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哪怕赵妈妈等人顾及她身体抱恙——
于苏彤而言,她的想法则是和庄随远如出一辙——
才不在乎这个女人的死活。
甚至于——
还是死了干净。
“开门,我把该说的话说了即刻就走,不会耽误你们养病休息。”苏彤道,说话间已经越过赵妈妈,一脚踹开了房门。
同时身后的天空中又是一道亮色的闪电劈开云雾,将屋子里华贵却又死气沉沉的摆设尽显眼中。
“苏姑姑,我们娘娘病着呢,吹不得风。”赵妈妈焦急道。
“娘娘,您看这——”赵妈妈抬头看向坐在床榻上的雷侧妃。
雷侧妃是急的想要尖叫,可是这个时候才骇然发现那一颗药丸入腹,她竟是连说话的力气也没有了。
雷侧妃的性子赵妈妈是知道的,见她不语还只当她是默许了苏彤此等行径,就没再多言,这就快走到旁边把房门两侧的宫灯点燃。
苏彤对这荣王府里的一切都厌恶至深,并且得了庄随远的影响,一直都不待见戚夫人,直接就站在门口没往里走,一挥手道,“带进来。”
话音未落,院子外头就有两个披着蓑衣的侍卫提着一个浑身软塌塌的女子快步走了进来,进门也是二话不说直接将人给仍在了地上。
那女子披头散发,浑身的衣物湿透,紧贴在身上,身段儿竟是出奇的妖娆,天生的人间尤物。
此时她是有意识的,可却是手脚虚软动也不动的趴在地上。
借着外面惊起的闪电,雷侧妃一见她那张苍白的脸,若不是她自己被人下了药动弹不得,这会儿只怕就先要吓的从床上跌下来。
而旁边的赵妈妈则是惊呼一声,连着后退数步,直撞到了身后的门框上,颤声道:“如——如姬?你——这——这——”
她惶恐的猛地抬头去看床上坐着的戚夫人,可戚夫人自身难保,更是半个字也吐不出来,也同样是吓得面无人色。
然后便听苏彤冷着声音道,“想来是王爷太过仁慈,这些年对你也过于纵容了,往王爷的身边安插眼线?戚氏,你当真是好大的胆子!”
如姬是她花费了大精力找来的,两年前借着太子纪浩桀送给纪千赫的一批美人儿送去了庄子上,当时是算准了依着如姬的样貌一定会被纪千赫留下,最后果不其然如姬真就顺利的留在了别院里。并且她也找人提前调教过这如姬的处事,如姬也是个聪明的,一直兢兢业业的做事,低调做人,两年时间就被提拔了外院的副管事。
戚夫人曾经一度都为着自己安插下来的这个暗桩洋洋得意,她一直以为如姬隐藏的极好,却是不想这就被苏彤揪着给送上门来了。
戚夫人心中叫苦不迭,虽然心急如焚却是说不出话来。
旁边的赵妈妈却是急了,忙是陪了个笑脸道,“苏姑姑,这事儿您是不是误会了,这如姬——”
“别把你那些糊弄人的把戏拿到我的面前来。”苏彤未等她说完已经目光冷厉的瞪过去一眼,然后看向戚夫人道,“上一回你用了她去别院打探穆兰琪的消息,自以为做的天衣无缝是吗?我留她到今天,原是想要看看你到底会有多大的胆量,不过时至今日,也没这个必要了。这个人,我代王爷做主,送还给你了。她的手筋脚筋是我挑断的,想要在我们我王爷的眼皮子底下做小动作,我的做法就是让她以后再没有手脚可动。看在你们也是主仆一场的情分上,相信侧妃娘娘会好好关照她保证她一生衣食无忧的。”
要紧纪千赫庄子的人,苏彤都会逐一过问去探查底细,只就戚夫人的那点伎俩,自是当即就被她给查了个底掉。苏彤之所以容了如姬,原就是想等着戚夫人利用她出手做些什么,然后就有名正言顺的理由可以趁机拉下戚夫人来了。
诚然这虽然是她和庄随远两人自作主张商定出来的结果——
纪千赫是不屑于和这个女人浪费心思,可苏彤却是和庄随远一样的咽不下这口气,能早一日解决了这戚夫人都好。
只可惜戚夫人是安排了人进去,但是一直没能做成什么大事。
如今纪千赫已经是彻底不想再和这个所有纠葛下去,那么如姬这个人,就自然是要打发出来的。
如姬受了重创,已然奄奄一息,却是不敢求情,只就认命的趴在地上,一动也不动。
苏彤自顾说了一通话,自始至终都没有得到戚夫人的一句回应。
若不是见她脸色惨白,面露恐惧,苏彤倒是当真要以为她是对此事安之若素了。
戚夫人不吭声,苏彤也没兴致和她耗下去,把人扔下,一挥手就带着侍卫转身离开。
戚夫人呆坐在床榻上,眼神慌乱的四处乱飘。
苏彤一直到转身走了出去,不知道为什么,心里突然闪过一丝微妙的感觉——
似乎——是有点不对劲的。
走到院子里她又下意识的止了步子回头。
隔着一重雨幕,屋子里戚夫人还是保持着一个半死不活的姿势神色慌乱的坐着。
细看之下却又觉不出什么来。
“苏姑姑,怎么了?”一个是侍卫不明所以,凑上前来问道。
“哦!没什么!”苏彤回过神来,突然沉吟了一声道,“我只是——”
只是方才转很从屋子里出来的那个瞬间她心里突然生出一种十分怪异的感觉,而至于这感觉到底是来自于戚夫人的反应还是那间屋子——
却又似乎是无迹可寻。
又往那屋子里看了一眼,也没能看出个所以然来,苏彤暗笑了一声自己现在是不是草木皆兵了,然后便是飞快的收摄心神,带着侍卫离开。
苏彤一走,这边赵妈妈就浑身瘫软的坐在地上抹泪,“娘娘这可怎么办?怎么办啊?”
前情旧账一起翻了这么多出来,纪千赫不动则已,一旦翻脸,戚夫人这边就再没有任何的余地了。
何况现在——
纪浩腾也死了。
赵妈妈是觉得大厦将倾,心里蓦的就生出一种兔死狐悲的危机感。
戚夫人的心里又何尝不知——
她这一辈子的荣华富贵都到了头儿了,以后别说什么荣耀尊崇,就是性命都堪忧了。
赵妈妈兀自哭的伤心欲绝,就听得戚夫人愣着嗓音喝道:“哭什么?还不把这没用的贱人挪出去!”
这声音阴冷而透着杀意,赵妈妈心中一凛,哭声就是戛然而止。
她从来没有听过戚夫人这样阴阳怪气的说话,却是吓坏了,赶紧招呼了两个人进来把如姬给扶了出去。
“娘娘——”赵妈妈站在门口,还想问着戚夫人拿主意。
“滚!”戚夫人处却是不等她开口就已经丢出来冷硬狠辣的一个字来。
赵妈妈心里又是一抖,再不敢多言,赶紧带了门出去。
床上戚夫人眼中恐惧的神色愈演愈烈,这来着两道声音飘出来,她都有一种利刃划过头皮,警醒的叫她仿佛要发疯了一般的感觉。
几乎是用了所有的力气,她想要留住赵妈妈,可是任凭怎么努力,整个人却还像是一只没骨头的虾子一样,别说是动作,喉咙里连半点声音也发不出来。
大门重新合上,门口的两盏宫灯发出明灭不定的微弱光线。
待到院外的脚步声远处,躲在大床后面的女人才脚下无声的款步走了出来。
其实方才苏彤的感觉完全都是对的,这个屋子里头的确是有古怪,不过也是不凑巧,彼时外面正在下雨,再加上苏彤本身对戚夫人的厌恶情绪叫她根本不屑于去深入的了解这个女人的一言一行,这样一来反而留了漏洞出来。
那女人走出来,看着戚夫人惶恐的神色,唇角牵起,说是一个笑容,可是脸上表情却是十分不自然,何况那一点笑容也未达眼底,怎么看都叫人觉得诡异。
她弯身坐在了床沿上,手中滑出另一粒药丸掰开戚夫人的嘴,将药丸塞进她的喉咙里强迫她咽下。
戚夫人已经吃了一次亏,这会儿自是想要挣扎,却奈何根本就连个反抗的动作也做不出来。
那女人却是不再说话,时间在外面淅淅沥沥的雨声中流逝。
戚夫人的身上冷汗直流,一直都把身上穿着的里衣给湿透了,就在她觉得自己的精神要被这样静谧又充满威胁的环境压迫到崩塌的时候,试着尖叫了一声发泄,竟是赫然发现已经能发声了,只是声音嘶哑低沉的厉害,十分难听。
难道方才这女人给自己吃的是解药?
戚夫人狐疑之余再有试了试,果然手脚都逐渐恢复了些力气,她的心里一松,终是满脸怒色的看向那女人道,“你三更半夜跑到这里来,到底是想要做什么?”
“荣王府得他庇佑,一世荣光,现下眼见着大厦将倾,我突然就想来听听你这个所谓的荣王侧妃的临终遗言了。”那女人感慨着一声叹息。
她前面的话戚夫人只觉得莫名其妙,可是在听了“遗言”二字的时候突然就是浑身一抖。
那女人却没再看她,而是起身在这间偌大的屋子里慢慢的四下打量了起来,一边似是感喟至深的说道,“荣王府!荣王府呵!听起来荣光无限,可是你谋了一辈子,得来也不过就是这么个空壳罢了,他从来就没把你看在眼里,现在连相依为命的儿子都不得好死,如何啊侧妃娘娘,你坐在这荣王侧妃的位置上几十年的感觉到底是如何啊?”
她说着就兀自欢畅的笑了起来,回头看向床榻上坐着的面色铁青的戚夫人道,“现在后悔了吗?后悔自己不该来谋算那个男人,谋求这个位置了吗?”
戚夫人这一天之内连受打击,自己的心里本就千般思绪缠绕,郁结的厉害,深更半夜还要听这么个莫名其妙的女人来挖苦打趣,顿时就是怒火中烧,嘶声道,“深更半夜你跑到这里鬼叫什么?你走是不走?你若不走,本宫这便叫人把你送去荆王府,交给纪浩禹。”
那女人听了这等威胁之言却是全完不为所动,只是眼底浮现的笑容瞬间散去,冷冷的盯着她。
那目光阴暗森凉,说是修罗鬼刹一般也不为过。
戚夫人还是头次被人用这样的目光盯着,忍不住就缩了缩身子。
那女人看了她一眼,突然毫无征兆的开口道,“知道你儿子是怎么死的吗?”
戚夫人原来的确是为着纪浩腾的死讯几乎崩溃,可是后面被她自己事情一冲击,那股子哀伤之意也就淡了不少,此时闻言又再勾起了她的伤心事,惹得心中不由一痛,咬牙切齿道,“我一定会杀了他们,我一定要杀了他们!”
瞧着戚夫人脸上的狼狈和哀痛,却是讽刺的笑了,“就凭你?还是算了吧,你这种人作用,我可是从一开始就没估算在内,你也还是省省力气吧。”
戚夫人听了这话,就越发的糊涂。
那女人见她如此,也就不再掩藏道,“事到如今我也不妨实话告诉你,这一切,从头到尾都是我的安排!”
“什么?”戚夫人仿佛听了笑话一样,目光一厉,出口的声音里却带了不可遏止的笑,“你说什么?”
“我说这一切原本就都是在我的计划之中呢。”那女人道,不避不让的看着她,“说起来你这女人也真是蠢的可以了,自己的儿子是什么品行,他有几斤几两重你都不知道,也难怪是叫他在你的眼皮子底下死了都不知道是怎么死的,摊上你这样的母亲,那个孽种死了也不冤枉了。如果不是我在后面操纵,你以为就凭那个草包,他能算计到易明乐身边的人?简直痴心妄想。”
戚夫人的脸色青一阵白一阵,脸上表情一变再变,最终也不知道当是作何反应。
从心理上讲她是不愿意相信这些话的,可是如果不是确有其事,这个女人又怎会到她的面前来刻意渲染这些?
戚夫人的脑子里乱糟糟的,似乎有些不够使,目光凌乱的四下里飘了半天也没能找到一个合适的落点,最后却积压在胸的所有情绪一起爆发,嘶声吼道,“胡说!这不可能!你为什么要这么做?为什么?你——”
她说着,就要扑下去撕打那女人。
却奈何身上的药力还未完全解除,一扑之下就直接摔在了地上,痛的又是一身冷汗。
“这个问题你倒是问的好!”那女人站在她面前,居高临下的看着她,神色之间竟然光彩四溢,带着一种说不出的的得意,一字一顿,字字清晰道,“要怪就怪你当年的一念之差,非要攀上纪千赫去,嫁了她也没什么,你偏偏又不知死活的算计着要去替他生儿子。你问我为什么要这么做是吗?我告诉你,因为我要让纪千赫的儿子们互相残杀,我要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