。”
“荣妃办事,从来都是个周全体面的。”明乐似乎早就预料到了一样,悠闲的把书本翻到下一页,“虽然别人不知道,可说到底也是靖襄抢了齐家二小姐的婚事,荣妃会过意不去,安抚齐大夫人也在情理之中,到时候再帮着给齐家无色一个出类拔萃的乘龙快婿,极大欢喜,也算作是给齐家人的补偿罢了,没什么好奇怪的。”
“王妃说的是!”长平笑道,“还有就是章夫人今儿个一早也递了牌子进宫,但是直接被退了回来,那天晚上皇贵太妃回定远侯府,双方似乎是闹的很不愉快。”
“说起来那章夫人也是个傻的,又不是不知道皇贵太妃把靖襄公主做掌上明珠一般的疼爱,算计了人家女儿还敢找上门?简直不知所谓!”采薇冷哼一声,愤愤不平的接口道。
明乐微微牵动嘴角露出一个笑容并不表态,这件事到这里就算完了,也没什么好议论的。
陈氏就算再不甘心,在荣妃面前也翻不出个天去,最终也只能是这样了。
这边主仆几个正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院子外头就见雪晴提着裙子快步跑进来,一边跑一边大声道:“王妃,外头又出事了!”
“嗯?”明乐从书本上移开视线,抬眸朝她递过去一个询问的眼神。
“奴婢刚刚听到的消息,说是齐家又出事了。”雪晴道,接过长平倒给她的水仰头灌下去,顺了口气就又继续道,“头两个月国公夫人做寿,出嫁的大姑奶奶不是带着家眷回来省亲么,然后就一直住在鲁国公府。今儿个一早,听说齐家的三小姐被人发现和自己的表哥,也就是大姑奶奶的儿子赤条条的睡在了一起。”
“怎么会这样?”长平讶然,下意识的扭头朝明乐看去。
“这样的事,哪怕真的发生了也是家丑,怎么会这么快就传出来?”采薇也听了手里的活计,皱眉问道。
“我也是听说。”雪晴道,“据说当时把推门进去的丫头吓坏了,不巧的是又赶上两位御史夫人都在府上做客。今儿一早齐大夫人不是就被宣召进宫去了吗?然后丫头就直接报到了国公夫人那里,国公夫人当场就气晕了过去,还宣了太医,现在事情在街头巷尾都传遍了。”
明乐听她说完,从头到尾都没吭声。
采薇和长平面面相觑,最后还是不解的看向雪晴道:“你不是说那位三小姐和章家的少爷有染吗?而且两家也要议亲了?怎么又会和自己的表哥——”
鲁国公府那样的门第,三小姐虽然是庶出,那也是名门闺秀,本来和人不清不楚就已经犯了大忌讳,转眼居然又闹出另一出丑闻来,就更是叫人瞠目了。
几个丫头唏嘘不已,最后都齐刷刷的看向明乐。
明乐被她们眼巴巴的盯着,最后却是惋惜的叹了口气道:“没想到齐家的二小姐竟是个蠢的。”
说着就又靠回软榻上,继续翻看书页。
在这种事上,雪晴最有眼光,马上就是眼睛一亮,道:“王妃你是说,是齐二小姐设计陷害了那三小姐?”
“这样说来也有可能,毕竟二小姐的婚事是因为三小姐才没的。”采薇眉头皱的死紧,但是怎么想也还是觉得不可思议,摇头道,“可是他们同出一门,如此毁了三小姐的名声,整个齐家,所有的姑娘以后只怕都难嫁了,那二小姐难道想不到这一重关系?高门大户里头出来的小姐,何至于分不清这样的利害关系?齐二小姐该不至于做这样的蠢事吧?”
“否则呢?不然你觉得还能有谁?”长平的神情冷静,默然摇头,“再有一种可能就是章夫人不满意这门婚事,想要设计推脱,可是她肯定没那个本事算计到鲁国公的府宅之内。齐大夫人为了姑娘们的名声,忍痛把自己女儿的婚事都推了,可是做了多大的牺牲,不想这位二小姐居然如此蠢笨,自毁长城。”
“这样说来,好像真是这么回事!”雪晴的反应最慢,一个劲儿的直吐舌头。
明乐听到最后也不过摇了摇头道:“原来我还为逼她退婚一事有些过意不去,这会儿倒是庆幸没叫她嫁到武安侯府去。”
没有脑子,还沉不住气!
这个女人,真是蠢的有够可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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鲁国公府。
因为儿子犯了事,大姑奶奶又哭又闹,闹的鸡飞狗跳,一定说是齐宝茹勾引了自己的儿子,拉着齐大夫人要求主持公道。
而那位犯了事的表少爷,本身就是个在风月场所打滚出来的浪荡子,闯了祸还不自知,见人三分笑,气的大夫人简直就是七窍生烟。
齐宝茹和她的生母刘姨娘倒是明白事情的严重性,哭哭啼啼的一刻也不消停。
因为事情是当着外人的面掀出来的,根本就捂不住,不过半个时辰的功夫就传的街头巷尾尽人皆知。
听了这个消息,最高兴的莫过于章夫人,差一点就要敲锣打鼓的庆祝了。
齐大夫人焦头烂额,忙了一整天,又得了老夫人的一顿臭骂,好不容易安排好各方人马,得了空马上就带着孟妈妈去了齐茹茵的院子。
彼时齐茹茵听着齐宝茹院子里延续了一整天的哭声,正在快意解恨的时候,就见齐大夫人黑着一张脸闯了进来。
“母亲?”见到她,齐茹茵马上就敛了笑容,掩饰住脸上的情绪起身相迎。
齐大夫人看着她,眼睛都不眨一下。
齐茹茵做了亏心事,心里多少是有些紧张,就做低了姿态小心的去扯齐大夫人的袖子,娇声道:“母亲,是被三妹气着了吗?我——”
“茜儿留下,剩下的人全都给我滚出去!”齐大夫人冷声打断她的话,目光冷冷一扫。
丫头们不敢耽搁,忙是垂首敛息的快步退了出去。
房门关上,屋子里的烛火摇曳,突然之间就显出几分阴森之气来。
“母亲——”齐茹茵强作镇定,刚要再去扯齐大夫人的袖子,齐大夫人已经忍无可忍扬手就给了她一记耳光。
她正在气头上,哪怕平时把齐茹茵怎么如珠如宝的疼着,这一次也是没有一丝手软。
齐茹茵始料未及,一张脸被打歪了半边,直接扑到了旁边的桌子上。
她是做梦也没有想到自己的母亲会二话不说上来直接就给了她一巴掌,捂着脸反应了好半天,等到回过神来就扑倒在齐大夫人的脚下嚎啕大哭了起来,道:“母亲您这是做什么?做错了事情的明明是齐宝茹那个贱人,你这是拿我出气吗?”
“你还有脸哭?”齐大夫人手指颤抖指着她,再没有半分的心软,几乎是痛心疾首的模样,“你有几斤几两重难道我不知道?你给说实话,这件事是不是你做的?”
齐茹茵委屈的紧,捂着脸咬着嘴唇愤愤的看着大夫人,一梗脖子道,“是我做的又怎么样?明明是那个小贱人不知廉耻,做了见不得人的事,她害的我的婚事不成,我就要她身败名裂,一报还一报,我没有做错!”
齐大夫人一听,脑中热血上涌,眼前一阵发晕,身子一晃险些倒下去。
“夫人!”孟夫人急忙上前扶住她。
“母亲!”齐茹茵也吓了一跳,连忙起身帮孟妈妈扶着大夫人在椅子上坐下,焦急道,“母亲您怎么了?你不要吓我,不要吓我啊!”
说着眼泪就断了线的珠子似的往下滚。
齐大夫人一口气上不来,看着女儿哭的梨花带雨的一张脸孔,一则心疼一则心痛,捂着胸口半天说不出话来。
孟妈妈见状,一边给大夫人顺着气,一边对齐茹茵道:“二小姐这一次真是糊涂啊,三小姐不过是个下贱胚子,您金枝玉叶的和她置什么气?”
齐茹茵一听,马上就冷了脸,声音拔高道:“孟妈妈你也觉得是不对?难道我就该平白受人欺负的吗?”
“你这个蠢货!”齐大夫人缓过一口气来,抬手就又给了齐茹茵一巴掌。
齐茹茵捂着脸,这回是彻彻底底的忘了哭,瞪大了眼睛看着齐大夫人。
齐大夫人半靠在椅背上,喘息的厉害,一边指着齐茹茵骂道,“女儿家的名声有多重要?我难道没告诉你吗?宝茹那个贱丫头是该死,她坏了你的婚事,你恨,我比你更恨。可是你也不想想,我为什么要宁肯退了你的婚事也没有把她的丑事宣扬出去?你们都是齐家的女儿,一笔写不出两个齐字的,她的名声臭了,你以为你就能好了吗?现在事情闹的这么大,别说是你,咱们整个鲁国公府的姑娘日后只怕都难嫁了。你还在这里沾沾自喜,你有什么好得意的?”
齐大夫人说着就扶住额头,一声接着一声的叹气。
齐茹茵听了这话,则是彻底傻了眼。
她一心就只想着如何泄愤,不叫齐宝茹好过,哪里想到这一重关系,此时闻言不由的慌乱起来,从头凉到脚。
“二小姐,您怎么就不听夫人的劝呢?”孟妈妈摇头叹道,无比惋惜,“今儿个一早皇贵太妃传召娘娘进宫,对您的事情很是安抚了一番,夫人本来已经都替您打算好了,只要您到庄子上去避上三两个月,回京之后马上就给您重新定下一桩门当户对的婚事来。荣妃娘娘因为惊险公主的事情心里也过意不去,倒是由她赐婚,您什么样的好前程没有?可是现在——唉!”
完了!什么都完了!
齐茹茵的脑子有点反应不过来,仔细的消化着孟妈妈的话,最后就一屁股呆愣愣的跌坐在了地上。
齐大夫人心里恼恨的厉害,咬牙切齿的看着她,怒骂道:“你糊涂啊!怎么就这样的沉不住气,本来我还想跟你父亲商量,看他能不能搭上礼王府那边的线,给你谋一谋秦家那边的关系,现在好了,这么个名声传出去,就什么都别想了。”
“母亲!”齐茹茵一个机灵,这才回过神来,爬起来膝行过去拽住齐大夫人的裙子,哭道,“母亲,我只是一时气不过,我也没有想到会是这样,女儿知错了,我知道错了,你想办法帮帮我,你帮帮我啊!”
齐大夫人看着如花似玉的女儿,心疼的不得了,但终究还是无能为力,跟着也落下泪来。
齐茹茵看着,心里突然凉成一片。
她愣愣的跪在地上,半晌之后突然想了起了什么,就突然爬起来冲过去对着跪在角落里的茜儿连着甩了五六个耳光,骂道:“都是你这个贱蹄子,要你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