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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贵门,也再也不会有哪个女子会嫁给他这个风口浪尖之人。
真是条毒计,毒计啊!
也只有她做得出来。
名声于她眼中实在连个屁都算不上,两个人在一起谁在乎别人怎么指指点点,他甚至能想到她会说:且让她们说去,又不会掉下来一块肉,但凡敢在她面前嚼舌根子,她就能把那些人的舌头拔下来。
云锋看到蓝翎羽嘴角噙着的弧度,笑着问:“该不会你真认识门口的妇人吧?”
蓝翎羽也斜睨过去,“您就别打趣我了,之前和您商量的事,今日办了可好?”
蓝翎羽除了对李朝朝外,对任何人几乎不苟言笑,然而在此人面前却十分恭敬,说话也谦和有礼。
云锋有些意外,“倒是比你说得提前了些日子,难道你家那位后母又给你出了什么难题?”
“非也。”蓝翎羽手指向外面,“难题在外面。”
“和门口的女子有关?”云锋靠向身后的石椅上,“我可以帮你打发了她,若是现在就施你的计划,是不是还有些不妥。”
蓝翎羽见对面的中年男子一脸严肃,知道他对自己的事情是十分上心的,不由站起来笑道:“舅父,此时时机最好,外面女子的宣扬加上之前与您商定的,实在是一石二鸟。”
云锋的表情稍稍有些微妙,他这个外甥甚少主动开口叫自己舅父,但也不妨碍他们之间的近亲关系,这个孩子也实属不易,当年的威信侯府只有蓝翎羽这一点血脉了。
他看着眼前玉树临风的年轻男子,那份骄傲与自信,实在有当年云家的遗风。
云锋忽然一笑,眼神若有似无地看向门外,“一石二鸟?那这么说门外叫喊的妇人倒是为你解了困局,就是不知道是哪位高人的手笔?再加上你的妙计,你们配合得倒是亲密无间。”
蓝翎羽表情微妙的垂下头,“想来那人也在外面,等下就亲自替舅父引荐。”
云锋也没追问,让常年跟着自己的小厮天长陪着自己到了门口,这院子里就他们三个人,无论外面多么吵闹,这小小院落出奇的安宁。
他不等开门,忽然回过头看向蓝翎羽,目嗔了他一眼,“还不快进去。”
蓝翎羽是想到舅父还不知道放谁进来呢,忙走上前与他低语几声,然后头也不回地进了屋。
云锋看他那副着急的样子,心里也有些好奇,只是面上却不显,他年近半百经历风雨离别,知道人一旦动了感情就会身不由己。
他噙着浅笑,让天长打开院门。
吱嘎一声,院门打开,李朝朝就看到一个身穿朴素的玄色长袍男子温和地出现在门口,那种温和不只是随意扫向人群的目光,而是他身上自发的那种温润如玉的气质,他笑容浅浅带着淡笑,把所有在场的人都看愣了。
只不过他的魅力还是没让在场的男子晕了头,有人上前行礼,“见过忠义公,我是……”
不等说完,那些反应过来送拜帖的管家小厮纷纷凑上前来,其他女眷想上前又面上带着羞怯,没想到他竟然就是传说中的忠义公。
这般年轻,这般的一表人才。
李朝朝不知道别人,只是从姑奶奶见到忠义公那刻起,身上颤抖的迹象表明,她很是激动,激动地直嘀咕,“怎么京城中的男子一个比一个美得不像话。”
那人年纪过百,头发不见霜白,李朝朝看着他只踏出小院一步就不肯再走,坐在地上低泣的寡居妇人也不哭不喊了,在他看过去的时候,不知为何羞红了双颊。
姑奶奶更是怒不可支地啐道:“那女人就是个不正经的货,看到谁都发浪!”
李朝朝哭笑不得,姑奶奶到是因为她的缘故,还是为那美男子吃醋了?
忠义公笑着看妇人一眼,温和地问:“你找谁?”
声音缓慢而客套,不见任何被吵闹得羞恼。
妇人脸上红得更甚,忙拍了拍身上的灰尘,起身行礼,“奴家……找蓝世子,请问奴家可进去看望他?我们已经有些日子不见,奴家甚是想念,不知道他身子可好?都是为了我……”
不等说完,忠义公忽然叹了口气,“哎。”
“呃?”妇人不明白如此温润的男子叹气什么,难道也跟别人一样不耻她的行为,她掩下嘴角的紧绷,天下男子都一个样,都是吃干净擦屁股走人的主。
妇人的态度忽然有些冷硬,“请公爷性格方便,奴家并不在乎名声,只想和他双宿双飞。”
忠义公微微摇摇头,“我并不会拦着你,方才我也听见你说的话,甚为感动,蓝世子有如此真心实意的红粉知己,实乃他的福气,只是他已经时日无多,等你见了他后,也回去整理下吧,他生前无法给你个名分,死后定会让人按照世子妃的规格把你的名字记在宗谱之下,你们二人在地下也可双宿双飞,实在是一段佳话……”
李朝朝听了这话差点笑出来,她眼睁睁地看着忠义公说得情真意切,一点破绽都没有,让谁都不会去怀疑一代名医说的话,而对面的妇人不相信地蹙起眉间,“什么?他要死了?你休要骗我!”
不等忠义公说话,就有人啐了她一口,“休得放肆!这可是当今神医云锋先生,他们易水派可是出了三代名医,神医之称可是当今圣上亲自赞誉过的!你少在这里妄加猜测,难不成他还会撒谎不成!他说蓝世子活不了多久就活不了多久了。”
李朝朝听到身边轮椅上的大夫人拼命地摇着身子,嘴角咧着斜斜的,口水都流在衣襟上,目光里透着兴奋,那样子是在笑。
旁边两个丫鬟春丽和冬月看到她这个表情不由翻了个白眼,谁也不去理她的死活,只是不无担忧地看向五姑娘。
蓝世子命不久矣?这是先有个败坏名声的,再来个坏消息,可真是雪上加霜啊。
李朝朝似是没感觉到其他人担忧的眼神,目光沉沉地越过众人看着忠义公,对面夫人不可置信地又问了声:“他当真要死了?”
当今世上怕是没有人像她这么大胆敢去怀疑神医说的话,众人鄙视她。
忠义公略微沉痛地点点头,“反正你说生死同衾,你既愿意陪他一起,我会帮你这个忙的。”
那妇人听了这话连连后退了好几步,把所有的夸张都丝毫不加掩饰地显露出来,“他竟然要死了!他要死了居然还许我一世荣华!他要死了居然还要妄想娶别人家的姑娘,这不是害人嘛!我虽然寡居,但我将来嫁给谁都能比一个死人强!我都已经守过一次寡了,怎么可能还受这份罪!”
她不顾众人的惊诧,粗鲁地呸了声,“真是秽气,要不是看那蓝世子有点姿色,我才不费这力气!”
妇人见众人不屑地看自己,泼辣地哼道:“看什么看!我是说要和他同生同死,可是生都没在一起过,为什么死了要在一起!要怪就怪他这病也来得太快。前阵子还好好的……哎,一定是被迫要娶亲才病倒了,啧啧……也不知道强迫他的人是安了什么心思,难道娶亲比命还重要?这分明是要蓝世子的命啊!蓝世子也当真命苦,这辈子是娶不到我这如花似玉的媳妇了,谁爱嫁就嫁她好了,过几日也不过和我一样落得个守寡的地步。呵呵……”
她轻轻一笑,转身就走了。
众人无不傻眼,这是闹哪样?
等妇人一溜烟没了影,也渐渐回过味来了,说什么这辈子无论生死都嫁蓝世子,分明就是赖上人家了,不过蓝世子这病也确实蹊跷,好端端的怎么就病得这么严重?难道真是有人逼婚逼得紧了?
实在值得玩味。
只怕这阵子武乡侯府的八卦将不间断……有好戏。
忠义公只站在台阶上什么话也不说,既不恼怒那妇人不懂规矩地跑了,也不在乎其他人的议论,像是什么事也没发生一样,而他说过蓝翎羽活不了多久这话也没人会怀疑。
李朝朝看着那妇人一阵风似的跑了,几不可见地抿起嘴角,她该说得都说了,做得戏也很是到位,李博星找的人还挺专业。
她漠然地垂下眼帘,这么做的目的有三:一是先败坏败坏蓝翎羽的名声,二是敲打敲打那位后母倪氏,三嘛……再峰回路转,不过是场闹剧,但也没人再敢拿自己的女儿嫁过去,不说败坏了名声,也会让人知道蓝翎羽不想大婚才落了命根,只要嫁过去的女子他定是不喜的。
就是不知道侯府那位后母得知此事,会是个什么态度。
至于蓝翎羽活不了多久这话……怕是只有她一人不信,就前几日还在床上折腾呢,哪里像病入膏肓的人。
她只是不明白堂堂忠义公为何肯为蓝翎羽堵上自己的名声来撒谎。
李朝朝看到众人把忠义公堵在门口,毕恭毕敬地递上拜帖。
忠义公身边的小厮木着脸一个个地接下,只略略看看,再冷冷地说:“知了知了。”
等轮到她们一行人的时候,姑奶奶娇羞怯怯地把拜帖送上,“我们是宝珍堂沈家公子介绍来的。”
忠义公的目光闪了闪,主动伸出手接过帖子扫了两眼,冲着她们温和地笑了,“是沈家公子介绍的,那就请进吧。”
其他人嫉妒红了眼,不过众所周知沈雪影的病要不是亏着忠义公,他早就不在了,当年也是因为这事,彻底奠定了忠义公云锋神医之名。
天长守在门外继续接拜帖,李朝朝低眉顺眼地经过忠义公身前,居然感觉到他一样的目光,心中暗暗奇怪,但也不动声色。
踏进大门,李朝朝发现这只不过是有两家连座的厢房,连着中间的小抱厦,天井中有一口养鱼的石缸,小院不大五应俱全,但年代有些久远,看着也不像常住人,墙上有斑斑点点的青苔,但打理得很是干净。
忠义公对众人笑道:“我这里没有茶水,要怠慢了,不知今日是哪位想请我看病?”
李朝朝没看到蓝翎羽的人影,笑而不语地从两间厢房上收回视线,其实她挺奇怪忠义公为什么会帮那小子的忙,她知道蓝翎羽在这里,还想看看他遇到这么个头皮发麻的突发事件怎么应对呢,他却直接向外人宣布自己命不久矣。
委实大胆!
天长终于从门外跑进来,一声不吭地给众人搬了杌子,又请两个小丫鬟到抱厦里歇息,姑奶奶的脸从红苹果已经变成了番茄色,二月开花煞是娇羞。
“忠义公,是我家大嫂,请您诊脉。”
李朝朝站在姑奶奶的后面乖巧地垂眸,余光里她看到忠义公不做客套,从石桌上拿过一方帕子搭在大夫人的手腕上,微微沉吟后,道:“夫人气血滞阻,胸中甲错,其脉沉小,浮者为风……”
她听得一头雾水,然姑奶奶则一直笑咪咪地看着坐在石桌旁把脉的忠义公,让人感觉就想看一盘东坡肉似的,就差点流口水了。
忠义公突然抬起头,对上李朝朝哭笑不得的目光,两个人猛地一堆事,他笑道:“姑娘要是觉得乏了,就先请去屋里稍作休息吧。”
姑奶奶一听可以单独相处,恨不得立即把李朝朝支走,“去吧去吧,进屋里呆着,大人说话,你们小孩别听了。”
李朝朝微窘,但也听出忠义公是故意的,就不动声色地被天长领到西厢房门外,然后替她掀起帘子,“姑娘请。”
李朝朝微微颔首,刚踏进屋,就被一黑影抱了个满怀,唬得她差点叫出来,又有温凉的红唇印在了她的嘴边,她笑着闭上眼眸,迎接属于那人独特的缱绻深情。
好在厢房外有个小抱厦,把众人都隔开,李朝朝也羞赧双手搂着对面的人,故意伸出舌头挑逗着嘴里的调皮,两个人长长一吻,差点都背过气去,等再分开,两个人都呼哧呼哧地低喘着。
蓝翎羽够捏了捏李朝朝的鼻尖,“可想我。”
李朝朝故意拉长了声音,“想……”
“怎么个想法?”蓝翎羽搂住李朝朝的双腿一提,让她夹在自己的腰上,然后环着她的腰坐到里间墙边的短榻上,“借着别人的口来表深情?”
蓝翎羽恶狠狠地捏了捏李朝朝的屁股,皮笑肉不笑道:“娘子对为夫可真好。”
“这名不正言不顺的,我可不敢担了此名。”李朝朝见蓝翎羽佯装生气,也不戳破他,用小手在他胸前画圈圈,“怎么?你生气了?”
蓝翎羽被撩拨得抓住她的手咬了口,“我只是想不起哪里惹了桃花,担心我的亲亲娘子生气啊!”
李朝朝的小手无法动弹,“我气什么!这一举三雕的事,就当是我给你那位后母的见面礼,只不过……”
她抬起头看他一眼,放软了声音笑道:“你可别恼我这么做败坏了你的名声,虽然今日很多人见了是她找上门来闹事与你没干系,但少不得人多嘴杂会传出什么花样来。”
蓝翎羽让半倚在墙上,她压在自己的胸前,手指慢慢地摩挲着她的头发,“让你为我伤神了,之前我想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