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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本王妃初来乍到,车夫不熟悉道路,倒是来迟了,让娘娘久候,实在过意不去。”
其实她来的不算晚,不过以黎贵妃这种身份的人设宴,给面子的自然是全部要早到一个半个时辰的。
宫里这些女人的习性明乐最是清楚不过,本来是不屑于解释,不过想想还是先把该说的都说了,省的一会儿他们嚼舌头。
“瞧瞧王妃这话说的,倒真是见外。”黎贵妃依旧是笑的温和,艳光四射,“王妃初来大兴,倒是本宫设想不周,应该派车子去接你的。”
“怎敢劳动娘娘宫里的人。”明乐淡淡说道。
逢场作戏而已,唇角笑容扬起,丝毫也不怯场,在场的人看的却是个个眼晕。
黎贵妃纵横宫中多年,那排场气势从来都是把别人压制的死死的,今天在这么个黄毛丫头面前竟然不过伯仲之间。
而此时,黎贵妃的心里已经暗暗的起了恼意——
这个死丫头迫死了她的女儿,可是如今到了她的跟前,却是丝毫也不觉得心虚?
对于纪红纱的死她本就耿耿于怀,这会儿见了明乐就在眼前,就更是恨的厉害。
偏偏这死丫头还不识趣,到了跟前也不知道伏低做小。
黎贵妃心里翻腾的厉害,不过面上却是丝毫不显,只就笑道,“好了,这会儿子人都差不多到齐了,单嬷嬷,时候也差不多,吩咐厨房往偏厅摆膳吧!”
明乐进来的时候就已经拿眼角的余光看了眼,今日到场的客人加起来总共也不过十来个,几位皇子妃,再加上以良妃为首的四名应该是在宫里位份比较高的妃子,个赛个的貌美,明乐只看一眼就知道宋灏搜集来的资料所言非虚,这大兴的皇帝的确是个好色之徒。
单嬷嬷领命去传膳,黎贵妃便热络的拉了明乐的手在她身边同坐。
你来我往的说了几句话,也不过就是互相恭维罢了。
不多时,单嬷嬷就来回禀,说是宴席已经准备妥当了。
“本宫就是久仰大邺的摄政王妃大名,所以想要见一见,今儿个略备了酒宴,顺带着请你们几个都进宫来坐坐,大家随便用些就好。”黎贵妃道。
“贵妃娘娘真是谦虚,谁不知道您小厨房的厨子手艺天下第一,今儿个倒是我们几个占了摄政王妃的光,有口服了呢。”萧以薇笑道,笑容一如往常般温和恭顺。
“还是良妃的嘴巴甜,就会哄着本宫开心。”黎贵妃道,倒是和萧以薇十分投缘的模样,看的另外三位妃子个个难掩嫉妒。
黎贵妃善妒,并且又是个容不得人的。
明乐心里略有诧异,虽说萧以薇是纪浩渊引荐进宫的,但是现在她风头大盛,按照黎贵妃的性子不该是要打压的吗?
念头一闪而过,此时的情况已经不容明乐深究,黎贵妃仍旧是热络的亲自拉着她的手起身去偏殿。
其他人都站起来等着,待到两人先行出的殿门,这才在后面跟上。
偏殿里,十几张小几已经沿着两边排开,开胃菜也提前上了。
主位上设了凉席,自是黎贵妃和明乐的地方。
按理说黎贵妃是主人,身份又是宫里最高的,明乐是晚辈,原是应该推诿的,可是明乐却就像是毫无所查一般,顺理成章的坐了。
这一坐之下,其他人于暗中就纷纷变了脸——
这摄政王妃,是不是太没有眼色了一些?
黎贵妃心里越发的不舒服,面上还是一团和气,引着众人入座,刚要宣布开宴,却听到院子里有内侍高声唱道:“皇上驾到!”
今日黎贵妃宫中招待的都是女宾,皇帝怎么会突然来了?
明乐一愣,其他人已经连忙起身相迎,明乐自然也不能再坐下去,跟着起身的同时不知道为什么,她突然抬头朝萧以薇看过去一眼。
果不其然,迎着的就是对方好整以暇的目光,几乎是挑衅一般的冲她挑了下眉头。
“臣妾恭迎皇上!”黎贵妃含笑就要跪下去。
老皇帝大步走过来,一把扶住她的手臂将她拉起来,“爱妃不必拘礼,快起来。”
“谢皇上!”黎贵妃道,“皇上怎么这会儿过来了?也不提前叫人告知臣妾一声。”
“朕也是刚才路过你的宫门外头,听闻你这几今日有客便特意过来瞧瞧。”皇帝道,说话间一双浑浊的眼睛已经飞快的从众人身上扫过,最后定格在了明乐身上。
明乐微微垂了头,能够感觉到他落在自己身上的视线满是探寻的意味,却没吭声。
黎贵妃赶紧打圆场道,“可不是么?大邺的摄政王和王妃远道而来,臣妾自是要略尽地主之谊款待一二的,顺便叫几位妹妹和皇子妃一起过来坐坐。”
“臣妇易氏见过大兴国主!”话题引到这里了明乐便落落大方的上前行礼。
不过她一直微垂了脑袋,态度看似谦卑,实则是不想和这人的视线对上——
因为她已经确定,既然是萧以薇吹的枕边风把老皇帝找来的,那么接下来就绝对没好事。
老皇帝的目光在她身上转了转,可是她一直不抬头,他也不得要领,再因为对方的身份特殊,他更没理由叫人抬起头来给他看,这心思一转远就冷了场。
黎贵妃哪里看不透其中玄机的道理,连忙笑道:“皇上,不知道您用午膳了没有?这里我们正要开席,若是——”
“朕刚从勤政殿回来,也正要传膳呢,既然这样,就厚着脸皮在爱妃这里一起用了吧。”皇帝道,说着已经先入为主的到了首席坐下。
他占的是明乐的席位。
黎贵妃使了个眼色,单嬷嬷马上又命人多摆了一席,才要把桌子往上面抬,明乐却是伸手拦了,“就在这里吧!”
她可以和黎贵妃平起平坐,却还没有到皇帝跟前讨眼嫌的道理,而且——
这老皇帝突然出现,后面不定还留着什么后招在等着呢。
单嬷嬷看了黎贵妃一眼,黎贵妃暗暗点了下头,她便依言把明乐的桌子摆在了主位下首第一席,紧挨着旁边的萧以薇。
她坐下之后,老皇帝借着座位上的优势才将她的侧脸看了个真切,一见之下浑浊的双目顿时闪过一抹亮光,不过也只是瞬间他便移开视线。
宴会仍旧是黎贵妃主持,其他人都要卖她的面子,无论她说什么都纷纷附和,场面倒是其乐融融,丝毫没有因为老皇帝的到来而受到影响。
明乐若无其事的坐在席上,神态很恭敬,只在话题实在是扯到她这里的时候才应付着答一两句。
一顿饭用到半途,萧以薇突然借着举杯饮酒作遮掩道:“你今天进宫,还是只带了昨晚去东宫时候的两个丫头吗?”
明乐心中微凛,恍然就先明白了什么。
她侧目看过去,目光微冷,里头夹杂了隐隐的怒气。
萧以薇见状,就笑了笑道,“我知道,你的那两个丫头里面有一个是会武功的,可是难道你没发现,那丫头已经不见好一会儿了吗?”
黎贵妃设宴,席间都有专门的宫婢伺候,在场的客人每人就只带了一个贴身婢女在身边负责布菜,剩下的人都在院子里。
明乐带进殿里的人是长平,而雪雁则是留在了外面。
萧以薇这话不可能是无风起浪。
明乐的心头一紧,旁边长平已经低声开口道:“王妃,奴婢出去瞧瞧!”
明乐颔首,长平便悄悄躬身退下,从众人身后快步往门口走去。
明乐侧目看向萧以薇,同样是压低了声音道:“咱们之间的事情你冲着我来就好,我必定奉陪,可是我警告你,别动我身边的人。你现在收手还来得及,否则——若是我的丫头会有什么损伤,我会叫你十倍百倍的还回来的。”
“做什么?你这是吓唬我呢?”萧以薇冷笑一声,却是有种势在必得的得意,道:“看着吧,这里可不是任由你呼风唤雨的盛京,我会叫你明白,什么叫做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的。”
两个人你一言我一语,全程下来唇角都挂着平静的笑容,在旁边的人看来好像就只是在闲聊一般。
黎贵妃自然知道事情不简单,眼睛里闪过些什么——
萧以薇竟然胆子大到把手段动在她的宫里了吗?
“娘娘!”旁边的单嬷嬷自然也察觉道了,凑上来道,“需不需要奴婢出去看看?”
易明乐是个厉害的,萧以薇虽然有些手段,但是黎贵妃的心里也着实没底。
要是在她的宴会上出事,势必要给她惹麻烦。
她本来是想出面的,可是话要出口的时候却突然改了注意,唇角牵起一个笑容道:“算了,看看再说!”
她是要为了大局考虑不能随便动手,可如果是萧以薇出手的话——
她坐山观虎斗,何乐不为?
单嬷嬷自是明白了她的心思,忍不住皱了下眉头,略一迟疑之下就听得殿中原本十分和谐的宴会上有人怒声斥道:“你这作死的贱婢,你是故意的吧?”
这一声怒喝实在是太过突兀,所有人都不约而同的看过去。
却是明乐这边上首的第五个席位上,一身深红色华服,珠玉环翠、妆点的十分华贵的的中年妇人柳眉倒竖在喝斥身边替她布菜的丫头。
彼时她衣物的前襟上却是被洒了一片汤水,略显狼狈。
“夫人饶命,夫人饶命,奴婢不是故意的。”那丫头连忙跪地磕头。
而彼时站在她旁边稍远一步的则是刚好走过去的长平。
长平见到这个状态一时茫然,心里却是立刻反应过来——
这是要坏事。
果然,下一刻那小丫头就是泪水涟涟恼怒的朝她看过去,大声道:“你做什么要撞我?还污了我家夫人的衣裳,你——你——”
她说着就越发委屈的抹起泪来。
长平皱眉,赶紧的跪下去对着上首的位置磕了个头,又对那妇人道:“夫人,奴婢只是刚巧经过您身边,并不曾碰到这位姐姐。”
“你这是什么话?难道还是本妃的丫头攀诬你吗?”那妇人怒道,眉目凌厉,却是十分的霸道。
上首的皇帝皱了眉头,道:“不过是两个不懂事的奴才,戚氏你也不用动怒了,直接拖下去打杀了就是。”
那语气闲适的当真就如同他所言只是草芥而非人命。
明乐自是认得那妇人便是荣王府的侧妃,大名鼎鼎的戚夫人。
而同时却看到旁边萧以薇烦躁的皱了下眉头,明乐便知道,戚夫人所为必定和她的计划无关。
得了皇帝的命令,殿外就有太监快步进来要将两人提出去。
“陛下!”明乐深吸一口气,站起来对着坐上皇帝屈膝施了一礼道:“长平是臣妇的贴身丫头,若是她有什么不妥的冲撞了戚夫人,我代她向戚夫人赔罪就是,何必要喊打喊杀的坏了大家的兴致?今日臣妇得黎贵妃盛情款待,若是这就在她宫中添了血光,倒是我对不住她了。”
她的语气很冷漠,倒是看不出有多在乎长平这个丫头的样子。
黎贵妃听着却是险些气结——
这丫头居然祸水东引,想要她开口求情?
而也确实,这样的情况,她想要袖手旁观都不能。
“是啊皇上,既然那丫头是大邺摄政王妃的人,您总也要顾及着王妃的颜面,横竖也不是什么大事。”黎贵妃道,温言软语的劝着。
皇帝本来撂下的话也只是就着当时的形势随口一说,这会儿反应过来也觉得这样处置了明乐的丫头不妥当,刚要改口那戚夫人却是不依了,眉毛一挑大声道,“贵妃娘娘这是什么话?不是说天子犯法与庶民同罪吗?就算这丫头是大邺摄政王府出来的那又如何?她冲撞了我就可以当做没这回事吗?难不成就只有我们荣王府的人是好欺负的吗?”
她的口气很大,当着皇帝的面也无半分的收敛,隐隐的都能听出几分威胁之意。
明乐心里冷笑,总算是知道纪浩腾那不知天高地厚的脾气是从何而来了——
得了这样的母亲言传身教,她还真就不能和这双母子一般见识。
皇帝的脸色已经有些难看了起来。
那戚夫人却毫不在意,继续道,“皇上,君无戏言,既然您金口已开,还是不要反悔了。有罪不罚,如何证纲纪?”
说着又挑眉看向明乐:“你若是舍不得这丫头,回头本妃送你个十个八个好的顶上就是!”
言下之意——
她却是针对长平的!
哪怕她是要为了纪浩腾的事来针对自己,明乐也都觉得应当,可是现在,这戚夫人却是口口声声都想要长平的性命。
这——
又是为什么?
“戚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