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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雪影真想团一个雪球扔到李朝朝身上,打碎她脸上那刺眼的笑,刺眼的能融化地上的雪,融化他的心,让他不自觉地跌落进谷底无法自拔,甚至为了这个女人换身份,装幼稚,情不自禁地做自己以前不会做的事。
只为了这个女人,他无法自拔。
哪怕只是为了一个笑而已。
哪怕站在墙根底下,那么近却又那么远的距离,她不知道他是谁,更不知道他的心。
若是换成蓝翎羽,也会为了这个女人如此奋不顾身,当年蓝翎羽不也是为了她装病去了江南……
沈雪影……不,这一刻确切的说这样的思绪下,他应该是慕雪衣,真正的沈雪影在京城。
若是当年先遇到李朝朝的是他慕雪衣,今时今日又会是怎样的情景?
然而慕雪衣不知道,哪怕回到那年丁香花烂漫的季节里,他比蓝翎羽先遇到了李朝朝,也不会改变如今的结局。
蓝翎羽和李朝朝的相遇比所有人,任何人足足早了一辈子。
到底一辈子应该如何定义?
不过是死去活来,堪称一辈子。
他们一起死,又一起重生,哪怕他的爱感动天地,也追赶不上蓝翎羽的脚步。
这是命,无法逆天。
只是此时的慕雪衣并无法认清这个事实,他做事向来执着,对皇位的执着,让他有良好的耐性,老皇帝在位时他就耗着等他大行,甚至上辈子新皇登基他也做足了表面的功夫等了两年才动手,哪怕他上辈子是个输家,他也是个耐性持久,有计划有强大目的性的阴谋家。
所以对李朝朝,慕雪衣很早就说过,她成婚了又怎么样,只要是自己的,过程根本不重要。
因为这抢夺的过程,势必血腥、残忍,不堪入目。
这才是慕雪衣,为了目的不折手段,对任何想要的东西他都会如此。
李朝朝遥遥地看着墙底下发呆的沈雪影,他不拘一格的乱发将他出彩的清眸遮盖住,阴郁的天空下,他的周身散发着冷冷的魅惑感。
这就是传说中的忧郁?
她笑着摇摇头,也难怪最近身边的几个丫鬟总是背地里议论这小子,少女很难逃过这样的魅惑。
令人心动又心疼的少年呵。
可是李朝朝这年轻貌美的少妇内壳里住着是已经算不清心里年纪的大妈了。
李朝朝笑着喊他,“若是你不怕下次还可以翻墙试试。”
此时依旧只能顶着沈雪影身份的慕雪衣迅速收回思绪,撇了撇嘴,“你这女人还真是够狠的!”
只不过在李朝朝眼里,他就是沈雪影。
“谢谢赞美。”李朝朝笑着应了,“春丽送沈公子回去,记住我的话,等下就在墙上放铁丝,在墙下放钢板。”
廊下的春丽抿嘴一笑,“是,奴婢这就去办。”
“李朝朝,你不让我进你的院子,我当然只有翻墙了。”沈雪影郁闷,“亏我还拿来地瓜给你吃。”
他又从怀里掏出俩地瓜来,李朝朝离得远看的不太真切,抽了抽嘴角,“你又从哪里偷的?”
沈雪影翻了个白眼,“胡说,这明明是厨娘知道我喜欢吃地瓜塞给我的,她还说你也喜欢,我才拿来给你分享的,你不让我走正门我只有翻墙了。”
李朝朝哭笑不得,“我什么时候说喜欢吃地瓜了,既然是你的最爱,我怎么能夺人所好,你若是喜欢吃地瓜,以后我让厨房给你做地瓜宴。”
沈雪影听到李朝朝这么一说,眼睛忽然一亮,歪着头想了想,然后弱弱地问:“那地瓜里有肉么?”
地瓜里放肉么?
李朝朝想到都觉得这一定是奇葩的宴席。
“没有。”
“那我还是喜欢吃肉。”
其实李朝朝和沈雪影见面也不过几次,并不太了解他的性格,不过可以看出这小子绝对是个脾气乖张想一出是一出的人。
换句话说就是个不定性的人,不好了解和掌控。
沈雪影一直站在墙底下,唯恐踩过界一样不肯从阴处露出脸,李朝朝没发话,他也不敢往前走,只是捧着手里的地瓜小声道,“好在是生的不然刚才那一摔就成地瓜泥了,我还想着给你烤地瓜吃呢。”
李朝朝听不太清就问春丽,“他嘀咕什么呢?”
春丽静静听了两句,回话道:“沈公子是想给奶奶烤地瓜……”
她看了眼沈雪影的方向,顿了顿,又道:“奶奶,沈公子的手都冻肿了。”
李朝朝斜看春丽那张娇俏的脸,心中忍不住叹了口气,沈雪影那张祸水脸啊,再在这里待下去,就要把所有未婚女子的心都搅乱了。
包括姑奶奶那颗闷骚的大龄寡妇女子的心。
她冲着沈雪影翻了个白眼,她算是明白了,沈雪影根本就是来发骚的。
“去把冻伤膏拿来。”
春丽一口应下,就进屋找药,廊下还有其他丫鬟穿梭,李朝朝理了理衣裳往外走,她到了墙根下才看到沈雪影的手确实红肿不堪,李朝朝挑挑眉,“你的手之前没擦药?”
“擦了。”沈雪影缩了缩手,“不管用,今年冬天也不知道怎么了冷得很,虽然往年手也会冻伤,但都在屋里也不至于这么厉害,我正不是整天在外面偷东西……”
沈雪影干笑了两声,“我给你烤地瓜吧?”
“你会?”李朝朝才不信一个衣来伸手饭来张手的少爷会烤地瓜。
沈雪影撇嘴,“开玩笑,我这一个月的地瓜是白偷的。”
他忽然上前拉住李朝朝的手,冲她扬起明媚的笑容,“我会不会烤地瓜你吃了就知道。”
没等李朝朝回过神,沈雪影就尾巴抓着李朝朝的手往外跑,春丽刚拿了药膏出来就看到李朝朝被沈雪影牵着跑到了门口,几个下人根本不敢拦着。
春丽哎哟一声,连忙追上前,生怕出了什么事。
李朝朝算是彻底服了沈雪影了,动手动脚的完全不拿自己当外人,第一次见面就发疯,第二次见面就啃,第三次见面就抱,现在又拉又拽的,她已经有心在身上放把刀子随时砍沈雪影的心都有了。
李朝朝的心如石头,面如雪,冷冷道:“你放手,我跟你走就是。”
“你跟着我走和我拉着你不冲突。”沈雪影耍无赖,死死地拉着李朝朝直接往厨房的方向走,“不抓着你,你会跑的,我可没那么傻。”
李朝朝对沈雪影是真没招,这厮比她想象中的狡猾许多,和他对决永远像是打在一块棉花上,来硬的别人会说她欺负沈雪影,来软的……她还做不到呢!
春丽好歹追上两个人,忍着笑亦步亦趋地跟在李朝朝身边。
李朝朝黑着一张脸跟沈雪影到了厨房后面的一处空地,平时这里都是放柴火的地方,有很大一块是空置的,她就看到有个地方放着高高堆砌的土堆块。
到了地方沈雪影放开手,兴致冲冲的跑过去,笑着把怀里的地瓜扔进去,又忙忙碌碌地从旁边拿了柴火扔进土堆块下面的土炉子里,用火折子把柴火点着,然后才侧过头笑看向有些发呆的李朝朝,不无得意道:“等下就让你见识下,本少爷的厉害。”
李朝朝问:“这大冬天哪里来的这么多土堆块。”
沈雪影笑着指了指墙那头,“我家老宅啊,哑叔为了让我烤红薯弄了很多土堆块,我都给倒腾过来了。”
“你们宅子在隔壁?”李朝朝又意外了。
沈雪影笑了声,“哪啊,还有几里路呢,不过也不远,这些土堆块我用了几天就运过来了,等下你就能迟到了别着急。”
他说完,又专注地低头给土堆块里加柴火。
李朝朝还真是第一次见到这样烤地瓜的,更为诧异的是沈雪影还真是会,她歪过头看着蹲在地上认真添柴火的沈雪影,他消瘦的小脸在茫茫红光中多了些生气,不至于那么像不真实。
难怪有人说专注的男人最迷人,不过为了吃而专注的男人还挺有趣。
不一会儿,土堆里就飘散出股浓郁的香甜味,也不知道是地瓜好,还是沈雪影的技术好,那味道让李朝朝都觉得甜,让人口舌生津。
春丽赞道:“真香。”
沈雪影嘿嘿一笑,直接用手从土堆最上层拿出一个地瓜,烫得他满脸涨红,恨不得抓耳挠腮,但还是吹着热气在手上,喊道:“快来,趁热乎吃。”
李朝朝皱了皱眉,“烫手。”
沈雪影白了她一眼,“我都不嫌弃烫。”
他蹲下身抓了一把雪在地瓜上抹了一层,把手里的地瓜一掰,又递给李朝朝,“不吃我就喂你。”
李朝朝受不住香气的诱惑,咽了口唾沫。
春丽在旁笑道:“不如我替奶奶先尝尝。”
“尝什么尝。”沈雪影没好气地瞪了眼春丽,“没毒,不信我咬你一口……不是,我咬一口给你看看。”
这两句话也没什么差别,只要别想歪就好。
沈雪影大咬了一口地瓜,烫得他直眯眼,大口嚼进肚子,“是不是没毒,吃吧吃吧,凉了就不好吃了。”春丽想替李朝朝接过来,李朝朝扫了眼沈雪影嬉皮笑脸的表情,也懒得矫情直接拿过来,捧在手中还是热呼呼得很,一把剥开皮露出里面金黄色、软绵绵、热腾腾的瓜瓤,轻咬一口在嘴中,香甜,软糯,还有些面呼呼的。
沈雪影笑着问,“怎么样?”
李朝朝歪过头,面无表情道:“还行吧,能入口。”
她把剩下的地瓜和春丽一人一半分了,李朝朝挥手:“作为报答冻伤药就留给你用了。”
春丽笑着把药膏递给沈雪影,“沈公子你用用这膏药,一定比你之前用的好,这几日就别用凉水了,小心手上的冻疮发作。”
“替我谢谢你们主子。”沈雪影冲李朝朝的方向努了努嘴,“拿人手短,我听厨娘说你们主子最近胃口不好,以后做了好吃的我还请你们主子吃。”
李朝朝笑而不语,这地瓜确实还挺合她胃口,最近吃不下饭啊……
她算了算日子,也确实是该找个大夫来查一查这不争气的身体。
李朝朝把另外一个地瓜拿走笑眯眯地走了,沈雪影在后面也没拦着,看着她离开的背影,不自觉地勾起嘴角,久久不散。
自此以后,沈雪影有事没事就找些野味来给李朝朝打牙祭,厨娘最近为了李朝朝吃不下东西愁苦了脸,但自从有他找来吃的填报李朝朝的肚子,众人皆是松了口气,就连姑奶奶也连夸沈雪影是个好男人。
都说男子远庖厨,沈雪影能做出吃的来,还如此美味,自然赢得了不少少女的痴心。
沈雪影也不是只给李朝朝一人打牙祭,也经常把东西祭献出来给其他人吃。
他这日从外面里挖了一筐野菜凉拌好,李朝朝坐在旁边吃,她有一搭没一搭地问沈雪影,“你的病谁治好的?”
连性子都变了许多。
沈雪影笑道,“我还是不能太见光,算不上大好。”
“什么时候情况下会反复?”李朝朝十分严肃地问。
沈雪影挑眉,“你有什么想法?”
“没想法,纯好奇地问问。”
李朝朝笑着继续吃野菜,说来也奇怪,厨娘做的饭菜都不合胃口,就沈雪影的东西好吃,还上瘾是怎么回事。
可是这菜陈凡也查过也没毒。
问题出在哪里?
还是沈雪影就有做大厨的潜力?
李朝朝笑着说:“你说说看,什么情况下发病。”
沈雪影的眉毛挑得更高,“强烈阳光下。”
说白了就是见不得光嘛。
李朝朝笑道:“好在最近天天阴天,我还真担心你这身体吃不消。不过你这么好的厨艺,干脆以后开个酒楼吧。我出银子。”
“不干。”
“为何?”沈雪影撇脸,“我只给喜欢的人做菜。”
李朝朝嘴抽,顿时食不知味了。
她放下筷子,打算和沈雪影来个动之以情晓之以理,让他彻底滚蛋,软硬不行,就用唾沫淹死他,直接打包扔出大门外,别怪她心狠手辣。
“沈雪影,说说看把,你赖在这里到底想干什么?”
沈雪影笑着张了张嘴,忽然外面一个响指,肉眼看不见的银针从窗户穿进来插在沈雪影的脖子上,他噗通一声倒在桌子上,昏睡过去了。
李朝朝下意识皱了皱眉,就看到陈凡目光沉沉地走外面走进来,她心说还没下令把沈雪影给扔出去呢,陈凡就动手了?
这速度过快。
陈凡冷着脸直愣愣地走到李朝朝身边,下跪行礼,“主子。”
李朝朝看着陈凡那张死气沉沉的脸,猛地站起来,“老皇上薨了?”
陈凡的脸更加难看,“是……泰王反了,京城大乱。”
“靖王府呢?”
“毫无动作,大门紧闭,不与人往来。”
李朝朝微微沉吟,目不转睛地看向被陈凡一针扎到在桌子上的沈雪影,她这些日子几乎天天跟着他,看着他,就是想看他玩什么猫腻,现在老皇帝已经大行,京城